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小的…小的知错了,求您饶…饶命啊!”
“若你不说,那朕就将你一家老小全部下狱处斩!”这对于刘邦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吕雉,他留不得。
小意,却总也看不明白。
那婢女对上刘邦那带着无限凌厉的眼神,只得心下一横,眼睛一闭用尽力气喊道:“今早,小的对小雅说‘你知道吗?昨天啊戚夫人又来了,还穿着一身宫女服。这些年来她侍奉皇后亲力亲为,皇后娘娘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真是自甘下贱,怕是昨天晚上皇后娘娘累了休息了要她守夜倒夜壶吧!’
之后小雅和我说…说…‘戚夫人长的倒是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皇后娘娘早就受够她了,早晚有一天,等皇上厌弃她了,娘娘一定会狠狠的折腾她,到时候我也要赏她几巴掌,让她总是勾引皇上,让皇后娘娘受委屈,那恶心的狐媚样真是讨厌!。”
戚如意听完了丫鬟的陈述,沉默了一瞬,随即对着刘邦轻声问道:“皇上,这只是小丫鬟们的话,就算是对我不敬,也…也不关皇后娘娘的事吧…”
她还穿着一身宫女服,看在刘邦眼里分外的刺眼:“小意,正是因为她对你的打压欺辱,才让这些宫人平日里是如此的态度,才会让她们私底下对你如此的侮辱与怨怼。一个宫女,竟也想要打你几巴掌,这是谁给她们的豹子胆?”
“皇后,这就是你的教养,这就是人人口中称颂所谓的贤良?”
“来人,将这两个丫鬟拖出去乱棍打死!”刘邦一句话,便决定了两个丫鬟的命运。
“皇上,息怒…”
“小意,朕心意已决,你就不要再心慈手软了。”转头,刘邦飞快的冲到了吕雉的身前大声的吼道:“吕氏,你善妒成性,欺压嫔妃,实在是难以匹配后位,你,该退位让贤了!”
背对着戚如意的吕雉僵硬着脊背,她抬头,毫不犹豫的迎向刘邦:“臣妾,无错!”
戚如意,不会设局。
或许是时也命也,她在戚如意的不争不抢中坐上了皇后的宝座,也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倾诉爱语,间接导致了从凤椅上跌落的命运。
戚如意,我以后,再也不会困扰到你了。
刘邦,信与不信,都随你了。
盈儿,我的盈儿,还有芙蕖,我会劝说如意让她善待你们姐弟俩的!
☆、第59章 屈从了
吕雉从未见过刘邦发那么大的火,嫁给他十多年更是从未遭受过如此的辱骂与责打。
刘邦对上吕雉那坦荡而又包含着决然的目光,又看了看戚如意那一身凌乱的宫女服侍,心下怒火瞬间飙升,他猛地抽出一旁侍卫的腰刀,便向吕雉劈去。
他自是不会相信吕雉说的一切,他眼睛看见的,才是真实的!
“啊…”伴随着群众的一丝惊呼,最终,刘邦的刀没有劈到吕雉的身上,因为,他最为在意的人,就那样直挺挺的拦在了吕雉的身前,闭着双眼,一脸的视死如归。
若不是他的手快速的收力,或许,此时,戚如意已经成为了刀向亡魂。
为什么,到了如今,她还是要帮着吕雉?
“小意,你这是做什么?”刘邦随手将刀摔在地上,他大力的拉过戚如意,紧紧的拥抱着她。
她是那样的纤细,瘦小,脆弱。
没有他的保护,她便被吕雉欺负,一直闷声不吭的,背地里,吕雉究竟还折腾过小意多少次?
“你放开我…”吕雉,被刘邦怀疑,被刘邦指责,被刘邦拿刀对着。
而她心里,爱的却是被刘邦抱在怀里的自己。
戚如意挣脱开刘邦的怀抱,瞬间回过头去。
然而,让她万分没有想到的一幕出现了,吕雉的半边脸蛋高高的肿起,她的嘴角还带着一行血丝。
能够掌掴皇后的,除了皇帝,还会有旁人吗?
自己好好的站在这里,没有少一根头发丝,便是因为他瞧不见她,便如此的对待吕雉吗?
吕雉是个人,不是个小猫小狗。
她也有尊严,她更是个皇后啊!
刘邦你怎么可以这随意的样欺负她?
戚如意‘砰’的一下跪在了吕雉的身前,对方的眼中恢复了以往的冷漠与严肃。
昨夜,那个火热的,缠人的,诱惑她偷尝禁果的人,似乎已经消失了。
戚如意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她用自己最温柔的力道,想要去抚摸吕雉的脸颊。
后者的头微微一偏,她的手便落空了。
“娥姁姐姐…”不管她们以前是什么样,不管吕雉对她怀有什么样的心思,她没害过她,真的没害过她。
戚如意看着跪的僵直的吕雉,心下做出了决定。
她轻轻起身,对着盛怒中的刘邦平静道:“皇上,臣妾要向您禀告一件事。”
“小意,你要说什么?朕会为你做主的,这个恶妇纵容下人对你如此不恭,可见她素日里对你也是百般的刁难,她不配让你称之为姐姐,更不配为我大汉的皇后。”刘邦只是找不到戚如意了,只是在吕雉的椒房殿里看见了宫女衣服的戚如意。
于是,他开始阴谋论了。
在他眼里,吕雉是心酸落魄的过去,戚如意则是充满美好希望的未来。
“不,是如意,是我戚如意不配为您的夫人,不配留在这汉宫之中。皇上,我要告诉你一件大事,是我,是我一直以来对皇后娘娘咄咄逼人,言语相逼!你知道,我做了什么吗?”此时此刻,戚如意知道,刘邦需要一个出气筒,可是那个人绝对不能是吕雉。
吕雉不可以被刘邦这样简单的摧毁掉!
刘邦直觉到,这事一定不简单,于是挥退了下人。
只余下戚如意和吕雉以及他三个。
“我告诉皇后娘娘,我不想为你生孩子,不想怀孕,我逼着皇后娘娘让她给我做一些带麝香的阿胶。在每一次,你碰了我之后,我都会吃一片。”戚如意无所谓的一笑,她的话瞬间让刘邦的心遭到了前所未有的伤害。
他又一次联想到了那次,他和戚如意因为承宠之事吵架。
惊讶于怀疑,充斥着他的心。
他愤怒的扬起手臂,可旋即又放下。
对着刘邦那不可置信的目光,戚如意轻轻伸出手臂拉着刘邦的龙袍恳求道:“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臣妾已经有四个孩子,实在是不愿受生育之苦,可我却想霸着皇上。臣妾明明知道皇后娘娘一心思慕皇上,见不得您伤心,却还是麻烦她为我配置阿胶。昨夜我来椒房殿,便是想伏低做小,想求皇后娘娘继续为我隐瞒。她最在意您,最怕您被我伤了心。阿胶之事乃后宫隐秘,我自知我做错了,可皇后娘娘若是要针对我,早就会将我的事情告诉您。您知道了,自然也就厌弃我了。可她没有…”
“她没有针对我,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怕痛,我讨厌坐月子,才产生今日的误会,都是臣妾妄为了!”她卑微的,万般惹人怜爱的跪在他脚下。
她们总是在一起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小意不想生孩子?!
吕雉,竟也一直隐瞒着这可以致小意于死地的秘密!
“是臣妾错了,臣妾不会再肆意妄为了,皇上你不要生我的气,我在意你敬仰你倾慕你,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请你千万不要不要小意啊!”当刘邦的侧重点在戚如意身上的时候,吕雉也就不那么引他注目了。
刘邦怜惜的搀扶起眼中含泪的戚如意,爱怜的将她拥在怀里。
戚如意在他的拥抱中,正对上吕雉复杂痛心的目光。
她不知道该和吕雉说什么,她们本来也不该说什么。
一切,都是命罢了。
“你要好好活着…”戚如意轻轻的对着吕雉做了一个口型。
刘邦带着戚如意离开了,临走前,他只扔下一句话:“皇后,戚夫人年纪还小,处事总有不周,希望你能对她多多规劝,引导才是啊!若下次,再有这种碎嘴之人,朕不介意血洗这椒房殿!”
他打横抱起戚如意,坐着帝辇,扬长而去。
戚如意也打破了自己的原则,在白日里第一次主动的面对着刘邦的热情。
她和她,不管是何关系,都需要活命啊!
吕雉,又一次因为我连累了你,你可千万要好好的啊!
后宫的天,自此变了。
戚如意没再见过吕雉,倒是芙蕖却依旧我行我素的来到长宁殿。
后宫的宫务,也变为了芙蕖和戚如意两人掌管。
吕雉‘生病’了。
“戚夫人,你的生辰要到了,我为您准备了一份礼物,希望你喜欢。”芙蕖似没事人一般和她套着近乎。
最近几日,戚如意龟缩在屋子里足不出户,她也不知道那一日椒房殿中的事,后宫之人知不知情。
生辰?
戚如意茫然的看向芙蕖,后者将手中的盒子轻轻展开:“此衣名为朝凰,乃是由百种飞鸟最嫩最软的色彩鲜艳的羽毛编织而成,希望戚夫人你能喜欢。”
“公主,臣妾并没有生辰,前些年生过一场大病,将所有的往事全都遗忘了,我的生辰也记不得了。这羽衣要经由百鸟羽毛仔细制作而成,太过于珍贵,臣妾不能收下。”芙蕖听了没有生气,而是轻声道:“这件进献的衣服,十年才能织成一件,是母亲亲自挑选来给你的,你要是不收,那就拿去退给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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