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礼拜,舅舅用坏了我的女朋友》上礼拜,舅舅用坏了我的女朋友分节阅读30

    可能是人在生病的时候,各种情绪都来的更为脆弱。这情动一吻,我才后知后觉,一日不见,还真有点想他。有首歌怎么唱的来着:“这世界只有一种乡愁,就是你不在身边的时候。”

    漫长的深吻后,祁洛才肯放开我,抵着我的额头,蹙眉道:“还在发热。”顿了顿,又道:“这短时间瘦太多了,回家炖点猪肘子给你,以形补形。”

    “滚吧你,少拐着弯子骂人。”我嘴上这么说,还是忍不住用手去抚他的眉头,道:“还不是……被你他妈亲的。你少拉着我做运动,我就长回来了。”我在“做运动”这三个字着重强调了语气。

    “行啊,下回你别再求我说‘舅舅你到底干不干我’、‘舅舅操我这里’、‘舅舅你快进来忍不了了’。”祁洛用一种背诵课文的平板语调陈述完,嘴角一斜,眼角眉梢尽是惹人遐想的狡黠和揶揄。

    太**发指了!这些话我平时压根说不出口,明知理亏,还被他调戏了个大红脸,只得伸手作势要揍他。

    “你到底有没有去看病,为什么不在家里休息?”祁洛把我的手按住,拢在胸口道。

    “又不是纸糊的,没事还不能来上班了?我尽心工作,你还不满意了?”我避轻就重道。

    祁洛看了看我,指腹轻轻抚摸我的手背,又碰了碰我的脸,道:“那好,再去一次医院,我亲自监督你。”

    现在将近快8点半,时间不早了,我刚想拒绝,他又补充道:“你既然知道会传染……”他抚上我的嘴唇,语气中有些狎昵,道:“就好好配合。”

    我学着电视剧里霸道总裁的口吻,挑起祁洛的下巴,道:“你这个小妖精,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那我就勉为其难跟你去一趟医院吧。”

    “真是欠收拾了。”祁洛扬了扬眉毛,笑的轻松了许多。

    别的不心疼,我就怕他工作太累。我捏了把祁大爷的肩膀,道:“张维这事,你打算怎么整?”

    “我没这么闲,全权交给张海丽。本来也就这么打算。”他一抬手,又习惯性地皱了皱眉,道:“张维这个性格不太懂事,让张海丽来磨一磨,最合适不过。”

    其实我知道,祁洛身边有心之人多了去,他对于张海丽平时在底下作威作福的事迹都一清二楚,只是不多干涉罢了。要在手下这么多吃饭的人之间,把握制约和平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还挺考验双商和精力的。

    我和祁洛有一个默契,工作便是工作,在工作时间,我和他就是领导和下属,没什么纵容和余地之说。下了班,回到家,该怎么同流合污就怎么水乳交融,他也不会拿领导架子来压我。

    至于管理层之间的决策和龃龉,我从不开口多问,只是今儿见张维这样,偶然想到了初入公司的自己,和每一个在她手下被欺压的畜生不如的同僚们,一时略有愤懑,这才随口提了两句。

    当boss当到他们这个级别,实际上看人已经很准了,很多事只需要说两句,领导就把你几斤几两摸得透透的,顺带还在心里算一笔账,你这人能为公司带来多少收益,能在同事间起到什么作用。

    能上来的就提拔,扶不起的就放着,祁洛虽看似对下头的小卒小将不声不响,心里那杆秤早就端的平平的。我虽有打抱不平之意,也不便表露太多立场,没准届时出个什么破事,还影响了我俩现在这种难得和平的关系,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从他腿上起来,笑了笑,道:“祁总,那咱们下去取车吧,一会看完病,应该还来得及回家看一集晓松老师。”

    第14章 /病院乌龙星期五

    当今中国社会,最不缺人气的地儿有俩,其一是火车站。前几天,我和祁洛一起看了河正宇的《黄海》,结尾的时候,河大叔的老婆提着行李,独自走在空无一人的延边火车站,左右顾盼,望眼欲穿。

    我看着手机上豆瓣的一条短评读道:“这个故事想告诉我们,不要轻易贸然出国找老婆,老婆早晚是会回来的。”

    “是男主死前的幻觉,”祁洛的玳瑁金边眼镜在屏幕前有点眩光,指了一下河叔的满面鲜血绝望的脸:“你看,中国哪个火车站是没有人的。”

    我当时“噗”地一下笑喷,心说我们祁总这种一辈子没怎么坐过火车的太子爷,反倒对社会的认识非常深刻嘛。

    其二,便是医院。离我们公司最近的二医院,虽然在全国闻名遐迩,但几十年来始终坚持在那几栋破旧的独栋小楼看病问诊,导致巴掌大一个挂号大厅前,常年汇聚着各路牛鬼蛇神,从医托票贩子到举横幅闹事的患者家属一应俱全。

    我们下车的时候,差不多九点,急诊室门廊前密密麻麻坐了一圈人,凳子坐不下了,便有不少人席地而坐。一个年轻的母亲正抱着自己的小孩儿,从编织袋里拿出一瓶瘪了的农夫山泉,往孩子嘴里喂水喝,小男孩嘴一偏,母亲的发髻被拉散了,水洒的满身都是。

    听着那个母亲用方言呵斥儿子的声音,每次看到这种场景,虽然置身人海不免心生烦躁,但总能再多出几分悲悯又抽离的况味来。

    祁洛拍了拍我的手背,道:“我去挂号,你在这儿等一会。”他指了一下刚刚空出的一个座位,便转身走了。

    旁边一个穿着跆拳道服的小朋友也正瞅着那座位,听见我和祁洛的对话,抿着嘴一脸翘首以盼地看着我。

    这小孩大约四五岁,生的白净可爱,薄薄的单眼皮,见人也不怕生,我不禁有点喜欢,道:“小朋友,你坐吧。”

    小孩过来拉我的手,道:“叔叔我们俩一人一半就好。”

    这么懂事的小朋友,快给我来一打。我带着他在座位上坐下来,道:“你妈妈呢?”

    “我一个人从少年宫坐车来的,妈妈还在路上。”他有点得意地笑了笑,黑溜溜的眼睛亮亮的,又举着手里一个硬币道:“我已经会坐公交车了。”

    我俩这一小一大刚闲聊了两句,一辆出租车停在医院门口,发出一声尖锐刹车声。车门一开,从上面滚下来一对穿着婚礼礼服的新人,新郎怀里还抱着穿着紫色纱裙的伴娘,新娘陪着揣着裙摆。

    那伴娘眼睛紧闭,面色如纸,身上的呕吐物沾的到处都是,手脚都在不停地抽搐,一股浓重作呕的酒味扑面而来。

    新郎新娘一边跑,一边大喊道:“医生,来人啊,救命啊!”

    “这是结婚酒喝高了?”冷不丁,我身后窜出来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老头儿,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浓眉深目,一对招子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二医院扛把子级别的大教授。

    新郎跑的汗如雨下,苦着脸道:“这不,结婚一高兴,劝了几杯就……我们也没想到,我们不是故意的!”

    老头儿赶上前,按了按伴娘的人中,又翻起眼皮看了看,虽然我不太懂,但眼见已经是进的气多出的气少了。

    “重度酒精中毒,快送进去。”老头的镜片下隐隐投下谴责的目光,道:“要是有意外,你们都要负刑事责任。”

    “不会吧?这么严重吗!啊!”

    “怎么不会?不过就是判多几年还是少几年的问题罢了。”老教授“啧”了一声,“怎么还在这磨蹭?!!”

    这对新人年纪都挺轻,跟我差不多大,一听都傻了,新娘当即就捂嘴哭了出来,新郎跟着护士把人往担架上送,一面呜呜咽咽。

    整个外廊的病患和家属一致注视着他们,小孩和成年人的哭声混杂在一起,护士呵斥的声音和担架车轮在瓷砖上碰撞的声音交织,如同播放到**迭起时被突然掐断音源的的电影,只见屏幕上的演员表情夸张投入,观众却一脸漠然难以感同身受。

    直至这一路人马的背影在走廊尽头完全消失,老教授才将那责怪的眼神收回,转头对我和跆拳道小男孩怒其不争道:“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疯起来,都是一群孽障!”

    我感觉他连带我一块儿骂了,有点悻悻地把看热闹的心思缩回来,刚想打开手机玩阴阳师,那老头对我旁边的跆拳道小子道:“小朋友,舌头伸出来给我看看。”

    毕竟人家妈妈还在来的路上,我忍不住打断他道:“医生,你不用回去坐诊吗,我看那边还挺忙的。”我指了一下急诊室进进出出的人流道。

    “我今天晚上在住院部值班,出来散步溜达。”老教授横了我一眼,道:“找我看病的人多了去了!我正骨一次五千块钱呢!”

    “啊,是我有眼不识泰山。那好吧,您继续。”我讪讪道。

    “啊——”小娃儿见我没有异议了,便配合地伸了伸舌尖,老教授眯着眼端详了一会,道:“身体不错,营养均衡,长得很好,没什么问题。”

    又转头瞪着眼对我道:“快,该你了。”

    我拿这种长辈没辙,只好也吐出舌头,心说祁洛千万别这个时候来,看到我这个蠢样。

    “恩,舌苔不重,侧面有斑点……”他命我转过身去,又检查了一下我的脊椎,按了按我的腰椎道:“小伙子,你的问题有点多啊!你脾虚,血余气不足,所以汗毛重。”

    说我亚健康我认了,说我汗毛重,我不服,毛发不是一个男人的标志吗,又不是任谁谁都像英俊一样,为了穿小裙子还脱毛。

    话虽如此,面对这种养生狂魔专家,最快让他安静的方式就是不断地赞美和认同,我马上道:“那,大师,我该怎么补气?”

    教授闭了闭眼,一副非常满意受用的样子:“这个嘛,你……”

    “救人啊!!快来人啊!!!”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打断了我们仨的养生座谈。

    我一抬头,只觉一股腥风迎面扑来,一个彪形大汉背着一个满手是血的男人,裤腰间还别着把血糊糊的菜刀,从侧门旋风般地冲到了我们面前。

    我尽顾着关注祁洛回来的正门方位,一下子这么大的块头冲到我面前,我心中只有俩字:李逵!

    老教授十分沉着冷静,一个闪身,躲到了我后头,伸出头去对大汉道:“怎么了,伤哪了?”

    那大汉满身是血汗,身上的男人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浑身被血映衬的白的吓人。我怕吓着孩子,连忙去挡,没想到跆拳道小子也有股子超乎年龄的淡定,一把抱住了我的大腿,露出半边脸来悄悄观察。

    李逵瞅见医生,作势要跪下来磕头,背上那人更被他颠簸地吐血,老教授连忙拦住道:“快说正事!”

    就这么,我身上挂着的一老一少,隔着我,开始跟李逵展开了艰难的对话。

    李逵道:“伤着手了!大概,大概,肚子上也有伤!”

    老教授道:“怎么伤的?”

    “我砍的!”一语既出,他身边的人都自动后退了三米。

    李逵没有丝毫地察觉,还粗着嗓门嘹亮道:“我一生气,就……医生你救救他吧!我知道错了!我已经后悔了!!”

    老头还未表态,李逵背着的那个男子,颤颤巍巍伸出手,一把抓上了我前襟,道:“救我……把他,抓起来……”

    他手臂上的伤处深可见骨,白色的筋肉都被砍的豁了,这么一动更是血流如注,我被他抓着都懵了,不知道该担心伤员,还是心疼我的衬衫。

    这老教授虽然怂,但是还挺有眼色,忙不迭掰开那男人的手,指着旁边大门道:“快快快,没砍到大动脉,进去缝针输血就好了。”

    李逵一迈腿,那把杀猪刀便“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吓得老头和小男孩抓我抓的更紧。

    “叔叔,你的刀掉了。”小男孩一面拽着我的裤脚,还想伸手去捡那把刀,被我一把拽住。

    “送给你啦,拿回家削铅笔吧。”李逵急匆匆背着人,头也不回道。

    剩下我们仨面面相觑了一阵,老教授长叹一声,道:“现在的年轻人啊……”

    “都是孽障。”我替他说完了剩下半句。

    正想着祁大爷怎么还不来救我于水火之中,手机“吱”了一声,祁洛的微信来了:总部那边有点事,我出去打个电话,别着急。

    我心道:不急,不急,您慢慢,你不在错过了好多年度大戏。

    跆拳道小男孩看着自己的天翼小手机,也默默叹了一声,腮帮子鼓鼓的,道:“我妈妈说她堵在路上了。”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