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礼拜,舅舅用坏了我的女朋友》上礼拜,舅舅用坏了我的女朋友分节阅读46

    “啪啪”两声,我眼前一晃,竟看见两把雪亮的菜刀从盒子里滚了出来。

    这啥玩意?霎时间,解无双、王哥、我以及现场的化妆师小妹,统统都惊呆了。

    “这……”池峻的双手颤抖着,俯下身子把菜刀捡起来,一脸激动地挥舞菜刀道:“啊,这不是lo娘菜刀吗!18万日元一把啊,我中意好久了一直没舍得,这这这,这是送给我的吗?”

    丫手抖得跟鸡爪似的,我定睛一看,只见那菜刀款式甚为鬼魅,一把黑色手柄,上面有玫瑰和蝴蝶的镂空纹路,另一把粉红条纹,凸起的部分则是爱心。

    我的妈,这俩小东西竟然要两万块钱!够我早餐吃多少个糯米鸡啊!我甩甩头头,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俩,恕我对lo汉池峻的审美无法苟同。

    “嗯,给你的。看见你微博转了,我就买了。”陆栎点点头,“你如果不喜欢,我还买了纪梵希小猪皮、tfboys口红、cpu口红的全部色号,都给你,都是你的。”

    “啊,喜欢,喜欢死了!”池峻把菜刀捧在心口,满脸花痴道:“不用买口红了陆陆,多贵呀。你回去,用这两把菜刀,给我煲猪肺萝卜汤喝吧!”

    大伙儿都笑着看着他俩,我突然感觉有点难过,我以为,身边还应该有一个位置,是留给祁洛的。

    临近入场,陆栎突然“啊”了一声,池峻提着裙摆,道:“陆陆,怎么怎么了?”

    “没什么……”他先是左右看了一下,又道:“我的相机包你看到了吗?”

    后台这么乱七八糟的,谁也没在意陆栎的相机包,众人找了一圈,陆栎道:“算了,丢了再买,不过我的现金都在里面。俊俊,你要负责带我回家。”

    “站住!”池峻压根没听他说了什么,突然冲到前台,对着大堂门口一个黑衣可疑的男子,大喝道:“站住,把包放下!”说着便脱下脚下的鞋子,一高跟鞋砸了过去。

    那男子一转头看到冲过来的池峻,慌张想逃,一个侧头闪开了。池峻见状,又抡圆了胳膊,像丢铅球一样,“看招!”将脚下剩下一只高跟鞋,对准男子的后脑勺甩了出去。

    会场很大,前台里门口还有一段距离,我本以为他砸不中,只见高跟鞋呈回旋状,“啪”地一声,鞋跟恰好砸在了在逃跑的男人的头上。

    这种红底鞋鞋跟又尖又细,拿出去可以当凶器,男子当场就在门口被砸趴下,就差脑浆迸裂而死了。

    一旁抡着袖子的保安冲上去,将陆小哥的相机包顺利找到物归原主。

    陆栎看也不看,将这毫无存在感的相机包甩到一边,冲到池峻身边道:“你怎么这么傻,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要是他带着凶器,伤了你怎么办?相机丢了可以再买,要是你……”

    池峻本来抓了贼得意洋洋的,见陆小哥脸色微沉,立即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嘟着嘴道:“可是,这些相机都是你的心肝宝贝啊……”

    “什么?这些都是死物,没有任何价值,”陆栎认认真真解释道,说着莫名其妙来了一句,道:“只有你,你才是我的心肝宝贝啊!”

    池峻的眼圈立即就红了,小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成长每一步,雀氏纸尿裤。天才宝贝的世界永远是我等凡人不能窥伺的,陆栎在一众的朋友的叫好声中,一把将英俊兄横抱了起来,道:“心肝宝贝,带你买鞋去。”

    池峻羞红了脸,转头把脸埋到了陆栎的胸口前。

    这边解无双一边鼓掌一边扶额道:“哎哎哎,回来,解老师要棒打鸳鸯了,典礼完了再去!”

    随后嘉宾三三两两入场,时间差不多了,我正拿着相机,想选个合适的角度拍照,一个人从侧边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前男友,好久不见。”

    “你怎么没告诉我你要来?”我又惊又喜,他在这里,让人一下安心很多。

    “无双老师的婚礼,怎么能不来?刚下飞机就过来了。”祁洛捏了捏我肩膀,柔声道:“手酸不酸?”

    “又不是纸糊的,我以前在电视台,抗的机器比这重多了。”我一哂,对祁洛道:“祁总这时间掐的挺准。”

    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似乎祁洛也瘦了,下颌的线条愈发清冽凌厉,看向我的眼神还是依旧冻泉初融一般的温柔。

    祁洛的座位在他们大学同学那一桌,微博那事还让我心有余悸,我怕说太多,被人注意多嘴我们的关系,便催促他道:“快去坐着吧,一会再说。”

    之后便如同任何一场婚礼一样,温馨喜庆欢乐从容。解无双的婚纱是特别定制的,带点中国风青花瓷元素,典雅柔美,与她怀孕后温婉母性的气质结合的很好,王哥一身白西装长身玉立,梦幻的灯影下,两人看上去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一边站着t型台的尾端拍照,一边听着省台某主持人客串的司仪道:“在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新郎新娘可以交换戒指了……”

    忽然间,我的镜头出现了一个黑影,我以为我看错了,扭头再一看,有一个灰色风衣的男人躲在舞台一隅,脸色惨白、面目阴郁,手里拿着瓶什么东西,朝着解无双和王哥的背后走去。

    这人相当眼熟,之前去英俊学校的时候也见过,似乎也是他们系的老师。

    我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放大了一下镜头焦距,那边角落黑乎乎的也看不清楚,只是直觉让人特别不放心,心脏在胸腔狂跳不已,越看越感觉不对劲。

    眼见那人从侧边蹿上来,离解无双越来越近,我丢下手里的相机,一步迈出去道:“闪开,闪开!!解老师!”

    那男人一见自己被识穿,连忙拔开手里的瓶塞,尖锐地大叫道:“解无双,我爱了你这么年,你是我的,你凭什么嫁给别人!!你是我的!你别想离开我!”

    他的面孔扭曲可怖,那边解无双和王哥的脸上,还带着未来得及转换的笑意,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解无双站在司仪右边,眼见他们已经离的很近了,男人挥舞着手里的瓶子,作势要泼。

    要是出点什么事,那可是一尸两命啊…我心一横,纵身飞扑过去挡到解无双的面前。

    只听“哐挡啊嘭擦”一声巨响,又一个人从舞台侧边冲过来,一把将我推开,我被他这用尽全力的一下,猛地从半米高的延伸台上飞了出去。

    在半空中的这几十分之一秒,时间仿佛凝滞住,我耳边呼啸着同时响起了很多声音。

    酒店大堂里震耳欲聋的婚礼进行曲;脚架和花瓶撞在一起,金属和瓷器碰撞的清脆响声;男人和女人的喊声尖叫声,夹杂着英俊那种来不及转换的、不知是男是女的惊呼……

    这些声音,本该像面团,揉成一团,难舍难分的刺耳,但我听着,却意外地相当有层次感。

    以至于我在第一时间分辨出了,压在我身上的那个人,很低很轻地一句:“顾喆。”

    叫你妈逼,我还在生气,还没有考虑要原谅你。

    随之身体对世界时间的流逝感恢复了正常。又是“嘎嘣”一下,我的头先着了地。

    可以感受到那个人将手掌垫在我的后脑,但我他妈却摔到了右脸。

    一种火辣的剧烈刺痛混杂着颅骨传来的一声闷响,像波音747加黄色潜水艇,双重夹击了我的大脑。

    在这下一个几十分之一秒,疼痛和恐惧,令我迅速地考虑到了很多事情。

    首先最直观的,这一下,我恐怕是得毁容加高位截瘫加脑震荡。

    这儿是闹市区,今天又堵车,也许,我在被送去医院路上,就支撑不住对交通便秘的惶恐,而英年早逝。

    我还这么年轻,在送我的灵车上,应当托梦安排我爹放一张好看些的遗照。

    其次,舅舅大人呢?

    他会不会依先前所说,撇下我荒草三米的坟头,转身去娶十八个小姨太?

    啊呸,不行,我被他睡了这么多次,还没有睡回来,一会要是来得及,得在救护车补回来,还得坐上来,让他自己动。

    并且,如果来得及写遗嘱,我应当要让他跪在我的牌位前,叫我一声“老公”,以雪我被他欺压这么久之耻。

    还是算了,想想而已,到时候亲戚这么多,舅舅要面子,肯定不会喊出口。

    短暂而粗略地总结了身后事,这一切充满了不甘心的畅想,在我看到压在我上方那个人的脸的时候,一切“哗啦”一下破碎,如同齑粉。

    在我此生所有的记忆里,他永远是好看体面、过分注重细节的那个;是很多人学生时代遥远朦胧的淡色风景;是“醉玉颓山”“雅人深致”“惊才风逸”这类汤姆苏成语,在生活中活生生的案例。

    我曾经笑言过,哪怕地震的时候,此人正在马桶上用力,他也会有条不紊地提上裤子,用水龙头的水,抹平鬓边落下的那一丝乱发再去逃命。

    可是此刻,我眼前的这个,眼神失焦,双眉紧蹙,额角有豆大的汗水淌下,嘴角皲裂,脸色如同沾满霉菌的墙灰。

    发生了什么,不该,不该是这样。

    “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在第三个几十分之一秒,我慌乱地注视他,下意识转头想去查看他的背部,被他一把按住手臂,力气大得吓人。

    手心里全是我和他滑腻腻的冷汗,他注视着我,距离极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对方瞳孔中倒影的无知的自己。

    一转头,我天,祁洛的背上,在冒烟……这仿佛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一幕,远超过各类好莱坞灾难电影。我呲目欲裂,眼眶灼痛不已,我不愿相信自己看到的,想闭上眼睛,又不愿让他离开视线。

    “我说我会对你好,这下,你总该信了。”极轻的一句,说完,他的头软软地垂在我的肩膀上,压在我手腕的力道随之一松。

    只感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猛烈地爆炸,飓风席卷、熔岩喷发、海啸呼吼,眼前甚至有一瞬的失明,先前浑身的痛楚都失去了知觉,让祁洛在我眼前笑着昏迷,此生最痛无过于此。

    我慌忙去推他,开口时已带哭音:“不是,舅舅,祁洛,你醒醒!你他妈醒醒啊!”

    如同那些不叫好不叫座的垃圾爆米花电影一样,正义的力量,总是在主角危在旦夕命悬一线之时,才姗姗来迟。

    变态男被现场涌上来的保安扭送去了派出所,婚礼草草结束,解无双他们过去跟进情况,池峻和陆栎陪我们一同去了医院。

    护士给我做了简单的包扎,除了血出的有点多,其余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严重,祁洛把我保护的很好。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等待。祁洛那边结果出来之前,不断有人过来对我道:“你怎么样”“你还好吗”,我特别烦躁,心说你们问祁洛啊,不好的是他啊。

    我们等了很久,眼见那医生远远地出来了,我深吸一口气,对陪我等在一旁的池峻道:“你去听,听了再告诉我。”尽管没这个可能,但是我特别怕医生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对我摇摇头,道:“我们已经尽力了。”

    无意识地走到走廊顶尽头,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我的脸被包扎地像个包子,手腕软组织挫伤,被护士用两根奇怪的东西固定住,软绵绵地吊在胸前,身上的衣服脏兮兮,整个人看上去狼狈又可笑。

    我一面用余光偷瞧着池峻那边,医生和他的表情都很严肃,看不出太多内容。

    缓慢而难熬的几分钟,我迫切地等待着,远超过人生中许多虚度的、无助的、没有祁洛的无数个小时。

    手机震了一下,是陌生来电,我神情恍惚地接起来,对方“喂”了两声,道:顾喆先生是吧?我是x直播的编导,是这样的,我们想做一个《真实生活中比明星还帅的男男cp》专题,你现在应该是在医院吧?你愿不愿意,趁着这次微博的热度,和祁先生做一场医院的直播,这个费用我们都可以商量的……”

    “日你老母!”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把电话给撂了。

    从出事到现在,不超过两个小时,便有人出卖了我们的行踪,看来,祁洛身边,还潜伏着许多不怀好意之徒。

    又来来回回在这屁眼大的走廊暴走了几十圈,终于英俊对我招了招手,道:“吉吉,你可以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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