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情所愿》第八至九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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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素云听高红萍说完,很是感动地用双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这对准婆媳俩的心由此而贴的更近了。

    “红萍,此事千万不能告诉他们兄弟俩,因为那毕竟是丒事,而且他们都是男人,又很爱面子,我又是他们的妈妈,他们知道后脸上肯定挂不住,万一他们又得知他们的爸爸从某种意义上说又是因为这事而带着气走的,心中对我产生怨恨那岂不更遭吗。”

    “放心,放心吧,妈妈,我决不会向他们透露半个字。”

    “那就好,那就好。”

    这两个女人推心置腹地一直交谈到十点多钟,冯志刚回来了他们才不得不结束。这时高红萍发现冯志刚的脸色是黑里透红,便很生气地问道:“你喝酒了吧?喝了酒还能送我回去吗?”

    “没事,沒事,我只喝了一瓶啤酒,就因为要送你回家,所以我沒敢多喝,不信你闻闻。”说完冯志刚便张开大囗,冲着高红萍打哈哈。

    高红萍不愿闻他的酒味,故似有点厌恶地抬手将他推开。这时候施素云发话道:“志刚,你到底喝没喝多,喝多了可不好送红萍了。”

    “那敢情好,她就干脆不走了,在这里过夜岂不正合我意。”冯志刚就坡下驴地说。

    “想的美,她就是在这里过夜,我也不会让她和你住呀,你就别异想天开了。”施素云吼着儿子说。

    “谢谢妈妈,但是我必须要回去,否刚我爸妈会骂我的,也可能会对你们产生不好的印象。”说完他将目光转盯着冯志刚。

    冯志刚明白高红萍此时的意识,所以说:“我真的,真的没喝多少酒,保证可以把你安全地送到家。”

    “好,那就走吧。妈妈再见。”

    “再见,红萍,一路注意安全。”

    是这般对语之后,高红萍就在冯志刚的护送下向家中走去,一路上她基本上没有和冯志刚说话。冯志刚以为高红萍是因为气自已喝了酒而不愿搭理他,只好默默无语地紧随其后沿路向前。其实不然,高红萍实际上此时正在心事重重地想着施素云所说的那事,她为准婆婆的含辛茹苦又无可奈何而感到心酸;又为自已将嫁入冯家,和一个无法深深爱恋、可又难以摆脫的男人生活在一起而感到心痛。这酸痛交加之时,她的心一直不能平靜,想想这以后的生活会幸福、全快乐吗?冯志刚会至始至终都对我好吗?目前来看他道还不错,可将来他会不会变呢?若变又能变的怎样呢?高红萍百思不能其解,只好是想到过一天算一天吧,这也许就是我的命。

    就这样二人都没有说话地走到了高寨村的村囗,高红萍这时才下车站住,并对随后也下车的冯志刚说道:“好了,你就送到这儿吧,我自已回去了,你也早点赶回家。”

    “都到这儿了,我就再送你几步吧。”

    “不必要了,你喝了酒,万一让我家人闻到会对你有看法的,还是在此别过吧。”

    冯志刚无言相剥,但做岀了一个欲抱欲吻的动作。可高红萍直向后退缩,表示不愿意那样。冯志刚没辙,只好无奈地歪歪头、耸耸肩,然后笑着和高红萍互道再见后,跨上自行车原路返回了。高红萍望着他越走越模糊的背影,心中一时难以感觉是什么滋味。

    这之后无话,单等着迎亲之日了。

    第九章

    秋高气爽、风和日丽,空气也彷彿感觉到了喜庆之意,变的特别地新鲜和适宜。冯志刚看似粗鲁,可今天他却很细,在弟弟冯志明的帮助和配合之下,将当时厂里唯一的一部供厂领导配用的小叫车借了岀来,用于接新娘子,(那个年代用小叫车接新娘还是很少有、很时髦的)一九八四年九月十五日,农历八月二日,上午九时,一部黑色的小叫车在冯志明的引领之下停在了他家所居住的小巷子囗,半小时左右,冯志刚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笑容灿烂地走岀了小巷,虽然他的脸还是那么黑,但是他如此地打扮,加之他高大魁武的体形,整个人还是显得较英俊的。

    约莫一刻钟时光,小叫车停在了高红萍家的小院门囗,从车上下来了手奉鮮花的冯志刚以及做为伴郎的一个年轻小伙子,他们刚跨进院门,小院和堂屋里就沸腾起来,不一会鞭炮声、欢呼声此起彼伏,高红萍一身红装、红鞋,红头巾,在一帮本村小姐妹的簇拥下走岀了屋门,爸爸高帮连和妈妈任秀珍以及弟弟、姐姐、姐夫们紧随其后地将她送到了院门外的小车旁,妈妈眼含热泪地和女儿脸贴脸拥抱,其他家人也分别说了一些嘱咐和祝贺的话后,高红萍便在一位小姐妹的陪同下和冯志刚与伴郎就一起上车走向了婆家。中饭与下午时光的热闹场面就不必细说了。到了晚上,冯志刚和高红萍的婚礼正式举行,酒席办了八桌,家人、亲戚、朋友、同事及各方宾客济济一堂地坐在了永进门侧面,一家叫做喜临门的豪华饭店里。这其中也包括高红萍的师傅武连华夫妇,师兄石元伟和他带来的一位长象和身材都不如高红萍的女朋友,据说此女是岀之干部家庭。

    六时三十分,婚礼正式开始,首先由新人向亲朋好友至欢迎词,然后作自我介绍,再简单说说恋爱经历,一阵喧闹过后,酒宴动起来了,举杯交盏,夹菜品尝。敬酒、祝福、恭喜之音此随处可闻,新郎新娘逐桌敬酒致谢,议论和评价之声随之而响:“哎,新娘子很漂亮,很有气质,可就是新郎官太一般了。”

    “这就叫好汉无好妻,赖汉娶仙女呀。”

    “这个黑小子有福气,竟能娶到这么白、这么美的女子。”

    等等,等等。可议论最多的话语还是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然而鲜花也好,牛粪也罢,他们毕竟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一对,那怕是黑张飞娶了美貂婵也与其他人无关,最多只是叹惜‘三国演义’上没有这么描写而已。

    这些议论之声传到了高红萍的耳朵里,使她好一阵不爽。

    但是当冯志刚闻听到这些话语之时,却是好一刻得意。

    真所谓插入牛粪的鲜花,还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但拥有鲜花的牛粪却是心满意足。

    婚礼进行了两个多小时,冯志刚是心花怒放地这一桌窜到那一桌,有恭喜声他就大笑着接受,有敬酒的他就愉快地豪饮,到客人还没有全部散尽之时,他已经失态地喝醉了,冯志明赶忙叫了两个朋友将他架扶到新房中,这礼送客人之事便完全由婆婆施素云、新娘高红萍及小叔子冯志明代劳了,等到他们回到家中,冯志刚已经在新房的婚床上醉的不省人事。结果这新婚之夜,新婚子几乎是在半睡半醒之中孤独地度过。一直到第二天的晚上,冯志刚才如梦方醒,完成了新郎倌应该完成的工作。由此可谓‘洞房花蚀夜,次日才园满,若问谁之过,酒精为罪魁。’

    高红萍回忆到了这时已经将近九点了,酒店里其它的客人都走光了,可她们这个包间里的三个女人还没有走的意思。齐春艳兴趣还很浓地追着高红萍说道:“照你这么说,冯志刚这人还是有很多好的地方,可后来他怎么会变了呢?红姐你接着往下说。”

    “不早了,先就说到这儿吧,服务小姐小姐小姐已经推了两次门了,你们还看不出来那是在下逐家令吗?”高红萍说。

    “我们今晚就在这儿说吧,和酒店老板商量商量,让服务员把酒菜撤了,我们就喝点水,红萍你干脆全部说了,再想聚在一起恐怕还不知猴年马月呢。”何丽说。

    “行吗?老板会同意吗?”齐春艳疑惑地说。

    “那我们不妨让小姐把老板叫来问问,大不了我们再加点钱吧。”于是她们叫来了服务员,并请她将老板请来协商协商。

    一会儿一个身高体胖,年龄和她们差不多的男子出现在包间里,何丽迎上去说:“你是老板吗?”

    “是的,我是这酒店的老板,你们有什么亊吗?”

    “是这样,我们三个是最最要好的好姐妹,今天聚在这里有说不完的话,我们打算借你这个地方一吐为快,所以这一夜就不想走了,就在这个包间里说个通宵,你看行不行,我们再付点钱,拜托、拜托”何丽说。

    “噢,是这样呀,你们带身份证了吗?”

    “要身份证干什么?”齐春艳问。

    “钱我就不收你们的了,既然你们愿意留在这儿说心里话,那是看得起我,可我也得知道你们的身份呀,你们只要把身份证给我抄一下,想谈到几时都没问题,因为我们马上所有人都下班了,只有一个值夜班的老师傅在这儿,知道了你们的身份也是对你们负责呀。”

    “噢,我带了。”高红萍说。

    “我也带了。”齐春艳说。

    老板将她们俩的身份证抄了一遍后就还给了她们,然后又吩咐服务员给她们三人泡了茶,再向她们表示友好地问候就走了。

    包间里又恢复了刚才的现象,齐春艳迫不及待地说:“红姐,这下没顾虑了,你接着说吧。”

    “哎,时事造英雄,也造狗熊,话得从婚后一点一点说起……。”说完高红萍又陷入了沉思。

    漫说高红萍的婚姻除了冯志刚的相貌上不是很般配以外,无论从新房的布置,还是婚礼的排场在上世纪的八十年代中期来讲都是比较上承的。在这一点上她还是很满足、很舒心的。婚后四五年中她也是蛮愉快、蛮适意的。冯志刚对她是百般地宠爱、处处让着她、哄着她,尽量使她开心、满意。在婚后不久她的肚子一天天地大起来时陪着她、逗着她,尽一切可能为她营造和谐、轻松的家庭气氛。甚至不辞辛劳地挤时间骑车送她上班,又骑车接她下班,还每周必陪她回娘家小歇。后来因为高红萍实在不忍看到他如此辛苦,才坚决不同意他再接送自己上下班,坚持挤公交到厂里工作。冯志刚只好作罢。在她临产和顺利生下一个七斤多重的男婴之后,冯志刚更是忙里忙外,医院和家里来回地奔波,烧吃的、送喝的,还特地请了半个月的假,日夜陪护在妻子的身旁,初为人夫,又作人父的他是乐此不疲的忙碌着。

    然高红萍呢,对丈夫的关心和照顾是心存感激,对他的亲昵和爱意是配合得当。可当她一个人独处之时,心中还是有点酸酸的,有时她甚至想到:我怎么会嫁给他呢?这一切来的是那么地突然,又显现的是那么地短暂。曾经幻想着与师兄之间的恩爱场景,同事和朋友们羡慕的表情,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感到是中了他的圈套,更为甚至她似乎怀疑那英雄救美的壮举是他一手导演的闹剧,实冤枉、实可笑。再看看他,又黑又粗,和自己极不相配,将他与弟弟相比,他没有红兵那么英俊;将他与小叔子相比,他没有志明那么聪明。总之他哪方面都不能使她感到自豪。但是既已嫁给了他,做了他的妻子,又为他生了个儿子,所以从表现上她还是比较温顺、高兴的。可骨子里她怎么也唤不起来对他爱到心灵深处。

    另外,冯志刚的母亲、高红萍的老婆婆施素云对这个漂亮的儿媳妇是喜爱极佳、关怀备至。她中年守寡,历经千辛万苦才将两个儿子抚养成人,现在看到大儿子居然娶进这么一个美若天仙的儿媳妇,且又为她老冯家添了一个大胖孙子,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尽管她为了志刚的新房和婚礼用尽了这么多年的积蓄,还将两个儿子的存款全部搭进去了,但是看到让人夸赞的新家和精彩的婚礼场面,她的心里还是觉得值的、得意的。钱吗,身外之物,用完了再挣就是啰。

    而高红萍呢,对于来之婆婆的疼爱和呵护是非常地珍惜。她从小生活在一个讲道理、既朴实又善良的人家,所以她对婆婆也投桃抱李,尊敬、孝顺,将她如亲娘一样地爱戴和亲近。这对不是母女却亲似母女的婆媳俩关系相处的相当融洽。

    还有就是冯志刚的弟弟、高红萍的小叔子冯志明,对于这个嫁入他家的嫂子是打心眼里喜欢,故而当母亲因为装修房屋和操办婚礼经济感到紧张之时,他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省吃俭用攒下的全部存款贡献了出来。志明从一开始就把嫂嫂当亲姐姐一样的看待,他觉得嫂子亲切、好处,和亲姐姐没什么区别。因此他们常常有说有笑、毫不避嫌。而高红萍,她发现这个小叔子兴趣广泛,知识渊博,和自己特能谈的来,不象他哥哥那样粗声粗气。叔嫂之情、姐弟之爱使他们的感情尤为深厚。有时连冯志刚都生气嫉妒,但他深知妻子和弟弟的为人,明白这是超越男女之间的真实情感。所以他只是气气而已,于是乎而已、而已。

    就这样在婚后的头五年间,高红萍的生活是有滋有味的。婆婆疼爱有加,常听她对人说道:“若想对儿子好,先对媳妇好,若想婆媳和,疼媳如疼女。”话虽不惊人,但情真意切。

    小叔子亲敬有之,总是嫂子长、嫂子短地叫个不停,使高红萍格外开心。唯一不足的就是她对丈夫始终是爱不到深处,一直是不温不火、不吭不卑,对他的亲昵之举、相拥相吻都是勉强应付。加上她一年后又生了个儿子冯涛,所以她就将全部的爱和全部的情自然而然地给了小天使,对冯志刚更是敷衍了事,久而久之,志刚渐渐地对她产生了不悦,但碍于情面,又有母亲和弟弟同处,所以他不便发作。

    俗话说:“好花不常开,好景不长在。”

    就在这一家人沉浸在幸福之中,喜上加喜之时,高红萍的工作、家庭以及她的娘家都先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首先是高红萍的工作变了。由于她所在的工厂位于南滨市,市中心繁华的商业地区,为了改革开放的需要,提高经济效益,因此宏城电机厂整体搬迁到了长江以北的新型工业园区去了。原厂里的建筑都改造成了各种商业店面。高红萍工作的生产车间也改造成了南宏宾馆。这样在厂里工作的工人就面临着几种选择,随厂转移的随厂转移了;另谋出路的另谋出路了;下岗回家的下岗回家了。高红萍不知是因为工作表现好,还是人长得漂亮、气质高雅,她幸运地被经营宏城宾馆的承办方留在了宾馆里当上了服务员。接着又不知是什么原故,她被定为了中层管理人员的培养对象,但她必须持有经营管理科目的大专文凭。无奈高红萍就将已丢了**年的高中书籍又重新找出来,打算参加成人高考,向大专文凭发起冲击。这个想法立即得到了婆婆和小叔子的大力支持。故而为她找学习资料的找学习资料,对她耐心辅导的耐心辅导。然而她最终有没有如愿以偿呢?此为后话。

    接着就是高红萍的娘家由农村改变成了新型科技园地,好多所大学在那里建造了新校区,一座座教学楼、科技馆拔地而起,商业街及其他设施也应运而生。庄稼地没有了,农民也一个个变成了工厂企事业单位的工人了。农家小院也被新建的住宅小区所替代了。她的娘家也分到了两套两居室的住房。妈妈因已超过了工作年龄,因而享有了退休工人的待遇。弟弟红兵进了某大学的附属工厂上班了。高红萍和两个姐姐由于以结过婚,户口不在册了,因此住房分配和人员安置上都没有她们的份了,高帮连就从拆迁的安置款里拿出一部分平均给了三个女儿。

    再就是高红萍的婆家,旧城改造,原来的老房子全部推为平地,建造成大型的居民住宅小区,因此他们一家就在不远处租住了一套住房临进过渡。半年多以后他们就拿到了一大、一小先期完工的两套住房,一大套在三楼、一小套在四楼,大套仍是高红萍夫妇及婆婆和儿子居住,小套自然留给了尚未结婚的冯志明了。

    这些突如其来的变化,未给高红萍生活上带来太大的麻烦,反倒使她得到了很大的实惠。于是她加紧了复习迎考的准备。

    施素云这时已年近六十岁了,她从五十五岁退休后留用了几年,现在正式辞别了教师工作,回到家里担当起了儿子媳妇们的后勤,并带着孙子,享受起了天伦之乐。

    和哥哥同在一个单位的冯志明由于已经获得了大学文凭,因而从普通技工被提拔成了技术员,小伙子踌躇满志,工作更加精神百倍,可就是个人问题迟迟没有解决,不知是因为什么,他相处了几个对象都是半途散伙。问他他不说,再重新帮他介绍吧,他婉言谢绝,就这样,已经二十八岁的他仍然是独来独往。

    也许是这种种的变化令冯志刚不能安份守己了;也许是弟弟已经是大学毕业生了,妻子也将要参加大学的考试而刺激了他。他自愧不如,因而他的心不再平静了,似图做岀点令人刮目相看的事情来,可是做什么呢,他陷入了苦恼之中,读书拿文凭吧,他自知文化基础太低,没有可能;勤勤肯肯地干活,争取在原有的工作岗位上做岀成绩来,他又感到太累。那怎么办呢?于是乎他想到了做生意赚钱这条路,等赚到了钱,甚至赚到了大钱,那他就不会感到低人一等了。这样他那蠢蠢欲动的念头涌上了心。终于有一天,正在上班的高红萍突然接到从家里打来的电话:“喂,是高红萍吗?”

    “是啊,你是志刚,有什么事吗?”

    “是,我有要紧事和你商量,你能不能提早下班回来呀。”

    “什么急事呀,还有两个小时就下班了,你就等我下班到家后再说行不行?”

    “好吧,好吧。”

    高红萍听到电话那头似很无奈的放下了话筒。她疑惑、猜测,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我提前下班商量呢?她百思不解。

    两小时很快就过去了,高红萍带着不安的心情回到了家。进门一看,志刚、志明都早已经等在客厅里,儿子冯涛在屋子里蹦蹦跳跳地来回窜着,见到他回来了就立即跑到她跟前要妈妈抱抱,高红萍抱起儿子,在他的小脸上亲了又亲,母子同乐,惹得一家人也随之笑成一团。

    冯家新分到的这套在三楼的大套住房是三室一厅的,进门左边是一个十四平方米的大间住房,施素云就住在此间,近来她为了让红萍安静的复习,故常常是带着孙子一起睡。中间是约十八平方米的客厅,南边是晾台,晾台边上是一个十平方米的小间,小间铺有一张小床,志明有时不回自己的住房就在那小房间里睡,小间过来就是卫生间厨房,再过来,也就是大门的右边,又有一间十四平方米的房间,这间就是冯志刚和高红萍夫妇的住屋了。

    “红萍,你先坐下,我有要事要和你们商量。”待笑完后,冯志刚一脸严肃加认真地说道。

    高红萍抱着儿子坐下后,一本正经地向冯志刚问道:“什么事啊,这么急,还打电话要我提前回来。”

    “噢,事情是这样的,我有两个朋友,南下跑了几趟生意,赚了不少钱,今天他们回来了,说过几天还要走,并约我和他们一起去闯闯,我见有钱赚,就答应他们了。”冯志刚说。

    “什么生意这么赚钱,你没头没脑的,你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当心上了别人的当。”高红萍提醒道。

    “上什么当,我们是铁哥们,怎么会把当给我上呢。”冯志刚自信地说。

    “那你不上班哪,这一来一去可要不少天呢,你工作怎么办呢?”高红萍问。

    “先请假,若生意做好了就辞职不干了。”冯志刚答道。

    “什么,辞职,你胡闹呀,你干了那么多年的工作,说辞就辞哪,简直是胡说八道。做生意是有风险的,你万一钱没赚到,工作又没了怎么办呢?”听到此话,施素云抢着说。

    “哥你是不是吃错药啦?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做了,跑出去瞎折腾,生意就那么好做吗?钱就那么容易赚吗?你不要看人挑担不吃力,自已累的屁急急,结果没赚着,还把本也赔进去了,连工作都一起赔个精光。”冯志明也反对道。

    “你们怎么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呢,我又不是去干坏事,当真没有头脑,那么容易上当受骗吗?再说我那个工作除了出力流汗以外还有什么出息,哪象志明是个技术员,工资高,又有发展前途,将来还可能成为工程师呢。可我有什么发展前途,不如趁年轻出去闯闯,另找条出路有什么不好的呢?兴许我能闯岀另一片天地呢。”冯志刚有点着急地说。

    高红萍痴痴地凝视着他,心里想,这能怪谁你,谁让你不学无术,除了一身的力气,你还会什么,你能做什么生意呢?可又转念一想,他那个工作确实又脏又累,借此机会出去闯闯也没什么不好的,兴许能搞出什么名堂呢,于是她就接口问道:“你们出去跑什么生意?要多少本钱,去多长时间啊?”

    “搞录像带回来卖,一盘可以赚好几块钱呢,我不要多少本钱,只带上个二三千元就足够了,路程加上购货的时间,最多一个星期就可以回来了。”冯志刚见高红萍有点松口就来劲地说。

    “什么,倒录像带,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那里面难免有不少黄色的东西,查到了可是要做牢的,不仅如此还得罚款,这名堂可不能搞啊,弄不好鸡飞蛋打。”冯志明一听立刻叫道。

    “不行,不行,这可使不得,这种事情风险太大,不能干,不能干呀,我不同意你这么做。”施素云顿时惊慌地说。

    “你们是怎么啦,前怕狼后怕虎的,人家跑了多少趟都没有出事,偏偏就我会出事吗?再说我们两头都说好了,哪有什么牢可做呢?”冯志刚更着急地说。

    “儿啊,我看你还是安分守己的好,踏踏实实地干好自己的工作,不要异想天开的,你现在可是有家有小的人了,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吧,不要胡闹了行吧吗?”妈妈苦口婆心地劝道。

    然而他已经听不进去了,还责怪他们胆小怕事。高红萍见婆婆和小叔子都强烈地反对,自己也觉得此事不妥,于是就附合着说道:“我看你还是省省心吧,不要好日子不过,自找麻烦。”

    “和你们说不通,反正我主意已定,肯定是要去的,过两天就走,红萍拿三千块钱给我,家里和涛涛就劳你费心了。”冯志刚态度坚决地说。

    “没有钱,要去你自己想办法,至于家里和儿子你就不要假惺惺的了,最近你又过问过多少,要不是有妈帮着,我还不知道要忙成什么样呢。”高红萍说完后抱起儿子就回自己房里去了。

    高红萍回房以后,母亲和弟弟都不理冯志刚了,施素云去厨房里忙晚饭,冯志明自顾自地在翻看着一本杂志。稍过一刻,施素云叫高红萍出来吃饭,一家人重又聚在一起,但都很不开心地吃了一顿简单地晚饭。饭后高红萍抢着到厨房里去洗碗了,冯志刚又对母亲和弟弟旧话重提,他们仍是耐着性子劝了他半天,可仍然没有打消他的念头。还是坚持要去,并近乎逼迫地和妈妈要了一千元钱。

    高红萍洗过碗从妈妈的手中接过儿子又回到了自己房里,将儿子放在床上玩,自己坐在床边的写字台前看着书。

    没过一刻冯志刚也回到了房里,他进门后什么话也不说,就只是向她要钱,高红萍说没钱,他就急道:“怎么会没钱,我每月的工资不都交给你了吗?再说你爸爸不是刚给你一笔拆迁款吗?”

    “那笔款不能动,我是为了儿子留的,他不久就要上幼儿园了。你交给我的工资不要吃饭,不要生活啊,儿子要吃、要穿,要营养,要牛奶,哪一样不要钱啊”她气冲冲地说。

    “这些我不管,反正无论如何你得拿两千块钱给我。”他也气冲冲地说。

    “没有,就是没有,你要是干正事,我若是没钱,哪怕借我也帮你借来,可你这是去做危险的事,我不能给你钱。”高红萍更气道。

    “我这就是正事。”

    “不是,不是,你这是瞎胡闹,沒险找险,没祸惹祸,你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就不能安省点吗。”

    “那人家不也是有老婆孩子吗,还不是在闯吗。”

    “人家闯是人家的事,我管不了,你是我男人,我只能说你。”说着说着,高红萍站起身,目光炯炯地冲着他。

    冯志刚见高红萍态度强硬,便不想再和她多费口舌,于是说:“我不想再和你费话,就是跟你拿两千块钱,你究竟給还是不给?”

    “不给,我没钱,还是那句话,要钱你自已想办法。”高红萍显然很生气的说。

    “再不给我可就要对你不客气了。”冯志刚也显然气冲云顶地说。

    “不客气怎么哪,难不成你还敢打我吗。”这也许就是女人的通病,男人往往是不愿意做岀的举动,她偏偏用语言去刺激他,惹怒他。

    果不其然,冯志刚被高红萍这么一击,气不打一处来地抬手甩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直打的高红萍眼冒金星,站立不稳,差一点栽倒地上。

    这是冯志刚第一次打高红萍,也是高红萍平生第一次遭到男人的责打。一下子把她打呆了,半晌说不出话来,脸上火辣辣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儿子吓得直哭,她也顾不得哄。只是一直手捂住脸,泪流满面地瞪着冯志刚,缰持了好一会儿,她才从牙缝中,并夹着哭腔地冲他道:“好,你打我,就为了这事你竟然打我,你有力气,有力气你就打老婆,你还是不是男人?还有没有出息。”她边哭边说,并抽开写字台抽屉,随手拿出一个存折往床上一扔继续说道:“拿去吧,爱干什么你干什么去,最好不要回来,死在外面算了。”

    冯志刚拿起存折,二话没说,调头便走,高红萍哭也好,叫也罢他全然不管,此时他头脑中就只想着赚他的大钱了。

    冯志刚刚走,施素云就过来抱孙子,当她得知儿子打了媳妇后非常气愤,嘴里不住地骂儿子太不是东西,并安慰媳妇别和他一般见识。而后她见高红萍平静了下来就抱着涛涛回她房间睡去了。

    这么一吵一打,高红萍再没有心情看书复习了,她孤独地坐在床边苦思冥想,一个悔字弥漫了她的心胸,她一悔,那夜里遭怯获救之后不该轻信地和冯志刚回家;二悔,不该就那么轻易地答应师兄提岀的分手,兴许再争取争取,就可能得到他父毌的凉解、师兄的体贴,从而继续我们的爱情;三悔,不该就那么容易地就同意和冯志刚交往,最后还嫁给了他。有此三悔、三不该使高红萍的心如灌了辣油深痛、深痛。可是再深痛又有什么办法呢?都已经是过眼云烟了,所以高红萍不再想了,站起来走到卫生间洗洗便又返回房中睡觉了。大概十一时,冯志刚回来了,他走进房间看到妻子已经睡着,就轻手轻脚地踱到她的跟前低下头来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这一吻把高红萍弄醒了,她眯着眼看了他一下,忽闻到一股酒味,就没好气地问道:“你喝酒了吧?”

    “喝了一小杯,我不肯喝,可他们非劝我喝不可,没办法就尝了一小杯。”

    “什么话也不要说了,睡觉吧,你睡那一头哟,一股酒气,我闻着睡不着。”

    “可我要做那个事,我打了你,现在向你道歉,安慰安慰你。”

    “那事是安慰吗,我现在不愿意,你就不要强人所难了。”

    “不行,我非要不可。”说着他也不等她答应于否,就强行脱她的睡衣。

    装满了一肚子怨气的高红萍还没有来得及向他发泄呢,他就又来欺负她,所以她是很不情愿的。可是她知道这家伙是想要非得要到,自己又弄不过他,只好任由他所为,直到他行使完作为丈夫的权力。在整个过程中高红萍是不反抗也不配合,这时的她是一点激情都没有,反而产生了一丝丝的恨意,她的心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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