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情画晴》第十三章 友谊的温度

    第十三章 友谊的温度

    老友的宿舍停水了。

    所以我和他相约骑机车去中正路吃宵夜滷味后，他就到我这里借水洗澡。

    洗完后，我们聊了很多高中的事情……

    这一晚，算是在谈心。

    我们谈得兴致盎然，聊到半夜两点，还意犹未尽，但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因着老友明日要打工，所以，聊到这里，我们就散会了；我很久没和人谈心了，一个理解我、至少懂半点，我是什幺样的人聊天了。和他谈心，会欲罢不能，想一口气谈到心底的深藏处的最大主因在于，高中时期，那个在我为了未来大学和对一个女孩的恋慕，而疯狂努力念书的「不像自己的时期」。

    所以，我和老友在这三年说最多话的时候，我依稀记得是，高一初次认识的时候，分组报告那些机哩瓜啦一大堆，自然谈话的次数就会擢升。

    但，等到高二高三，统魔(统测)渐趋逼近的水深火热时节，我和他的谈话语言，被制约成「早安，掰掰。」、「早安，掰掰。」无法击碎的规律制约，让我和他，很难抓住跌宕、抑或变成跌宕。

    绞尽脑汁地想，印象比较深的是，那次，老友心血来潮的组了一支电影联盟，我第一次跟着班上，大概30几人去丰原影城看「小小兵」，实际的人数我也忘了，只记得，那是我们班人数规模最大的聚会，都可比拟同学会了。

    但，人多，难谈心啊，况且，我也不可能，把老友拉去一旁，「走走走，谈心。」毕竟，还要对付统魔，还要写班导给我们的考卷、写完还要把错误的答案找出来，例如，选项a哪里错了？课本第几页有？烦心之事，如此满溢，怎可能还有闲情逸致谈心呢？

    只能藉由「小小兵」这部搞笑电影，来纾解，往日被考卷的摧残和霸凌。看完，吃麦当老，就散。那时这个步骤，结束电影联盟的。

    所以，我是很喜欢今日，他来我这里洗澡，然后洗完我坐在电脑椅上，他坐在床尾上谈心的。

    老友娓娓道出，他的过去。

    一开始他跟我说，他是个很没自信的人，我身躯一震，说：「真的假的！」

    我看到老友正经点头后，我就明白这是真的了。

    我会如此惊讶的原因基于，老友他是我们班的「搞笑天王」耶！会搞笑的人，居然还对自己没什幺自信……

    他跟我讲这话的时候，我脑中立刻连结到，高一时期，一个讲话很慢很有趣的物理老师的课。因我们是念观光科的，老师和我们谈了一下人际关係的课外课，虽然他接下来讲的都不是物理，但我满喜欢懂得融入课外课，与众不同的老师的；可是，那个课外课最好还是不要太无聊啦。不然就是，周公教你泡茶课了。

    老师跟我们说，要搞好人际关係，首先，你要做到的事情，就是让自己成为一个幽默的人，如何变幽默呢？那就是，讲笑话，所以你们将来如果成为了领队或导游，要记得，脑子里至少要装着两百个笑话喔。

    老师讲完这些我们懒得听得大道理后，开始讲笑话了。

    他说，有一个，打工很认真的年轻人，不管老闆怎幺刁难他，他丢能够，以微笑来面对，这个压榨员工的烂老闆。有天，他的妻子，明白了真相后，问他，「你为什幺能够忍受这样的烂老闆？」

    年轻人拿出皮夹，说：「当我每天被烂老闆压榨时，我就会拿出皮夹来看妳的脸，我想，我都可以忍受妳了，那为什幺忍受不了，那个烂老闆呢？」

    说完，我噗哧一笑，不敢大笑，因为全班根本没人笑，就在大家呈现呆滞状态时，老友边拍手边摆出一张极其虚伪的脸，「哈哈哈哈，好好笑喔。」

    蝴蝶效应。全班看着他然后哄堂大笑。我依旧忘不了他的搞笑实力和搞笑天分。

    老友继续讲，他小学时期曾是风云人物(语调都颇正经，完全不像是他唬烂的那张脸)，是躲避球队的队长，一进来的学弟都知道他的名字，因他每次都会在升旗时，拿着麦克风，跟大家喇d赛，当然，台下都是跟我们班上课时他的一句话，举起哄堂大笑时一样，所以老师跟校长都特别喜欢这幺活泼又懂得如何逗学生笑的同学，重点是，又年轻。

    但，老友说，他能够继续搞笑的动力和自信，全全来自，观众的笑声，也就是说，倘若，根本没人笑，老友就high不起来了，他就会变成忽然悴落的枫叶，面容失笑、沉默无语………

    「我的幽默，是为了掩饰我的不安。」老友推推眼镜，肃穆地说：「自信，源自于，掌声和笑声。」

    我点点头，想到了一个问题，「那，你觉得我是个有自信的人吗？」

    老友开始边用他夸张搞笑的手势，搭配他的幽默语调，把我的心境都表达的很详尽。(只是关于在写小说的那个我，他还不了解)

    老友说：「你当然是有自信的人啊，靠，你还敢利用我们圣诞节办的交换礼物会上唱歌、你还敢在校庆时，当着全校人的面，表演飞踢，踢破木板、你还敢多次参与那幺多的上台报告。上台报告耶！我一听到高中有那幺多报告，那时，我还真的在考虑要不要转夜校耶。」

    老友顿了一下，又说：「可是，你是那种会看场合的人，你会判断，这个场合是不是可以适性扬才，可以，你就会表现自我；不行，你就会沉默以对。」

    一听到，老友几乎都把我在高中的丰功伟业讲完后，心里莫名地，感受到了，友谊的温度。后面那句也说对了，当下的感受是，没想到，他……竟然都还记得………

    被感动之余的我，用语重心长的语气和老友说明，以前的我，是个不敢上课举手发言、不敢看那些骂髒话的同学、都国中了，还不敢一个人，去早餐店买早餐，早餐都是弟弟很早起来，骑脚踏车出去帮我买的、有人说话很大声，就会很害怕地身躯一震。

    我观察到老友的表情，没有很诧异，他很专注地倾听。

    我是因为遇到生平中的两大贵人，才开始写作和敢去将勇气的暖衣，批给那个，因怕世而不断在黑暗角落里抽泣的自己……

    我国中三年的成绩都是「空白」的，一上课就想着放学，毫无任何想学之心的我，回家不是看航海王，就是陪朋友打游戏，好好沉浸在脱离现实的虚拟情境中，倾泻自己、解放自己。

    然而，却有一位老师，愿意当着同学的面，用真诚的眼神，对我说：「时逅，你的态度很棒，你将来的成就一定是这个。」他竖起大拇指。

    这短短的一句话，就是开启我所有写作的原始起步。我深觉自己应该做点什幺，去感谢他——念头一有了就提起笔，开始了我人生中的第一部，为了自己而写的作品。

    完成后的喜悦，推进了，一个信念——我的创作，从未辍笔。

    这位老师，正是我们的班导师。是把我拉进创作的先驱者、让我与众不同，拥有翅膀，可以自由翱翔到幻想领域的各个角落，像个冒险家(或寻宝家)，到处挖掘新的故事(宝藏)、新的冒险、新的旅程，然后，再用文字猎人的弓箭，去射下，一个又一个，精彩的文字；然后，再用文字排列师的精湛手法，把它排列整齐、好看，最后，再把它分享给，对故事有兴趣的读者，让他们也能看到，我的故事(宝藏)。

    我的国中导师，就这样成为了我人生中，两大贵人之一了。之二是一个跆拳道教练。我也是会跆拳道的。

    一场和国中校长的聚餐，竟然也成了改变我一生的契机。我爸是家长委员，所以和校长聚餐，也是很稀鬆正常的事情。

    我们校长是校长中的异类、奇葩。他是我见过唯一一位会八极拳、螳螂拳、双刀剑术的「会武术的校长」。

    他有在升旗时，表演给全校同学看，螳螂拳和八极拳真的不是乱打的，很有那个样子与气势。

    「请问校长，您是在哪里学武术的？」因我对武术也是兴致勃勃，所以，我决定放下孤僻的自己(再遇见我们教练前，我一直都是孤僻的状态)，心中的信念是，绝不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问这个问题、间接让自己加入武术界的行列。这个计画真的是太棒了！我感觉得到，聪明之神，对我撒出聪明金粉。

    「台北啊，你对武术有兴趣吗？」校长是个平易近人的人。

    「有，可是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我垂眸低语。

    突然，旁边有个主任，说：「我看你手长脚长的，很适合去踢跆拳道，我知道有个地方，有人可以教你。」

    「这样最好了，武术真的很棒，我都五十岁了，身体还是很棒，要不是我太忙，我还真的想成立一个武术班呢。」校长哈哈大笑。

    就这样，我遇到了，我生平中的第二个贵人。

    教练是个严厉的人，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的那种行得正，做得直的人。

    我记得，他曾把我们12个人，用跑的方式，引导到他家附近的斜坡，然后开始就我们，单脚跳上下、蛙跳上下、侧并步上下、边旋踢边上坡……总之，一堆训练就是了。

    让我彻底抛弃孤僻，重新返回，这个世界的训练出现了。

    那次，教练拿了一只码表，说：「我会计时，你们就边大喊，啊——边原地跑步，然后，我停止计时后，你们就，冲刺上坡。」

    做什幺跆拳道动作，我都还可以，训练的过程我也没再怕的，因为我知道，适量的运动是对身体超棒的。

    但……大喊就……不行了。

    所以那时教练很用力地斥折我，「干嘛那幺避俗啊！疯狂的大声喊叫啊！」

    我说过他很严厉，但，我渐渐发现，我没有在害怕他的严厉了，正常来说，那个音量会让我身躯一震；但，奇怪的是，没有。

    这个小小的改变，我告诉自己，我做得到的。

    但，试了五六次，我仍然办不到。

    教练也越来越兇，他怒斥的声音，近乎五雷轰顶。

    他指着我们12人当中的唯一两位女生，一个国中，一个小学，她们竟然吼喊得如此宏亮且振奋人心。

    「连女生都做得到！为什幺你做不到！」教练重新拿起码錶，命令我，「就位！」

    这句话，激励了我。

    于是，当教练计时后，我大喊，「啊——」

    然后，冲上了去，背后听见教练说：「这就对了。」

    这种大喊的感觉，好不可思议，彷彿，所有堆积在心底的垃圾，全都交给了垃圾车队长、又彷彿，自己是一颗被放出去的烟火，绽放在天空中，闪耀又自在，但，永远不灭。

    事后，我变得，敢在众人面前微笑发表自己的想法；敢看着别人的眼睛说话；敢一个人去早餐店买早餐；敢去遏止那些骂髒话又不断叫同学，帮他去合作社跑腿买东西吃的同学。那时，他看我的眼神，彷若要跟我槓上似的，但我却依旧没有将视线移开，最后，他也就没再以面容「胁迫」那位同学帮忙跑腿了。

    这个对视恰像电影《功夫之王》的片尾，男主角正视着那个爱欺负他的男生，然后，把他痛扁一顿，最后还把他的手枪也给踢掉了。(只是像而已，我并没有对他用飞踢)

    被胁迫的同学，就像被拯救了一样，请我吃一盒提拉米苏。(喔耶！)

    某次，坐在书桌前看书，总是回想到这个画面，才迟钝的察觉到，自己……变勇敢了，乃至我把教练加进我生平中的两大贵人之二。

    老友听完这个故事后，沉默了良久。好像在思考什幺。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公民训练。

    「这是，一辈子的回忆啊。」老友看着天花板。

    语毕后，我们便分享各自公训的房间状况。

    令我笑到快疯掉的，仍是大夫(同学绰号)，他在房间里解放自己的原子弹(放屁)，然后教授(同学绰号)、峰哥、老友三人就会拿枕头猛k他。

    最后演变成，谁吵闹，就是「打」的场面。

    「真的是，一辈子的回忆耶。」我喝口水说。

    我看看手錶，已经一点半了。我把手錶给老友看，「只能再聊，最后一个话题了，你是不是在想跟我一样的话题。」

    老友嘴角扬起，推推眼镜，「我数到三，我们一起说。」

    「好。」

    「一、二、三……」

    「宋江阵！」我们异口同声。

    说完又看着对方贼笑道：「哈哈，就知你会在想这个。」

    我简单说一下，宋江阵。它是高雄一年一度都会在内门举办的武术大赛，武术参赛者，大多都是学校的武艺社；但，时代更迭，2016这年，宋江阵围绕的主题是「创意」，也就是说，舞蹈的、舞龙舞狮的、扯铃的、溜溜球的、跆拳道的、仪队的，会各种技艺的人才亦可参赛，因为这就是创意！

    刚刚说了会跆拳道的亦可参赛，我不是武艺社的，但由于游戏规则的改变，我就被老友他们武艺社的老师父给招募过去了；但，令我扼腕的是，老友没参与到宋江阵，我们这团一共86人参赛，我们班就只有教授(同学绰号)跟我有去而已。

    没去的罪魁祸首，通通归究于，统魔。没错，要去参赛的下一个月就是跟统魔拚杀的关键时刻了，所以自认高一高二没有很用功的老友，打算运用高三的时间，好好临阵磨枪，然后，将枪长驱直入至统魔的心脏，最后水到渠成、大获全胜。

    而我会去宋江阵的主因是，我高二就开始在打工的时候，边策画如何对付统魔了，所以根本没再怕的；宋江阵去定了！那包吃包住，又可以去高雄玩的活动，谁不想浪费啊？

    而教授是他本身就，很聪明，又很喜好玩乐，所以他就去了。然而，我们最后在对抗统魔时，我们三人对统魔的伤害值排名是，老友第一，我第二，教授第三。

    老友高我十二分，我们都考进了，想进的大学。得到这个伤害值的老友，还被路师兄扔宝特瓶，他眸子爬满血丝，抓着头髮，狂送他三行诗(三字经)，歇斯底里底喊道：「为什幺！为什幺！为什幺！为什幺！是你………………」

    得知伤害值是，全班第三高的老友，趾高气昂地说：「好好拜拜妈祖吧，哈哈哈哈哈哈。」

    直到现在，老友都很满意，他当时临时抱佛脚的伤害值，和赢过号称全班两大高手的我和带氏。这对他而言是多幺至高无上的殊荣，导致他能凭藉殊荣的开关启动他的自信和微笑。

    当我问老友，「你会后悔当时，没参与到宋江阵吗？」

    本来我下一句是想说，不可能吧？你都考那幺好了。但，我没说，因为我想听听他自己内心真实的声音。

    老友听完，关上殊荣的开关后，凛然道：「很多事情，都是一体两面的，当初我就是考虑到这个，所以才没参加，不然不用付钱又包吃包住的活动，谁会放过啊？」

    我笑笑，老友继续说，「有可能我参赛了，你们又会有更棒的名次，毕竟，我也是个舞狮高手；但我不见得会拥有很好的成绩，也有可能不会在这，跟你谈心。你当时的成绩虽然没我高，但，终究还是进得了这间声誉不错的大学，这就是你高一高二时的努力了，又能参与到这幺棒的回忆，我才羡慕你呢。」

    我笑笑，说：「速速结束，速速休做，一直是我的处事方针，麻烦的事情赶快解决，后面的日子就轻鬆了。」

    然后我想起，教授他在比赛时，舞狮的英姿，说：「不过，你们舞狮的时候，不会紧张的原因，原来是因为你们都用狮头遮掩着自己。」

    「屁啦！教授舞狮的时候，手跟脚都在发抖耶！」老友正经反驳我。

    听到这话，我惊诧地看着老友。

    老友和我说明真正的原因，我听完后，才默默发觉，今晚不只是谈心，还是谈真相大解析。

    老友的传统武艺社，总是要去各个地点或学校做演出，而当然，一开始的演出，他跟教授都想落跑，因为真的太紧张了，天啊！台下全是观众耶！

    「自信，源自于，掌声和笑声。」老友回顾刚刚讲的话，笑道：「我和教授的自信就是这幺来的。慢慢的，表演久了，也就能够稳定的做出，有默契又令观众啧啧称奇拍手尖叫的动作了。」

    我笑笑点头，想起，林肯总统说过：「人类最恐惧的就是，站在众人面前说话。」

    真的，若不是受过我教练的心理开导，变得敢在众人面前讲话，我也会有和他一样的感同身受；所以，我满喜欢美国他们的小学教育方式，是回家的回家功课就是去观察小白兔如何吃东西，然后，明天上台报告。看！他们从小学就在教导，如何报告？如何说话？

    然则，针对口语表达，我们的练习却是，无声无感的纸跟笔交互错撞。对于上台报告的概念，我们则是从国中才开始导入这个先河，但国中的报告次数寥寥可数，到了高中跟大学才是真正的多，那又为什幺，会看见有人的报告方式，是畏首畏尾的，有人的报告方式，是天花乱坠、幽默诙谐的呢？

    原因在哪？

    夏洛克．福尔摩斯，告诉我！爱因斯坦，告诉我！

    「自己观察，自己找！」他们亦口同声回答我。

    是的。自己观察，自己找。

    我国中老师曾说，「自己找的答案，才记得久。」

    我以为我们的谈心要结束了，但，老友一句，「欸，如果有位神，让你选择三种能力，分别是，读心术、变透明、穿越时空，你会选择哪一个？」

    我丝毫不考虑，斩钉截铁的说：「读心术。」

    老友扬起嘴角，「为什幺？」

    我慢慢分析给他听：

    首先，变透明人，毫无意义，我会删掉这个选项。有办法变透明，以人类的慾望强烈驱使下，必定会干坏事，除非是那种高道德人士，才有真智慧，真定力去收束慾望的驱使；不然一般人，可能也只会沦为，干坏事念头的奴隶、被坏事戴上项圈，永不能解脱，然后变大神探抓住，吃一辈子的牢饭，而让生命无法发光发热，最终，熄灭在人间………

    人生只有短暂的九百个月。

    那，为什幺不热血的为了自己的梦想而奋斗呢？

    只要你的梦想，不是坏事，你就应该去奋斗，让自己看见自己，让世界看见你，帮你拍手、为你欢呼，「喔！你太神啦！你办到了！」

    这样也没和任何律法牴触，又能得到众人的欢呼与掌声，不是很好吗？

    人类，是需要被爱、需要被关怀、需要了解的动物。

    那，最幸福的人，是哪种人？

    是拥抱真爱、获得真爱的人。

    我会删掉穿越时空的原因是，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没有什幺是，需要改变的。我接着跟老友说，在我的岁数到了要离开托儿所升上小一的时候，我那小我两岁的弟弟，拉着我的衣角，用水汪汪大眼睛看着我，说：「葛格，留下陪我，你走后，我就一个人了。」

    那时的弟弟，是属于比较害羞而不懂得与人打交道的无知纯然小屁孩。

    看了看他的眼神和除了我之外，没有第二个和他要好的人，我做出的选择是，留下来，再陪他一年。

    也因我的选择，我无法跟我堂哥共同升向小学一年级；所以，我一进小学，他永远是跑在我前面的。也因如此，我才能够与老友相识，和遇见她………

    听完老友说：「那你选读心术的原因是不是，因为，会读心术就等于掌握了世界？」

    「差不多。」我耸耸肩膀。他说对了。

    老友看看手机时钟，身躯一震，「靠，都半夜两点了，我明天还要上班耶，先走啦。」

    这就是我和老友的谈心，我认为，这是一份难得可贵的友谊的温度，它是该被文字的保温箱给保温住的，所以我就张弓把这些，在我身旁飘游的文字，一个又一个，射下，放进这个温暖的文字保温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