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情画晴》第十八章 十八十八，十八啦!

    第十八章 十八十八，十八啦！

    我因屡屡用网路看九把刀的小说〈猎命师传奇〉，看到半夜2、3点才睡(没办法，看了卷一就被吸引住了)，所以自己时常早上10、11点，才睡眼惺忪地爬起来。

    这也正表明，我跟梁学姐的晨跑次数就只有那幺，一次。但，仅仅只有一次，我深谙，这也是我记得最久、最珍贵、最幸运的，一次。

    隔日是礼拜三，自从梁学姐都会，固定在此刻，来这间教室与我会面，礼拜三，这堂教授在教的，一堆看了，就令全班昏昏欲睡的观光人口分析数据统计表；从单枪投射到布幕上的，都是放映千篇一律的多量数字、千人一面的少许文字，就变得不再那幺的想睡、无聊了。

    看见梁学姐的笑容，和她向我招手问好，这堂课早就没有翘课、趴睡、滑手机的理由了。

    反倒是，那股高中时期準备考大学的专注，翻涌着灵魂里里外外。血液、存在脑海中的语言逻辑能力，全都专注在怎幺跟梁学姐好好聊天的份上。

    今日和上礼拜不同的地方在于，那个上课总是，笑盈盈的教授，参与了某个日本和中国的活动两个礼拜。

    也就是说，他的课会由我们从未谋面过的老师来代课。

    「学弟，你觉得代课老师会是个怎幺样的人？」梁学姐点点在看小说的我。

    「这个嘛，我要看了他的脸才知道。」我神秘兮兮地笑笑。其实是很想再说下一句，轻鬆幽默的老师我们就大笑一节课；凛然赌烂的老师，我们就聊天。

    但她要开口说下一句，所以我就遏止这句话的吐出。

    「哈哈，你看脸就知道啰？」

    「基本上是这样。」我学名侦探柯南推推眼镜，「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最好是啦。」她笑着拍拍我的肩膀。

    太幸福了。

    此刻，老师揹着背包登场了。

    硬要我形容的话，他长得很像黄子佼，只是很肃杀、很淡淡定的黄子佼。

    他拿出一张白纸，声音扭扭捏捏的，又带点幽默诙谐的风格，完全不像黄子佼的口音，「那个，我是要代你们班的课的老师，啊我只有代两节课，所以互相配合一下齁。我的点名方式是，这张白纸等等传下去，大家签上名字跟学号。」

    老师说完后，跟我们说，他要去车上拿个东西。

    全班瞥见老师走掉，又恢复我刚进来的样子：群体或双人在聊天、用手机看影片、打游戏、趴睡。大学生基本上和小学生、国高中生雷同的阳奉阴违样态。

    梁学姐拍拍我的肩膀，拿着038的蓝笔，当成麦克风小声问我，「柯南先生，请问你觉得，他是怎幺样的老师呢？」

    「一开始他的赌烂严格神色，让我愕然一下。我想说，应该是个严格暴君，但，当他开口后，应该会是个幽默的人啦。」我抓抓头，硬去转动脑袋的语言逻辑系统，回答这个貌似面相学推理逻辑的问题。

    「是吗？」她笑笑，用038的蓝笔头，打量、对準我的腰部，「如果你说错了，我就要戳你的腰部啰。」

    我不懂她为什幺要这样，她让我想起了高中那群不像女生的女生神经病同学。但是……但是……

    如果是她的话。

    被戳也很幸福啊！哇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如果我说中了呢？」我回道。

    她踌躇了一下，「换你戳我啊。」

    「不。这违反我做人的最高原则。」我淡定地说。

    她轻轻地笑了笑，「那你要怎样？」

    「没。」我耸耸肩膀，又科科地笑笑。

    她狐疑的歪着头，好像还不懂我的意思。

    我告诉她，若我说错，我甘愿让她戳；但若说对，我并不会对她怎样。

    「这不公平。」她嘟哝，「如果你说对了，那我请你喝金矿咖啡。」

    「这……」我愣了一下，「才不公平吧。我输了，会被妳戳；妳输了，要请我喝金矿咖啡。这样对妳而言太不划算了。」

    我没有当机立断说好，因为我记得金矿咖啡最便宜的饮品好像是，45元的东方美人茶和45元的黑咖啡。如果让学姐请我喝，贵到爆的90元焦糖拿铁，那……可不行。

    为了这个小赌注，这样太不值得了。

    于是我们经由后来的讨论，我们裁决出最公平的输后方案：输的人自选饮料请客，兼用笔戳腰部。

    讨论完后，老师也返回了教室，从口袋中掏出随身碟(回去拿的？)开了单枪，我们就开始上课。不，是赌注就开始了。

    老师第一句开场白的话就说：「你们可要认真听课啊，学生要在东海大学上我的课，他们要花一万八喔，而且才上四个小时而已。我是在教导他们怎幺创业的。」

    老师这话的自我价值行销能力，确实有让我凝神在他的课堂上。我撇头看看大哥他们，呃，很好！他们还是很认真在读书(脸书)。

    我们的上课时间是，2个小时，才上了一个小时而已，我们班从头笑到尾。

    没办法，因为这位长得像黄子佼的老师(就叫他黄子佼老师啰)，他讲话的语调和扭扭捏捏的口音，再加上他与众不同的幽默谈吐。真的很爆笑。他肃杀的第一印象，我还真以为，他是那种，凛然赌烂的老师。但，我错估他了。

    连梁学姐也边笑边拍我，「你……赢了……哈哈哈……」

    想当然尔，我也不可能会把这幺有趣、值得写进小说的老师给放过。

    如果是讲到上课，那我必然是会讲，比较与众不同的老师(举例，吕捷那类)。千篇一律的三板空间(黑板、天花板、地板)沉默式如同死寂般的，听老师讲课抄笔记、考试、唸书、看教学烂片，实在，太、无、聊、了。所以，我在上完他接手的两堂课后，打开笔电，手指疯狂地在键盘上，快乐奔跑，记录着这些，令人发噱的欢乐故事。

    我把两堂课的时间，用文字拆解、浓缩成，欢乐三阶段。外加一个励志阶段。

    第一欢乐阶段：

    黄子佼老师在这两堂课中，告诉我们，「如果你有同学结婚了，是用line传喜帖给你，」老师抖弄眉毛，「那，你包红包的方式就要改变了。你要从皮夹拿出六千元大钞，拍起来，传给他，懂齁？」眉毛依旧持续抖动。

    说完，我们咧嘴大笑。

    黄子佼老师会边说一些课堂上相关的，然后融合生活中的精采爆笑事蹟，从他嘴里一语道出，跟我们分享、也会要求我们思考和回答他的问题。勇于回答问题的人，可以早十分钟下课，基于这个奖赏，过于的昂贵，我们跟老师的互动都不错，连班上家族的大哥大姐们，也不再看书，选择专心上课和回答问题。

    我想到时候，他要离开我们班时，我们应该都会很怀念他的，这两堂课。

    他也深谙我们的想法，有个同学问他，老师你为什幺要用这幺幽默的方式上课呀？

    他眉头一蹙，故作正经地用正经八百的方式讲解，目标市场与客源明确，然后又变回来，说：「因为只有这样，你们才不会睡成一片。」

    讲完一样大笑。

    第二欢乐阶段：

    呵，他讲到创意的时候，这里可精彩哩。

    黄子佼老师讲到，在埔里有位八十岁穿比基尼的阿嬷，在卖槟榔，一大堆人蜂拥而至去看她。

    全班各个瞠大了双眼，觉得不可思议。

    「原因在于，逆向操作。」黄子佼老师说得义正严词。

    年轻的早已司空见惯，所以今日若出了个与众不同的，那，观赏人数，应该会是车载斗量的。

    然后，黄子佼老师跟我们分享，他自己去看的时候，看到一个长得国中生样貌的阿弟仔，在阿嬷槟榔摊的斜对面买槟榔。

    卖槟榔的女子问他：「你满十八了吗？」

    国中生阴恻恻地笑，然后，从胸口捏出一张身份证，边前进边用身份证快速拍打手掌心，「十八十八，十八啦！」

    黄子佼老师表演的好传神，画面感跟口气呈现的超好，让我很容易就联想到，那个阿弟仔大刺刺无礼的模样，导致我们又开始大笑。

    真欢乐啊。

    第三欢乐阶段：

    黄子佼老师跟我们分享，如果你酒醉后，一回到家里，妻子大声飙骂你，台湾国宝级髒话。

    你的第一个动作就是要装睡，睡死在她旁边就没事了。但是重点来了，当妻子要帮解开领带的时候，你一定要把她赶走，然后说：「走开！我不让妳乱动！」

    一听到这话时，我不懂他的意思。

    但当黄子佼老师后面跟我们解释到，如果妳就让妳妻子解开你的领带，那幺，她铁定等你酒醒后，对你声嘶力竭兼歇斯底里的暴走雷吼。

    因为，倘若妳让她解开了，那代表你在外面就是这个样子的。

    听到这里，我身躯一震，靠………老师的妻子也太强了吧……

    这是柯南教的吗？

    我不经在心中暗问。

    但最强的人，仍是黄子佼老师，竟然有办法破解这招！

    黄子佼老师继续说着，小故事大道理：

    你们有没有发现，大一刚交往的男男女女都是笑嘻嘻的，但是，当他们毕业，乃至结婚后，他们就变得不再那幺甜言蜜语了？

    问题在哪里？

    问题在于，心的距离。

    两个人，两颗心，要靠近一点，才能找回，最初的热恋。

    你如果看到你邻居刚好是一男一女，然后，讲话时离的很远，就像仇家在吼骂似的，那个便是十年的夫妻了。提醒他们，让心靠近一点吧。

    □

    这话讲得浅显易懂，但是却有博大精深的世界逻辑存在着。我看向梁学姐，她听得特别认真，那眼眸闪闪发亮，散发出某种，莫可名状的颜色。

    我从眼眸里，看不出她在想些什幺，可是，我能从她，握紧双拳的样子，看出几分端倪、意思。

    她正为感情之事，纠结不定。

    我不知道该说什幺，只能静静地陪伴着她。

    黄子佼老师在我们还没进来这所学校就读前，做了个「让心靠近」的实验。

    方法是，他戴上帽子跟口罩，一个人坐着轮椅、用双手滑动滚轮，往人多的地方前行。

    目的是，他想看看哪一个学生会主动去推他。

    结果是惨澹澹的，无人推他。

    黄子佼老师气到脸色胀红，将自己滑到阶梯下，扯下帽子跟口罩。

    一个学生拍拍黄子佼老师的肩膀，黄子佼老师的嘴角扬起一丝丝笑容。

    他心想，终于有学生要推我了，他这学期不用来了，因为我一定给他过。

    但这学生却惊疑地问道：「老师！是你喔！？」

    这话让黄子佼老师勃然大怒，用口罩跟帽子丢他，参杂台湾国语，说：「逆灾系啊！你早该认出我！我要把你当掉！」

    全班照样，买单大笑。

    梁学姐也笑了。

    笑完，她不再握拳，而选择微笑打量黄子佼老师。

    催化快乐滋长的东西是，真实的笑容。

    唯有真实的笑容，人们才会真正的走进「快乐」。

    有办法用正当方法製造快乐的人，才是人才。

    所以不断让我们欢笑的黄子佼老师，是人才。

    第四励志阶段：

    下课后他最后这句让我们班帮他拍手。

    「同学们，记住啊，三十岁以前帮别人工作；三十岁以后，为自己而工作。阿弥陀佛。」

    至于他两节下课都讲了句，阿弥陀佛，我就不知道那隐含着什幺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