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兄弟闻听此言不禁愕然,大家又看看大哥杨延平,杨延平摇了摇头没说话。
“那是呼延赞老王爷挂帅?”二郎杨延定问。
“不是!”
“常胜王石延超?”三郎问。
“也不是!”
“汝南王郑印?”四郎问。
“那小子不行。”这次是杨延顺回答的。杨家上下,连同令公杨继业在内,也就杨延顺敢称汝南王为“那小子”,不过此时大家关心的问题是谁挂帅,都未注意。
五郎杨延德也着急了,毕竟由谁挂帅事关重大,一场战争的胜利与否很大程度取决于主帅对战阵的判断以及决策。想到这他也开口说道:“到底是谁挂帅,六弟快说吧!”
六郎看了五郎一眼,道:“当朝太师,潘章!”
此话一出,大家就是一愣,谁都没想到会是此人挂帅。
三郎看着四郎,问:“四弟,谁挂帅?”
四郎道:“没听清,好像是通武王潘美。”
六郎没理会三哥四哥,继续说道:“太师潘章挂帅,他儿子潘豹为先锋,八王爷认为潘章父子不足以为帅为将,便请皇上收回成命。皇上自然不允,但又不好拂了八贤王的面子,便下令潘豹在天地庙前立下擂台。若一个月之内没人能打败潘豹,便命他为先锋,若有人打败他了,便叫打败他的那个人为先锋,不过”。
六郎看了看大哥杨延平,没有说下去。
大郎杨延平道:“不过潘章又请皇上下旨,九大王爷家的公子少爷不许登台打擂,违者满门抄斩!”此话一出,屋内便炸开了锅,杨家五位少爷你一言我一语地大骂老贼潘章。
杨三郎:“潘章老贼何德何能,敢持此帅印?满朝文武谁人能服?”
杨四郎接话道:“呵呵,皇上他老人家服就行。”
杨五郎:“潘章为帅,国无宁日。”
杨延顺也是紧缩眉头,他是真没想到会是潘章为帅。
大宋朝满殿忠良,唯独这个老贼潘章不是东西。他仗着女儿潘素蓉是西宫娘娘,自己又是当朝太师,在朝廷上欺天子,下压群臣,非亲不取、非财不用、飞扬跋扈、专权挡道。因为有八贤王赵德芳和自己爹爹令公这些有功之臣在朝,他还不敢轻举妄动。他恨透了那些老臣,一心想扩大自己的势力,怎奈没机可乘。
如今若是真让他得了帅印,那必定是个祸害。自己的二师父潘美本是潘章的亲弟弟,可亲兄弟也反目成仇了,足见此人是多么的不得人心。可奈何当今皇上却是极其信任他的这个老丈人啊。看来赵休元他爹,是真糊涂了!
杨延顺这话是在心里想的,不过却有人说出来了。
三郎杨延光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张口便道:“我看老皇上是糊涂了!昏君一个!”
“三弟休得胡言!”大郎正色道:“食君之禄,为君之臣,怎能说此大逆不道的话来!若是被咱爹听见,非打你四十军棍不可!”
三郎也知道自己说的话是以下犯上了,便哼哼了几声不再言语。
四郎见三郎不说话了,便道:“潘章请皇上下旨不让九大王爷家的公子少爷登台打擂,我看就是专门针对咱杨家的。”
二郎问道:“四弟,此话怎讲?”
“二哥你想啊,九大王爷,首先八弟的两位师父开国王、通武王都未娶妻,哪来的孩子呢?八贤王的孩子那是金枝玉叶啊,谁能去上台打擂?就算赢了也不可能去前线打仗啊!再说常胜王石延超、平东王高怀亮,两位老王爷没儿子,都是闺女,而且都嫁人了。九大王爷就剩下东平王高怀德、铁鞭王呼延赞还有咱爹火山王了。”
“还有汝南王郑印。”杨五郎幽幽一句。
“老五你别打岔行吗?汝南王郑印还未娶妻,自己也不可能以王尊上台打擂啊。”四郎继续道:“高王爷的儿子高琼高君保当年报号下南唐,救驾太祖皇帝于危难之际,早已名声在外,而今在军中担任要职,此人也定然不会去打擂。所以说就剩下咱杨家了。”
“还有呼延佩显。”杨五郎又是幽幽一句。
“呼延佩显你觉得他会去打擂吗?那花拳绣腿小细腰的,也就欺负欺负咱家老八,再说等他过了门儿,不还是咱杨家的人!所以说皇上下的圣旨就是针对咱哥儿八个的!哎,怎么不见老七呢?”
杨延顺把眼睛一眯,在心中腹诽杨五郎,真是闲的总插什么话呢,一提到呼延佩显就准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先不说自己和呼延佩显有事没事,就算是真的有事,那也得低调啊!不过还好,四哥紧接着又抛出一个问题来,杨延顺马上应和,生怕再绕回呼延佩显身上去。
“对了,怎么不见七哥啊?”杨延顺故意提高声调。
“你们几个都闹成这样了,若是让老七知道这事,那还得了?他那火爆脾气,不去闹事才怪!”大郎说道。
“把你们叫来就是告诉你们,在潘豹立擂台这个月,谁也不许出家门!咱们就在我这院子内喝酒聊天,切磋武艺,缠住老七不让他出门儿。特别是老三老四,你们俩给我老实点!”
听大哥说完这番话之后,大家都不说话了。要想这个月不出事,那只有不出门这个办法了。
二郎五郎倒是无所谓,一个性情温和厚重,一个吃斋念佛心无杂念,一个月不出门倒也无妨。三郎四郎心中却是极其地不痛快,一个月不出门,那不把人憋死啊!不过要是出门了还真管不住自己,若是再给爹娘惹点麻烦,那可真是不孝了。三郎四郎是明事理的人,想到这也就一齐点头答应了。
大郎见二郎三郎四郎五郎都答应了,就剩下八郎杨延顺了,便转头看向八郎等他表态。
其实杨延顺是最不愿意答应的人。本来打算今天去找呼延佩显解释解释的,可如今横插这么一档子事儿,自己便一个月不能出门。按照平时,自己也能忍得住,但昨晚不知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若真是一个月不出现在他面前,呼延佩显非得亲自跑到天波杨府来抓自己不可。当时只是被呼延佩显问及自己是否有喜欢的人,自己心中便莫名地冲动,嘴里说出的话自己也不敢相信,不过呼延佩显的小脑瓜应该反应不过来吧,想到这儿杨延顺不禁笑出声来。
“八弟你笑什么呢?”杨四郎问。
“哦没事,没什么,大哥说的在理,我这个月不出门就是了。”杨延顺心想:想什么我能告诉你吗?说出来你不得笑话死我啊!再说要不是你和三哥还有七哥,我至于一个月不能出家门吗?七哥想到杨老七,杨延顺一龇牙,“哎,你们说七哥知道什么叫做打擂吗?”
或许这是一个极其沉重的问题,大家都不知怎么回答,连三郎四郎也没有说话的意思。后来还是六郎打破了沉静。“先别管他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打擂了,总之这个月谁也别和他说这件事。他要是真不知道,等过了这个月,我找时间和他解释”。
杨延顺回到自己的屋内,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呼延佩显修书一封,然后叫仆人送到铁鞭王府。大概内容就是我本来想去找你的,奈何朝中生变,我不能出家门了,具体情况问你爹,我们大概一个月之后就可以见面了。勿念,八郎延顺。
见仆人将书信送走,杨延顺心中的压抑少了许多,虽说信中貌似没说什么有用的东西,但至少呼延佩显问起来自己也有交代了。想到这儿,杨延顺便提起房内的大刀,来到大哥的院落中喝酒谈天,顺便切磋武艺。
☆、显威露情
杨大郎的院落中今日非常的热闹,杨府的八位公子都聚集在这里,这在杨府还是颇为少见的画面。
大郎延平、二郎延定平日都在军中操练兵士,很少回家。三郎延光与四郎延辉常常嬉戏于市井,虽说杨府管教甚严,但这两位总是能钻到空子。五郎延德则是终日在屋内参禅悟道抄写佛经,很少露面。六郎延昭贵为驸马,在南清宫供职,也甚是繁忙。八郎延顺则是每日去两位师傅那里学习兵法武艺。七郎延嗣因为年纪小,外加脑子不太灵光,就每日在家独自练武。所以这兄弟八人很少聚集在一起。
时维三月,春意正浓,杨大郎院中的两棵桃树吐露芬芳,一片妖娆之色,好不醉人,可树下却是另一片景象。刀光闪处,枪尖影随,树下两人激战正酣。
只见其中一人裸着上身,露出黝黑的背脊,面色急躁,手握一把丈八蛇矛点钢枪,左扎右刺,枪枪不离对手的咽喉颈嗓。而他的对手掌中则是一口九耳八环银面抹月刀,左支右挡,刀背磕枪尖,每次都能把已到眼前的蛇矛点钢枪拨开三寸并躲过要害,看得人心惊肉跳,可大刀的主人却面不改色,一脸春风似桃花。
距离两人相斗的树下一丈开外,杨六郎与杨四郎并肩而立。只听六郎问:“四哥,你说他们俩谁胜算更大一些?”
四郎:“老七!”
六郎:“我却不这样认为”。
“我也不这样认为!”身后闭目养神的五郎突然开口说道。六郎回顾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为什么?我就觉得老八不行!”,四郎理直气壮。“大哥、二哥别下棋了,你们说谁能赢?”
亭子中的杨大郎一推棋盘,气急败坏,“不下了不下了,有这么个烦人精在这儿,我是下不好了!”说罢便走向树下,眼望战在一处的七郎八郎。
“哎!大哥你说谁是烦人精啊?我只不过是给你出谋划策而已啊!”三郎大喊。“哎二哥你怎么也不等我啊,我也去看!”
树下的杨七郎愈发的勇猛,手中丈八蛇矛点钢枪的速度越来越快,八郎的脸色也不似方才轻松。
两人斗了一百三十回合,杨七郎热汗直流,心中满是惊惧。自从开打以来杨延顺似乎从没有进攻过自己,一直在防守。可他却貌似早已进攻了,因为自己不知何时开始已经处于他的刀锋之下了。从他的刀法中可以看出一丝爹爹的刀法,却时隐时现,让自己摸不到头脑。这样下去,恐怕不妙啊。
“这就是‘九反朝阳’吗?果然神奇。”杨六郎暗叹道,“诶,七弟自己肯定不知道输在哪里了。”
又十五个回合过去了,杨七郎的枪尖停留在杨延顺左肋四寸处,而杨延顺的银面抹月刀则停在了杨七郎头顶一寸。
桃花飘散,如同落雨。
杨延顺大刀上扬,刀尖抵住下落的花瓣。
“七哥,你的蛇矛枪果然凛冽,这桃花儿只因受你枪风所伤,就过早地凋谢了。”
杨七郎喘着粗气走到树旁的石桌前,把大枪往地上一摔,抬起一罐酒来了个长鲸吸水,紧接着说:“老八,我服了!你比我厉害。”
“七哥承让!”杨延顺话音未落,只见两道寒光自左右刺来,正是三哥和四哥挺枪来战。
杨延顺冷笑一声,身子如同鸿毛一倾,躲过两枪。“三哥四哥怎么连招呼也不打一声,真是吓坏八弟我了。”
三郎四郎也不言语,收枪再攻,三郎攻上,四郎攻下。
吸水提卢枪以‘柔’见长,只见杨三郎左手按枪尾,右手握枪腰,使了个‘金鸡乱点头’直刺八郎面门。
乌金虎头枪‘硬’字当头,杨四郎矮下身形,大枪横扫,以‘秋风扫败叶'之势直攻八郎下盘。
两枪呼啸而来,气势万钧,眨眼间已到近前,无人能躲。
二郎杨延定心中大惊,三郎四郎出手又快又狠,八郎必败无疑,好在这是自家兄弟比武,老三老四会在关键之时收住兵器,若是在战场上,无论谁遇到老三老四的合攻,都会必死无疑。
杨六郎却不这样想,他有十足的把握杨延顺不会输。事实上,杨延顺真的没有让他失望。
只见杨延顺临危不惧,单手将银面抹月刀正立着插进地面三寸有余,恰好挡住横扫过来的乌金虎头枪。枪杆碰刀杆,震得杨四郎虎口一麻,当即大枪脱手落地。再看杨三郎的吸水提卢枪,枪头正被杨延顺握在手中。
杨延顺右手紧握枪头,左手拔起插在地上的大刀,贴着吸水提卢枪杆顺势推去,口中念道“小鬼推磨!”,吓得杨三郎浑身一颤,这哪是小鬼啊,大刀推过来杨三郎赶紧松手。
不到三个回合,三郎四郎也败下阵来。
杨延顺将吸水提卢枪还给三哥,长舒一口真气,刚要坐下来休息一下,只听一人说道:“八弟,能否再战一阵?”
“六哥来战,延顺自当奉陪!”
猜你喜欢
- 风兮破地
- 痛苦只是心灵的幻觉,如非必要,不得妄言,不可失信。
- 枪手1号
- 不停地战斗,不停的杀敌,秦风是国家的悍将,军队的马前卒,永远冲锋在第一线,用赫赫战功书写着自己光荣的履历,但大变陡至,昔日的功臣,转眼之间却成了国家的罪人,人人得而诛之的叛徒,兄弟血洒疆场,部下反目成仇,情人苦恋虐心,一时之间,四面楚歌。这位昔日的国之悍将身份反转,开始了为自己而活的人生,揭开了一段
- :焚心
- 看了不少YY神雕,觉得不够满意,所以自己写一本。当然这就要靠各位鼎立支持,给小弟动力了 绝对YY。不一样的神雕来了 美女多多,在受挫中快速成找,纷乱的时空,杨家美女,无量山,一代风流帝王.
- 小强
- 金陵十四钗
- CP2016.12.30完结 文案 一年一度的明珠台新闻中心年会上,刑鸣把新闻中心主任给打了 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头栽进阴沟里 CP:虞仲夜X刑鸣+
- 金陵十四钗
- 金枪太保
- 想不明白了,旅个游而已,竟然莫名其妙穿越了 家是回不去了,手机竟然跟着也变异了,悲愤的倒霉蛋只能一步一步从秦岭深处走出 谁知倒霉的在渭水河边遇上刚刚被突厥打劫一空的倒霉李二“陛下,咱们格物吧“不行啊!朕的江山不稳,国力不济,民生困苦,朕还要灭突厥、平西域、征高句丽、国内的事情也是一大堆,实在没空啊“
- 金枪大圣
- 天羽域界,来自北秦的秦轩并不知道,从出生开始,他的人生就被人暗中操控着。当幕后的黑手以为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时,她的出现却是改变了这一切,一切都在朝着未知的方向发展。白驹过隙,人事纷呈。青鸾峰上,暮雪纷纷。翩翩少年,红醉伊人。
- 枪枪不准
- 我本以为我拥有一个可以回忆的青春,没想到却踏上了一条充满鲜血的道路 林立笙,一个平凡的名字 生于竹林,立于天下 滴血的誓言,灰飞烟灭 年少的轻狂,归于尘土 如果有重来的那一天,我绝对不会来到这座城市,遇到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