《暴宠狂后之夫狼太腹黑》暴宠狂后之夫狼太腹黑分节阅读77

    “皇后在里边儿等您。”

    入后宫到达一扇紧闭的门前,西瑜止步,请君少扬进去。

    君少扬抿了抿嘴角,推开门,一股紫檀香的味道顿时没入口鼻,他眉头几不可见地微微一皱,却是未停下,信步走了进去。

    进门,那紫檀香的味道越发是浓了些。

    鎏金的兽炉里,袅袅香色白烟从裂出的细缝不断溢出,房间内陈设古朴,家具陈旧却是一尘不染。书桌后衣着华贵的美貌女人闻声抬起头来,看见来人时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来,“扬儿。”

    语气,甚是亲昵。

    君少扬却是没有回应同等的亲和,只是站在了原地,“母后,何事召唤孩儿?”

    语气中,满是疏离。

    美貌的女人,也就是君少扬的母后董蓉弯唇一笑,仿若听不出他话里的疏离一般,“你我母子,必定要有事才能唤你来么?”

    她容貌和君少扬有六分相似,纵使青春不再却另有一股岁月沉淀后留下的从容气质,而岁月也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现在的她依旧貌美如花。由此可以便可看出,当年她青春少艾时必定是倾城绝色的佳人。

    她笑容很是迷人,君少扬心头却是看得一窒,“若无要事,孩儿便先行告退了。”

    “扬儿,是本宫错觉吗?本宫怎么觉得你这次回来,和本宫又生分了许多?”董蓉站起身来,款款而行至君少扬跟前,温和的盯着他看。

    “母后,孩儿很累了。”君少扬面色未变,心里却是一片波涛汹涌。只是这样的汹涌却是被压抑在过于平静的外表下,任谁都看不出来。

    “许是你快要娶妃,变得成熟了。”董蓉仿若未听到他的话一般,自顾着得出结论,她抿唇笑,“扬儿,莫听他人的,只要是喜欢的,妃子是男是女并不重要。”

    她说到这,话头一顿,“你父皇那边只是一时之怒,迟些本宫去劝劝他,也会好的。你大哥就要娶妃了,到时候自有太子妃为皇室绵延子嗣,若她能一举得男,你父皇也就不会想起来找你的茬了。”

    她未说出来的话是希望到那时候父皇会彻底遗忘他……

    君少扬喉头说不出的苦涩,心里的窒息感却是于这一刻彻底散去。

    “母后!”

    他温声唤她,看得她抬起头来,他扬眉一笑,“母后,该是兄长的孩儿夺不走,相反的该是孩儿的兄长也拿不了。母后日后还是少召见孩儿吧,省得皇兄知道了胡乱猜疑。”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再看见她。

    在她亲手对他做了那样的事后,他们母子间的情谊便是被她亲手斩断。

    从前是逃避,如今的为了心爱的人,他选择直面对。

    董蓉眉心几不可见的一蹙,语带微责,“扬儿,你皇兄是大度之人,岂会如你说的这般?”

    “皇兄是否真大度孩儿知道。”忽略掉信了一闪而过的痛意,君少扬笑得很自然,“还有母后在这些年明里暗地里对孩儿做的,孩儿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些点点滴滴孩儿都铭记于心,不敢有片刻忘记,只是恕孩儿不孝,您要孩儿做的,孩儿做不到。”

    “扬儿,你莫不是在外边听了什么闲言碎语了才这般说话?”董蓉眉眼倏尔一厉,先前温和之色顿时消失无踪,却不会给人突兀的感觉,仿若她天生就该是这般的人。

    “母后,假面具撕开了谁都不会好过。”君少扬不回答她的话,笑一声,“还是留着吧!这样子,对谁都好。你有最孝顺你的皇兄就好,君少扬这个孽子,你就当从没生过。”

    一拂袖,他连告别都不曾说,转身离开。

    “你以为,你今儿能活着走出这里?”

    幽幽的声音自后方来,是董蓉。

    “我从未低估过你的手段,明知道你这是龙潭虎穴也来了,怎会不做好准备?”君少扬这般说着,向前的脚步未有丝毫停顿,依然稳健如初。

    董蓉眸中掠过一抹不可思议,却是不作声。

    紫檀魅香,那是能让人手脚发酥的香,是她重金自西域购得,若不是事前她已经服下解药,这会儿怕是连站稳都难。可是他却好好的,不止是脚步稳健,就连声音也未有半点变调,这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是硬撑着……

    她眸中顿时掠过一抹狠辣流光,而也在这时候君少扬凉凉的声音再度响起,“这等雕虫小技比起你之前的手段可是差太多了,莫非是太心急,连我身边有暗卫的事儿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董蓉一惊,却不知道他是在诈她,还是真的?

    她心里再清楚不过,这么多年他行事虽荒唐,本事却是扎实得很,再有一干明里暗里都是高手的侍卫。即便是她动过手,都每每是铩羽而归,那还是在他完全不知情的前提下,而现在他既然对她有了防备,又怎会轻易中招?

    “反正我是天下人唾弃的对象,在你这宫里头闹出事儿也不过是为我的荒诞多添上一笔而已,而你却不同。”君少扬讥诮的道,“要是北越百姓知道他们一心尊崇的菩萨般温柔敦厚的皇后娘娘是个连亲生儿子都能狠辣杀害的人,你说他们会怎么想?”

    董蓉脸色一白,“你威胁我?”

    “我只是在告诉你,物极必反!”君少扬冷笑出声,这样的感觉他最懂。在他发现自己一心以为好的嫡母是一心想要杀死自己的凶手时,那种几近毁灭的强烈刺激几乎让他崩溃。

    若不是有这样的他,怎会有这样的他?

    他的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以此类推,当北越百姓发现她的真面目,又该是怎样的一番场景?

    董蓉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脸上再度扬起温柔的笑容来,“扬儿,母后跟你闹着玩儿呢,来,到母后这边儿来,母后给你准备了你最爱吃的小食。你这一路行来也是累了,外边儿艰苦,你定是没有吃到什么好吃的,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你父皇也不怪你了,就在这住下,母后每日都为你做好吃的。”

    听听,那语气多温柔呀!

    君少扬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母子一场我也不妨直接告诉你,在我入宫的前夕我就交待下去,只要你向外人宣布我‘暴病身亡’,下一刻你和董家嫡系一党所有人足以以死罪论处的罪证就都会被呈给宗人府。皇后娘娘,你说,用皇兄的龙座和你的性命以及董氏嫡系一脉尽毁的代价换我一条性命,值不值得?嗯?”

    “扬儿,你莫不是染上了风寒,才说这些让母后听不懂的胡话?”董蓉脸上笑容依旧温柔,可那藏在袖子里的双手却是紧紧攥住了帕子,掌心一片湿润。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君少扬笑一声,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眼神不断闪烁的她,却发现这一刻他的心已经不会再痛。

    他笑,真正是讽刺的笑,就那么轻易地染上了唇角,“这个赌,你若下注,我定舍命相陪。”

    董蓉神色一瞬间仓皇,无论是太子的龙座还是族人的性命她都赌不起。这一路走来太艰难,她剜出自己的心,含泪踏过那么多人的尸骨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的位置,好不容易让董氏嫡系扬眉吐气,就因为他而功亏一篑,这代价太大她付不起。

    可是好不容易才想到的计策,又怎能这般功亏一篑?

    她忽地想起紫檀魅香的特殊性,攥住帕子的手顿时松开,唇角也扬起轻松的笑容来,“扬儿,你今儿定是染上风寒了才说起这般胡话。母后就不留你了,你回去好好休息,迟些再来碧玺宫请安吧!”

    若是他只是硬扛,回去这药性也够他好受的,只要拿捏住了他,何愁他手底下那帮崽子不听话?到那时她一旦得了那证据,必定将他们一个个的活剐,敢和她作对的人,非死不可!

    她在笑,那眉眼里却是分明写着果决狠辣。明明是看起来温柔美貌的女人,却像是淬了毒的匕首,锋利、斩人毫不迟疑。

    将她神色尽收眼底的君少扬冷笑一声,头也不回的往外院走去。

    这一次,董蓉没有再叫住他。

    君少扬大步走出去,才出碧玺宫的宫门便是被手持武器的禁卫团团包围,其中有统领自后边来走至他跟前,“厉王爷,奉皇上圣旨捉拿您,得罪了。”

    他手一挥,立即就有拎着铁链的两个禁卫上前来。

    君少扬脚步一顿,看也不看那统领,冷眸一扫过那走来的禁卫,“你们,敢!”

    那声音,不算厉喝,却犹如一记闷雷震响在所有禁卫的耳边。

    气氛,在这一刻降到最冰点。

    竟然,无一人敢动弹。

    皇家贵胄,天家威严,气势岂是他们能承受得起?

    君少扬却是笑起来,“这皇都本王什么地儿都玩过了,唯独这牢里没去过,今儿就去长长见识,顺便看看还有什么好玩的没有。”

    随着他这般戏谑的话说完,一干禁卫明显的感觉到那压抑在心头沉甸甸的物什完全散去,一个个的也敢抬头了,只是在瞥见君少扬一脸过分灿烂的笑容时,都有些发愣。

    论相貌之精致,数皇都风流人物,唯有君少扬。

    故而即便是他声名狼藉,恶名远播,也有无数春闺女子以他为梦中檀郎。

    他笑,那便是真正的携碧海天青之纯、山川四海之壮丽、花容月华之秀色,风光霁月,那一张容颜不沾俗世红尘半点尘埃,真正宛若谪仙天降。

    “一个个跟木头桩子似的,这体格,嗯,以后谁死了就不必埋了,给本王当桩子练习轻功。”君少扬双臂环胸,打量货物一般的从他们身上一一看过去,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本王后院还缺个梅花桩,就你们了。”

    这话……

    众禁卫顿时如梦初醒,果然什么谪仙啊都是浮云,阎王爷还是那个阎王爷。

    拿尸体当桩子,也只有他这般的人才能干得出来。

    可是当他们转念想到他方才说是要拿他们的尸体当梅花桩子,顿时无不毛骨悚然,拼了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恨不得开口严正表示:我们的身体一点都不结实,绝对不适合当桩子的原材料,王爷您就别打我们的主意了好吗?

    “厉王爷,这边请。”统领大人压力山大,说这话时上牙齿和下牙齿打架。

    “伸手。”君少扬道。

    “卑职?”统领大人脸上表情已是惊惧。

    “对!”君少扬一个字都不多说。

    是想检验他肌肉符不符合桩子的条件?

    统领大人顿时觉得牙疼了,却不敢违背他的命令,颤抖着将手递了过去。

    “嗯。”君少扬满意地一点头,摘下统领大人的帽子,在他豁然变得凝滞的目光下将帽子扣在他的手臂上,然后自己按上那帽子,“走。”

    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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