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太子残暴妃》腹黑太子残暴妃分节阅读151

    张月鹿伸长的脖子想要看,“主子,青龙大人在信上说什么了?”

    以墨将信封递给他,“自己看吧。”

    张月鹿一目十行,快速浏览完之后,也不由冷下脸来,“主子,果然不出您所料,这些年,年谱的产粮量果然到了空前绝后的盛世况景。”

    以墨冷哼一声,“可据郭霆义所言,大前年十月丰收月从年谱传出闹蝗灾的消息,不出五日,年谱的官员就上奏朝廷说蝗灾扰民,年谱百姓苦不堪言。皇上怜惜年谱百姓堪苦,遂减免了三年年谱百姓上缴国库的国税。而朱雀也有消息传来,说年谱的寄来、暗月两省被蝗灾闹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而寄来和暗月两省布政使还提高了百姓的税收,更是让他们的日子过得水深火热。”

    “如此说来,左相这些年避人耳目的在年谱捞了不少好处啊!”陶楠骏轻叹,皇上减免了税收,而布政使又暗中增加了百姓的税收,况且年谱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蝗灾,粮食产量更是空前盛大,以此来看,这中间的差量可谓是一笔天价,竟全进了左相的口袋!

    “好一匹喂不饱的贪狼!”张月鹿愤怒低骂,“要不是因为他们这些贪官污吏,哪来我们这么多乞丐孤儿!”

    张月鹿当年就是因为家乡发了大水,地方上的县官又提高赋税,才饿死了爹娘成为四处流浪的孤儿,所以他才对左相的行为愤恨不已!

    “主子,左相如此残害百姓,鱼肉乡民,要不属下偷偷潜入相府,将他……咔嚓!”做了个抹脖子的阴狠动作。以他的武功,潜入相府,秘杀左相,简直是轻而易举!

    以墨回他一个爆栗,外加白眼儿,沉声道:“左相乃当朝丞相,官居一品,位高权重,杀他可不比杀一个小小九品兰翎长于青蛤那么简单,况且他在朝中势力庞大,如果处理不妥当,将会造成朝局动乱,百姓更是民不聊生。”

    “那怎么办?”张月鹿急不可耐,“杀也杀不得,碰也碰不得,难道我们还要供着他不成!?”

    以墨沉凝着目光,眼底幽芒划过,“此事我自有主张。”

    当以墨与陶楠骏讨论好开采麓山硝石一事,就匆匆驾马回了王府。王府的主事大厅,此时正在接待贵客,来人是任颧禾的嫡长子,任重远。

    呈袭心情好,亲自迎接,“哎呀,任参领远道而来,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来来来,里面请,请坐,请坐,呈立上茶。”

    任重远扯了扯嘴角,勉强扯出个还算得体的笑容,可心里尴尬得要死,他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那个,咳咳,王爷,下官这次造访贵府是为了……”

    呈袭那叫一个热情哦,亲自端着糕点放到任重远的面前,“哎,来,饿了吧,吃些糕点,这些糕点都是我们忘川的糕点师傅做的,是忘川的特色,甜而不腻,酥香清脆,口感一流。来试试……”拍拍任重远的肩头,一副哥们儿好的义气风范,“傻愣着做什么!快尝尝啊!这是本王特意吩咐厨房为你做的。”

    任重远张了张嘴,呈袭这般真心待他,他觉得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王爷,下官……”

    呈袭又突然出声,佯怒的给他一拳头,一副兄弟情深的仗义模样,“叫什么王爷,称什么下官!我痴长你几岁,如果你不建议的话,就称我一声大哥吧。哎贤弟啊,你不知道,我对你那是一见如故。不知为何,一见着你就觉得亲切,感觉比亲兄弟还亲厚。”

    任重远得他如此厚爱,有些受宠若惊,他连忙起身,拱手为礼的推辞着,“王爷,您是尊贵的雷霆王爷,是一方封地之主;下官不过是一介朝臣之子,哪能得您如此厚爱与您称兄道弟,此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呈袭忙起身扶起他,“哎!你我一见如故,何必在乎这些俗世虚礼。来来来,快吃些糕点,喝些茶水,看兄弟你瘦得,想必军营里的伙食不怎么好吧?哎,可得好好补补身子,今中午你就别忙着走,待会儿我叫你嫂子亲自下厨给你炖些滋补的参汤调养下身体。”

    任重远心里那叫一个暖啊,好似有股温泉在心中流淌,就是他父亲都没这关心重视过他,微红润着眼,拒绝道,“大哥,您别去忙活了,小弟此次登门是有事要想大哥询问,等问完小弟就走。小弟家中还有要事,望大哥切勿挽留。”

    呈袭敛下眸子,端起手边的茶盅,“既然贤弟如此说,那愚兄不多留就是。贤弟有何事要问,但说无妨,只要愚兄知晓的,定会如实相告。”

    有了先前的热情招待,如今任重远更是难以开口,可想着家中老父那忿恨惊怒的目光,不由一咬牙,问出声,“王、王爷,那日您来府上探望家父,下官将家父锯下的腿拿与您看,可后来家父病危,下官心中担忧,便没顾得上那截断腿,事后再找时,断腿已然……无所踪。下官此次来,是想问问王爷,您可曾见过那支断腿?或者是……不小心、无意的……带出府……”

    任重远问这话,自觉都脸红,人家堂堂王爷,没事拿一支无用的断腿作甚。可父亲就一口咬定是雷霆王拿去的,在家中大发雷霆,摔了杯子碗筷,打了管家小厮,要不是娘亲拦住他,他甚至还要拖着半残的身子亲自来雷霆王府问罪。后来闹得实在太甚,且父亲的身子还虚,不宜下床,便打发了他来王府要回他的断腿!

    任重远听完他的话,也瞬间怒了,将手中茶盅往桌上狠狠一掷,怒不可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怀疑本王偷拿了左相的断腿?一条断腿,本王拿着何用,难道用来熬骨头人肉汤吗?”

    任重远本就满心愧疚,再被呈袭这么怒喝,更觉自己小人行径,更觉自己父亲无理取闹。遂连连躬身道歉着,“王爷,您别生气,下官、下官并无此意。下官只是问问,只是问问……”

    “好了好了。”呈袭扶额,一副不想多谈的摸样,深吸两口气,扔掉心中的不快,脸上重新扬起笑容,“贤弟,愚兄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哎,不谈此事了。这样吧,贤弟,今中午你就不要回去了,就留在王府用膳吧,我们兄弟好好喝两杯。”

    任重远刚惹他不快,便不好再推脱,只好点头应下,“那就麻烦王爷了。”

    “好好。”见他应下,呈袭欣喜万分,“你坐会儿,本王去厨房吩咐两声,让他们做些好菜。”

    说罢,让管家好生招待,他起身出了大厅。刚出院子就遇上刚回来的以墨。

    以墨瞥见大厅中的人,不由蹙了蹙眉,“父王,他怎么来了?”

    呈袭嘿嘿一笑,笑得异常诡异,“来要断腿的。不过本王留他用膳了,请他喝人肉骨头汤。”

    以墨:“……”

    ☆、朝堂暗流 第一百六十三章 热情招待

    会客堂中,呈袭坐在主位,陪客席上坐着以墨,任重远被小厮引进来,见着两人,连忙躬身行礼,“王爷,平安公主殿下!”

    “你我兄弟一场,何须如此多礼。”呈袭起身扶起他,然后引着他入座,“来来,贤弟,请坐请坐。这满桌子的好菜都是为你准备的,你可得好好尝尝。”

    “这……”任重远受宠若惊,以至于舌头都在打结,“王爷,您实在太客气了,下官、下官……”

    “任大人。”以墨清越的声音中透着几分热情,捏住筷子,亲自给他夹了些菜放在他面前的镶金玉瓷碗中,“我父王初至京城不久,离了往日熟稔之地,没了往日交心之友,甚是寂寞。如今任大人与父王一见如故,本宫心中甚欢,还望任大人莫要嫌弃才好。”

    “公主殿下与王爷如此热情款待,下官岂有嫌弃之礼。再说,下官能入王爷的眼,是下官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下官是……受宠若惊啊。”任重远客气回应着。

    呈袭在一旁实在忍不住了,“哎,再说下去饭菜都凉了。来来来,先喝碗汤,润润脾胃,对身体好。”说着就亲自动手给任重远盛了满满一碗骨头汤,“这可是府里大厨最拿手的人肉、哦,狗肉骨头汤,你不知道,这狗肉啊,最滋补了,特别是在寒冬,在冰天雪地里,冻得手脚都麻木了,全身血液都凝成冰了的时候,只要吃上一锅热气腾腾的狗肉汤,那滋味儿哎,终身难忘啊!”

    任重远被他说得食欲高涨,端起骨头汤,狠狠咽了咽唾沫,朝呈袭和以墨笑了笑,“那下官就不客气了。”

    一双绿豆眼炯炯有神的盯着他,笑得分外灿烂,“别客气别客气,赶紧喝吧,待会儿凉了就变味儿了。”

    任重远端起镶金玉碗,豪迈的仰头饮尽。

    呈袭和以墨皆是目光炯炯的盯着他,“味道怎么样?”呈袭满脸好奇的问。

    任重远抹了抹嘴角的汤汁,回味着刚才的味道,意犹未尽的砸吧砸吧嘴,“汤汁鲜美,香滑可口,味道浓而不腻,酸而不涩。果然是人间美味!”

    言罢,满面笑意的看着呈袭,爽朗道,“下官可否再来一碗?”

    以墨的嘴角不受可控的抽搐着,面色有些怪异,“既然任大人喜欢,那就尽情享用吧。本宫与父王昨日才喝了此汤,有些腻味,大人无需顾及我们。”

    任重远不是文官是武将,虽然说话的方式受其父的影响有‘些之乎者也’,可骨子里还是有着武将的大咧豪迈,既然主人家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客气,一连喝了五碗才罢休。

    呈袭笑吟吟的说道,“怎么样?味道一绝吧!哎,你是不知道,炖狗肉骨头汤啊,可讲究了,特别是这狗,不能太嫩也不能太老,可惜这京城没有什么好狗,本王就勉强抓了条老狗,卸了他一条狗腿来下汤。哎,那条老狗的腿炖出来的汤汁能得贤弟如此赞赏,真是它三生修来的福气。来来来,贤弟,再喝一碗,再喝一碗!”

    任重远拗不过呈袭的热情,又盛了一碗,喝着喝着,锅底的碎骨在唇齿间滑动,任重远也没在意,只当是狗骨头碎屑,低头往桌底吐出,又继续喝汤。

    以墨垂首一看,心头猛跳一下,然后不着痕迹的将那带指甲的脚趾骨给掩在了裙下。

    一锅人肉骨头汤,就这么被任重远给喝个干净,喝到最后一碗的时候,他感觉有些不对劲,“这汤……怎么如此酸?且这酸味有些……”

    “这汤里加了老师傅秘制的酸酱,去除膻味,起初喝察觉不出什么,喝多了就尝出味道来了。”以墨开口解释,深邃的黑眸精光闪烁,“如果实在酸得厉害的话,就吃些菜吧,这些菜全是我们忘川的特色佳肴,不止香脆可口,还有止酸的功效。”

    任重远笑得怪不好意思,“公主客气客气。”然后就着以墨夹在他碗里的菜吃了下去。

    “不客气不客气。”她笑,笑得分外贤淑端庄,可在呈袭看来就分外诡异。

    这兔崽子是他的种,对她的了解已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了。她撅一下屁股,就知道她拉的是什么屎,如今笑成这样,哎怜悯的眼神看向笑得一脸无知的任重远,不由在心中叹息:作孽啊!

    任重远刚吃完以墨夹给他的菜,不过须臾间,刚毅的脸庞浮现朵朵红云,如醉酒之人,眼神也跟着迷离。

    以墨缓缓收敛脸上的笑容,放下筷子,挥手让身边伺候的管家下人退出厅堂。也不避讳在场的呈袭,朝任重远打了个响指。任重远顿时如提线木偶,僵硬着脖子,徐徐抬首看向那葱白如玉的指尖。

    “任重远,你可知蒋春华和王泽铭二人?”清冷的语声落在任重远的耳里,带着股不一样的魅惑,他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想不起自己来自何方,更想不起自己究竟是何人,只知有道声音引导着他,让他毫无保留、毫无防备。

    “知道。”木讷的声音低低响起。

    呈袭觉得任重远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挑眉不语的坐观。

    “你们是否认识?可熟悉?”以墨轻靠在太师椅中,拿起桌上干净的帕子慢慢擦着纤白的手指。

    “认识。熟悉。”

    “如何相识的?”

    “两人原本是五品京官,是我父亲暗中通过**张督察御史向皇上举荐二人外调至年谱的寄来和暗月两省,成为了三品布政使。他们这些年一直为我父亲办事,每逢佳节就会派人暗中往府上送礼……”

    以墨凝眉,“他们会常去左相府拜访?”

    “不会。为了避人耳目,他们极少入京,平时都是书信往来。”

    呈袭顿时恍然大悟,猛拍大腿,“嗬!任颧禾那奸贼,作恶多端,残害百姓,肯定干了不少坏事。只要找到他与那两个走狗往来的书信,就找到了他残害百姓,陷害忠良的证据。”绿豆眼闪烁着凶光,兴奋的直吼,“到时候呈上龙案,定治他一个抄家灭族之罪。”

    “如果真这么简单,那他就不是权倾朝野的任左相了。”圆润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镶金玉碗的边缘,黑眸微沉,以任颧禾谨慎多疑的性格,怎还会留着往来的书信,给人抓住把柄,恐怕早就化为灰烬了。

    以墨她要的不是他们来往的书信,她要的是这些年蒋春华和王泽铭孝敬任颧禾钱粮的数据账簿。承天律例,但凡官员欺上瞒下私受贿赂者,据其情况,给予刑罚。轻者降职罢官,重者满门抄斩!

    任颧禾这些年蒙蔽圣听,在年谱只手遮天,其中所得,必是惊人之数,如果将人证物证一一摆出,就是乾闽帝有心包庇他,恐怕也无能为力。

    “他们来往书信时,可有何暗号?”任颧禾老奸巨猾,为了防止事情败露,必是在暗中安排好了一切。

    “他们来往的信纸便是暗号,一月写信的信纸用的是落生的文莱宣纸,然后会在信的左上角不起眼的角落画个血红的太阳;二月写信的信纸用的是年谱本地产的墨香花纹纸,然后在右上角画幅上弦清月;三月写信用的是云泽的白华纸,会在左下角画一颗银白闪烁的星星,一年四个季度,每季三月,依次轮换……”

    呈袭不得不感叹,那只老狐狸果然谨慎,一个暗号就整这么多弯弯道道,别说是做了,就是听起来就觉得头大。如果是不知情的人,冒充蒋春华王泽铭二人写信传于左相府,恐怕不用那二人玩弄什么把戏,就已然暴露。还好,没冲动行事……

    以墨抬眸,抬起纤美素手,又是一个清脆的响指声打响,落在任重远耳里犹如晴天惊雷,蓦然将他惊醒,唤回他的神智。

    他摇了摇有些昏沉的脑袋,迷离的视线也恢复了焦距,“下官、下官怎么觉得头有些晕乎呢……”

    以墨风轻云淡的接口道,“为了去除狗肉身上的膻味,大厨用陈年花雕焖煮了半个时辰,想必是任大人喝多了汤,酒气上了头。”

    任重远不疑有他,面带歉意的笑了笑,只觉十分丢脸,“看下官这张嘴,见着好吃的美味佳肴就管不住了,真是……哎,王爷,公主,让你们见笑了,下官失礼了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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