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如烟分节阅读20

    “哈哈哈哈,你温云开也有今天,哈哈哈,”何大人开怀大笑,丝毫不顾及旁边温云开已经黑了的脸。

    “哈哈哈,唉,哎哟,你别说,今年还真有一个学生,作的文章才情纵横,颇有你的风采。”

    他继续说:“你的高徒可是叫穆言?”

    “正是。”

    那人脸色一正,拉着他进了里屋。

    坐好后他抽出一张卷子让温云开看。

    温云开只看笔迹就知道那是穆言的字,他细细看完,叹了一口气。

    他算是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笔论的试题是皇上钦定的。近年来,国家经济不振,民众交不出赋税,先前出兵西境又耗费许多钱财和人力,听说国库已经快到了一穷二白的程度了。皇上的意思就是从此种现实中谈谈辅国之道。

    而穆言的卷子,他不是说的不好。他是说的太好了,几乎将整个国家的现实搬在了卷面上,他文采斐然,整篇文章通读下来酣畅淋漓,只是,位于高处的人是见不得这样的实话的。

    何大人也是一脸惋惜:“这卷子已经在我们中流传开了,都为他惋惜。多好的苗子哟。”

    “温月,不是我说你,你这高徒也太像你了,当年你来京城可不就是这副模样。要不那赵将军……”

    他突然顿住了,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温云开的脸色,哈哈干笑了两声。

    温云开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走了。

    何大人连送都来不及,站在原地拍自己的嘴:“这嘴啊,真是,叫你多嘴……”

    作者有话要说:

    又更了一章,哈哈哈哈。

    算是一个小小的纪念。

    谢谢诸位的点击。

    第26章 月华浓

    接下来的几天,是皇上顺理成章的召见。

    中了榜的多是少年人,意气风发的一群人入了皇宫面圣。前几名的,皇上当面许了官职,入的圣眼的便直接点做京官,其余的不外乎是做了外县知县。

    皇上有问起身家的,便老实托盘而出。到魏连朔这里,又是一番问询。听他是魏家独子,那魏老也是先帝重臣,这便又多了几分关照,直接点为京修院编著。

    这可是甲等状元郎才有的待遇啊。

    又留他们用了午膳,这才归家了。

    魏连朔中榜的消息早已快马加鞭传到了西城,魏老爷自觉欣慰,魏夫人也是如此。魏老爷说,连朔也该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了。魏夫人心下了然,提起了那许小姐。

    魏老爷摸摸胡子,好像是想起了这么个丫头,道,许老我是知道的,他的女儿想必也有趣的很。只是许老还在京城为官,连朔也不知去向如何,且等一切安定下来再说。

    果然,几日后,又传来了魏连朔已得了京城的官职。那京修院就是重臣的培养地啊,他当年也是从那里入仕的。魏老爷心下满意,与魏夫人商量后,一封家书寄到了燕城。

    燕城方府。

    魏连朔读完信是一脸的愁云,他把信拍在桌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重咥,你既已得官职,也该成家了。”

    “听你娘说,那许小姐是早有约定的。她家在京城,许老与我相交多年,知根知底,也不枉作是一番良缘。”

    方见信拿起信来读了一遍,看着一脸黑云的好友,道,“这……,你何时与什么许小姐有的婚约?”

    “之前在西城的时候,我答应了母亲,一旦考中就与那谁谁谁成亲。”

    “怎答应的如此仓促?”

    “我没办法。当时与穆言,……被我母亲发现了。她以此为条件,那时我只当权宜之计,何曾想过以后。”

    听他一席言语,方见信也不知该如何了。

    穆言自从放榜后便不曾回来,一直住在温府。他们也在一起不久了,自己好友的性子他如何不清楚,他能待穆言到如此,又为他应下婚事,其中情分一目了然。

    只是,魏老爷那里又如何说的过去呢?

    这一步,恐怕还是要低着头走了。

    那许家老爷也收到了魏老爷的信。

    他早已听闻魏连朔高中,况且几年前见他就已经是一表人才,三年过去肯定是越发英挺了。

    他家风开放,又素来疼惜小女儿。先是把小女叫了进来,提起了之前去过的西城魏府,又提起了魏连朔,见女儿反应羞涩,并无反感。便提笔给魏老爷回了应信。

    一来二去,这桩婚事还真就这么敲定了。

    魏连朔一时想不出对策,在家闷着。方见信没办法,只好带着那家书去了温府。

    敲门。

    却是温云开亲自开的。

    四目相对,两人俱是一愣。

    温云开先别过脸,道,“何事?”

    方见信看着他,用眼神勾勒他每一处,觉得心里的各种情愫就快要爆发,但他还是控制住了,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给了他。

    “重咥家里来信,要他成婚。”

    “估计这次他是逃不了了。”

    “那子息怎么办?”

    “我如何知道,重咥是为了他,才在三年前答应了这门婚事。如今也是实在毫无办法。”

    温云开不应,抬手要关门。方见信却突然阻拦了他的动作。

    温云开抬眼看他。

    他调整声音,盯着温云开道,“我不是他,重咥有不得不做的理由,我却没有。”

    “我说了一世,便是一世,不会有半点虚妄。”

    温云开衣衫里的手紧紧握住,半晌,他抬头,眼里是一片冷清,“所以呢?于我何干?”

    这日,燕城飘起了雨。

    因为皇城所在,又是名副其实的都城,燕城的城墙修的高大,远远看上去阴森冷漠,守城的官兵一拨又一拨的轮换,城墙却载着陈旧的砖瓦矗立。

    远方,是带着土黄色的山脉。

    北方的春意来的晚了一些。

    这场雨来的迅猛,像是带着使命,执意浇灌这一片干燥的大地。

    春雨过后,整个城显出干净的样子,宛若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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