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族和他的户部尚书》月光族和他的户部尚书分节阅读79

    他们的笑声也引来了其他同事和滕翊投来的好奇目光。

    allen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但或许笑声可以传染,他也不明真相地含笑看着大家,“不是糖葫芦吗?”allen又拨弄了几下珠子,发出清脆的响声,“或许是清朝的打击乐器?”

    白佳诚把笑到变形的脸揉回了正常状态,正色说:“唉,这的确是木头做的,不是糖葫芦串也不是乐器,是叫‘算盘’啦,‘计算’的‘算’,‘盘子’的‘盘’。我们古人用的计算器,加减乘除都可以的。送你这个呐,是祝你财源滚滚,精打细算。”

    “这么厉害!”allen由衷地赞叹,“就靠这几个会活动的珠子就能进行计算?”

    白佳诚打了个响指,“exactly!”

    “可以演示一下吗?”allen好奇问。

    白佳诚呆住,白佳慕上小学那会儿数学课上还有几节珠算,到了他这一届就彻底不用学算盘了。

    好在陈宸及时救场,“自从电脑普及,现代人几乎不用算盘了,我也只记得一些简单的加减法,要不我试试看?”

    于是allen很热心帮他把算盘递过去,托腮看他的一系列动作。

    檀木珠子碰撞着噼啪作响,不过小会儿功夫,“三下五去二”和“六上一去五进一”便被演示完毕,把allen看得一愣一愣的,在他看来这无异于神奇的魔法。

    陈宸将算盘还给他,接着说:“当年,在苏联专家组撤出后,中国的科学家们靠珠算协助手摇式计算机完成了大量的计算工作,于是就有了中国的第一枚原子弹的成功爆炸。”

    allen想了想,说:“你们说加减乘除用这个来计算,我相信可行性,但是原子弹的相关计算应该没这么简单吧?比如,我不太敢相信它还可以用来开平方。”

    陈宸的本事只到珠算加减法,其他的运算他并不会,在座的同事中似乎也没有人能接手这块烫手山芋。

    一直安静吃着清蒸鲥鱼的滕翊听到这句后点头同意陈宸的观点:“确实可以开方。”

    于是众人都齐唰唰地看向他。

    滕翊并不想耽误美味,趁热吃下后才把筷子放下对众人说:“四百多年前,中国明朝有个叫朱载堉的皇族成员,既是个数学家又是个音乐家,闲来写过一本叫《算学新说》的书,里面就详细记载了用算盘开平方和开立方的方法。他还顺便用算盘推算出了‘十二平均律’,用你的语言说,叫‘equal temperaments’,没记错的话好像领先欧洲类似理论几十年吧,如果学过钢琴对这个理论应该不会陌生。”

    白佳诚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滕翊垂目思忖片刻,“再后来,18世纪初,js bach为十二平均律的键盘乐器出过一本《谐和音律曲集》,‘well tempered clavier’。但不确定是否曾得益于朱载堉的理论基础。”

    大家不由地发出赞叹,allen也在他耐心的讲解中被说服,在白佳诚的帮助下将算盘收纳好,和收到的其他礼物一起放在一侧的沙发上。滕翊则招呼大家赶紧吃菜,“你们再不动筷子,这条鱼可就都归我了。”

    后知后觉的同事们响应号召,纷纷开动起来——夹菜的夹菜,敬酒的敬酒。白佳诚嘴里咬着筷子撑头盯着滕翊发痴,越看越觉得称心如意,油然生出不少骄傲自豪感。

    虽然之前请客的时候,allen很随和地说过“随便你们吃什么,我都没问题。”可真到了中餐接连上齐的时候,allen反倒犹犹豫豫地没吃几样。每一样菜,他必须问清楚了是什么东西做的才肯放心去尝试一点点,有很多食材他听都没听说过,即使白佳诚和陈宸轮番给他讲解,也不敢相信这种东西怎么能当菜吃。有时候即使遇上了他认识的食材,如果有悖于他习惯的烹饪方式,也吃不惯——比如土豆,切成了丝儿来炒青椒。

    不过,比起络绎不绝的敬酒来,这都不算个事儿。

    allen只知道每个上来敬他的人,不管手里拿着白酒啤酒还是红酒,都是一饮而尽,他也只好站起来照做。可是一轮下来他就有点吃不消了,问在一旁吃螃蟹吃得正欢的白佳诚,“似乎在中国,有人来敬酒都要喝光才行?”

    白佳诚刚往嘴里塞了一大块沾着蟹黄的蟹肉,匆忙间含糊回说:“嗯,对呀,‘一口闷,感情深’。”

    allen喝得有些犯晕乎,蹙起眉来附在白佳诚耳边轻声说:“可是有些人我并不熟悉……他们怎么会对我感情深?”

    这实诚话可把白佳诚问倒了,干嚼了嚼蟹腿肉,愣了半晌才说:“有些事呢不用太明白的,能喝就跟他们喝,不能喝就不喝呗。”

    白佳诚哪里懂得酒桌上的规矩,不过是想当然的一番话,allen照做了,可显而易见地更加抵挡不住劝酒的架势。同事们总有各种劝酒的花样,说得allen拒绝不得,脚底下都开始发飘了。白佳诚觉得这么下去可不行,擦了擦手,站起来扶住微醺的allen跟他们说:“你们别闹他啦,他酒量真的不行的,把客户喝进医院就不好了呀。”

    “客户不行,可你行呀!”同事们有几个喝嗨了,起哄叫白佳诚替酒。

    “小白你今晚还一口酒没沾呢,别跟个小姑娘似的,是男人就跟我们喝两杯。”

    白佳诚把allen放到沙发上歪着,叫服务员给他上杯茶缓缓,想起白佳慕的叮嘱,便抵住他们递过来的酒杯:“我不行,我真的不行。”

    陈宸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茶杯,扶allen起来喝茶,顺便对那几个劝酒的手下说:“你们几个是老油条了,别吓着人家开发部的小朋友,见好就收啊。”

    坐在自己位子上滕翊给自己斟了一杯白酒,冲他们说:“既然他说没喝过酒,硬跟他喝也不带劲。来我这儿,咱们喝。”

    滕翊的解围犹如及时雨,白佳诚感觉又可以再爱他三百年。

    能喝的自然爱凑一起,滕翊陪他们连喝五杯下肚,瞥了眼腕表,“差不多可以收摊了,我明早还要赶飞机。”抬眼对陈宸他们说,“陈宸负责送客户回酒店,没喝的几位,劳驾送喝了的几位回家,人手不够就叫车或者叫代驾。”将同事们分组安排妥当后,他俯身对白佳诚轻快地说:“我去下洗手间,等我一下。”

    等白佳诚回头给他比了个“ok”手势,他才放心走出包厢,allen醉成这样肯定是不能指望他买单了,于是滕翊去前台买单开票而后径直去了洗手间。

    回来找白佳诚的时候,陈宸已经把allen带走,其他同事也撤干净了,可是里面却杵着三、四个压根不认识的酩酊醉汉,或许是隔壁局散场了找不着北,乱窜一气跑进他们的包厢里。白佳诚正被他们摁在位子上灌酒,他摇头踢蹬推拒着,踹走一个又上来一个钳住他的手臂,滕翊叫来服务生和保安冲进去制止,趁乱抓住白佳诚的手腕将他一气儿拽出包厢。

    人到了怀里才发觉不对劲,白佳诚身子变沉,干脆往他身上倾。

    不过才走开没多久,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滕翊先是觉得难以置信接着又涌上来一股子后怕,“你被灌了多少?”

    白佳诚呆呆望着他,点点头,又摇摇头,傻笑道:“没多少!”

    滕翊叹了口气扶起他往外走,“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白佳诚回望他,嗤笑说:“不知道。”

    滕翊被他嘴里冒出的混合着洋酒和白酒的气味熏到。才从同事那里解围,却防不住外贼。不过这么短的时间就醉了,无疑是个“一口倒”的体质,难怪白佳慕不让他喝酒,这要是正经喝下两杯,还不得任人宰割?

    这下可好,原来还指望白佳诚载他回家,现在两人都喝了酒,只好找代驾。白佳诚这一路几乎是趴在他腿上睡过来的,滕翊暗自庆幸,这样的白佳诚倒是省心。

    回到小区,结算完代驾费,滕翊将白佳诚扶下车,从车库里走出来,被夜风吹得一个激灵过来,白佳诚便后知后觉地嗨了起来。

    滕翊这才隐约发觉不妙,原来真正的酒劲才开始上来。

    白佳诚先是拉着滕翊不肯上楼,说要赏月亮,可偏偏今天是多云转阴,月亮时有时无的。滕翊自然不会陪他浪费时间,捧着他发热的脸,滕翊耐心说:“阿诚醉了,跟爸爸回家醒酒去。”

    白佳诚挺直了腰杆,指着他的鼻子说:“爸爸搞错了,我才没喝酒呢!”

    “那你喝了什么?”

    白佳诚神秘兮兮地说:“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哦!”

    滕翊开了密码门,把他往楼道里塞,“好,你说。”

    “紫药水!”

    作者按: music163/#/playlist?id=13458711歌单:巴赫《十二平均律》(也译做《谐和音律曲集》)

    第74章

    滕翊忍笑,“那是什么味儿呢?”

    白佳诚吐出舌头,皱眉苦脸地控诉,“辣死了!”

    滕翊见他醉后憨态,不禁逗他:“喝了紫药水,待会儿尿出来的也是紫的。”

    “啊?!”白佳诚似乎受到了不小冲击,胡乱地揉了揉头发,试图定神认真说:“不对,不对,我记错了,我喝的是藿香正气水!”

    电梯到了,滕翊想把白佳诚请进去,可是这小子死活不肯,非要做一套广播体操。滕翊好不容易劝下来,他又要来展示一段俯卧撑,勉强撑了三个又突发奇想,“对哦!我还会六脉神剑呢!”

    滕翊怕他再这么闹下去指不定要演出个天山六阳飘雪穿云,岱宗如何衡山五神,要是中途再被邻居撞见,他可丢不起这个人,忙把这小祖宗半抱半拖地塞进重新打开的电梯里,在操作面板上按下自家楼层号,滕翊已是被他折腾得出了一身的汗。

    电梯上行的瞬间有些失重,白佳诚脚底下打晃,下意识地揪住他的左臂将他往角落里挤,滕翊的高定西装被他拽得拧巴起皱。醺醺然的白佳诚全然不觉,只凑近他,一面一瞬不瞬地仰视他,一面傻笑,眼波流转间竟是一副娇媚姿态,撅起嘴巴哼哼:“要亲亲”

    这光景哪里像是刚才那个一门心思展示武林绝学的中二少年?只看得滕翊心尖一突,如此美色当前,唯恐却之不恭。捏住他的下巴低头在他唇上狠狠吻了一番。

    白佳诚欢喜极了,张开嘴探出舌尖,撬开齿关深入探秘,与他的纠缠在一起吮`吸着彼此的专属气息,手也习惯性地探入他敞开的西服里,隔着衬衫的布料贴着他的腰肌和脊柱,游走引火。

    直吻到仿佛氧气快要枯竭,滕翊才离开他的唇,将额头与他的相抵,彼此呼出的热流凌乱地对冲融合着。滕翊稍稍站直了身子,得益于身高优势,虽然平时这点距离不妨事,可白佳诚正醉着,身体协调打了折扣,笨拙地贴上来却无法得心应手。滕翊有心捉弄他,眼睛都快笑眯成一只老狐狸了,享受于看他想够却够不着自己的急色模样,那水润的红唇泛着艳泽,嘟起来亲在他衬衫领口上缘露出的一截脖子上和敏感的耳后。

    痒痒地噬咬着,像只刚断了奶的幼兽,张牙舞爪地嗷呜着扑过来,到头来只是踉踉跄跄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软软糯糯地扑你个满怀。

    滕翊有些受不住这小祖宗一刻不休地贴身勾引,只盼着红色led数字能跳动得再快些。电梯门一打开,白佳诚便被他大力拖了出去。在家门口站定,滕翊先握住他的后脑勺低头使劲亲了他一下,而后麻利儿开门。

    早已等在玄关的菠蕉欢快地摇着尾巴迎上来,却被猛然间跌跌撞撞闯入家门的主人们给吓懵……

    白佳诚正是四分情迷,六分沉醉,灯也未及开时,在黑暗之中就被滕翊压在门上亲吻。滕翊反手一丢,将钥匙钱包一应扔了,两人焦灼一处的唇瓣根本片刻不离,到后来觉着体热难耐,便急切地扒下被白佳诚弄皱了的西装甩在地上。菠蕉的毛爪在地板上发出“擦擦擦”的声音,一路小跑过去,凑近了拱了拱,又嗅了嗅,既是熟悉的气味,便将西服叼回自己的窝里收藏起来。

    黑暗之中,白佳诚心跳加速,无尽挑逗的急促亲吻正在一点一点地吞噬他的神志,他想大口呼吸,可吸进去的都是滕翊的味道,那是带着炽热温度和酒力之下极富侵略性的雄性气息。

    仿佛内在正有一股情绪即将涨满,随时冲破瓶口,砰地爆开。

    要疯了。

    他爱死这感觉了。

    白佳诚穿过他腋下的手臂将他的肋骨勒得紧紧,死死的,仿佛想把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一双起了水汽的明眸,在月色的映照下,恰如酣春杳蔼,又似柳色乱烟,那样痴痴缠缠地望向他,纯真憨笑中又尽显醉中媚态。

    眼前的这个人,勾起了滕翊沉睡已久的疯狂,又或者从这一刻起他才知道什么才叫疯狂,体内仿佛锁着的饥饿的野兽,在粗鲁地猛烈地冲撞着牢笼,在用尖利的牙齿撕咬他那掌控理智的神经。白佳诚两腿间那物早已抬头,捏住滕翊的肩头,眉蹙长舒了口气,“好难受……”

    胀在那里的东西已是难以自抑地溢出耻液,湿了内裤。暧昧而撩动心弦的气味随即漫延开来,他什么也不管,只想放纵本能地挺胯送腰,又顶又蹭滕翊同样的昂扬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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