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太子残暴妃》腹黑太子残暴妃分节阅读206

    蒋春华听到动静从厨房跑出来,已经不见人影了。她看着傻愣着的丈夫,一声急喝,“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山传信去——”走得如此急,肯定是出大事了。

    可不是出大事了。玉文沉要谋害呈袭,如果单是玉文沉一人,以墨肯定不会惊慌,毕竟她父王身边的护卫都是好手,特别是元朗。可如果再加上腥风楼的杀手,那就另当别论了。

    “驾驾——”以墨让玉蝶坐在牛车中扶好把手,她将牛车驾得飞快。可牛车到底不如马车跑得快,可惜这里地处偏僻,买不到马车。以墨驾着牛车出了生风岭后就弃而不用,“玉蝶,下来,我们从小路穿过这座山,走捷径去楚河县。”到了县里,买了马车自然脚程就快了许多。

    玉蝶从牛车上跳下来,看着有些窄且又陡峭的山路,心头有些害怕,“以墨,这路太难走了,你如今怀着孩子,万一……”

    以 墨拉着她的手,率先领着她往前走,“没事。你注意脚下,小心走,等过了这段山路,前面的路就好走了。”这条路虽然险峻,可是离楚河县最近。这里太偏僻,没 有办法联系倚楼的人,无法通知青龙朱雀他们,只有到了楚河县才能联系上。如果联系上了青龙朱雀他们,让他们做好防备,她自然就不用惊慌。

    玉蝶身子娇弱,从未走过如此难走的山路,艰难的跟在她身后,“啊!”她脚下一崴,整个人摔在地上,手掌和膝盖都磨出了血。

    以墨听到惊呼声,回头将她扶起,“没事吧?没有没伤到哪儿。让我看……恩!”声音骤停。

    只见玉蝶还维持着以墨扶她起身的姿势,她半跪着,脑袋微抬起,手里握着把匕首——匕首银白刀刃全插进了以墨圆鼓鼓的肚子!

    刺目的鲜血顺着刀把留下,染红了那只雪白葇夷!

    “你!”以墨惊怒的看向玉蝶,却发现她双目无神,俨然一副被抽走灵魂的摸样!

    “啊啊啊——”当玉蝶醒过神来,看到以墨肚子上的匕首,以及她满手的鲜血,吓疯了!她害怕的松开手,脑子一片空白,满目惊恐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以墨此时也比她镇定不到哪儿去,捂住肚子缓缓滑坐在地。脑袋翁然,身子冰冷如铁,全身血液都因此凝固,刺骨的严寒如毒蛇紧紧缠着她……孩、孩子还能保得住吗?

    见 以墨昏迷过去,玉蝶终于冷静下来。她慌忙爬到以墨身边,“妹妹?妹妹?以墨……呜呜,妹妹,来人啊——救命啊!”她一边哭一边伸出手去捂住她肚子上血流不 止的伤口,情绪完全崩溃,“怎么办?怎么把?来人啊,救命——快来人啊!呜呜,救命啊——求求你们救救我妹妹,呜呜……”

    绝望的嘶吼回荡在山谷间。玉蝶心慌无措,并没有发现她背后有个人影在缓缓靠近。

    “呜呜呜呜,妹妹,以墨。快来人啊,救——恩!”声音戛然而止。

    玉蝶的身子软倒在地。

    那人面无表情的抱起地上的呈以墨,然后走到玉蝶身边,眼底闪过一抹如野狼般幽深的绿光。转身离去之际,顺便出脚将玉蝶踢翻了出去。

    陡峭的山路间,一抹白花的身影如石子从顶端滚落下去——

    ……

    京城,守卫森严的东宫中。

    但 凡路过东宫的宫女太监都小心谨慎,丝毫不敢乱言。东宫里的宫人更是战战兢兢,谁也不敢乱说话。两个月前皇后娘娘下了懿旨,如果谁敢提起‘平安公主’这四个 字,一律格杀勿论。如果谁敢提起‘太子大婚’这四个字,一律满门抄斩。如果谁敢提起‘呈以墨’这三个字,不用说,直接诛灭九族!

    所以在东宫当值的侍卫宫女太监,无一不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生怕不小心提了什么不该提的话。

    宸 玉殿中,太子爷着一袭墨黑绸缎锦袍,锦袍用金线勾勒着边角,在阳光下泛着粼粼光彩,配上腰间的金色镶嵌蓝色宝玉的腰带,整个人都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尊贵。他 坐在书案后,认真翻阅着从刑部报上的折子。俊美绝伦的深邃五官,高挺而性感的鼻梁,若刀裁的眉斜飞入鬓,整张脸都散发着冷傲逼人的锐利。看得伺候在一旁的 靴公公心惊胆战!

    如今的太子爷……

    “水!”低沉浑厚的噪音带着傲视天地的强势与冷酷。

    靴公公身子轻颤,忙给一边走神的小宫女使眼色。小宫女吓得手脚不停的抖,战战兢兢的走过去给太子爷奉茶。

    结果因为抖得太厉害,不小心打翻了茶杯,溅湿了绣着五爪金龙的流云靴。小宫女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哀求,“奴婢该死!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

    靴公公也被这突发情况给吓死了,忙跪下身给太子爷擦靴上的水渍,一边喝叱住宫女,“没用的东西,连个茶杯都端不稳。来人啊,将这贱婢给拖出去斩了!”

    闻言,小宫女忙感恩戴德的叩谢大恩。斩了就好,斩了就好。一刀斩了,不痛不痒,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最怕太子爷心情不好,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两个侍卫赶紧进来,欲将宫女拉出去。

    突然!

    “等等!”

    殿中所有人的心瞬间高悬。宫女更是面如死灰的跌坐在地。

    太子爷抬眸,狭长的眼眸闪烁着凛然的英锐之气,薄唇微启,勾勒出王者威严与冷煞,“你叫什么名字?”

    宫女害怕得哭了,可不敢哭出声,哽咽着声音回他,“回、回殿下,奴婢名叫墨染。”

    闻言,太子爷轻蹙眉头,冷锐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迷茫,“墨染,墨染……墨、墨……染。”

    听到太子爷的低喃,靴公公的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紧张得死死捏住衣角。

    “好了,下去吧。”

    靴 公公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无力的跪在太子脚边,心里无比庆幸,还好太子爷没想起来,还好没想起来……太子爷伤了脑袋,醒来后就不记得关于表小姐的一切事情 了。皇后娘娘将错就错,为了不让太子爷有丝毫想起表小姐的机会,不仅勒令宫中侍卫宫人不准提有关表小姐的一切,连墨玉殿的名字都给该了,改成了宸玉殿。转 念,凛厉的视线瞬间射向跪在殿中的宫女墨染!

    他们防备得如此严密,没想到差点坏在一个宫女的名字上面!心头顿时起了杀念,不行,这个宫女不能留。

    靴公公心里正盘算着要怎么弄死那宫女,没想到却听太子爷再次开口道,“等等,墨、墨染以后贴身伺候!”

    宫 女闻言大喜,跪地谢恩,“叩谢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贴身伺候,可不是贴身宫女那么简单,听说太子身边还从没有过贴身伺候的宫女呢。想到这儿, 宫女偷偷抬眸看了太子殿下一眼,乌黑的长发用金冠束起,发丝有几缕轻轻垂在深黑的锦袍上,衬得对襟上绣的团团牡丹越发的富贵荣华。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翩 若惊鸿,婉若游龙,整个人既尊贵又俊美,看得宫女心里像是在打鼓,‘砰砰砰’的直跳。

    靴公公瞥见那女子脸颊绯红,眉眼含春,娇怜 俏丽的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玉娇美人花儿。立即明白她在想什么,不由悄悄看了眼尊贵的太子殿下。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往日太子殿下不碰女色,那是因为心 里记挂着表小姐。可如今他都不记得表小姐了,那是不是就表示……又突然想起太子殿下刚才说的‘贴身伺候’,嘴角扬起意味深长的笑容。当再次看向殿中的宫女 时,目光中透着审视。

    虽然穿着不出彩的宫女侍服,可也掩盖不住那从骨子里洋溢出的娇艳,俏丽的五官,清澈的双眸透着点明媚,小巧精致的琼鼻,樱桃般红润的小嘴,淡施粉黛,轻描柳眉……恩,满意的点点头,如果再精细的打扮一番,想必也是个不输给表小姐的美人胚子!

    墨染领了靴公公的位置,站在离太子殿下最近的地方。

    “墨染,研磨。”

    “是”

    “墨染,茶。”

    “是。”

    “墨染,纸。”

    “是。”

    ……

    往日太子爷批改奏折的时候都是默不吭声,今日却连连不断的唤着墨染的名字。墨染兴奋得找不到北,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明媚,就连回应的语声也渐渐带了娇嗔妩媚,不复先前的卑微怯弱。

    太子爷批改着奏折,原本轻跃的心情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沉闷,他提着朱笔迟迟没下手。他想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慌乱、不安是从何而来,他下意识开口,“墨……”那个染字却未出口。

    他垂头,看着身前那张宣纸,不知何时,宣纸上写下了两个‘墨’字。

    “墨、墨……”两个字刚出口,胸口血气蓦然翻涌!

    “噗——”鲜血从口中喷出,血如雨下!

    喷出的血将宣纸上的两个‘墨’字掩盖,朱砂加血,红得刺目!

    太子吐血,东宫顿时慌乱一片。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生子风波 第三章 被救

    清雅的小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院中假山奇石,花团锦簇。旁边亭台楼阁,水池睡莲,无一不是精致。

    一个穿莲藕色的淡妆姑娘双手托着银盘恭敬又谨慎的走过垂花门楼,踏上院中的石子小路。姑娘莲步优雅却散漫,身下肉色裙摆摇曳间隐隐露出那双绣着淡蓝蝴蝶的绣花鞋,且看她双目垂地,双手高举着盘中的参汤过眉眼,一副标准的宫中奴婢姿态。

    姑娘走上游廊,在一间精致的厢房门前停下,恭声唤道,“三爷。”

    “进来。”

    李宸雪坐在窗边放七玄琴的位置,他伸手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拨弄了下琴弦,古琴立即发出一声似沉闷又似清脆的鸣响。

    正在为床上女子诊脉的腥杀微微蹙眉,也不知是女子的伤势让他为难还是李宸雪制造的噪音让他心烦?

    李宸雪让进来的姑娘立于一旁伺候,他站起身走到床边,伸手撩了撩挡住他视线的床幔。

    躺 在床上的女子,面似芙蓉,眉如弯柳,琼鼻樱唇,肤若凝脂。虽有绝色,不过面色却苍白如纸,莹白的肌肤没有一丝血色透明得恍若一碰就碎。如此虚弱的病态之象 本该露出扶风若柳的娇弱,却她看上去却不是那么回事,虽然仍在昏迷之中,不过眉头却是紧锁。紧蹙的眉峰如利剑锋锐,甚至染着些凶戾之色,失去血色的唇紧 抿,勾勒出冷酷的肃杀之感。

    “你说都这样了,怎么还这么凶神恶煞?”李宸雪低喃,眼底泛着些痴迷,“难怪能杀了我那么多高手……”

    腥杀的眸光闪了闪,并未说话,虽然他知道主子是在跟他说话,不过主子并不需要他开口回话。他手脚利落的为女子包扎好伤口,诊完脉后,开口禀道,“主子,那匕首虽然插进了她肚子,不过并未伤到她腹中的孩子。”

    李宸雪挑了挑眉,显然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薛如雪那女人不是再三保证这个办法肯定能让她流产吗……”平淡的语声中带着冷漠的杀意。

    薛如雪蛊惑玉文沉,两人联手对玉蝶下了蛊还给她施了催眠术,让她误以为自己怀孕流产且还故意让她听到玉文沉腰谋害呈袭的事,其目的不就是让玉蝶告诉呈以墨然后扰乱她的心智,最后再趁她毫无防备之时出手吗!

    没想到……

    “没想到这孩子的命这么大,这样都死不了。”李宸雪坐在床边,隔着被子摸了摸她鼓起的肚子,柔声道,“说起来,这孩子还是我的亲侄子呢,哦,也许是亲侄女也说不定。”

    转而,他轻笑出声,“不过幸好我早有准备。纸鸢。”

    端着参汤立于一旁的女子应声上前,“三爷,奴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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