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太子残暴妃》腹黑太子残暴妃分节阅读295

    张 月鹿耸耸肩,与白虎一同退出院子,对耸拉着脑袋跟在他身后的田遂萧说道,“看吧,这种情况,谁有胆子上去?上去就是送死,又不是不要命了。所以说,只要一 看架势不对,你就撒开脚丫子的跑,知道不?担心主子安危什么的,那简直是瞎操心!她一到走火入魔状态,就是开启天下无敌模式,就是十万大军都奈何不了 她……”

    田遂萧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虚心道,“受教。”

    张月鹿傲娇仰头,“客气。”

    等杀得差不多了,田遂萧就带着人进院子收拾残局。张月鹿也乐得搭把手,安排人分工合作,一队人捡脑袋,一对人捡断肢。

    “耳朵,鼻子,手指头,眼珠子什么的,一个都不要落下。”这些人死得也够惨了,要是连个全尸都没有,那也太凄凉了。

    张月鹿难得发一次善心,自然想要将事情办得妥妥帖帖。趴在草丛里,辛辛苦苦的给其中一个黑衣人找回一截断指,高高兴兴的跑回他身边,给他拼接好,指着断指数数,“1、2、3、4、5……啊,刚刚好……耶?不对,还有一颗眼珠子呢?”

    他四下看看:啊,找到了,原来在那儿。稍稍抬眼,眼珠子旁边还有一双绣着流云勾勒着金线的精致黑靴,靴子的主人自然是他家各种高贵各种冷艳各种霸气的主子!

    她冷漠不语的站在那里,挺直着背脊,如一座屹立在天地间永垂不朽的绝崖峭壁,身上散发着的嗜血杀气直叫人心惊肉天。

    张月鹿恋恋不舍的看眼她脚边的眼珠子,再回头看眼死不瞑目的黑衣人,纠结万分:要不要过去捡呢?!

    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决定悄悄过去,偷偷拿走她脚边的眼珠子。他是个完美主义者,既然都决定要帮他拼好完整的尸体了,临到最后一步,怎能轻易放弃?

    于是,张月鹿躲到以墨背后,闭住呼吸,偷偷的爬过去,想要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捡起眼珠子就回。可就在他伸手去捡的时候,精致的黑靴忽然移动,抬起,放下,噗——眼珠子爆了!

    张月鹿看着被她踩在脚底下的眼珠子,心里内流满面。尼玛,太坑爹了。

    “干什么?”冰冷的声音在他头顶炸开。

    浓烈的杀气铺天盖地而来,张月鹿顿时觉得仿佛置身冰窖,严寒刺骨。

    缓缓抬头,对上她那双血红含煞的眸子,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主、主子,我、我我没干嘛。”老天爷,求求您可千万别让她发狂啊,千万别发狂啊,不然小爷今儿就小命难保了。

    “书拿出来!”血眸无情的从他身上掠过。

    张月鹿敢发誓,如果他拿不出书,她肯定会一掌拍死他。赶紧从怀里掏出‘清心咒’,颤抖着双手奉上,“主子,给。”

    不过没等到她伸手来接,却等到她一剑刺来。张月鹿还以为她是恼怒了自己,吓得赶紧闭上眼睛,可下一刻却感觉手上一轻,小心翼翼的张开一只眼看看,发现经书已经在她的剑下化成碎片了。

    庆幸的拍拍胸口,有种劫后余生之感。可心刚放下没多久,又瞬间提了起来。完了,唯一能让她稍微清醒几分的‘清心咒’也没了!

    张 月鹿偷偷的仔细的观察主子一番,发现她一身戾气不减反增,显然是还没杀痛快的意思。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他小心谨慎的开口道,“主子,弯月国那群贼 子实在太不知好歹了,您都放他们一条生路了,他们竟然还敢派杀手来对付您。主子,我们要不要趁着这个时机,将弯月国一举拿下?”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是在 想:“弯月国还剩下四十万大军呢,十万大军杀不痛快,四十万总行吧!阿弥陀佛,老天保佑,等主子杀痛快了就让她恢复正常吧,呜呜呜这样忒特么的吓人 了!”

    ☆、第七章 文喏负伤

    墨煜一年,四月二十二日,雷霆王带着大军杀入弯月桐城,所过之处皆是血流成河,尸骸遍野。

    庄焕狠狠抹了把脸上的血,如狼似虎的凶狠目光直射马背上的女人,“兄弟们,投降也是死,不投降也是死,临死前还不如跟他们杀个痛快,拖几个垫背的,到了阎罗地狱也好跟于将军有个交代!”

    “好!跟他们拼了!杀——”

    已经累得筋疲力尽的弯月国将士顿时像打了鸡血,不要命的往前冲,“杀!杀——”

    “我们也不投降了。阳城的百姓被那妖女杀得干干净净,我们要为我们同胞的报仇雪恨,杀了那个妖女。”

    “对,那个妖女心狠手辣,肯定还会下令屠城,到最后也是个死。我们还不如拿起武器跟那妖女拼了……”

    原本伏跪在地已经投降的桐城百姓在热血爱国者的煽动下突然暴动,不管男女老少,都纷纷怒喊着朝呈以墨杀来。

    呈以墨冷笑,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杀机,血眸一厉,浑身煞气暴涨,提剑便飞身冲入人群,杀得畅汗淋漓。

    那些都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凭着满腔热血不要命的往呈以墨身边冲。呈以墨自走火入魔后,完全是六亲不认,已经到了冷血冷清的地步,只怕是呈袭景阳夫妇在站她面前,她也毫不犹豫的出手。更何况这些毫不相干的老弱妇孺!

    她已经陷入疯狂,触目全是一片猩红,脑海更是被凛然‘杀’字添满,此刻她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只知道杀!

    杀!

    杀!

    杀——

    她身边堆积的尸体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猩红的血都漫过了她的脚踝,身上、手上、脸上更像是血染过一样,恐怖得令人心惊,残忍的令人发指!

    “以墨!”

    一道饱含悲痛的声音远远传来。

    文喏站在城门口,漆黑的眼眸不复以往的清澈欢愉,眼中满是沉痛、震惊、凄凉……手中的佛珠串不知何时被他掐断,一颗颗楠木佛珠掉落在地,滚入血水中,消失不见。

    “以墨,住手!”他跑过去,想要阻止她,却被张月鹿一把拦住。

    “你不要命了!?”张月鹿大吼,“主子走火入魔的时候六亲不认,你这么过去,简直是找死!”

    就在张月鹿阻拦的瞬间,呈以墨一剑穿透了三人的脑袋。那三人中,两人是年过六旬是老夫妻,一个是老人家的儿媳,三人抱成一团,将年满三岁的小孙子护在怀里。

    三人一死,三岁小孩孤独无助,惊怕之下放声大哭,“呜哇——娘……呜哇哇,娘亲!”

    吵闹的哭喊声让本就疯狂的呈以墨更是烦躁不安,本能的举剑刺向那个令她烦躁的人。

    “以墨,不要……”文喏一把甩开张月鹿,想要救下那个可怜的孩子,却在他靠近之际,剑尖忽转,冷厉的银光在眼前一闪而过——他只觉胸口忽然一凉,然后所有的力气像是在瞬间被抽干一样!

    张月鹿满目惊骇的捂住嘴,眼睁睁的看着文喏在她的剑下缓缓倒下。

    呈以墨傻愣愣在站在原地,血红的视线中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觉胸口处猛然间抽疼得厉害。眸中的血色越来越浓,狂躁的杀意如洪水猛兽在身体内肆掠奔腾:杀,杀,杀,杀……

    身影一闪,落入军中,不分敌我,见人就杀,残肢断臂满天飞。

    田遂萧吓得双腿一软,满脸骇然的跌坐在地,“怎么办?王、王爷她,她连我们的将士都在杀……”

    “赶紧逃啊!”张月鹿粗鲁的将他从地上提起来,随手就往城门外甩。他自己却朝呈以墨那方奔去,目标——文喏!

    被主子一剑穿胸,肯定是活不成了。不过他在主子心中的分量不低,救不了他的命,救回他的尸体也成啊。

    张月鹿避开呈以墨,本想悄悄搬走文喏,哪想他刚碰到文喏的身体,就见他家主子杀个回马枪,利剑直朝他射来,吓得他怪叫一声,“娘哇!”丢下文喏转身就逃。

    就在此时,一道明黄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呈以墨背后。

    手起刀落,干净利索的直接将她给劈晕。

    “呼”擦擦额际冷汗,张月鹿大松口气,救星终于到了。

    李宸煜双手紧紧抱住晕倒在怀里的人儿,见她浑身是血,紧张又担忧的问着张月鹿,“她没受伤吧?”

    张月鹿真想翻个白眼,尼玛,那些血都是人家的好吧。

    “……回皇上,没有。”但凡近她身的人都被无情的截肢分解,谁有哪个本事伤她啊。

    “没受伤就好。”李宸煜的手臂紧了紧,一手扶着她的脑袋,让她能够以最舒服的姿势靠躺在他的怀里。视线一扫,当触及到满地的死尸,其中不乏老弱妇孺,不由得微蹙俊眉,轻声吩咐着站在身后的龙一,“鸣鼓,收兵!”

    ……

    所有官员将领都战战兢兢的跪在主将营帐外,纷纷低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营帐内,众人更是寒蝉若禁,如履薄冰。

    床边,靴公公跪在一旁,双手高捧着雕花金盆。盆中,清澈的井水已经变成血红。

    李宸煜拿着湿毛巾,小心翼翼的给她擦拭着脸上的血迹,不一会就将毛巾给染得通红,随手扔进盆中。

    靴公公见此,赶紧又递上一张洁净的毛巾,然后端着金盆下去,命守在外面的侍者再去换盆干净的水来。

    “姚御医,怎么还没醒?”李宸煜紧紧拧着眉头,满目担忧的看着他家媳妇。他只是轻轻的将她劈晕过去,真滴的很轻很轻,按理说,该醒了啊……

    正在把脉的姚御医胡子一颤,忙躬身回道,“回禀皇上……”

    他一开口,所有人都紧张的盯着他。

    背后如锋芒针刺,姚御医也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愈发小心谨慎,“王爷被心魔压制了心智才会狂性大发,如今王爷昏迷不醒,实则是在与心魔较量。只要王爷战胜了心魔,自然就会醒来,走火入魔一事也会不药而愈。”

    张月鹿等人大松口气,田遂萧更是趁皇上不注意,偷偷抹了把脸上的冷汗。

    李宸煜却不如他们这般轻松,目光深沉道,“如果闯不过心魔这关又会如何?”

    “如果闯不过……”姚御医面色凝重几分,就连口气也分外沉重,“就会彻底沦为只知杀戮的妖魔!”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脑子里纷纷浮现那日屠城的惨烈场面……脸色瞬间煞白。

    李宸煜挥手,“姚御医和张月鹿留下,其他人都下去。”

    “臣等告退。”除了姚御医和张月鹿,其他人纷纷退出营帐。

    李宸煜一边用毛巾擦拭着以墨手背上的血迹,一边浑不在意的问道,“那人如何了?”

    张月鹿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口中的那人是谁,直到被他冷厉如刀的视线危险的扫视一遍后才想起他说的‘那人’是文喏,“回禀皇上,军医来报说伤势太重,流血过多,情况不是很乐观。”

    李宸煜手指一顿,心里有些纠结。站在他的角度,他自然是希望文喏死得越快越好,谁叫他做了和尚都还不老实的怎日窥觊他媳妇儿!可如果墨儿清醒以后知道是她亲手杀了文喏,墨儿心里一定不好受吧。他虽然很不甘心,可也不得不承认,文喏在墨儿心中是有位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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