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君》留君分节阅读27

    自此天下盛世百废待兴,这一月里大小各类杂事纷至沓来,诸事皆定,并未出什么岔子,待国事朝纲渐渐步入正轨,已经是月尾了,卫广这才松了口气。

    楼子建却有些头疼,这一月过去,朝臣六部各安其位,楼子建与柳清各领左右丞相两职,那礼部尚书王增,原先也跟在楼子建身边做事,算是卫广身边的近臣,只他毕竟不比楼子建与庄云景,见到卫广总是有些发憷,尤其是卫广登基为帝后每日只勤政理朝,殚精竭力不苟言笑,平添了一股凌人肃穆的气势,王增更是谨言慎行,打心里就生畏惧。

    道理上后宫子嗣,王储嫔妃,确实与礼部脱不开干系,群臣都将这事推来礼部,王增就是不大想管,也挡不住天下人的口水,这几个月一来差点被每日登门的同僚逼得闭门谢客,纠结不已。

    王增也是个精明人,琢磨几日,也理出了个道道,想来是因为元帝相貌堂堂,虽是不近人情了点,但那股子凌厉肃穆的气息,搁在一干小女儿眼里,不好也成好的了,这一大半的朝臣都是追随卫广多年的旧臣,对卫广自是真心拥戴,只要自家女儿不反对,大部分倒还真觉得把女儿嫁给他不会错,是以等朝纲一稳定下来,一竿子的朝臣就盯紧了卫广的后宫。

    王增跟在卫广身边这四五年,虽不亲近,也够他看出些明堂了,卫广根本没这心思,他现在凑上去,岂不是自己讨个闷棍吃。

    王增是有苦难言,琢磨了两日,他先找了荀文若,把这事一说,被荀文若似笑非笑的目光看了个透心凉,着实讪讪不安了几日,他也不敢拟谏言的折子,辗转便找到了楼子建楼丞相这里。

    于是这等触霉头的‘大事’,就落在了楼子建身上。

    楼子建得了卫广得亲批,可随意入上书房,楼子建进来的时候,卫广正在案前御笔朱批,卫广穿着的衣袍沿袭了鼎国君王惯常的龙袍制格,冠与水德,服黑色,简单肃穆,只在袖口及袍角出用金线绣上金龙,丝丝入扣,镶在玄黑的衣袍里并不显眼,穿在卫广身上尤其显得刚毅戾深,气氛沉静,楼子建瞧着这样的皇帝,酝酿好的话在嘴巴里绕了几圈,又压回肚子里去了。

    卫广让他免礼说话,“子建有何事坐下说罢。”

    楼子建应了声诺,转眼就先换了个话题,“后宫里的宫妃们,有一些乃是被关中王圈禁起来的先帝妃嫔,陛下如今迁来中宫,各处娘娘们如何安置?”

    卫广微微蹙眉,伸手按了按眉间,方才吩咐道,“子建你先着人问问,倘若愿替先帝诵经念佛的,便将她们送至朝华寺养老送终,若是不肯的,便立即处置了,不必前来禀报。”

    楼子建点头应下,卫广瞥了眼立在御书房外的奴仆随从,颇为头疼,“顺带吩咐下去,将宫里的奴仆清减一半,留一些洒扫的随从即可。”

    楼子建哭笑不得,恳恳劝诫道,“我知陛下不喜人伺候,不过帝王毕竟得有个帝王样,这皇宫内院占地百亩,人烟清冷,也不吉利,让他们平日不用上来打扰便是。”

    荀文若与卫瑄如今虽未和卫广住在一起,离得却也不太远,便在离勤勉宫最近的未央宫,卫广倒不觉得如何,只此举在朝中引起了轩然大波,毕竟未央宫向来都是储君太子之所,荀文若与卫瑄住进去,除了不合祖制外,还引起部分近臣的极度不安,毕竟卫广如今并无子嗣,身边别说皇后嫔妃了,连伺候的宫女都没有一个,群臣逼着王增提后宫之事,与此也不是毫无干系。

    卫广这一月实在勤勉得过度了,那元守真也一个多月没露面了,卫广不说,楼子建也不敢过问。楼子建踌躇了一会儿,本想开口问子嗣的事,瞧着卫广眼下的青痕,略微疲惫的神色,话出口就变了另外一个味儿,“陛下正值年轻,子嗣嫔妃的事倒也不怎么着急,只明日国宴却不要推脱了,好歹看一看各家女儿……看不上也没什么所谓……陛下要是看上什么民间女子,也只管带回来便是,这朝堂上掌权的都是陛下的近臣,咱们没那么多门第之见。”

    他这辈子能有什么子嗣嫔妃,卫广头大如牛,一来卫瑄对皇位不感兴趣,二来他本想让卫瑄生个儿子,可瞧着卫瑄那孩子样,卫广还真想不出,什么样的女人能配得起他,再有便是荀文若,他要卫广把天下基业交给他,别说楼子建他们答不答应,便是荀文若自己,恐怕也不会搭理他的。

    皇位的事还得慢慢安排,只子嗣皇后一事,朝臣今日不问,总有一日也要问,卫广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头,将手里的奏章放回桌子上,朝楼子建缓缓道,“子建,我与元守真真心相恋,别说是子嗣,便是嫔妃皇后,往后也是不会有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亲耐的们的撒花,嘿嘿,爱你们,今天更新得这么早,简直不像我。

    ☆、第四十一章

    若楼子建只是普通的朝臣,听闻卫广的言语,势必要严词劝诫一番,但楼子建这些年对卫广亦师亦友,除了君臣之谊,还参杂了些看护照拂的意味,说白了,在楼子建心里,卫广已经不单单是一个他需要尊敬辅佐的君王了,他还是一个极为隐忍又有担当的孩子。

    也正是因为如此,楼子建心里虽然焦急,却也未在此事上纠缠不休,只心里担忧不已,天下刚刚稳当太平起来,若是卫广今后绝无子嗣的消息传了出去,又不知要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王储子嗣事关重大,想来过不了多长时间,朝臣便会正式往上面递折子,甚至还会在朝堂上直接谏言……”楼子建忧心忡忡,“介时陛下可要寻个理由……万万不能道出真言。”

    卫广明白楼子建的意思,想了想道,“明日先着人将先帝与兰皇后的棺椁迎进皇陵,鼎国自来有孝带七年的传承,我既为君王,自然该以身作则。”

    卫广要替先皇守孝,就算不能拖七年之久,有个三五年,也足够卫广将一切安排妥当了。

    广此举本意上尊从孝道,但七年毕竟实在太长了,卫广只怕一国之君如此,朝臣官员看他行事,上行下效矫正过往,平白树了些没用的规矩,于是又招来翰林院,起草了文书法令,连带之前剔除的一些糟粕民风,一起修改后昭告天下。

    如楼子建猜测,不过三五日的光景,子嗣和后宫的事便被提上了日程。

    早朝时各处工事处理完毕后,卫广身边的侍从彦北方要宣布退朝,便有诸多臣子大声说有本启奏,待卫广诧异地看过去,那王增便战战兢兢出列了。

    他禀奏的也中规中矩,只说卫广现在后宫空虚,该选良淑女子入宫,好绵延子嗣,为鼎国皇室开枝散叶。

    卫广面色平静地将那日与楼子建商定的结果重复了一遍,顿时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只不过手掌大权的几位,包括柳清,赵钦常,楼子建在内的内阁大臣都垂首默然不语,群臣纵然是想死命劝诫,也不好做得太出格。

    彦北极会看眼色,见下面的朝臣憋得脸色通红也开不出口,聪明伶俐地立刻宣布退朝了。

    只有极个别老臣十分不死心,下了朝后跟在卫广后面唠唠叨叨,言辞恳切,“不是老臣好插手内宫之事,只是……陛下虽孝感天地,可这七年时间也太久了一些,陛下今年已经二十五岁有余,平常人家孩子都七八岁了……唉,陛下……陛下是否是看上了哪家民间的姑娘,若真是如此,陛下也大可接近宫来,老臣们年纪虽大,但也不是那迂腐之人……陛下……若是没有,老臣看那尚书家的嫡亲小姐就不错,还有户部侍郎家的小姐,温良贤淑,蕙质兰心,便是当不得贵妃皇后,放在陛下身边,好歹也做个知心人呀……陛下……”

    这老臣对卫广忠心耿耿,凑在卫广身边直恨不得动手将那些女子的好一股脑都塞进卫广脑子里,言语间都是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卫广给他左一句陛下右一句陛下念得头疼,只好又拿出他着刑部与翰林院共同起草的刑律法案,拉着他在御书房商讨了一整天,直至月上柳梢了,卫广才让人将精神都有些恍恍惚惚的老头子送了回去,好歹是逃过了一劫。

    接连几个来谏言的,都被卫广如法炮制一一打发走了,渐渐的群臣也就琢磨过味来,虽是不死心,但皇帝已下了旨意昭告了天下,万万没有朝令夕改的道理,有那盼头也只好悻悻作罢,一时间京城里嫁女儿的嫁女儿,取亲的取亲,喜喜庆庆好不热闹。

    光是这两月的光景,内务府便送出去了六七份贺礼,卫广这儿没了念头,荀文若与元沁那儿就忙了起来,托楼子建柳清说媒的人都能排出一队来,两人不甚其扰,纷纷将二皇子卫瑄推出来当了挡箭牌,说是要等二皇子成了亲,才会考虑自个儿的亲事,让他们先替二皇子考虑考虑,纳个正妃什么的。

    卫瑄那样的,光听听名头就瘆的慌,哪里是什么好女婿。

    京城各家接到这消息,无论是提亲的说媒的都一脸骇然的消停了下去,一夜之间就清净了,卫广听到这消息时乐了好一会儿,用晚膳的时候便仔细瞧了瞧正乖乖吃饭的卫瑄,卫瑄是他的弟弟,在卫广眼里自然什么都是好的。

    让卫瑄现在胡乱取一个妻子,卫广也是不会准许的。

    卫广往卫瑄碗里夹了些细致处理过的肉,这些肉都炖得极烂,荀文若加了些药材,去了腥,合着些香草炖了半日,总算能让卫瑄多吃下一些。

    卫瑄将卫广捡来的肉吃掉,又给卫广夹了些他自认为十分好吃的菜,最后朝荀文若咧嘴一笑,从汤锅里挑了些去毒用的香草姜蒜,一股脑全扔进荀文若的碗里,最后嘿嘿笑了两声,卷着粉条吃得更开心了。

    幼稚。

    荀文若嘴角抽了抽,却还是将碗里的东西塞进嘴里,等他眉头一皱起来,就能听见荀文若清脆又欢乐的笑声,简直幼稚到了极点。

    这两样东西味道都极重,只是因为顿得时间久了,好歹能下咽了,荀文若看着卫瑄那模样,也生不起气来,卫广也看得眼里都是暖暖的笑意,他也就当是给肠胃消消毒了。

    卫广与元沁见怪不怪,基本只要卫瑄玩得开心,在外面不杀人放火,卫广是不大管得。

    更何况在卫广眼里,卫瑄肯这般与荀文若闹着玩,也是有些亲近的意思。

    荀文若见卫广吃完又要去御书房,忍了又忍,却还是拉住他,出声劝道,“哥,你若实在想元真人,便传个信鸟与他联系,快两个月了,你还要折腾自己的身体多久?”

    “楼丞相都找到我和卫瑄这儿来了,让好好劝你早点休息,你这样不眠不休,楼丞相头发都要愁白了。”

    卫广一滞,见卫瑄也看着他,便伸手在两人的头上揉了揉,笑道,“无碍,事情也差不多了,我今晚不去御书房,一会儿就回去休息,安心。”

    荀文若见他避重就轻,丝毫不提元守真的事,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只从怀里拿了块瑾香来,递给卫广道,“哥,这是瑾香,放在枕边可安神静气,早些歇息罢。”

    卫广嘱咐他三人去休息,自己回了寝宫,他倒不是不想睡,只躺在床上睡不着胡思乱想,尤其是越临近元守真回来的日子,一到晚上没事做的时候,更是越发难捱。

    从元守真说离开那日起,到现在已经是两月零五天了。

    两月零五天,这期间元守真未传来只言片语。

    卫广一闲下来,心里就是一阵灼烧烦闷,他体内的阳火也十分会挑时候,这段时间又开始发作起来,每天都让他心神不宁,暴躁不安,若不是他对待朝臣还存了些理智,好歹克制了些,否则一个不小心,便成喜怒无常的暴君了。

    卫广身边只跟了彦北一个随从,被他打发下去休息了,寝宫里一片死寂,再加上夏日的夜晚也十分沉闷炎热,开着门窗都不大抵用,卫广心里烦闷,踱步到窗边,闭上眼睛默默念了几遍清静经,心里才好受些。

    “小广?”宫门大开着,里面漆黑黑的一片,龙床上被褥还整整齐齐的叠着,元守真以为卫广不在,心里一阵急切一阵失落,转身便要出去,却还没来得及踏出宫门,便被一阵力道拉得踉跄了两步,撞在了墙上,还未及他反应,接着便压上来一具他十分熟悉的身躯。

    “小广?”元守真几乎是一瞬间,便放软了身体,任由卫广将他压在了门板上,“是我,我回来了。”

    卫广紧紧扣着元守真的手腕,闻着鼻息间这股熟悉的新雪味,心里压制的那头野兽几乎就要冲出桎梏了,卫广手上的力道一阵紧一阵松,直至元守真不安地动了动,才回过心神,也没放开,只在元守真耳边咬牙道,“你还知道回来!”

    元守真此行去蓬莱岛并不是很顺利,有几味药找起来困难,花了他不少功夫,只他走那日都未与卫广道别,一来他担心时间久了卫广生气,二来也耐不住相思之苦,是以来回的时候几乎是日夜不眠,原本需要十天半月的路程,他只用了三五天便赶回来了。

    元守真消耗了许多灵力,整个人都疲惫得很,现在见着了卫广,却觉得十分值得,整个人都安定了下来。

    元守真放松身体密密贴在卫广怀里,若不是被卫广揽着,他指不定要瘫在地上了,元守真靠在卫广身上,闭着眼睛呢喃道,“你在这里,我还能去哪里。”

    元守真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听在卫广耳里却比蜜还要甜上几分,卫广只听他这一句话,心里那头躁动不安的野兽便蛰伏了下去,安分了许多。

    卫广抬手挥亮了烛火,仔细看了看元守真的脸色,又给他把了脉,忍了忍还是将那些没用的唠叨给憋了回去,只打横将元守真抱了起来,径直往里间走。

    元守真给吓了一跳,随后就挣扎了两下,这种抱法,真是……

    “别乱动。”卫广制住元守真的手脚,低头凝视了元守真一会儿,将人往怀里压了压,才边走边道,“我不干什么,只是想让你去浴池泡一泡,好好洗个澡,你能睡得舒服些。”

    作者有话要说:  我越来越早了,求奖励我一个吻。

    ☆、第四十二章

    同求仙问道一样,鼎国热衷奇技淫巧的不在少数,这些大到可以排兵布阵,小到寻常用具的机关工艺在鼎国无处不在,尤其以十年前的玲珑阁为魁首,玲珑阁出品的东西不多,但每出一个,无一不是精巧绝伦,当年先帝曾下旨让阁老们重新修缮皇宫,连着这浴池,也翻修得巧夺天工,不但外形精雕玉琢,用起来也十分称心,九条铜龙匍匐在地,喷出来的水先汇集在大池里,待冷热得当后,才缓缓流入小池,池底由上等的汉白玉石雕砌而成,水是活水,温度刚刚好,配着隐隐流动的水光,煞是好看。

    元守真听得卫广下水来,本想偏头看看,却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上一动,直到卫广从后背贴上来,才舒舒服服的往卫广怀里躺了躺,动了动指尖笑道,“不是说什么也不做么?”

    元守真眉宇间都是倦怠之色,偏生被池子里的水汽蒸得染上了绯红之色,看起来就多了分慵散的性感,红润可口,卫广没接话,只一点点自元守真的耳后亲吻他,时光静谧,卫广在元守真的脖颈上慢慢允吻,缱绻温柔,些微的轻响在静静的流水下显得越发暧昧,元守真忍不住往后仰起了脖颈,喘息着低唤了一声,“小广……”

    卫广好歹记得元守真灵力枯竭累极了,因此虽然身体想得发胀,倒也没做出什么禽兽之事,只一点点吻着元守真,哑声道,“别怕,我什么也不做。”

    卫广虽是这么说,但身体却和元守真越贴越近,他只稍微动了动,便擒住了元守真的唇,厮缠在一起,要将人拆解入腹般吻得又深又狠,元守真本是累得起不动心思,见卫广腿间的昂扬狰狞怒胀却强自按捺,心里软了一片,虽是没什么力气,却还是转身面对面攀在卫广身上,额头松松软软的抵在卫广肩头上,声音发软,“小广,我们做罢。”

    卫广知道元守真累得没兴致,摇摇头,就这样搂着元守真呆了一会儿,等心里的情潮平息一些,才紧了紧手臂道,“想睡便睡罢,我不扰你。”

    元守真倒真怕做到半途自己昏睡过去,又记挂着卫广体内阳火的事,只想着先修整一会儿,恢复些体力,再给卫广探查身体,因此倒也没反驳,只依言靠进卫广怀里,闭目调息了。

    洗澡洗头发,给元守真烘干头发,擦拭身体,换衣服,擦脸,卫广一样接着一样,动作不太熟练,却做得很是专注,他十分喜欢照顾元守真,是以这些事虽然琐碎无比,却也能做得一心一意,只恨不得有关元守真的事,衣食住行,起居寝卧,都由他包了才好。

    等卫广打理妥帖,大半夜也过去了,卫广搂着元守真,倦意很快也浮了上来,元守真一直提着精神没睡,调息了一会儿好了很多,等卫广躺下来就想给他把把脉,一抬手指尖却被卫广反手握进掌心里,圈着不给他动,卫广不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元守真无法,只得先睡一觉,等明天再说了。

    两人算是一夜好眠,亏得跟在卫广身边伺候的也就彦北一人,元守真这么个大活人突然从龙床上坐起来,才没引起什么异常的骚动。

    彦北在临泉的时候便见过元守真,是以一大早过来伺候的时候,听见这仙人的声音也不是很惊讶,连看见元守真身上随意披着的龙袍,也只是眼皮跳了跳,眼观鼻口观心的立在一边,连眼珠子都不敢乱转一分,只在卫广吩咐说今日的朝会取消的时候,才颇有些期期艾艾的抬头问,“一会儿朝臣们必然要问起缘由,奴才可怎生说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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