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礼拜,舅舅用坏了我的女朋友》上礼拜,舅舅用坏了我的女朋友分节阅读15

    “哦,”我回过神来,自动忽略了他冷硬的语气,木然地把安全带系好。

    “去哪里?”

    “回家吧。”我连他说了什么都没在意,只是呆呆地回道。

    “不上班了?”

    我这才想起张海丽的安排的任务,又强打起精神来,道:“对,我给忘了,那我们回公司吧。”

    “算了。我等会让小徐过来把东西送过去,我们先回家。”祁洛似乎更加生气了,十分大力地一甩车门,发出“砰”的一声。

    我心说这会没事不要撞枪口上,也就十分知趣的不再说话。

    上了立交桥,他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挡风玻璃,“前女友?”祁洛突然来了一句。

    我愣了一下,不知他对他的炮友们,是否也有这样的求知欲和好奇心。再想想那条微信,内心如同浸浴在不加糖的美式里,又苦又酸。

    我点头道:“是。”

    祁洛略微看了我一眼,眼神中不知怎么个意思,跟带着“嗖嗖嗖”的小冰刀似的。

    看他这个反应,我心中冷冷一笑。人生二十几载,但凡是个正常人,谁能没几个前任?

    啊不,这样的人,也有的。比如祁洛,他不是几个前任,而是几十个吧!

    接下来祁洛大魔王一连接了几个工作电话,完全把我晾在了一旁。我也沉浸在自己偶尔的感时伤怀里不能自已,除了舅舅大人把车开的跟飞碟似的有点危险,车厢里这种零度冰点一般的氛围倒也挺好。

    看到小区黑洞洞的车库门,我反而有一丝熟悉的松弛感,好像在这样的黑暗中,我终于得以藏匿好真实的自我,再也不用端起那些虚伪的笑脸去面对外在世界。

    祁洛把车倒进停车位,突然叫了我一声,“顾喆。”

    我以为他有什么工作安排,应道:“嗯?”

    忽然之间,他伸出手把我揽在怀里。我被祁洛这突然的举动吓得一惊,又不敢乱动,只得老老实实把头贴在他的肩膀上,由着他的手掌在我脖颈间轻轻抚摸。

    车厢里要维持这个姿势,其实有点艰难,不一会儿,我就感觉到了腰部的酸痛。我抬手稍微推了他一把,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道:“祁洛?”

    他并不言语,我只能凭着呼吸揣测祁洛此时的情绪。

    “过几天我要出差。”他深吸一口气,放开我时,声音中有些一瞬即逝的慌张:“跟我一起去?”

    我抓了抓头发,道:“不好吧,张海丽那边怎么说。”

    “这个你不用担心。”祁洛后退理了一下衬衫领子,那种我熟悉的促狭劲儿又回来了,“你就当,出去散散心,平复一下情绪。”他带了点揶揄道。

    “我有个**情绪需要平复。”我忍不住道:“可是为什么啊?我俩天天大眼瞪小眼的,你不觉得烦么?我又不是你的公文包,出差还要随身携带。”

    “因为,”他捏一把我的脸,“担心我不在家,你一个留神被人骗跑了。”

    他这是在表达对我的在意吗?

    我愣了愣,好像真在这近乎**的话语中听出了真心实意,我道:“这是舅舅对外甥爱的叮咛么?我需要这么理解吗,舅舅大人。”

    祁洛不说话,先是凑近了我一点,又靠近一点,近到我可以在他眼睛里看到自己,满脸的惶惶不安。

    他道:“你这脑子用来涮火锅,都有点浪费。”

    我忍不住探身推了一把他的手臂,道:“说正经的,带我出差要有心理准备,小心我吃穷你。”

    “行。”祁洛微微眯了眯眼,把我的手按在怀里,道:“从你工资扣回来就是。”

    “小气鬼祁洛!”这时我才发觉,我们俩都自然而然地笑了。

    其实我很想问他,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炮友吗?他好像还没被我骗上床。外甥吗?谁家外甥被舅舅这么又舔又抱又撩的。那么,他有一瞬间,想过要跟我好好地在一起吗?

    我都要被自个幼稚的念头逗乐了,我和祁洛,我们怎么好好的在一起呢。

    或许,不言不语才是好风景,他比我要聪明很多,能够好好地在他身边,做他的合租室友、公司下属、远方亲戚,或许像这样,在黑暗的地下车库里,我们偶尔跨越禁区,便足够了。

    第08章 /嗔戒星期四

    祁家主要的业务领域在贵金属这一块,整个产业效益如何,跟国家政策风向大有关系。这两年祁家家底越积越厚,祁老爷子的野心倒不逊当初赤手空拳打天下那会,凭借这些年积累的人脉,开始渗透高端医疗养生行业。

    祁洛这次出差去妖都,为的就是把一个和中国中医药研究协会联手的项目跟进细节。

    祁老爷子神龙见首不见尾,一双眼睛贼亮贼亮,瞳孔清澈有神,比他这个年纪人要精神很多,仿佛一眼就能把人看的现原形。我见了面,除了规规矩矩喊一句“舅外公”,再不敢造次。

    话说回来,因为我的缘故,老爷子还怀疑过祁洛的性取向。

    那时我念大二,从遥远的美帝回国过年,我爹也还在从泰国回来的路上,就让祁洛去机场接的我。

    祁洛发了个微信给我,说一会带个朋友一起。

    我嘴上没栓锁,头脑一热,随口用语音回了句,“男朋友?”

    他沉默了一阵,打字回了句“待会见。”便再无下文。

    那天在机场,祁洛压根没出现,全程是派秘书接送,不知道是不是被我气到了。后来我才知道,他那朋友,也是祁老爷子一个亲信的儿子,之后“不留神”地几句碎嘴,我那句“男朋友”,便传到祁老爷子耳朵里去了。

    至于祁老爷子是不是对祁洛疑心已久,我万能的舅舅,最后又是怎么摆平太上皇的,我不得而知,也不敢再问。只是想不通祁洛这么谨慎的人,听语音的时候为啥开公放。是因为在开车不方便,还是得知我回来欣喜若狂所以行为异常?我猜肯定不是后者。

    由于他被出柜,我是直接的祸根,在这一点上,我对祁洛一直有那么点小愧疚。尽管在日后与他同居的日子里,不断地被撩,我也不太敢做主动先挑明的那个。怎么说,不要轻易地去测试人性吧,人人都只想略过那些艰难纠结的过程,直接跳到结局的好结果,人人都不愿主动承担从中的骂名和责任,我也是。

    除却对这次出差,我和舅舅的暧昧关系会不会有一些突破的猜想和期待,更多的,是我对妖都早茶的向往。祁洛这么有钱,不能刷爆祁洛的银行卡,总不至于吃就能把他吃破产吧!

    到达白云机场,对方派了人来接,拨通电话,那边的负责人刘秘书说:“放心,我们就在出站口这里,很醒目的,你们一定第一眼就会看到我们。”我听着他这话有些奇怪,瞬间对这次妖都之行更多了兴趣。

    待在接机口看到刘秘书,和他身边的……少年,我突然晓得刘秘书话中的弦外之音了。

    站在他旁边,比刘秘书还要高了小半个头的,竟是一个身着土黄色僧袍,脖颈和手里缠着佛珠,手背上有着大片英文脏话纹身的,和尚。

    刘秘书对祁洛笑笑,道:“祁总好,祁总好,一出来就看见你们了。”

    那和尚也挑挑眉毛,摘下小圆墨镜,开口道:“师傅,听我爸说你要过来,我就顺便和刘叔叔来接你。”

    祁洛嘴角一斜,竟然没有反驳这个吊诡的称呼。

    师傅?我看了看祁洛,生怕他突然一把揪下假发,露出着头顶的戒疤,对和尚道:“好徒儿,快让为师来亲亲你!”

    回去的路上,天幕骤降一场暴雨,粗重的水幕遮挡住不少能见度,雨刷在面前的挡风玻璃上下翻飞。等红灯的间隙,我用手机微信同祁洛搜刮来了这奇妙和尚的来历。

    徐岱川,徐家独生子,因为小时候身体不好,被送去少林寺带过一段时间。谁知这徐家少爷从此爱上了cos和尚,一直坚持留光头,徐老爷子各种招数都劝过,压根不管用。

    不仅特立独行爱搞行为艺术,徐岱川还是个摇滚和尚,组了个地下乐队叫皈依,上台也是这副少林寺十八铜人look,很快就在圈内吸引了一波无知少男少女的拥簇。

    这等天生不羁爱自由的神人,竟然会乖乖跑来接我们,啊不,接祁洛,这也太神奇了。我把疑问在微信对话框中表达了一下。

    祁洛回:我上次dota跟他1v1单挑,丫十盘全败,就拜我为师了。

    我:……。果然神人也是脆弱而肤浅的。

    徐家在番禹某小区有一水独栋小别墅,计划把其中一部分改造成养生会所,也是我们这次暂住的地方。

    此时天色昏沉,迷迷蒙蒙的小雨点落在我的手臂上,道路两旁的路灯又小又暗,周遭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参天老树,空气里有植物清苦的香味。

    我站在院子里,看着23号双层小洋房的大门口,仿佛那门会“砰”地一声弹开,里面绽放出万丈白光,一个元气的眼镜小男孩站出来道:“真相只有一个!名侦探柯南,摇滚和尚别墅杀人事件!”

    “站在这里,是不是感觉,背后冷飕飕的?”徐岱川冷不防在我身后幽幽地来了一句。

    “……”我没想到他会主动找我搭话,回答道:“还好,大概是这两天降温。”

    “别否认,我时常有这种感应,住在这里,可以感觉到土地下亡灵的悸动和呼吼……他们,已经寂寞很久了。”

    在他这种阴恻恻的形容下,我成功的冒出了一胳膊鸡皮疙瘩。

    “顾喆,过来。”祁洛从门口出现。我听他语气不善,但心中还是发出了一声欢呼,赶紧撇下和尚,屁颠地凑上前去。

    徐家财力雄厚,装修风格也是极尽豪华之能事,只是过犹不及,这徐总的审美趣味着实不敢恭维。当异域宫殿风和欧式古堡风同时出现在一个空间,唐三彩和泰式雕塑放在一张展示台上,一股浓重的中华土豪式田园风扑面而来。

    这么看,徐岱川在这等乡村审美的熏陶下,硬是培养出了不同流合污的出家人风尚,实属不易。

    “你住这边。”祁洛简单地指了一下门口挂着巨大中国结的房间。

    这房子属于两套别墅打通使用,光厕所就有六七个,进出的家政阿姨都轻手轻脚、来去无踪。这么大的面积,只住我们俩,未免有点太过空旷。

    我道:“那你呢?”

    祁洛指了一下走廊尽头的另一间客房,转而道:“怎么?你害怕了,想和我睡?”

    不是想不想的问题,就算想,也只能想想而已。这次过来,我差不多也相当祁洛他们公司的外派人员,要让人看见太子和小职员睡在一个房间,那像什么话。

    “滚吧你。”我骂了他一句,转身钻进了卧室,那火红的中国结在门板上猛地一抖,门廊的水晶吊灯掉下几粒浮灰。

    客房大约不常有人住,收拾的很是干净,只是有一面落地全身镜就这么正对着床摆在门后,看得我瘆的慌。照理说,像徐家这种传统的生意人,应当很讲究风水才是,这家具摆放的位置,不是大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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