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下》chapter1-3

    chapter1-3

    「欸念孜！妳认识二年四班的李杰阳学长吗？」彤彤突然问。

    「他是谁？」我头也没抬。

    「念孜妳居然不知道杰阳学长？他仰慕者超多的欸！人帅、成绩又好、个性又温柔体贴，根本人生胜利组啊！」彤彤激动地说。

    对此，我只挥了挥手表示不在乎。

    「哈哈念念的仰慕者才多，那个学长条件那幺好感觉就会花心啊，宋予彤妳不要傻傻被骗了。」晨光推了推彤彤的头说。

    「拜託人家学长才不花心，他跟欧阳学姊在一起很久了好不好，标準专情男欸！」彤彤不满地反驳。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晨光的眉头好像皱了一下。

    欧阳学姊？是那个欧阳曦吗？她不是在跟晨光交往吗？

    问题还来不及问出口，彤彤突然一个箭步看向窗外，「坐下坐下！大家快各就各位，再过五秒钟地雷就要进来了！」彤彤做出预测。

    我跟晨光不禁莞尔，各就各位的意思是要赛跑吗？

    五 四 三 二 一。被尊为地雷的国文老师踏进教室。

    一年七班全体的待宰羔羊早已经温顺地拿出课本，準备被地雷轰炸。

    「江晨光！不要乱笑啦！」当晨光还弥留在彤彤的方才的急促，笑得东倒西歪时，我跟彤彤紧张地制止他。

    但事情似乎无法挽救了…

    「什幺这幺好笑啊江晨光？」地雷拍拍他的桌子，带着阴狠恶毒的眼神说

    晨光则吶吶地说：「呃…呃…这个嘛……也没什幺啦嘿嘿。」江晨光！义气啊义气，绝对不能把彤彤拱出来。

    附上一个白眼，地雷把晨光流放到走廊。

    他也很识相地静静悔改……才怪！他只默默对我使了个眼色，蹑手蹑脚的不知道去哪里补眠了。

    暗自替他紧张，我整节国文课都心不在焉。

    下课钟声好像是迟来的救赎。

    地雷一步出教室，我马上拉着彤彤一起去寻找晨光，以免他跟周公的下午茶约会太愉快，忘了回来上课。

    我们慢慢往操场旁的榕树走去，那是晨光最喜欢睡觉的地方。

    没想到远远就看到晨光和一个女生站在榕树下神情严肃地交谈。

    我拉着彤彤躲在秋海棠花丛里。

    「欸念孜，偷窥不好吧。」彤彤低声说道。

    正想回应她的时候，「小光，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那个女生眼眶泛泪地说，「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说她对不起晨光？那个女生在说什幺啊？」彤彤不解地问。

    「嘘！别出声。」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继续听。

    「小光，我真的真的很抱歉，我不想伤害你。」那个女生又说。

    「不用道歉，这本来就是预料之内的事情，不是妳的问题，别哭了。」

    晨光用手替对方拭去泪水，我很惊讶，以往我从没看过晨光对一个女生这幺温柔，或许这个女生对他来说不只是喜欢，还有很多疼爱吧。

    那个女生就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欧阳学姊，欧阳曦。

    彤彤紧紧抓着我的手，屏住呼吸，深怕破坏眼前静止彷彿凝结的空气。

    「那我们现在该怎幺办才好？」女生低声问道。

    晨光无语地牵起她的手。

    「事情演变成这种局面，我们交往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谢谢妳一直关心、照顾着我，很抱歉我无以回报，我们分手吧。」

    女生点了点头说：「也是只有这个选择了，祝福你能鼓起勇气面对属于你的那个欧石楠。」

    晨光放开了对方的手，留下她在榕树下独自哭泣。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晨光离去的背影看起来不但没有丝毫犹豫，没有半点忧伤，反而像是卸下了重担一样轻鬆。

    彤彤和我愣在原地，各自思索着。

    「那个是欧阳学姊没错吧？」过了半晌，彤彤打破沉默。

    我没有说话，彤彤大概从我的反应猜到了答案。

    「妳早就知道了对吧？为什幺没有告诉我？」

    我还是没有回答，难以忍受的寂静冻结了我们之间的空气。

    「是我害的，是我说的话害他们分手的。」

    看着彤彤自责的神情，我牵起她的手，轻声离开刺眼的秋海棠花丛，低声啜泣的欧阳学姊被忧愁包裹着，在粗壮的榕树下看起来格外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