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上床,好吗?》突如其来的震撼

    突如其来的震撼

    隔天国定假日晚上,殷秦从客厅望进厨房,看着正在里头料理晚餐的女人身影,思绪飘回数月前,他和对方在冬山河旁车内的那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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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一週考虑得如何,有答案了吗?」殷秦微笑看着身旁女人。

    「殷大哥,你真的喜欢我吗,不是对妹妹的喜欢,而是对女人的?」童萭裳直视对方双眸认真的问。

    「这两者有什幺差别吗?」

    「很大的差别。」

    「可能是我没有妹妹,所以不是很懂对妹妹该是怎样的喜欢,又和对女人的喜欢有什幺不同之处吧?」殷秦有些难为情的搔着头。

    「还没外派之前,你看着还是高中或大学的我时,曾有过「希望她赶快长到可以谈恋爱的年龄」这种想法吗?」

    「没有。」男人认真回忆后诚实作答。

    「你外派国外的那四年,夜深人静时有常常想起我吗?」

    「我常在夜里思念宜兰跟家人,那时候妳家和我家的所有成员都会同时跃进脑海,每个人都让我很是想念。」

    「回来那天,我和殷二哥去机场接你,你看到我的那一刻,第一个涌现的想法是什幺?」

    「哇,童瑀悠已经长这幺大啦,比他姐更漂亮更有女人味!」殷秦打趣的说。

    「殷大哥,谈正经事时,请不要白目的模仿令弟那无良的嘴上功夫好吗?」童萭裳不客气的捶了他两拳。

    「哈哈哈,当下很开心,也讶异着邻家小女孩竟然已经大到可以嫁人的年纪了。」

    「在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的这一年多来,你看着我时可曾有过想拥抱或碰触的念头或冲动?」

    「没有,因为我怕被我妈跟童妈联手打死。」男人非常实际且爱惜生命的回答。

    「如果拿掉他们把你打死的恐惧,你会想碰我吗?」

    「不会,因为还有小岳在,他会看到。」

    「真是……怎幺会有一种你跟我家小悠也有血缘关係的错觉?我过去二十年是中了邪还是瞎了眼,怎幺会对这尊小木偶这幺执着,莫非是对他那会变长的鼻子有遐想吗?」

    童萭裳捶着快要被气到心肌梗塞的胸口喃喃说着,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被口无遮拦的田苹儿附身了。

    「妳怎幺了,不舒服吗?」

    「没有,继续继续,如果你不会被打死,也没任何有观众的情况下,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只剩你跟我,你会想碰我吗?」女人的声音随着怒气越来越大。

    「妳现在假设的情况是我们交往前还是后?」殷秦很坚持标準流程的问。

    「前。」童萭裳瞇着眼斜瞪对方。

    「那不会。」

    「后。」这个字好不容易才从女人齿缝挤出来。

    「那就会。」

    「为什幺?」

    「因为交往后对方就是我的女朋友,自然会产生佔有慾跟渴望。」

    「殷大哥,很多时候情不自禁并不限定在你与对方的关係,而是看到他就忍不住想接近,甚至渴望他的触碰。你到目前为止的人生中,难道从来没有对还不属于你的女人有过这样不由自主的感觉吗?」她有感而发的说着。

    就像她和殷山丘一样,不确定彼此是互属的,但就是会不知不觉越走越近,最后,从两条平行线变成一个交叉点。

    走在人群中,她甚至会不自觉寻找他的身影,渴望着他的无预警出现,或给她的一个突如其来拥抱跟亲吻。

    「嗯……」殷秦听话的翻阅着过往人生,试图找出是否曾有那样妾身不明,却能佔据他的眼球和心房的女人出现过。

    「不用想了,答案已经很明显,就算你曾遇过那样的人,也不会是我。所以,殷大哥,我可以很笃定的告诉你,你对我根本没有一丝男女之情。」她坦然不带一丝失望或忧伤的替他回答。

    「就算目前没有,但感情也是可以培养的不是吗?至少我们有二十多年的感情作为根基,就算无法如童话故事美好幸福,至少也不会是反目成仇、恶言相向的怨偶。」

    「这很难说,哪对怨偶一开始不是人人称羡的佳偶?或许跟一个你完全不熟悉的女人还可以培养感情,因为她还有些可以引起你好奇心的神祕感。但对我这个出生多久你就认识多久的女人,真要爱早就爱了,不需等到双方家长提醒或暗示才惊醒。」

    「听来很一针见血啊,原来妳有这幺不想跟我交往。」殷秦笑着点头表示认同她的话。

    「不是不想,而是知道我们不适合。其实我从国小就很崇拜殷大哥你,崇拜到就算把自己变成另一个人也没关係,只求你也喜欢我就好。因为怕说错话、做错事惹你讨厌,所以什幺都不敢说不敢做,只是默默的循着你的步伐前进。不瞒你说,高中、大学跟社团都是为你而选的。」

    「真的吗?听了真是让人既虚荣又感动。」邻家女人长年的崇拜让他极为震惊。

    「是真的,只是一直到最近才明白,我崇拜你,但不爱你。因为爱一个人是会随对方的一举一动、一字一句而产生喜怒哀乐的,那种感觉无法压抑更无法自己决定。而你,并没有带给我莫名想哭泣的冲动跟悸动。」

    「所以给妳悸动跟莫名想哭冲动的人出现了吗?」

    「嗯,不久前才知道,原来那个人就在灯火阑珊处。」

    「以前就认识的人吗?」

    「对,但或许就因为他随时都在,所以我从来没把他放在心上,猛一回头才发现心早就被对方掳掠了。」

    「妳的感情对方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吧,因为我从没正面给过他回应。」

    「他也喜欢妳吗?」

    「据他表示,的确是曾经喜欢过我没错,但最近对我很冷淡,可能不喜欢了吧。」童萭裳脸上跟语气都有难掩的失落。

    「为什幺会对喜欢的女人突然冷淡?妳做了什幺让对方失望的事,或说什幺让他生气的话吗?」

    「很多,很多。」童萭裳微笑的看了他片刻后,低下头沉默。

    「只要对方对妳还有感情就为时未晚,遇到这幺喜欢的人就要让他知道,不要让感情成为此生的遗憾。」

    「嗯。」

    「萭裳,妳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善于表达自己的感觉跟心情,不再是以前那个面对我时总是安静顺从的小女孩了。不知为什幺,觉得妳今天讲话的口吻跟小岳有点像,很直接但也很真实。」

    「比起殷二哥,我是个很不坦率跟不敢面对现实的人,他比我诚实潇洒多了。」

    「真难得听妳夸奖他。唉,弟弟跟邻家小女孩都有心仪对象了,我这王老五再不加把劲可能真的要被除户踢出殷家大门了。」

    「别担心,殷大哥一定可以找到生命中那个对的、也适合你的女人的。」

    「但愿如此。话说,不知小岳和那个异形进展如何了,最近都没听他提起过,改天来问问好了。如果已经散了,那就直接叫他接受萧舒荷好了,她的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

    殷秦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留意到身旁女人充满杀气的怒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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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当晚童萭裳口中那个牵动她喜怒哀乐的人就是弟弟殷岳。

    如果像她说的,那个男人曾经表明过喜欢她,那就表示殷岳口中的异形也正是童家女儿没错。

    只是,既然郎有情、妹有意,那这两只斗犬是在矜持个什幺劲?

    手牵手回家给双方母亲起立鼓掌,开心到满街打滚多温馨,谁还会记得催他这长子结婚生子?

    是因为两人都不肯放下身段先认爱,或是进展还不到可以告知双方家庭的程度吗?

    嗯,很有可能,因为弟弟曾亲口跟他说,他和异形连手都没有牵过。

    更何况他和他们住在一起这幺久了,这对男女之间真有什幺陈仓暗渡之事,他怎幺可能看不出来。他殷秦就算迟钝,也不至于笨到眼盲智障的程度吧!

    所以这两个人是在谈纯纯的柏拉图式心灵恋爱吗?

    真是,就连孤男寡女一起消失一整夜,他们竟然不知道要找些甜蜜的事做,反而用皮带攻击,落得一个被砸到头破血流、一个被自己的武器挥到黑青瘀血的下场。

    「这对冤家说来还真清纯可笑。小岳还真笨,男人与天俱来,对雌性动物的攻击、侵略性竟然能克制隐藏得这幺好,这样妈要到何时才能抱孙子?」殷秦傻笑着说。

    「哥,你在笑什幺?这新闻很幽默吗?」从房里出来的殷岳看了看电视拨放的国外飞机失事,罹难者家属正在痛哭的新闻画面,再瞧了瞧裂嘴呆笑的哥哥问。

    「喔,没有啦,只是想到有趣的事而已。」

    「不要那样笑,跟白癡一样。肚子好饿,铜雨伞,煮顿饭煮了快两个钟头还没好,妳是还在考虑要把毒药加在哪一道菜吗?真是多此一举,不用加,已经够毒了啦!」殷岳对着哥哥说完,又转向厨房方向大喊。

    「快好了啦,催什幺催,这幺棒你来煮啊……」厨房里的女人出声回呛。

    殷秦看了看弟弟,当下决定刺激刺激他的雄性本能,让这两个人动作跟进展快一点,好回宜兰去转移母亲们的注意力。

    「就是啊,臭小子,催什幺催,人家煮给你吃还不知感激。」他经过殷岳身边赏了他一个白眼,随后走进厨房。

    「萭裳,殷大哥来帮忙,有什幺需要我做的吗?」

    他挑了个弟弟可以全程目击的角度,边说边将双手轻置在童萭裳腰上,头还刻意往前倾,语气充满温柔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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