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宠狂后之夫狼太腹黑》暴宠狂后之夫狼太腹黑分节阅读2

    “小九!”皇帝气她的顽固,但对于这一个固执得不行的女儿,他一向都是没办法的,只得求救地看向皇后。

    “母后,是错,就应该弥补,不惜一切代价,这是我懂事时你第一句教给我的话!”西门涟一撩起战铠,单膝跪下,苍白的唇瓣沁出血来,“金乌那,不能白死!”

    “小九,你这是何苦?”皇后落下泪来,抱着她的头哀伤哭泣。

    眼泪砸在脸上,滚烫的,灼热的,只是没有那刺鼻的血腥的味道。

    城门下,高悬的头颅,那最后僵硬在脸上的微笑……

    西门涟痛楚地闭上了眼睛,喉头一片腥甜,和着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尽数咽下!

    金乌那!

    想到那一个铁骨铮铮殉国的男儿,她喉头凄楚更甚。当年若不是她的固执,他怎会在这般年纪就惨死,都是她的错啊!

    如今再悔,也换不回那人的性命,更换不回大西百年安宁。

    她是罪人,愧对他、愧对父皇母后、愧对百姓、愧对西门皇族的列祖列宗!

    这罪孽,今夜她将全部担下!

    “母后!”

    西门涟睁圆了一双布满血丝的大眼,沉声坚定的道,“时候不早了,你们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皇后哭出声来,“小九……”

    “苏了、陈一!”西门涟高声喝道。

    “末将在!”两名将军齐声应喝,单膝跪下。

    西门涟头也不回,厉声道,“将帝后押入地宫,一路往前不许回头!有违令者,斩!”

    苏了和陈一站起身来,苏了果断的将皇后从她的怀里拉开,陈一钳制住皇帝,不容他反抗的押着他往里走。

    这如同反叛的一幕,在大西皇族中人看来却是最平常不过,早在三年前,皇帝就不再管国事,把持朝政的一直都是西门涟!而凤凰军,这是皇帝送给她的及笄礼物,当着群臣的面宣布他们只听命于九公主西门涟!

    即便祸国只由在她,皇族的人也不敢对她有半句微词,在这生死存亡关头她能护着他们先走,把活下去的机会留给他们,已经足够抵消他们心中的怨愤了。

    西门涟维持着半跪的姿势一动不动,看着亲人一个个的走进地宫,一直到最后一道身影没入,她才宛若被注入生气般地站起身来把龙椅缓缓扳回原位,将密道口恢复成原状。

    “你们都走吧!”

    西门涟转身,面无表情地将脸上的残留的泪痕抹去,目光朝着四方望去,所及之处便有将士跪下,他们俱低着头,铠甲满是刀痕,凝结的在其上的鲜血早成乌黑之色,在摇曳的烛火下,此情此景是那么的凄凉。

    “誓死追随元帅!”

    不知是谁,先喊出声,将士们的情绪瞬间被点燃,众将士抬起头,一张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视死如归的坚毅,异口同声大声喊道:“誓死追随元帅!”

    “国在人在,国亡人亡!”

    “宁做亡国魂,不做他国鬼!”

    “混帐!”

    西门涟冷喝出声,凛冽的怒气如云集在眉眼,笔挺的身姿散发着极强的杀气,宛若一柄出鞘的利刃,慑人风华令人不敢不避其锋芒!

    一瞬间殿内噤如寒蝉,她凌厉如鹰的目光在一张张面孔上扫过,厉声高喝,“国虽破,百姓却还在!凤凰军是为百姓而存在,而不是为个人盲目的信仰!”

    将士们皆愧疚地低下头去,已经有人暗暗啜泣!

    “哭什么哭!我大西的儿郎都是世间真丈夫,流血不流泪!”

    西门涟口气越发严厉,一指指向后殿,“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从这里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哪怕以后再不能站在杀敌的最前线,也要尽一切力量保护百姓!你们还当我是元帅的话,就按照我说的去做!敢违我令者,视同叛国!这样的人,哪怕是黄泉路上相遇,我也不绝不承认他是大西子民!”

    “元帅!”

    “元帅!”

    将士皆哀,哭号声成片!

    “走啊!”西门涟厉喝出声,眼眶的润意被她死死地压制着,唇瓣一片血红,她硬是没发出哪怕是一声的声音。

    一个、两个、三个……

    所有的将士们都是满目含泪地杀了出去,那一声声地喊杀声里,多少心痛、多少哀伤、多少不舍……皆藏匿其中。

    西门涟阖上眸子,强忍多时的泪水终于刷地流下。

    “对不起!”

    她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又转向龙椅的方向跪下,一磕母后生养之恩、二磕父皇栽培之德、三磕他们对她的纵容和疼爱。

    只怕,过了今夜她已经没办法再报答他们了!

    再也没有办法了……

    热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流下,她吞下满满一口血水,扬手狠狠抹去脸上的泪痕,站起身,拔出腰间长剑决绝地往外走去!

    外面厮杀正烈,如同黑云般的乾军看见她瞬间像是蚂蚁见了蜂蜜般的聚拢来,西门涟咧唇,嘴角扬起嗜血的笑容。

    这些人……

    她,绝对一个不留!

    如猛虎入羊群,她利剑所向人头遍地,剑起剑落,收割性命无数。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雪,那些鲜血溅在雪花上,遍地宛若荼蘼花逆季盛开。而她优雅如同行云流水的身影穿梭其中,正如花中之妖,极致妖娆。

    “杀尽一切入侵之敌,扬我国威!”

    大西拼死顽抗的将士见到此景,军心大振,有人高声喝,立即有人应,“元帅万岁,战神永垂不朽!”

    “元帅万岁!”

    “元帅万岁!”

    一声声充满血性的呐喊声里,西门涟身体越发轻盈,但那剑招却越发凌厉,携风雷之怒,大地之威,利刃之狠,撕开人海阵术的巨大口子,宛若死神一样将性命全部收割。可这收割,却似乎隐约带着一定的规律,仿佛是另有所图一般。

    “退,快退!”

    有人看出门道,立即高声提醒!

    “想退,死了先!”

    西门涟眸色顿厉,手下剑招越发地快,一大片的人头伴随鲜血到达指定的位置,却在这时,背后忽然袭来一阵劲风,她身体快速一旋,险险避开那剑招,踩着人头,连退数步才在一处宫墙站稳。

    “西门涟,投降吧!”

    持剑的司马瑜一身白衣翩跹,俊美的面孔宛若冰霜覆盖,眉眼皆是冷意,寻不着昔日半点温情,仿佛从前的他只是她的幻象而已。

    的确,只是幻象,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凉薄,无情!

    西门涟紧紧握住剑,充满恨意的眸子盯着他,“司马瑜,你要我死,我也要做个明白鬼!”

    “事已至此,你还不明白吗?”司马瑜冷冷一笑,眼神轻蔑。

    西门涟倏地咬紧牙关,强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冲上去揭掉他丑陋人皮的冲动,咬牙切齿的问道,“大西四十七年秋,我座下惊马,你根本无意救我?”

    “是!”他连敷衍她都不曾,一个字直接戳破她的美梦!

    果然!

    西门涟身体一震,朱唇生生咬出血来,那些答案她已知晓,但她要听他亲口说出来——死心,就是要彻底的戳破虚伪的表象,才能让她永世不忘这奇天大辱!

    “大西四十八年春,我及笄,金凤栖梧簪并非你送?”

    “是!”

    “大西四十八年秋,你为我驸马,当夜宫内祭祀的神官说神珠失窃,有刺客混入,你为我挡箭,是怕泄露身份故意为之?”

    “是!”

    “大西四十九年春,我生病你不眠不休的照看我,派人到处寻医问药,为的就是绘制我大西各处边防要塞的地图?”

    “是!”

    “大西四十九年冬战役始,你以避嫌的名义离开大西中途假称身亡,就是为了回到乾国拿绘好的地图献给乾国皇帝好让他发起战役?”

    “是!”他回答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002:孤注一掷

    西门涟恨极而笑,笑自己的天真,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的眼盲。

    他何其残忍,只用了一个字,就摧毁了她所有自以为是的美梦和全部的痴心妄想,告诉她,她的人生只是一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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