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没有退后,又或停在原地等谁。
拥抱有了拒绝,感情便生了裂缝。
马车晃晃悠悠的驶出了燕宁城,在城郊的路上,颠簸非常。侍卫们分别走在马车的两旁,偶尔几句无聊的闲话,却并没有打乱队伍的步伐。车外安静,车内沉默。姬妃烟自知犯了大错,想要解释,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素和清瑶又回到了最初的清冷,偶尔一个眼神,已经不再温柔,反而无情无欲,看淡云烟。
素和清瑶,又回到了从前。
不知走在哪里,只听见外头不断传来的喧闹,却没有谁有心情掀开布帘稍作察看。有侍卫的声音传来,靠近素和清瑶所在的位置:“两位娘娘,已过午时,需要咱们买些吃的吗?前头儿该过山野,这会儿若是不吃,便要晚间到了客栈才能用膳。”
“随意买些干粮即可。”隔了一会儿,素和清瑶冷淡的声音从车厢传来。尽管姬妃烟始终都用乞求的目光看她,却根本得不到素和清瑶的丝毫回应。“清瑶…”姬妃烟可怜兮兮的凑了过去,仿佛得不到糖果的孩童,“你可是…还在生气?人家并非故意欺骗,实在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我发誓,除了这件事情,我再不曾对你欺骗,真的没有…”说到后来,姬妃烟已经完全没了底气。到底是自个儿犯错在先,且不说这种错是恋人间的大忌,单说自个儿第二次还抱着侥幸去欺瞒,这种让人心寒的做法已经没有值得人原谅的地方。可是…
姬妃烟小心翼翼的握着素和清瑶的手,她是真的害怕失去,也是真的不想她离开。因为害怕,她才选择不得已的欺骗。所以,也是可以谅解的不是吗?毕竟,她所有行为的初衷,都只是为了能够生生世世的和素和清瑶相爱下去啊!
素和清瑶没有理她,确切的说是连看都没有看她。这算解释还是认错?或者哪种都不算。素和清瑶半闭着眼睛,随着马车的晃动挪动位置,和姬妃烟保持着相当的距离。在她看来,道歉是一种极其严肃的事情,既然犯错,你当认真的端正态度,才不至于让人更加失望。
“清瑶…人家当真知错了,再不会这般了,你就原谅我好不好?”本着死缠烂打的精神,姬妃烟重新爬到了素和清瑶的怀里,一双妩媚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水汪汪的诚意:“你可知,我为什么不敢说明真相?人间人相,我本不属于这里,却因为一个人爱上了这里的一切。这,本就是犯了天条的大罪,我怕你知道了,会不敢和我相恋,这才谎称自己是妖,免去你心中疑惑。清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又骗你一次…
不知道,如果素和清瑶得知姬妃烟下凡的真正目的,她会做出如何表情;又不知道,如果素和清瑶得知所有事情的全因后果,她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姬妃烟一直都在阻止着这些的发生,她相信只要她不说,素和清瑶到死都不会了解事情的真相。素和上仙,只能是一个遥远的梦,永远的远离着她。
“能不能原谅我的自私…我知道我不该有私心,我并非无欲无求,反而欲念满心。清瑶,我不怕受到天罚,我怕的是你离开我,是我不能再陪你左右。你忘了所承诺的吗?生生世世,不离不弃。清瑶…我只是自私了一些,只是不想失去你…”这些话,是姬妃烟一直以来都想对素和清瑶说的。是的,原谅她的自私,她只想留素和清瑶在人间,永远的和她相守。她害怕她恢复上仙的身份,从此相见如路人,再不能话谈风月,相知相恋…
这样的姬妃烟,失了妩媚,着实惹人怜爱。看着她,素和清瑶多少有些动容,却并非打算松口的动容。“姬妃烟…”她抚弄着姬妃烟的发,语带淡然:“我若心里有你,不管是如何身份,又或将来怎样的苦难,都不能分开你我。若心里无你,一切都自成定局,不会有今时今日。那么,你能告诉我,这样的欺骗究竟有何用处?你不信我,亦不信自己。所以,我不会原谅你…”
多么轻松的一句不会原谅,说出这番话的人自然有过心痛,而听到这句话的姬妃烟,亦清楚了事情的严重性。没错,她没有说出实情,除了自私,除了担心,还有断缺的信任夹杂其中。素和清瑶的话让姬妃烟有了羞愧,她松开了她的手,再抬头时,笑容依旧:“我知有错,但是清瑶应当清楚,你对我有多么重要。我会做好自己,直到你肯原谅我为止。清瑶,从始至终,我不信的只我自己,而不是你…”
☆、第七十四章 自我摧残
寝宫里弥漫着苦涩的汤药味道。
小宫女把最后一勺药喂送给尚在昏迷中的德妃,收拾起托盘就往外头走去。外面的空气真好!离开压抑的寝宫,小宫女一阵神清气爽。她回头望着用布幔遮住的窗户,黑压压的一片,透不进半点儿阳光。德妃如死尸一样躺在床上,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和活死人没有分别。
一声模糊的呢喃传来,德妃空白的脑袋里闪过昔日浅舒的身影。那些点滴的回忆,如今成了德妃昏迷时唯一的梦境。如果这世间有后悔药,她一定不顾一切的将它找寻;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道出心中的情意,不再隐藏自己,和浅舒谈一场无怨无悔的恋爱。
可是现在,一切都成了空。
眼前是朦胧的灰,唯独不远处的浅舒,还带着痴痴的笑脸,一步步走近她。“娘娘,浅舒喜欢你。”那一声娘娘,几乎揉进了最刻骨的温柔。浅舒握起她的手,眼睛里闪烁着期待:“这辈子,浅舒最喜欢的就是娘娘。那么,娘娘也喜欢浅舒吗?像浅舒那样的喜欢着。”
喜欢,她怎么能不喜欢。人为什么要有理智,为什么要讲伦理道德。这些理智,这些伦理快把她逼疯了。可是喜欢,本就是一件没有理智的事情。“喜欢你,我喜欢你。”她回应着浅舒,迷茫的眼神里终于有了阔别已久的坚定,“我们在一起可好?哪怕在这深宫当中。”可是为什么,听到这些话的浅舒会突然松开手,离她越来越远呢?是不是,在怪她拖沓的太久呢?
“浅舒,求你回来,回来好不好?我不再顾忌你我的身份,也不再害怕前路的艰难。你回来好吗?求求你,不要走掉,不要就这样走掉啊!”她哭的声嘶力竭,却不能改变浅舒离开的事实。
眼前还是那片朦胧的灰,看不见前路,也再看不到浅舒。
一滴晶莹的泪自眼角滑落,碰巧被走进来给德妃换纱布的小宫女瞧见。“娘娘,娘娘您醒了吗?”小宫女试探着唤了声,随手抹去即将落在枕上的泪滴。又是一声呢喃,德妃似乎听到了小宫女的声音,那一声娘娘,多么像浅舒痴痴的呼唤。原来,浅舒没有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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