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上床,好吗?》情生意动

    情生意动

    「岳哥、秦哥,见到你们真是太太太开心了!」童瑀悠跑进摊子座位区挤进两兄弟中间,微弯着身子将两只手臂分别搭上他们肩上,兴奋的左右摇晃着。

    「怎幺在这,吃过饭了吗?」殷岳偏着头看了少年一眼,随即目光又回到斜前方数公尺处的男女身上。

    「刚刚在餐厅和一家完全不认识的人一起吃过了。我啊,都快被气到吐血了。」他拿起殷岳放在桌上的手摇饮料吸了两口。

    「气到吐血?是何方神圣,竟然有那个能耐可以把我们天才小悠气到这样的?」殷秦移了张凳子给童瑀悠坐。

    「秦哥、岳哥,我跟你们说喔,那个男人他……」国中生坐下后,用手指着和姐姐一同朝他们望去的男人窃窃私语着。

    「那两个人是谁?妳弟的朋友吗?」赵煦阳看着不远处,边指着他边和另两个男人说话的童家小弟问身边女伴。

    「是我家隔壁邻居兄弟。」童萭裳看了殷岳一眼,这才留意到自己正抓着别的男人的臂膀,有些尴尬的想将手移开。

    「原来如此,那过去打个招呼吧!」赵煦阳把女人要抽走的手压住,直接拉着她往前走。

    「殷大哥……殷二哥,你们也来啦?」童萭裳笑容有些不自然的对殷家兄弟打招呼。

    和殷岳眼神交会的那一刻,留意到他的目光停在她被强压在赵煦阳左臂上的右掌上时,再一次试图将手挣脱,却被对方抓下来放进掌中,两人就这样变成更亲密的十指紧扣。

    她慌张不解的看了眼紧握住她的男人,接着又尴尬不安的看了看另一个毫无笑意,眼神轮流在她脸上和被扣住的手上游走的另一个男人。

    赵煦阳微笑着注视两个成年男子的反应,心中笃定那个脸色铁青、眼神微愠的人一定就是殷秦。

    童家父母真是爱说笑,这男人一看就是妒火攻心、在乎童萭裳到不行的模样,哪还需要找他来试探演戏呢?

    话说回来,比起童家长辈的描述,这个殷秦看来反倒比较贴近刚刚少年形容的模样。

    还有,瞧他此刻置于桌上那颗不自觉越握越紧的拳头,以他的经验判断,也的确如童家男孩说的那般带劲没错。

    「对啊,被我妈轰出来吃自己,她这阵子看我很不顺眼。」殷秦笑着回应,甚至礼貌的对陌生男人点头微笑。

    「是药炖排骨吗,好香。」赵煦阳看着老闆正在搅拌的锅中食物。

    「阳哥想吃吗?要不要帮你点一碗。」

    女人这亲暱的「阳哥」两个字一出口,殷家男人同时互看一眼。

    「那点一碗我们两人一起分享吧,这夜市的东西看来都好好吃,我想留点空间给其他食物。」

    「看起来很多,其实都是骨头吃不撑的。老闆,这边要一碗排骨。」童萭裳点了餐后,赵煦阳拉开凳子让她坐下,两人的手这才鬆开。

    这举动让殷秦再次用讶异的眼光看着弟弟,出乎意料的是这次他没有跟他惊讶互视,而是目光定格在与他们合併的另一张桌的男女身上。

    「你们好,刚听萭妹说两位是她的邻居,很荣幸见到你们。」发现两个男人跟一个少年的注视时,赵煦阳也回看了看他们,脸上笑容逐渐扩大毫不彆扭的打招呼。

    「哪里,我们也很开心见到你。」殷秦马上礼貌回应,殷岳则是直盯着童萭裳瞧了几秒才将头撇开进食。

    不论是女人唤男人的那声「阳哥」,或是男人称女人的那句「萭妹」,都让他听来刺耳到满腔怒火。

    「来了,我们一起吃。」餐点送上桌时,赵煦阳将拆了塑胶套的免洗筷拿给童萭裳,自己舀了口汤喝。

    「真好喝。妳怎幺不吃?」

    「晚餐吃太饱了暂时还塞不下,你吃吧!」童萭裳把筷子放到桌上,还偏过头看了眼低头用餐的殷岳。

    「那至少喝口汤吧,这汤头很浓郁,来,我餵妳。」赵煦阳直接用方才喝汤的汤匙舀了口汤移到女人嘴边。

    殷秦边用手抓着排骨啃边看着他们,心想这男人应该就是童萭裳说喜欢的那个人吧,不然怎幺会称谓听来亲暱,连动作都看来亲密呢?

    殷岳听着听着,再也沉不住气的将汤匙丢进碗里,直接瞪着字字句句听来都噁心至极的两个人看。

    如果铜雨伞敢张口把那匙汤喝下的话……

    「喔,看得拎北的血管都要爆掉了。」童瑀悠抢在邻家二哥发作前起身,他走到姐姐和男人桌边,一把把她拉起。

    完全不顾她被这突来的拉力给弄得步伐不稳,整个人往殷岳身上撞过去,他直接在她的位子坐下,张开口把赵煦阳汤匙里的汤喝掉。

    「还真的很浓郁耶,阳哥哥,继续餵,我比我姐还想喝。啊……」童瑀悠皮笑肉不笑的对赵煦阳说完后还张大口等待餵食。

    童萭裳撞到殷岳的侧身后才止住不稳的步伐,两人一低头一抬头对看着。

    「喜欢的话这碗就给你喝。萭妹,没受伤吧?」赵煦阳把汤推到少年面前,看着女人关心的问。

    「没事。童瑀悠,回家你就知道好死了!」童萭裳结束和殷岳的四目交接,狠狠往弟弟头上敲下去。

    「能和两位在这边巧遇也算缘分,那边有间咖啡厅,我请大家喝杯饮料聊聊好了。我和萭妹先过去,你们慢用。」赵煦阳指着前方闪烁的咖啡厅招牌,说完就拉着童萭裳的手腕离开。

    「怎幺会有这幺不要脸的人啊,好像跟我姐很熟一样!我姐也是,红杏出桥得很开心嘛,丢不丢脸、有没有家教、没看过男人吗?真想瞧瞧她父母长什幺样,怎幺会把女儿教到这幺随便?」少年不开心的数落着先离开的男女,完全没意会到自己的话有语病。

    「碰巧跟你的爸妈长得一模一样。」殷秦笑到全身颤抖,殷岳却是什幺也没听进去。

    「啊,这幺巧?」童瑀悠脑袋还没转过来,真心惊讶的瞪大眼睛问。

    「哈哈哈……是很巧没错。小悠,说真格的,这个人看起来很不错,应该是你未来姐夫吧,不可以这幺没礼貌。」殷秦止住笑后拿起桌上面纸擦着手对少年说。

    「姐夫!?岳哥……」童瑀悠疑惑的看着还没回神的殷岳。

    「过去坐坐吧,毕竟是萭裳交往的对象,认识认识也好。」殷秦站起来拍拍弟弟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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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自我介绍,我是赵煦阳。」

    「我是殷秦,这位是我弟弟殷岳。」

    「啊……你是哥哥?」一听到对方的介绍,赵煦阳不禁惊呼了一声。

    他才是殷秦?不对啊,那他怎幺会那幺冷静?另一个男人看来为什幺却又这幺不悦?

    还有,童萭裳的视线为什幺总是不经意飘向那个极力压抑怒气的男人?

    莫非,除了这看似少很多根筋的少年之外,其余的人都会错意了?

    「对,一看就比较老不是吗?赵先生是哪里人?」

    「高雄人,国中毕业时全家移民到澳洲,这次是跟父母一起回来探亲顺便见见萭妹。」

    「你们认识很久了?」殷秦继续问,心中疑惑着这男人的来历怎幺跟母亲说的不太一样。

    「非常久了,童阿姨怀孕时,我妈还让我摸着她的肚子,要我对里头的娃儿喊老婆,说以后要给我当媳妇呢!」

    「我听你在唬烂吹喇叭咧,真认识我们家这幺久,我怎幺可能都没见过你。」童瑀悠完全忘了殷秦要他保持礼貌的话语,直接呛眼前那个今天初次见面的男人。

    「因为你出生没多久我们就移民了,这几年我偶尔回来都寄住在妳姐台北住处,所以没有机会见到你。」

    「这样啊!所以你跟我们一样都是萭裳的青梅竹马。」殷秦点点头。

    心中越来越确定他就是童萭裳口中那个,让她断了对他殷秦长年崇拜,相识颇久却是这一两年才慢慢了解的男人。

    「没错,萭妹可是我这辈子第一个全身**一起泡澡,外加初次同床共枕的女人呢!」

    赵煦阳说着他三岁,女方一岁,两家一起出游住饭店时,两人母亲同时帮他们洗澡并放入浴缸的陈年往事。

    并将的目光完全摆在殷家次子身上,想探测出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在看见殷岳紧咬着牙的脸部僵硬线条时,唇角忍不住扬起。

    「阳哥!」童萭裳难为情的制止他,又不自觉的瞄了殷山丘一眼。

    「有什幺好害羞的,当时拍下的照片妳也有不是吗?我可是每次看到那些照片就心头小鹿乱撞的。」

    两人乍听露骨的对话听得殷秦目瞪口呆,看来他们的进展已经很不一般了,男人对童萭裳也颇为呵护跟照顾,为什幺她还会说不确定对方的心呢?

    「阳哥,你很讨厌耶……」童萭裳看着殷岳脸上那抹冷笑和目光,情急之下捶打了赵煦阳的胸口和后背好几下要他别再说了。

    这肢体的触碰看在已经满腹妒火的男人眼中简直就是打情骂俏。

    在见到他们之前,他一直以为男人的手脚会先不规矩,那他就可以出手教训他了。没想到先显得饥肠辘辘的人反倒是铜雨伞。

    他对这男人简直主动到让他连挥拳,都显得是见不得别人爽的小心眼跟多管闲事了。

    如果人家女人愿意主动示好,那他有什幺理由阻止她的慾火喷发,即使那个男人不是他?

    「我出去买包菸,先失陪了。」殷岳起身走出咖啡厅。

    买完香菸后,他靠在便利商店外的柱子上,拿起打火机要点菸时,却被人把叼在口中的香菸抽走。

    「不是高中时抽菸被教官发现,殷爸把你带回来痛打一顿后就戒了吗,什幺时候又开始抽的?」童萭裳想起她国一时,就看过国三的他躲在学校草丛里抽菸的画面。

    「今天。」

    「为什幺今天要抽菸?」

    「住海边的啊,管得还真宽。」不理会对方询问,他又拿出一根菸要点,却在看见童萭裳把刚刚抢走的那根菸也放在嘴巴里时停下动作。

    「那也帮我点吧,我也想试试抽菸的感觉。」她比了比含在口中的东西要对方帮她点燃。

    殷岳看了她一会,把她的菸抢下后将菸盒跟打火机一起放进口袋,然后不发一语的往前走。

    「你要去哪里?咖啡厅在后面耶!」

    「咖啡厅在哪干我什幺事?不要再跟着我,去陪妳的新欢吧!」他回过头冷冷的说。

    「什幺新欢?明知道人家的感情还……殷山丘,你在吃醋吗?」童萭裳的话讲到一半,突然难掩欣喜的问了一句。

    「哼!」殷岳哼笑一声继续往前走,女人赶紧追上去跟在一旁。

    「哼是什幺意思?你在生气吗?是因为我跟阳哥一起逛夜市,还是因为我勾着他的手臂?」

    「妳火上加油的功力简直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说真的,我对痒哥跟愚妹的初次共浴跟初夜故事一点都不感兴趣,所以,闭嘴!」他越说越激动,越激动就走得越快。

    「明明就是在生气还不承认。还有,是「阳哥跟萭妹」,不是「痒哥跟愚妹」,难听死了。」童萭裳突然扣住他的手要他停下脚步。

    「再让我听到妳喊一句阳哥,我就把妳嘴巴缝起来。放手,在我还忍得住怒气,不至于动手扁妳的时候。」嘴上虽然这样说,却没有任何把她手甩开的动作。

    「真的有这幺想打我吗?」

    「想到都快要毒瘾发作抽蓄而死了!妳一定不知道自己有多欠打吧,童小姐?告诉妳,我从国三开始就一直想狠狠揍妳这又笨又白目的女人一顿了。」

    「我哪有白目?」

    「没有!?真是太谦虚了,妳根本就是神人等级的好吗?全世界妳只会对我吼,其他人怎幺压榨妳、佔妳便宜妳都乖乖吞下任劳任怨。妳知道我为了替妳抱不平招惹了多少麻烦、打过多少架、受过多少伤吗?」

    「我又没有叫你为我出头,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打架受伤是因为我。」

    「没错,我就是这幺犯贱。为了妳跟人家干架,躺在地上口水和着血吞时,还要忍受妳轻蔑不屑的目光。结果下次又听到或看到妳被欺负或吃亏时,还是忍不住冲出去为妳拼命。这不叫作贱自己什幺才是?」

    「……」

    「不要再拉住我,让我安静的走就好。我现在真的很想打人,妳不会想看我在这边跟妳的阳哥大打出手吧?」殷岳低头看着她。

    「那你打我好了,把对我所有的不满跟怒气都一次发洩完。鼻青脸肿或半身不遂我都认了,以后谁都不要再记恨翻旧帐。」

    「嘴上这样讲,表情却是一副笃定我不会对妳动手的跩样。警告妳,光是妳刚刚挽着别的男人的手逛街这件事,就足以让我气到把妳的双臂打断了。若再加上妳唤别的男人「哥」、共用一根汤匙跟当众十指紧扣、帮他抚胸搥背、打情骂俏这些举动,就算有十个铜雨伞只怕都来不及埋!」

    殷岳不悦的细数着她今晚的罪状,管她有没有发生的事全都一併算进去。

    「知道了知道了,要打就快打吧,男人哪那幺多恨好记?」童萭裳闭上双眼,难掩害怕的咬着唇。

    「在这边打妳只怕还没洩恨就先被抓去关了吧?嫌看热闹的人不够多吗?」

    「那……去那边好了。你不能把我打昏了就扔下我自己跑掉喔,至少要把我拖到路灯照得到的地方。那里边晚上很可怕的,听说有鬼……」她比了比以前弄丢皮夹的阴暗公园,说完话后逕自往那方向走去。

    「这女人的脑袋真的是……我一定是鬼迷心窍了才会对她这样死心塌地、无计可施吧!」殷岳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皱起眉头,小跑步从后面拉住她。

    「铜雨伞,晚上我要住饭店,妳要跟我去还是回咖啡厅?」

    「跟你去。」童萭裳不加思索的回答。

    「很好!妳死定了,今晚我们就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没给我解释清楚就有妳受的了。他拖着她往摩托车停放处走。

    为她戴上安全帽后,载着她往礁溪的温泉饭店骑去。

    这一晚,殷、童两家人都在寻找这对失蹤的男女跟那辆摩托车。

    尤其是两家母亲,把自家的长子跟幺儿都严刑拷打一番,并对别人家的幺儿跟长男都交叉诘问侦讯后,还是问不出为什殷家弟弟只是去买包菸,童家姐姐只是去趟洗手间,却双双离奇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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