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太子残暴妃》腹黑太子残暴妃分节阅读9

    呈以墨耳朵十分灵敏,隐隐能听到大铁罐中传出‘嘶嘶’毒蛇吐信的轻鸣声,还有多只触角兴奋的攀爬铁壁而产生的尖锐摩擦声。可想而知,铁罐内毒物众多。

    “来来,宝贝们,开饭咯”男子走到第一根木桩前,小心翼翼的打开铁罐盖子,将被绑在木桩上的小男孩的手给塞进铁罐。

    顿时,引起铁罐内毒物们疯狂的抢夺。

    “啊啊——”

    木桩上昏迷的孩子突然发出痛苦的惨叫,剧烈的挣扎着。

    铁笼中的其他孩子见状,更是害怕得瑟瑟发抖,可却不敢大哭,只得死死的捂住嘴发出低低的哽咽声。那个疯狂撞击着铁门要救妹妹的孩子也吓得脸色惨白,失魂的跌坐在地。

    刺耳的惨叫绵绵不绝,木桩上其他昏迷的孩子被惊醒,李宸煜也在这惨叫声中幽幽转醒。

    那个被毒物撕咬的孩子,转眼间便脸色发青嘴唇发黑,毒气侵入五脏六腑,瞬间便陷入昏迷。

    男子见状,忙将他的手从铁罐中拿出来。众人一看那手,皆吓得面无人色,原本不敢大哭的孩子被吓得哇哇直叫,就连李宸煜这么好承受力的人看了都忍不住心里打鼓。

    男孩本就瘦骨嶙峋的手此时已惨不忍睹,血淋淋的手掌已找不到一片完好的肌肤,小指被咬断了两截,拇指连着血肉摇摇欲坠,手背上的肌肤连肉带皮的被撕咬扯下,血肉模糊的皮肉上还盘着一条粗大的蜈蚣,蜈蚣十几根触角齐动,死命的往血肉中钻。

    “哎哟喂宝贝勒,你出来干嘛,来来,进去,进去……”男子用筷子将蜈蚣夹进铁罐,然后又像宝贝似的抱进屋里珍藏着。随后走出来,用瓷碗在大铁锅中舀了碗浓汁汤药,强行给中毒昏迷的男孩灌下去。

    “来,喝,快喝下去,这可是解毒的灵丹妙药。”猩红的目光闪烁着兴奋,男子目光炯炯的盯着男孩,害怕错过分毫。

    在男子的注视下,男孩嘤咛一声,恢复意识,可下一瞬间,疼痛遍布全身,剧烈的痛疼令他的五官狰狞扭曲,“啊——”嘶吼声中夹着莫大痛苦,男孩承受不住奋力挣扎,随着他的挣扎,皮肤下的青筋渐渐鼓起,股股青色的血管宛如条条丑陋的蜈蚣蜿蜒攀爬在手臂上,就连脸上也瞬间爬满血红的丝网,看着霎时可怖。

    “噗!”男孩忍受到极致,一口鲜血喷出,便没了呼吸。

    男子慌张上前,探了探他的脉搏,见真没了气息,霎间暴跳如雷,“怎么还是不行!怎么还是不行!啊啊啊——为什么还是不行,为什么,为什么——”

    男子已经疯了,拿出鞭子对着铁笼里的孩子又大又骂,“你们这些贱种,你们该死,你们该死,你们还我儿子命来,还我儿子命来——呜啊!儿子,怪儿子,爹爹对不起你,爹爹对不起你!”

    男子又扔下鞭子,疯狂的朝另一边跑去,一边跑一边哭嚎,“儿子,爹爹对不起你——”

    这时呈以墨和李宸煜才发现,铁笼背后的阴暗处还隐藏着一副红漆棺材,棺材靠墙而立,没有加盖。能清楚瞧见里面躺着个七八岁左右的孩子,孩子睁大着双眼,没有恐惧没有怯弱,甚至没有生气,可那跳动的心脏证明他确确实实的活着。

    男子扑倒在棺材旁,欲伸手去摸他的脸,却又害怕的缩了回来,只是一直无助又痛苦的哭泣着,“儿子,是爹爹没用,爹爹对不起你,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啊——”

    李宸煜悄悄移动着身子,往呈以墨身边靠了靠,低语安慰着,“墨墨,别怕。那人是个疯子,我一会儿将绳子给你解开,你找机会跑知道吗?”末了,小太子又加了句,“要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要不是时机不对,小太子肯定来个感人的生离死别,什么‘你要好好活着,将我们的孩子抚养长大’之类滴。这会儿没时间,只好所以语言汇成一句话,“墨墨,我永远爱你。”

    呈以墨听了直翻白眼,小吼他,“你快点。”

    小太子:“……”

    只好默默的用碎瓷片一点点的割断绑她的绳子。

    这碎瓷片是被男子盛怒时摔碎的瓷碗,一不小心溅到了小太子脚步,小太子见了,立即抓住机会,磨磨蹭蹭的将碎瓷片给搞到了手。

    以李宸煜的手段和心性,不可能坐以待毙更不可能舍己为人,想当初在林间被黑衣蒙面人袭击的时候,他还作秀一番,舍命救下郁少傅甚至让贴身小侍护着他先行离开,这行为虽然老套可却实在,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他那一扑,让郁青峰死心塌地的为他做事,肝脑涂地的为他卖命,成为他在朝堂的左膀右臂,当然这都是后话。

    现在李宸煜却不带丝毫阴谋的将这逃命的机会白白让给了呈以墨,不得不说……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啊!当然,这其中还有那么点做‘父亲’的责任。

    嘭

    绳子被碎瓷片隔断,呈以墨面上一喜,不动声色的瞧了眼还正沉溺在痛哭之中的疯子,她将身子往暗处移了移,利落的将身上的绳子解开。

    李宸煜压低着声音,催促着她,“墨墨,趁他现在没注意,你拿着我的令牌快跑,跑出去后,不用回王府,太远了,直接去顺应府衙,他们看到令牌就知道该怎么做。”

    呈以墨又翻了个白眼,拿令牌?别暴露了身份没招到官兵,倒先引来杀手。再说,整个山洞就只有一个出口,她这么大一个人影跑出去,那疯子肯定有所察觉,等疯子发现,她一个孩子即便是跑得再快,也跑不过一个成年人,被抓回来就只有等下油锅做药引的份儿。

    不得不说,呈以墨越到危机时刻越显沉着冷静,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思量着实不凡。

    呈以墨将李宸煜的话当成耳边风,面无表情的蹲在他身后,利落的解着他身上的绳子,“一会儿你就蹲在这儿,等找准机会伺机而动。”

    说完便佝着身子,敏捷且迅速的窜进那间存放大铁罐的屋子。而此时,男子突然停止哭诉,从悲伤中醒来,他擦擦眼泪,隔着衣服慈爱的拍了拍棺材中男孩的手,“儿子,不怕,爹爹一定能配置出解你身上蛇毒的解药。这还有这么多孩子,爹爹让他们一个个的试药,一定能你身上的毒,放心,一定能解……”

    男子又恢复斗志,在一旁药柜上翻腾出几味药来,也不管分量,全一股脑的扔进大铁锅里蒸煮,正当他要进屋拿大铁罐时,突然发现刚带回来的两个小孩只剩一个了,大惊之下便是暴怒,“人呢?人去哪儿了?”

    “在这儿呢。”呈以墨抱着大铁罐眉眼含煞的从屋里出来。

    “小杂种,你竟敢……别别,小心小心,别把我的宝贝摔坏了。”男子盛怒,可待看清她手中之物,顿时偃旗息鼓,变得畏畏懦懦。

    呈以墨捧着铁罐站在大铁锅旁,炙热的火焰扑面,顷刻间将白净的小脸烤得通红,她却不管不顾,又往火堆靠近几步,作势要将铁罐往火堆中扔。

    男子瞬间慌了,连连摆手,“别别别,好孩子,好孩子,别扔别扔,我放你走,放你走,只要你将铁罐还我,我就放你走。”

    “站远些。”呈以墨停住手,沉脸冷喝。

    “好好,我站远些站远些。”男子依言朝着李宸煜的方向后退几步。

    “再远些。”

    男子又退几步。

    此时伺机而动的小太子出手了,犹如炮弹般弹冲出去,将猝不及防的男子撞翻在地。呈以墨眼眸一厉,利落的掀开铁罐盖子,抄手一转,闪电般将装满毒物的铁罐罩在男子脸上。

    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传遍整个山头!

    ☆、第十三章 我的孩子呢?

    “呜呜”男子虽然未被毒蛇咬死,却被这些失控的孩子打得奄奄一息。

    这些孩子将这一个月来的恐惧全发泄到男子身上,踹的踹,打的打,最后将那些害人的毒蛇、蜘蛛、蜈蚣等毒物全扔进火海。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恩公,请受小人一拜。”十一二岁的孩子带头,其他孩子纷纷跪下,对着呈以墨又跪又拜,“恩公救了我们,我们的命就是您的,只要恩公您一句话,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看着脚底臣服的众人,呈以墨油然生出睥睨天下之感,可是……“你们还是快回家吧。”要是知道她拐走这么多孩子,不知道娘要哭成什么样子,像上次不过就是打了人家的大胖小子,她就又哭又闹的死活要上吊。

    “恩公,我们都是顺应附近的乞丐,无家可归。”那个撞铁门救妹妹的男孩面露悲戚,低低诉说着来龙去脉,“这个男子叫刘中鹤,是顺应县的一个农夫,两年前,他的儿子被毒蛇咬伤,身中剧毒,大夫无能为力叫他准备后事。他深受打击,从此疯疯癫癫,后来也不知道从哪里得了一本医书,上面记载了各种解毒之法。为了给儿子解毒,他虏人试毒,后来被官府察觉,他不敢抓平常百姓,便将魔爪伸到我们这些无父无母无权无势的乞丐身上。”

    旁边的孩子也愤愤的说道,“我弟弟小虎曾经也逃出去过,他跑到官府报案,官府的衙役不仅不出手帮忙还将他打骂一通,说是我们这些没人要的乞丐死绝了才好,免得污了他们眼睛。”

    说道此处,众孩子皆是同仇敌忾,满脸憎恶。

    呈以墨和李宸煜对视一眼,难怪失踪了这么多孩子,却没有丝毫消息传出。看来刘中鹤虽然疯了,却也聪明,知道抓那些没权没势的乞丐才不会惹来麻烦。

    李宸煜则是郁闷了,当时墨墨刚打完架,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像是乞丐还说得通,他这身锦衣华服绫罗绸缎,难道看起来也像乞丐?

    “恩公,这人作恶多端,我们将他杀了吧,连他儿子也一同埋了。”众人如狼似虎的凶狠目光转向那口棺材。

    呈以墨虽然凶残却不屑做这种乘人之危的事,刘中鹤罪有应得,他儿子却是无辜的,“算了,他儿子留着……”

    “我不是他儿子。”

    呈以墨的话突然被一道平静无波的声音打断。

    只见棺材里的孩子像是突然还魂有了生机,缓缓从棺材中走出。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刘中鹤见了,顾不得疼痛,兴奋的朝男孩爬去,笑着去抓男孩的手。嘴里不停低喃,“儿子,儿子,我的儿子……”

    破晓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他,双目幽深似枯井无波,没有仇恨没有愤怒,好似超脱世俗的佛祖立于云端冷眼淡看人间。

    刘中鹤奋力的伸手,欲在临死前最后跟儿子握一次手,“儿子,儿子……”

    破晓无动于衷,看着他冷冷的诉说,“刘中鹤的儿子两年前就已经死了,儿子死后,刘中鹤彻底疯狂,那时他在破庙遇到了我。当时的我正被一群乞丐欺负,他们拿蛇吓唬我,我不小心被蛇咬中了脚踝。刘中鹤见了大怒,神经错乱的他将我当成他的儿子,胡乱给我灌了各种解药,可……当时那条蛇并无毒,两年来我吃了无数毒草、各种毒虫。万物相生相克,那些毒虽然没有要我的命,却将我变成了……”

    变成了什么,破晓并未言明。只见他脱了手套,露出一双晶莹剔透的手来,他伸出手与刘中鹤伸来的手交握在一起。

    “别……”一个孩子欲出言阻止他,刘中鹤被毒物咬伤,身中剧毒,如果肌肤相触,会中毒的。可那孩子后面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来,就见刘中鹤被握的那只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黑,再看他脸上已是黑气萦绕,顷刻间便气绝身亡。

    见状,李宸煜惊呼,“毒人!”

    李宸煜曾在太医院一本医术上见过,以毒养人,终成毒人。毒人浑身是毒,血液、唾液、尿液就连拉出来的屎狗吃了都会七窍流血!

    “对,毒人。”破晓放开刘中鹤的手,蹲下身,将他死不瞑目的眼缓缓合上。

    刘中鹤死前虽然痛苦,可他面上却含着笑。儿子平安无事是他此生最大的愿望,心愿已了,甘愿入轮回地狱。

    破晓对刘中鹤是恨,如果不是他,他也不会变成被人避如蛇蝎的毒人,可恨中多少带着敬佩,在这卖子求荣亲情卑贱如泥的时代,能为儿子做到这一步,实属罕见难得。

    破晓拾起那块碎瓷片,锋利的口刃在白玉般的掌心划出一条血线,黑色的血汩汩流出。快步走到先前被毒物咬断手指的男孩身旁,撬开他的嘴,将贲泉涌出的黑血全滴进他嘴里,“我是毒人,浑身带毒,可我的血也能解毒。”

    只见那喝了破晓血的孩子,半刻中后神奇的活了过来。

    这一幕惹得其他孩子连连尖叫,又害怕又兴奋,再次看向破晓的眼神也变了,也是既害怕又崇拜。

    一个两三岁的孩子甚至指着破晓直嚷嚷,“神仙,神仙……”能起死回生,可不就是神仙。

    哦人家本来就没有死绝,只是被剧毒侵入五脏六腑一时闭了气。如今喝了破晓的血解了毒,当然回气了。

    小太子鄙视的睨了那孩子一眼,没见识,随后又得意的翘起尾巴,同样是两三岁的孩子,看咱家墨墨就不这么肤浅。妖魅精明的目光瞄向他家墨墨,不看不打紧,一看惊天鸟。

    小太子哆嗦着手,指着墨墨干瘪的肚子,惊叫道:“我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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