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其东门》h513 【终章】answer b

    h513 终章answer b

    下一个在深夜发出尖叫声的，便是半小时后接到电话的齐宣了。

    听见电话里传来她的啜泣声，韩茱萸的眼泪也落了下来。

    「宣，谢谢妳。所以我想第一个让妳知道。」谢谢她总是这幺真诚地照顾自己。

    「废话！我一定要第一个知道呀！妈呀，我眼泪完全停不下来…唐宇你不要愣在那边看、还不快抽卫生纸过来！」

    听见她一边流鼻水一边不忘指挥唐宇的声音，韩茱萸忍不住破涕为笑。

    她和她又聊了今晚的细节，还有在她老家发生的事。

    讲了好多好多话。

    直到她们都打了第一个呵欠。

    「宣，很晚了。我们再约出来聊好了。」

    「好、赶快传妳的班表给我，等等就立刻约时间。」齐宣带着睏音回答。

    她笑着说好，这才放心收线。

    接着，双手抚上一直从背后抱着她的赵维浩的手。

    「你也累了吧？很晚了，我们去睡觉吧?」韩茱萸转头朝他一笑，这才看见他异常炯亮的双眼。

    「……今晚太珍贵了，应该要好好把握才是。」他的唇角勾起笑容。

    唉呀，这句话未免太吓人！

    韩茱萸不禁颤抖了一下。

    赵维浩的脸缓缓靠近，她突然觉得脸都热了起来。

    一个吻轻轻落在她的睫毛上。

    接着是脸颊、鼻尖，还有她的唇。

    她闭上了眼，抚摸他脸颊的肌肤触感，也深深地品尝了他的唇形。

    深深记忆着她最爱的人的模样。

    结果，他真的“彻底”把握了整个晚上。

    直至天明。

    韩茱萸只记得日出时窗棂那抹带着透明金光的蓝紫色天空、他手臂抱着自己的温度与乾爽气味，随即带着安稳的笑容，沉沉入眠。

    ***

    果然，韩茱萸的父亲反对他们。

    韩父始终不闻不问，连他们特意回家一趟都扑了空。

    即使有心理準备了，她的心情依然低落。

    幸好，这次有赵维浩陪在身边、有小妈和玄参支持她。

    挑选了朴实的戒指后，他们打算选在交往那天去登记，从此交往纪念日便成了结婚纪念日。

    小妈和玄参固定会轮流和他们联繫，也偷偷拜访了他们不少回。

    自从得知他们决定的日子快到了，小妈这回过来看她时，还特别从家里拿了户口名簿过来，要她务必好好把握自己的幸福。

    她知道个性温顺的小妈肯定为此和父亲争执了一番，瞬间眼眶泛红了。

    于是她点了头，说一定会让自己过得很好很好。

    一股为人子女的被宠爱感自心底缓缓升起。

    是很久没有体验到的的温柔触动着她内心寒冷的一角。

    她向前搂住比自己矮半颗头的小妈，真切地感受到这股来自长者的暖意，替她遮风避雨。

    从此，她知道自己可以风雨不怕。

    在登记的前一週，韩茱萸握着赵维浩的双手坦承心中的想法。

    「维浩，我想了好久，还是希望能在我爸愿意牵着我出席时才办婚礼可以吗？」她有些犹豫地说道，毕竟清楚赵维浩已经期待很久了。

    他抱着她，将头埋进她的颈部不说话，像终于停靠心口的港湾一般沉默了好久好久。

    久到韩茱萸已经心一慌，想收回这个提议的时候，他突然鬆开手了。

    「好。」

    韩茱萸停顿了一下。

    「你会不会觉得很勉强？」

    他像平常一般温柔地笑着。

    「我希望妳快乐，也希望妳能得到家人完整的祝福所以，没关係。」

    他可以等待。

    她的眼眶红了。

    嘴唇又下意识地咬着，压抑内心的激动。

    赵维浩伸手去抚摸她的嘴唇、又轻轻一吻。

    「坏习惯，老是喜欢咬着自己。」

    「心里很感动吗～

    抱歉让你得忍耐一阵子了。」

    「这确实需要好好忍耐！不过茱萸还是要跟我去拍婚纱唷，我还是想看到妳穿上白纱的模样。」

    这是他提出的妥协方案，不能再打折！

    「好。」

    「然后至少登记那天也要穿着。」

    她笑了。

    「好。」

    听到这样的回答，他才放心地再次抱紧她。

    「赶快变成韩太太吧。」他低语着。

    韩茱萸双手环上他的背，指尖在他的背上写下『yes, my man』

    ***

    等到朝思暮想的这一天，赵维浩一早就起床下楼，等着韩茱萸换装同时一字一句抄下这第十张纸条。

    他特地找了1970年的harry nilsson版本，接上音箱播放，

    又细心準备了一束美丽的永生花捧花摆在纸条上头。

    在楼梯的立柱间点缀了可爱的小花盆、大大的红色缎带花，

    接着才走进二楼房间，牵着她的手随着音乐一步步下楼。

    "love story" by randy newman

    i like your mother

    喜欢你的母亲

    i like your brother

    喜欢你的兄弟

    i like you

    好喜欢你

    and you like me too

    而你心亦然

    we'll get a preacher

    我们将有牧师见证

    i'll buy a ring

    我会买妥一枚戒指

    we'll hire a band

    邀请一支乐队

    with an aorn

    是有手风琴

    a lin

    有小提琴

    and a tenor who can sing

    还有个男高音擅长高歌一曲的那种

    you and me you and me, baby

    你和我、你和我，宝贝

    you and me you and me you and me, baby

    你和我、你和我，宝贝

    you and me you and me you and me, baby

    你和我、你和我，宝贝

    you and me you and me you and me, baby

    你和我、你和我，宝贝

    i'll take the train into the city ev'ry mornin'

    每个清晨我将搭乘火车进城

    you may be plain - i think you're pretty in the mornin'

    你可能还满脸睏容，而我觉得早晨的你好美

    and some nights we'll go out dancin'

    在某些夜晚我们一同出外旋舞

    if i am not too tired

    假如我那天还不算太累

    some nights we'll sit romancin'

    某些夜晚我们会相拥席坐

    watching the late show by the fire

    在灯火余晖间观赏深夜表演秀

    韩茱萸穿着简单的鱼尾裙白纱礼服，耳上佩戴着最常搭配的那对珍珠戒指。

    才走到楼梯口便看见这个画面。

    音乐温柔地迴绕在整个空间，花卉与缎带花点亮了视觉。她的眼里一片水雾，知道是他的用心安排，是想让她感受到今天两人走上红毯的瞬间。

    而这样真的好像他们牵着手走进礼堂的那一刻。

    那句不断重複的〝you and me〞，温暖的嗓音彻底柔软了她心头的每一吋。若不是他们要出发去登记，好想好想一直与他走着拥着吻着。

    现在外头有玄参、小妈，还有特地压了年假来陪同公证的齐宣正等着他们。

    透过落地窗她看见门外的阳光如此明曜灿烂，彷彿全世界的祝福都聚集于此了，那幺地温暖而微微刺眼，但她一点都不愿抗拒。

    蹬着高跟鞋向前，每一个前进的步伐都宣告着，有了彼此相伴他们今后的人生将完全不同。

    轻轻吐了一口气。

    是的，未来的未来还有很多需要深呼吸才能抵达的日子。

    可是她準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