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君》留君分节阅读25

    他真的只是卫广的弟弟,能让卫广黯然神伤,让卫广愤怒生气,让卫广情绪失常,又让卫广轻软明快的人,从来都只有元守真。

    在元守真一次次出神,一次次向他问起卫广时,他便猜到终有一天,卫广会说出这句话来,元守真对卫广先动了情,他便是想要天上的星星,卫广恐怕都会想办法摘给他,更何况是一颗根本不由人控制的心,元守真只要肯开口,卫广便没什么不能给的,这几乎是十年前便注定的,也没什么好难受的,他只求元守真对卫广好,好一辈子,好一生一世。

    这世上荀文若可以和任何人争,但绝不会同元守真争,他知道元守真对卫广来说是什么。

    卫广求的是元守真对他的好,有了这么个名分,卫广便能顺理成章地将元守真绑在身边,不离不弃相伴终身。如今卫广愿望实现了,荀文若心里是有些开心的,因为卫广周身那丝明快又轻软的情绪,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

    卫广眼里暖暖真实的笑,也很久没出现过了。

    荀文若看得错不开眼睛,他感受着卫广周围莫名轻软的气息,似乎连心里那一丝丝伤心和黯然都消散开了,荀文若瞟了眼旁边正冒黑气的卫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哥,你快看看,卫瑄要炸了。”

    卫瑄瞪着眼睛,见卫广看过来,才眨眨眼睛,软下身体吸溜一声将筷子上裹着的粉条吸进嘴里,见荀文若还在笑,动了动指尖,就朝荀文若甩了朵黑火焰过去,闷闷道,“哥哥,让我和这个合体期的怪物打上一架。”

    约莫是神机营里的兵将们武力值太低,卫瑄嫌不好玩,要来找他寻乐子了,荀文若见卫瑄黑漆漆的眼里还真有些跃跃欲试,心里乐了好一会儿,他两人真要认真打起来,只怕要拆了半个京城,小打小闹的又没意思。

    卫瑄小猫挠心的痒痒,整个人都在冒黑气,看起来挺吓人,“小怪物,你不敢么?”

    也不知究竟谁才是小怪物,荀文若瞧着卫瑄心痒痒又不敢在卫广面前乱来的模样,心里乐翻了天,只不过他总归比卫瑄大了一岁,爱屋及乌,又想着他这些年在卫广身边长大,卫瑄却在外受苦,就想着凡事要让这他一些,声音都不由软了几分,连连告饶道,“我打不过你,不过你也别打我,你要真把我做成了人干,以后谁还陪你玩。”

    荀文若笑得眉眼弯弯,说着又给卫瑄弄了点长粉条,在筷子上裹了一圈,往卫瑄面前递了递,“我手艺不错,炖的粉条比这个好吃千百倍,下次你试试。”

    卫瑄奇怪的看了荀文若一眼,把粉条团接过来吸溜吸溜吃了,倒也先不提火拼的事了。

    元沁吃了饭,说是要去皇宫帮忙清理些东西,让荀文若跟着去,卫瑄一听是要去皇宫,来了点兴致,三人便结伴而行了,卫广见荀文若跟着,倒也不怕卫瑄乱来,房间里顿时清净了下来,不一会儿楼子建进来禀报了些事情,见卫广有些神思不属,颇为奇怪的看了几眼,倒也没说什么,捡着些重要的事说了,踌躇了一会儿,见卫广不像想聊聊的样子,又唉声叹气的出去了。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

    以卫广如今的功力,坐在这儿,便能听到后面百米内他的卧房里,元守真还在安睡着,能听得到元守真清浅又绵长的呼吸,卫广想进去看看,又觉得就这样也不错,元守真就在不远的地方,他触手可及。

    元守真醒来还未睁眼,便察觉到卫广正在床边坐着,他毕竟比卫广大了二十几岁,又有些阅历,开窍了以后在意了很多东西,想起昨夜自己的冲动之举,难免有些难为情,再想起昨夜两人唇齿相交吻得难舍难分的情景,脸上就慢慢热烫了起来,这导致他连气息都不稳当了,眼睛却还没睁开。

    元守真眼睑颤动得厉害,脸上的绯红一点点往下蔓延,整个人渐渐呈现出一股不一样的风情来。

    这般模样的元守真,卫广还是头一次见,卫广瞧得稀奇,见元守真连脖子耳根都开始泛出一层薄薄的红晕,不由心里一动,喉咙有些发痒,垂首便在元守真唇上咬了咬,含着元守真的唇,缠绵迤逦的吻了起来,好一会儿了才睁开眼睛,戏谑地笑了一声,含混问,“还不肯醒来么?师父?”

    元守真脸烫得厉害,卫广喷在他耳边湿热的气息让他有些发痒,元守真崩不住,只得睁开眼睛,见卫广不依不饶还要追着咬他的耳朵,痒得偏了偏头,卫广咬得轻,酥酥麻麻的不疼,反倒是痒得厉害,元守真绷不住笑道,“小广,你快起来,痒……”

    “还敢装睡么?嗯?师父?”卫广不依不饶,顺着元守真脸侧吻了一圈,含着元守真柔软的耳垂咬了一会儿,一路往下蔓延,元守真心里情潮涌动,有些艰难的动了动发软的身体,受不住地揪了揪卫广散落在耳侧的发丝,哑着声音喘气道,“小广,你……快起来……别……别叫师父。“

    他这略带告饶求饶的语气语调,落入卫广的耳朵里,听得卫广心里一酥一热,连目光里都含了一簇幽火,似乎昨晚没起的欲和望都在这一刻高涨了起来,元守真这等全心放松,柔弱可欺,任由他为所欲为的模样,对卫广来说,实在太过勾人了。

    卫广心里的火一阵烧过一阵,目光又深又暗,看得元守真浑身发颤,又有些发慌,不由低低唤了一声,“小广,你——”

    卫广的心狠狠的悸动起来,他瞧着元守真这般模样,瞧着元守真躺在他床上的模样,听着元守真颤声叫他名字的模样,身体突然就炙热滚烫了起来,身体得某处和心里一样,热得发疼,来得汹涌澎湃,炙热滚烫。

    大概这般想要将元守真撕碎了化进骨髓里的**,便是情爱了,卫广在心里笑了笑,可笑他昨晚还为如何演好一个好情人费尽心思,可不过元守真一言一语,一颦一笑,他便心动如潮不能自已了。

    卫广眼里的火焰烧得太烈,火辣得元守真几乎是立时,便意识到了那是什么,元守真专心修道了二十余年,他虽是比卫广大些,却还是童阳之身,道门内对此虽无要求,但元守真这些年也没起过心思,是以他现在对这般汹涌炙热的情潮多少有些吃惊,可是不是太快了些,外面朗日朝朝,元守真脸热得冒烟,努力绷着神色似乎挽回点师尊的颜面,伸手推了推卫广,“小广,别,不能这样——”

    “嗯?”卫广握住元守真的手腕压向两边,张嘴便在元守真的仰起的喉咙上咬吻了一口,才抬起头来盯住元守真的眼睛,不让他躲闪,声音暗哑,“为什么不能这样,作为你的爱人,伴侣,我有权利这样,亲你,吻你——抱你,你昨晚都说了什么。”

    “不记得了?”卫广又凑近了些问。

    卫广眼里那簇火又浓又烈,元守真给看得心里发酥,他现在已经没法思考为何同样是吻,他昨晚便能安安心心安睡一夜,现在却心跳失衡整个人都烧了起来,他心里却莫名喜欢卫广现在的模样,想着自己昨晚被卫广逼着发的誓,说得话,心里只骂自己昨晚鬼迷心窍了,他却又实在做不出赖账那事来,见卫广还定定看着他等着回答,再脸红窘迫,却还依然红着耳根朝卫广道,“你是我的爱人,我是你的人,从此不离不弃,相伴终生。”

    “算你乖。”卫广笑了起来,右手插入元守真有些汗湿的发间,不住摩挲,看住元守真的眼睛,一字一句重复道,“要记住了,不离不弃,相伴终生。”

    作者有话要说:  不造会不会被锁啊,不过还没到脖子以下,应该没事。

    ☆、得偿所愿

    对元守真与卫广的这段关系,觉得十分突然的,显然不止元沁一人,便是庄云景曾看出了点猫腻,也没想到不过一眨眼的工夫,他二人便能互诉衷肠,立马滚到床上去了。

    对于一个常年混迹花丛的风流首富来说,这也是十分突兀不解的,庄云景瞧着卫广脖颈上明显的齿痕,脑子里不由自主飞过一些不大适宜的画面,他十分想问问,究竟是怎么样的姿势,何等激烈的战况,才能让那清心寡欲的道士控制不住咬上卫广的脖子,庄云景飞快的摇了摇头,颇为费力地将这些出离的画面甩出脑袋,见卫广一脸餍足连目光都明快不少的模样,受不了地用手里的账册敲了敲桌子,翻了翻白眼道,“含蓄点行么?闪瞎人眼了,公子你没见子建与倾之,这两日都呆呆木木的,明显是受了严重的惊吓。”

    庄云景在卫广面前随意惯了,这时候也不跟卫广瞎掰扯些国之大道,反倒饶有兴致地凑上前去,盯着卫广脖颈上那道不容忽视的齿痕或是吻痕,促狭道,“这次可要感谢子建兄了,若不是他找了本图册给我,非得要我在你面前耳提面命教授一通,只怕美食当前,公子也无从下口了。”

    卫广食髓知味,折腾了一夜,如今只要略想一想元守真情动之时紧紧抱住他的模样,便能晃了心神,更别说元守真那清冷的脸上染上的潮红,再刻意也压制也藏不住的闷哼,还有受不住时那些破破碎碎的告饶声。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到底是什么意思,卫广终是体会了些味道出来。

    卫广不大愿意与别人说元守真,见庄云景眼里皆是促狭的笑意,倒真朝庄云景笑道,“多谢云景了。”

    庄云景道没料到卫广肯大大方方应下来,噎了一下,瞟见窗外闪过的白影,放弃似的扔了手里的书册,伸了个懒腰,起身道,“好了,明日祭祀大典,公子可别忘了。”

    卫广应了一声,明显心不在焉,庄云景嗤笑,也不多言,懒洋洋一步一步晃出了书房。

    庄云景眼里的好奇丝毫不掩,要换做他人,那目光里的含义早让人不自在地拔腿就跑了,但他看的是元守真,元守真并不关心那些,见庄云景出来,只朝他略略点头,便直接进去了。

    他这般坦坦荡荡浑不在意的模样,倒让庄云景有些不自在起来,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耸耸肩出了院子。

    “小广。”元守真常年一身白色的道袍,身长玉立,只似乎是刚刚沐浴过,头发**披在脑后,还滴着水。

    “起来了?”卫广起身拉过元守真,仔细看了看元守真的脸色,见没什么大碍才暖声问,“身体还好么?怎么湿着头发出来了,过来。”

    元守真听卫广问他身体,不由便想起了昨晚两人肌肤相亲抵死缠绵的光景,这会儿被卫广握着,指尖便忍不住酥酥麻麻起来,连脸上也染了些不自在的薄红,倒也没反驳,顺从地被卫广拉坐在椅子上。

    卫广也不说话,只掌心催动了些内力,慢慢将元守真的头发烤干了,元守真本想自己来,但却觉得一缕缕发丝被卫广握在手里慢慢变干,有种说不出的亲密在里边,卫广似乎十分喜欢碰碰他,无论是身体还是头发什么的,元守真也很喜欢,他浑身暖洋洋的,整个人都放松地靠在卫广身上,闭着眼睛低声道,“早上起来未见你,还以为你后悔了。”

    卫广失笑,到底谁才是该后悔那一个?

    卫广也不点破,只将元守真的发丝理好束起来,嘱咐道,“以后不许湿着头发出来了。”

    “嗯。”卫广的之间穿插在他的发间,碰到他得头皮温温热热的,元首真有些不自在地拉下卫广的手,目光却落在卫广的脖颈上,一看顿时往后缩了缩手,脸红冒烟,连一截玉白的脖颈都红了起来。

    元守真伸手盖住那块牙印,想着昨晚的光景,心里只道自己是为老不尊的典范了,“小广,你身体如何了?”

    元守真眼里竟还真含了些担忧,眉头微微蹙着,脸色却红润动人,眉宇间的清冷之气都被赶走了

    卫广瞧得乐出了声,顺势将元守真拉近怀里松松揽着,将元守真的指尖圈进掌心里,在元守真鼻尖上咬了咬,才凑到元守真耳边,低声调笑道,“怎么,担心徒儿被榨干了么?师父你还是担心自己罢。”

    如此下流的话,也不知卫广是如何说出口的,元守真不自在得要死,但他身为师尊长者,实在不想落了下乘,也忙不得介意卫广唤他什么了,只定住想要推来卫广身体,朝卫广凑近了些,老神在在的笑道,“是么?我只听过有累死的牛,还没听过有耕坏的田,以我如今的修为,小广,你觉得呢?”

    卫广目光陡然深邃了许多,连揽着元守真的手臂都炙热了起来,箍的越来越紧,卫广瞟见元守真通红了的耳根,目光又暗了暗,陡然将元守真打横抱起来,架在了书桌上,袖风划过,扫落了一地的笔墨纸砚。

    卫广将元守真架在了桌子上,立在元守真两腿之间,凑到元守真唇前,鼻息相触,声音低沉暗哑,“是么?徒儿还真没听过,徒儿的修为虽比不得师父,但也不是那般没用的。”

    元守真本就是外强中干,给卫广抱起来以后早就破了功,笔墨纸砚落地的声音也听的他心里晃晃荡荡的,唇上温热的鼻息让他心跳骤然快了起来,元守真失了神志,再装不了大神,只气息不稳地推了推卫广,瞥了眼大开的门,心就慌了起来,“小广,你——”

    卫广见元守真有些惊慌失措的模样,心里爱得很,他顾及元守真的身体,虽是心里有那等禽兽的想法,倒也没想把他怎么样,不过是爱元守真这般紧紧搂着他的模样,才想吓吓他罢了。

    卫广倒也没放过这等好机会,压着元守真就强行吻了一通。

    元守真这些年修为虽是退步了,但还高出卫广不知几凡,只他并不想同卫广动手,便是连平常的切磋也不想,也下意识再不肯用这一身灵力伤了卫广,是以挣扎了两下,见卫广不肯放开他,倒也随他去了。

    两人唇舌又纠缠了一番,缠缠绵绵吻得难分难舍,卫广只恨不得现在就将元守真吞下肚里,只实在舍不得再折腾元守真的身体,才恋恋不舍地啄吻了几下,方才了元守真。

    卫广身体涨得发疼,默念了好一会儿清净经才稍微平复了些,将元守真按来怀里,哑着声音道,“晚上再收拾你。”

    元守真眸光红润,唇上一阵刺痛,他整个人都贴在卫广怀里,卫广低沉的笑声直直传入他的耳朵里,震得他耳膜发胀,卫广似乎是吸干了他胸腔里的气,他脑袋晕得很,说话都有些喘不过气来,“小广,你快放我下来。”

    卫广得胜一筹,正抱着元守真起腻,忽地听得咣当的一声,心里只道自己当真是色字当头,被冲昏了脑袋,连门都没关,就色令智昏起来了。

    卫广略平复了下情绪,伸手勾了件外袍,将元守真从头到脚盖了起来,转身朝呆立在门口的楼子建道,“子建你等一下,我先把他送回房。”

    卫广本意只是不想让别人看见元守真这般模样,只他这作为看在楼子建眼里,就不是那个味了,楼子建磕磕颤颤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没被门栏绊了个踉跄,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连连摆手道,“无碍无碍……”

    “公子……该小心点才是,这大白天的……”办事不关门,这是欺负他们这些即没内修又没内功的普通人么?难怪方才旻风那小子跑得那么快。

    “公子你不若……歇息一天,不是什么大事。”楼子建又往后退了几步,让开卫广,目光瞟见散了一地的笔墨文书,老脸又是一热,书房重地,让他现在进去说新帝登基,供天祭祀这等严肃又庄重的大事,方才冲击太大,开口略难。

    “是么?”卫广只觉脖颈上又是一痛,手臂一紧才没闷哼出声,看向楼子建笑道,“若不是什么大事,劳烦子建代为处理了。”

    卫广说完,也没走正门,只抱着元守真提气便飞了起来,不过一眨眼的工夫,便消失在院墙边上了。

    楼子建:“……”

    “师父?”卫广被元守真咬得又疼又痒,伸手在元守真腰间捏了一下,软声哄道,“守真?快放开,你要咬死我么?”

    元守真这三字起的时候就含着佛缘道法,他师兄师父都说这名字起得干净之极,却没想给卫广这般念出来,却像是在舌尖饶了几回,竟是些缠绵迤逦的味道,元守真今日总算明白肉麻是什么意思了。

    元守真松了口,挣扎了两下,“你快放我下来,这成何体统。”

    元守真也颇没底气,体统又不关他的事,只是他往后必然要和卫广的那些属下见面,现在卫广这般干脆利落地搂着他就跑了,实在不是什么好印象。

    卫广浑不在意,瞧着眼下穿行而过的春日景色,若有所感,低头在元守真额头上亲了亲,低声笑道,“别动,我带你看看。”

    真要打起来,三个卫广也比不过元守真,但要比起轻功,除非元守真渡劫成功,能腾云驾雾,否则元守真便是御剑飞行,也是比不过卫广的。

    卫广揽着元守真腾入云端,这时候正值晨光初晓,风光霁月,离那日宫变已经过去四月有余,整个京城都安平和乐起来,卫广搂着元守真穿过林间叠翠,穿过层叠递进的王宫大殿,穿过祥和平乐的村庄乡舍,绕着整个京城盛景绕了一圈,最后落在逐渐喧嚣繁华的街道之上,卫广低头看向元守真,目光灼灼,语调低沉笃定,“师父你看,我必定能让这天下都如中京一般,太平盛世,和乐安康,你可信我……信我不是什么天煞魔星么?”

    作者有话要说:  省略号君,哈哈哈, 头一次被催更,怎么说,惊喜了,昨天七夕,本来想更新的,结果家里停电,就没更,明天后天都会更新,放心吧,只要大家喜欢,我就多多码字更新,能更多少更多少码出一万字,也更一万字谢谢大家的留言撒花,长发君,虽然我有点惆怅,但还是告诉你,你真相了。

    照月,吃是吃了,只是脖子以下不能写,我只能在脑子里yy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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