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马金枪传》盗马金枪传分节阅读95

    少年收刀回鞘,擦净泥水,啐了一声,骂道:“呸!也不知道赶去哪里投胎,吓死小爷了!”

    老者摆摆手,道:“行了,平安无事就好,赶快启程,不要再耽搁了!”说完爷孙俩组织镖队再次冒雨前行。

    再说那匹快马,自离了镖队便沿路而行,又跑了约有半个时辰,就见路两旁的树林逐渐开阔。出了林道,登上高坡,放眼望去,就见一家客栈坐落在一片空地之上。客栈很大,专供行路的客商歇脚,一杆幌子飘在雨中,隐约辨别出四个宋字:鸿林客栈。

    马上那人拽紧缰绳,对怀中的女人道:“书瑶,前边有家客栈,咱们可以休息啦!”

    怀中的女人小声嘤了一声,“全凭二哥所言。”

    被唤作二哥的人正是杨平杨延顺,自知州府见了小妹颜书瑶,二人商议一起南下金陵去救颜查散。为了节省时间,颜书瑶执意不坐马车而随杨延顺共乘一骑,怎想到路上大雨难歇,体弱的小妹自是不如杨延顺,经过一路的颠簸劳累终是病倒了。杨延顺心中别提有多焦急了,奈何人生地不熟,路上一直寻不到客栈,如今可算找着了,有人的地方就好办,小妹的病也不能再耽搁了。

    想罢,杨延顺催动坐骑,乌龙驹四蹄攒动,冲下高坡,直奔客栈而来。到了客栈院门外,并未见有人过来牵马,杨延顺只好骑着乌龙驹进了院子。院子很大,摆放了很多大大小小的马车,往一旁看去有几间茅草搭盖的马棚,杨延顺催马到了马棚下,拴好乌龙驹,先将鸟翅环得胜钩上的定唐刀背在背上,随后把小妹抱下马来,走进客栈的大堂。

    大堂里面人声鼎沸,尽是往来的客商旅人,还有众多江湖人士,尽在喝酒吃食,更不乏高谈阔论,甚是热闹。杨延顺抱着颜书瑶站在大堂门口半天,也没有人注意到。

    外面的雨还在下,杨延顺和颜书瑶身上早已淋湿,急需换洗,只好站在堂口招呼小二安排房间。怎知叫了几声,也不见小二过来招呼自己,杨延顺不禁心中生怒。

    颜书瑶见状,细声说道:“二哥,不若我们换一家客栈?”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此话,杨延顺倍感怜惜,压下心中怒气,说道:“不,你太累了,不能再颠簸了。况且此处荒无人迹,想必是只有这一家客栈。”

    “那可如何是好?”颜书瑶越说越没力气,杨延顺瞥见门口摆了一条长凳,便把颜书瑶轻轻放在长凳之上,道:“你先在这里坐一会,我去要两间客房。放心吧,一切都担在二哥身上。”

    说完杨延顺站起身,自背后解下定唐刀,站在大堂门口,以刀拄地,满腔怒气化为一声大喝:“呔!”

    这一声大喝如同九天惊雷,震得大堂内的人耳膜生疼,大堂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循声望去,就见门口雨幕之前,站了一个人,一身黑金英雄氅,手提一柄大关刀。身后一名女子依靠着门杆坐着,虽是满面的病容,但却楚楚动人。仔细看时,这女子身上竟是穿着大红婚衣。众人看到此处不禁暗自猜想这两人的来历,不时有人暗自发笑。

    再说小二此时急忙赶来,冷笑道:“哟!这位爷,喊什么呢?不累吗?”

    杨延顺见此人面黄肌瘦,令人厌烦,不满道:“给我准备两间上房!”

    小二嘿嘿一乐,吊着肩膀说道:“大爷您睁开眼仔细瞧瞧,这里里外外的都是人,哪还有上房了?茅房都住满啦!”

    堂内众人闻言哄堂大笑,杨延顺嘴角一抽,提起定唐刀径直走到最靠近门口的一张酒桌前,看着堂内的众人,又对小二道:“按照你的意思来说,只要我杀了这堂内的一两桌人,就会有空房腾出来了?”

    此言一出,堂内人耸然变色,有那胆小的急忙把头低下。而杨延顺身前的这张酒桌坐了六个人,这六个人都是闯荡江湖的人,一听杨延顺说出此话,当即拍桌而起,领头的一人叫黑六,指着杨延顺的鼻子骂道:“放你娘的狗屁!哪来的小子满嘴喷粪,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你姥姥的活的不耐烦啦!”

    话音刚落,就见黑六面前的酒桌被金刀挑翻,酒菜洒了黑六一脸。众人一惊,再看黑六,肩膀上压着一口金刀,刀刃离脖子只有一寸。杨延顺手中力度加重,黑六一声哀嚎跪在地上,不住发抖:“大爷大爷饶命啊,小的刚才喝了点酒,嘴里就开始放屁了,您您别当真啊!”

    杨延顺也不去看黑六,而是收刀回来看着堂中众人,道:“在下无意冒犯诸位,只想要两间上房而已。若有人让出,自当拜谢,但若无人相让,在下只好杀人了。”

    大堂内的众人默不作声,无人敢出一言,小二也早吓得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杨延顺等了片刻,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既然如此,休怪在下无情了!”说着手中大刀一横便要大开杀戒,就在此时,突然有人叫道:“慢着!你个王八绿球球的,还有没有王法了,让你在这儿胡乱杀人?你以为山西人是吃素的吗?岂能让你在这撒野!”

    堂内的众人闻听此言循声望去,就见堂内站出一个孩子的确是个孩子,一个长得很难看的孩子!

    杨延顺也把目光落在这个孩子身上,不禁倒抽一气,这孩子一张嘴就骂人,骂的难听不说长得还难看。难看到什么程度呢?就算是任金童掉粪坑里捞出来都比他好看!年龄在十岁上下,溜肩膀,两仙鹤腿,面如紫羊肝,小眼睛,鹰钩鼻子,菱角嘴。最显眼、最特殊的是长着两条刷白刷白的眼眉!大片牙,黑牙根,眼角往下耷拉着,嘴角往上翘着,要不注意看,活像个吊死鬼。

    杨延顺心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哪儿冒出来的一个丑鬼呢?有心不理他,他把自己骂了;若是理他,他还是个孩子。

    就在杨延顺暗自发愁的时候,那小孩又说话了,“哎我说,你不是要杀人吗?来来来,小爷陪你练几趟拳脚,看看你这个拿大关刀的有没有那个本事在这里撒野!”话音一落,就见小孩噌地向前一窜,转眼间就到了杨延顺面前,怪叫一声跳起三尺来高,小巴掌抡圆了直奔杨延顺的脑袋而来,“拍死你!”

    ☆、水耗子

    白眼眉的小孩眨眼间来到了杨延顺近前,跳起来抡起巴掌就要打他。杨延顺不敢托大,自从被白山白子路的铁袖红莲掌打过之后他就再也不敢小觑江湖中人了,谁知道这个白眼眉的小孩是否也会个铁袖金莲掌、绿莲掌什么的。

    想到这杨延顺急忙闪身躲过,却没想到白眼眉打蛇随棍,巴掌向下一翻,借着身体向下坠落的势力又是一巴掌。杨延顺心知这下躲不过去,便把钢牙一咬,硬接了一下。“啪!”的一声正拍在杨延顺的后脑,没想到一巴掌拍下来,杨延顺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原来他高估了这个白眼眉,毕竟只是个孩子,没有那么深的功力,打在杨延顺身上不痛不痒。可这孩子却是再次一跳三尺,这次直接蹦到了杨延顺的身上,双腿骑在杨延顺的肩头,两个小巴掌啪啪啪一顿乱拍,打的

    杨延顺睁不开眼睛。

    虽然不疼,但是臊得杨延顺满面通红,被一个孩子打成这样,还真难以还手。堂内众人哈哈大笑,杨延顺心说罢了,这孩子如此作为定时身后有大人撑腰,打了小的老的自然就会出来了。心念到此,杨延顺肩膀一动,用了一招“老龙抖甲”将白眼眉甩到地上,紧接着向前一踏步,手中金刀一晃,直指白眼眉,“谁家的野孩子?再不出来管管,在下就帮你管教管教!”

    话音一落,自堂中一张酒桌后站起四个人,为首一人声音洪亮:“好汉莫恼,那是我家的孩子!”

    此人话语一出,堂中众人举目观瞧,有眼尖的人认了出来,小声叫道:“卢大爷,是卢大爷!”“还有蒋四爷!”“徐三爷也来了!”“韩二爷!”

    杨延顺硬眉一皱,抬眼看去,就见那人身材高大,紫微微一张面皮,黑漆漆满部髭须。身后的三个人,第一个人细条身子,面色金黄,微微的有点黄须。第二个人面色漆黑,光闪闪两个环睛。第三则大有不同,那人骨瘦如柴,两撇八字胡,仿佛病起来的模样,却又目光如电,炯炯有神。

    杨延顺看着站起来的这四个人,心知来者不善,却也不退缩,向前一抱拳,问道:“这白眼眉的孩子是你们的?”

    为首那人点点头,答道:“不错,这孩子是我三弟的,刚才冒犯了阁下,还望见谅!”

    杨延顺心中不悦,道:“子不教父之过,孩子犯错自当老子受罪。实不相瞒,在下本不愿与你们江湖人结仇生怨,但今天这事确实让我恼怒,还请四位给个交代。”

    “哈哈,给你交代?我们还想从你要个交代呢!你张口闭口的要杀人,也不问问这堂中的好汉们答不答应!也不问问我们四位大爷允许不允许!”说话的正是那骨瘦如柴,留着八字胡的小个子男人说的。

    他说完话,为首那人瞪了他一眼,随后又说道:“不错,我四弟讲得明白,阁下自来到这里之后便盛气凌人,不把在座的各位当回事,着实不该啊!我们兄弟四人在这江湖之上也小有名气,自然不会让你欺负到咱们头上来还忍气吞声。”

    杨延顺冷笑一阵,道:“既然如此,还请报上名号来,也让在下长长见识!”

    那被称为四弟的人见状便一步三晃走上前来,笑呵呵道:“那你可要站稳了。”“干什么?”“免得听到咱们的名号吓得你尿了裤子瘫倒在地上。”

    杨延顺心说这口气还挺大,我当年在宋辽边关大战韩昌韩延寿的时候都未曾害怕,还会怕了你们几个江湖人士吗?故而把手一伸,道了声“请”字。那人看看他,点点头,似是有赞许之意,随后一指为首那个紫色面皮的大汉,道:“这是咱们大爷,姓卢名方,江湖人称钻天鼠!”说完又一指金黄脸的汉子,“这是咱们二爷,彻地鼠韩彰!那是咱们三爷,穿山鼠徐庆!刚才打你的那个白眼眉的小孩就是他儿子,名叫徐良!”说完又拍拍自己的胸脯,没想到力气用大了,拍疼了,咳嗽了半天,这才说道:“咳咳,至于在下嘛,便是四爷翻江鼠,蒋平蒋则长是也!”

    杨延顺听完这番话,好悬没乐死,心说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钻天鼠、彻地鼠、穿山鼠、翻江鼠,这不都是耗子嘛!越想越乐,杨延顺笑问道:“劳烦问一下,你这个翻江鼠是不是就是那水耗子啊?”

    书中代言,杨延顺此话不假,这翻江鼠蒋平啊,因为水性特别好,可以在水中张目视物,还可以在水下呆上三天三夜,故而江湖人送了个混号,叫翻江鼠,其实也就是个水耗子。但是蒋平呢,特别地不喜欢别人叫他水耗子,为什么呢,本来吧他长得形象就不是特别好,翻江鼠呢听起来还多少有点霸气的感觉,但是一说水耗子呢,就一下子怂了很多,故而只要一提这个水耗子三个字,蒋平就翻脸,翻脸就要宰活人。

    杨延顺说他是水耗子,蒋平蒋则长当即怒火向上撞,二话不说,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兵刃分水峨眉刺便往杨延顺身上招呼。杨延顺眼见一话不和便要抄家伙动手,不禁暗自发笑,这江湖人士大都是绿林草莽、泛泛之辈,像我大哥白玉堂那样能文能武的人太少了,怪不得他名号那么大呢。转念一想,若是自己提出大哥白玉堂的名号,以他的身份威望或许能够使面前这四个人知趣,礼让三分,避免一场打斗。但是又一想,有这个必要吗?我堂堂的杨八郎枪林箭雨都不怕,还会怕这四个草莽之辈吗?况且白山和自己说过,这江湖中人能够像他那样一掌拍死我的其实也没有几个:大哥白玉堂算一个,他自己算一个,金枪太保于台文也能做到,还有的就是扬州城外的老光头吹灯大师。想到此处,杨延顺也就不怕了,便把手中金刀一横,挡住蒋平的一击,随后倒提大刀跳出屋内,来到客栈的院子里。杨延顺叫道:“水耗子,大堂内人多,施展不开,咱们在外面比划比划!”其实杨延顺是怕打斗慌乱,伤到一旁的颜书瑶。

    再说蒋平一见杨延顺跳到院内,自己也跟随着跳了出去,剩下的三人一见自己四弟追去了,也急忙跟随。再看院内,雨还没停,杨延顺手提定唐刀,四只耗子扯着兵刃加上白眼眉徐良五个人把他围在正中央。

    钻天鼠卢方说道:“我等四人也已报了名号,不知阁下姓甚名谁?”

    杨延顺寻思片刻,心说事到如今我也别再报什么文桀的名号了,干脆实话实说。想罢之时便把手中金刀拄地,虎口一开,气贯长虹,“吾乃杨平杨延顺!”

    ☆、大五义

    杨延顺在鸿林客栈报了名姓,四鼠听罢就是一愣,大爷钻天鼠卢方看看二爷韩彰,韩彰看看三弟徐庆,徐庆又看看翻江鼠蒋平。蒋平把手中的分水峨眉刺收到鱼腹袋中,向前走了一步,问道:“你果真是杨延顺?”

    杨延顺斜着眼看了看这只水耗子,答道:“八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吐唾沫就是一个钉,又怎会欺瞒与你!”

    蒋平咯咯一乐,小胡子一颤一颤地笑道:“八弟呐,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啦!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良子,快过来给你八叔磕头见礼。”说完招呼白眼眉徐良,徐良跪地就要磕头,杨延顺心中疑惑,急忙叫道:“慢!先别磕头,把话说明白了,谁是你的八弟?我怎么不认识你们呢?”

    这时大爷卢方说话了,“八弟,你不明白不要紧,但是只要我提一个人,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你和白玉堂是什么关系?”

    杨延顺一听,不假思索道:“那是我结义的大哥!”

    卢方:“对咯,白玉堂在江湖上还有一个绰号你可知道叫什么?”

    杨延顺闻言一怔,心中似是有些印象,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便把头一摇,“不知道。”

    穿山鼠徐庆便接过话茬,说道:“小五在江湖上人称锦毛鼠啊!”

    杨延顺哦了一声,随后又惊又喜,看着面前的四只耗子,心中暗想,大哥白玉堂绰号锦毛鼠,难不成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大哥怎么没和我说过呢?若真是一家人,那今天这场架还不用打了。

    蒋平看杨延顺半天没言语,心知他还半信半疑,便解释道:“八弟,你可知小五白玉堂祖居何处?现在又家住哪里?”

    杨延顺答道:“大哥祖居浙江金华府白家庄,家住松江陷空岛。”

    “不错!”蒋平笑道:“我们四个也住陷空岛,白玉堂正是我们的结义五弟。故而我们五鼠在江湖上人称大五义!”

    杨延顺一听此言,不住点头,看来这水耗子说的不假,大哥加上面前这四个人正好是五只耗子。不过他们怎么知道我杨平杨延顺的呢?想到这儿,杨延顺将心中的疑问讲出。

    大爷钻天鼠卢方这才道:“是这样的,十天前小五给我们来了一封信,信上说他在扬州当知州,并在信中讲了张明檀的事,以及详细地向我们介绍了八弟你呀。实不相瞒,自从小五三年前离家出走,我们兄弟四人是天天念想,夜夜忧心。如今得了他的信件我们放心不下,故而才星夜兼程,想要去扬州找他啊!这不刚来到此处,咱们兄弟就相遇了。”说完卢方自怀中掏出一封信来,递给杨延顺。

    杨延顺接过来一看,与卢方所言一致,而且看字迹的的确确是大哥白玉堂的。杨延顺读罢信件又双手将其奉还给卢方,随后一咬牙,把定唐刀放在一边,屈膝跪倒在四人面前:“四位兄长在上,受小弟一拜。”

    话说杨延顺本不想行礼,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的大哥白玉堂都得管他们叫哥哥,那么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尊他们一声兄长。况且自己也不能再给大哥丢人啊,以后他们五只耗子相见,自己不能让大哥难堪,所以才跪拜四鼠。

    再说四鼠一见杨延顺跪倒在地,急忙过来搀扶,大爷卢方拉着杨延顺的左手说道:“我托个大,叫你一声八弟,八弟,你能认我们四个做兄长,真是荣幸之至啊!”蒋平拉着杨延顺的右手道:“八弟,咱们也别在外面淋雨啦,进屋说话吧。”杨延顺点头称是,几个人便进了客栈大堂。

    客栈里的人本以为他们五个人会大战一场,定有好戏看,谁知道他们非但没有打起来,反而称兄道弟。众人也不敢多嘴,见五人进屋来了急忙闪退一旁让出地方来。

    杨延顺刚一迈进大堂,就见颜书瑶倚在门口,他这才想起来,光顾着自己打架了,怎么把小妹忘在这里了!想着急忙把颜书瑶搂进怀中安抚半天。

    蒋平这时走过来,问道:“八弟,这个女子是谁啊?看起来好像生病了。”

    杨延顺欲言又止,想了片刻说道:“一言难尽,不知四位哥哥能否给小弟找个房间,再帮我找个郎中来。”

    蒋平答道:“没问题啊,跟我来吧!”

    杨延顺抱起颜书瑶跟着蒋平来到二楼客房,蒋平道:“八弟,这个房间很干净,你俩住进来正好。你再稍等一会儿,我去给你找郎中来。”说完他转身下楼,杨延顺脸面一红,没再说什么,轻轻地把颜书瑶放在床榻上,倒了杯茶水给小妹喝,随后拉过被子给她盖好,便等着郎中前来看病。

    时间不大,蒋平带了个郎中回来。郎中看过之后说没什么大事,只是路上颠簸又淋了雨,有点着凉,害了风寒,吃两付药就好。

    杨延顺叫来小二,小二此时老老实实,缩成一团,不敢看他。杨延顺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塞到小二手里,嘱咐道:“小二哥,麻烦你派人跟郎中去抓药,然后煎好药端给我。十两银子应该绰绰有余,剩下的你自己就留着吧,等她病好了我还重重有赏。”

    小二嘚嘚瑟瑟接过银子,唱了声喏便跟着郎中抓药去了。杨延顺又返回床前,帮小妹盖好被子,轻声安慰道:“你先躺着休憩一下,等睡醒了我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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