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汐一袭红衣坐在山顶的亭子里,芊细的指尖波动着琴弦,悠扬的琴声从指尖倾泻了出来声,音宛然动听,似是精灵一般欢快的穿梭在天地之间。
山风徐徐,扬起了如墨的发丝,她低垂的眸子渐渐的涌现出了一种难以难说的神情。
这是儿时她不想弹奏古琴,她的母亲为她变奏的曲调,也是她学会的第一首曲子。
那个时候她的云笙大哥会拿着玉箫站在她的面前,与她合奏。
沐云汐抬眸看到了站在远处的身影,一袭浅色宫中,雍容华贵,眉目含泪,唇角轻颤的柔妃-她的母亲。
她是谁
柔妃方锦柔的双眸紧紧的盯着亭中抚琴的少女,张了张嘴巴,就是一个字也说出不出来。
“你是谁”柔妃仿若倾注了全身的力气,声音颤抖,语调极轻费力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沐云汐缓缓的站了起来,清透的水眸闪过一丝悲呛,嘴角含笑的看着柔妃:“我是谁呢”
柔妃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从脸庞滑落下来,紧紧的盯着眼前眉目如画的少女。
是汐儿吗
柔妃双眸金是不可置信,眸心洋溢着无法言说的惊喜,张了张嘴角想要说话,却汉很难发出声来。
夏日的山风微凉,吹着衣决轻拂,青丝飞扬,将思绪带回到了十二年前,温柔的母亲常常坐在树下看着父亲教她和哥哥习武。
所有的幸福都在十二年前那个雪夜戛然而止。
柔妃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抬起颤抖的手在沐云汐的脸庞停了下来,她想要碰触却又不敢,生怕眼前又是她的一场梦。
十二年了,沐云汐目光复杂的望着近在咫尺的母亲。
十二年了,终于见到了那个对她呵护备至的母亲。
可是……
柔妃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少女,会是她的汐儿吗
“汐儿是吗”柔妃的声调不禁颤抖着,抬起到半空的手朝着沐云汐的脸上落下去。
在柔妃的手即将碰触沐云汐的那一刻,她的目光闪过一丝凉意,躲过了过去。
“柔妃娘娘的汐儿早就死了。”沐云汐的声调泛着一丝冷意。
柔妃的脸徒然间惨白一片,眸心里所有的希翼在这一刻破碎了,身体踉跄的向后倒下去了过去。
沐云汐眸光微闪,双拳攥紧又松开,在柔妃即将倒下去的那一瞬间,伸手将她扶住了。
柔妃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顺着脸庞滴滴答答的滑落,温柔的语调带着无尽的悲呛;“汐儿……”
她的汐儿真的不在这个世上,虽然早有准备,可亲耳听到,还是会痛彻心扉,渐渐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也淹没了那颗期盼的心。
当年她亲眼看到自己的夫君惨死,一双儿女下落不明,她对于他们是有期盼的,期待他们还活在这个世上,这一份期望如今也破碎了。
沐云汐看着柔妃这般伤心痛苦的模样,她的心脏也被紧紧的揪着,窒息般的难受了起来。
良久,沐云汐紧抿的唇角终于掀起,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说道:“柔妃娘娘节哀!”
柔妃仰起头,忽然抓住了沐云汐的手臂,声音悲呛而沙哑道:“你是谁为什么会这首曲子。”刚刚那首曲子是她为汐儿编的曲子,那是属于他们母女的曲子。
沐云汐望着眼前泪眼朦胧的人,深深的舒了一一口气,敛去了心中所有的情绪,缓缓地开口说道:“我是永安侯嫡女沐云汐,并不是楚天汐。”
“我之所以会这首曲子,是云笙哥哥教我的。”
柔妃闻言,她的双手紧紧抓着她的胳膊,尖锐的指都扣进了她的肉里,目光含泪的望着沐云汐,想要开口,却又害怕,唇角不禁的颤抖着,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
沐云汐望着自己的母亲,她的心脏被一只无形得手给死死的掐住了,就连呼吸也不顺畅了起来,她不禁微微转过头,目光看向一边说道:“云笙哥哥还活着。”
柔妃含着泪水的双眸闪过一丝亮色,激动的声音有着掩饰不住的喜悦:“我的云笙还活着吗”
沐云汐整理好了情绪,转头看着柔妃说道:“云笙哥哥还活着,是他让我来找你的。”
“云笙在哪他还好吗他怎么不来找我”柔妃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
“云笙哥哥很好,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所以让我来找您。”沐云汐的目光闪过一丝笃定,她相信哥哥还活着,一定会活得很好很好的。
柔妃眸光含笑,激动的说着:“那就好,那就好。”
沐云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袖中拿出一个手帕递给了过去。
柔妃接过了手帕,轻轻地擦着自己脸上的泪水。
一时之间寂静无声,沐云汐唇角紧抿,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良久,柔妃重新整理好了仪容,将手帕递给了沐云汐,语调温柔,声调有些微微的沙哑:“姑娘谢谢你。”
“姑娘,你可以告诉我这些年来云笙过的怎么样了吗为什么他不亲自来找我”柔妃看着沐云汐说道。
沐云汐闻言心口一窒,而后垂眸看向一旁凉亭内的石凳,轻声的说道:“柔妃娘娘请坐。”
柔妃坐了下来,微微有些红肿的双眸带着期盼的望着沐云汐。
沐云汐也坐在了另一边,缓缓开口道:“云笙哥哥这些年过的很好,这些年他去了很多地方,几乎游遍了名山大川。”
沐云汐按照自己心中的憧憬,心中的希望,绘声绘色的描绘着楚云笙的人生。
柔妃听闻着沐云汐的话,脸上渐渐的露出了笑容。
“那天汐是怎么”柔妃最后也忍不住询问着。
看着眼前的人强颜欢笑,却又带着一丝期望,沐云汐倒是有些后悔说楚天汐死了。
“这个我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听云笙哥哥说过。”沐云汐淡淡的说着,而后又转移话题继续的说道:“云笙哥哥这些年来一直找你,直到遇到了段逸风,才知道你在东璃宫中,成了柔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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