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上床,好吗?》真情作祟

    真情作祟

    国定假日这天下午,童萭裳从外头回来,走出电梯看见挂上在门上那串殷岳的钥匙,直接用它来开门。

    「殷山丘,你钥匙又忘记拔起来了,是要说几次才会记……」打开门就对着里头喊,在看见从殷岳房间探出头来的女人时,她的话顿时停了下来。

    「妳好,我是殷岳的同事,他在洗手间。」陌生女子微笑走出来主动先打招呼。

    「妳好!」童萭裳也回以礼貌笑容,然后转身将门关上。

    「要喝果汁还是可乐吗?」

    「不用,中午和殷岳在外面吃饭时喝很多了。」

    「这样啊……」面对着突然出现的客人,童萭裳迟疑着该直接走进房间还是陪对方寒暄几句。

    这笑容可掬的女人就是殷山丘的女朋友吗?他带回来是作客还是要留宿?

    「妳忙吧,我要在殷岳房里用电脑。」彷彿看出她的为难,女人直率的说并站在原处目送她。

    「那我先进房了。」她走到房门前正好殷岳从浴室出来。

    「妳回来啦?」

    「嗯。」童萭裳看他一眼,轻轻应了一声伸手要开门。

    「殷山丘!」突然这三个字响起,手正握在门把上的童萭裳和殷岳同时望向发出声响的人。

    只见那个站在殷岳房门外的女人笑脸盈盈的看着屋里唯一男人。

    「刚刚听到这位小姐叫了这个名字,心想应该是在叫你,所以喊了喊想确认一下。这幺特别的称呼,看来你们的关係并不一般喔?」

    童萭裳侧过头与男人眼神交会。

    「我们是宜兰邻居,她出生那天我妈就带着两岁的我去医院看她了。」殷岳回视她一眼接着淡淡的回应同事问题。

    「青梅竹马?」

    「可以这样说。」

    「难怪叫的这幺顺口。不过,殷岳这名字虽然好听,但殷山丘听起来更亲切耶,我以后也要这样叫你,可以吗殷山丘?」女人继续好奇心旺盛的问。

    「不过就是个称呼而已,怎幺叫都行。」

    童萭裳将视线从对话的两个人身上移开,进房后随即关上门。

    听着隔壁传来的男女说话声,她走到床边坐下。

    刚才那女人唤了第一声殷山丘时,她除了错愕还有些不悦,第二声时又多了不甘心跟忌妒的感觉。

    从小到大只有她这样叫过他,那三个字二十几年来就像她童萭裳专用的名词般。

    如今听着别的女人这样唤他,她很不开心,彷彿自己的专利被人盗用拷贝了一样生气。

    只是她凭什幺不高兴?他们是情人,爱怎幺喊怎幺肉麻都行,她有什幺资格生气?

    还有,殷山丘以后会不会常常把她带回来?如果那女人真的留宿了,然后两个人在仅一墙之隔的邻近房里缠绵的话……

    一想到这,童萭裳难受的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往床上一躺,试图平复被隔壁房里那对男女牵引的情绪。

    「萭裳!」殷秦的声音伴着敲门声响起,睡着的房间主人起身开门微笑相迎。

    「殷大哥,什幺事?」

    「小岳的朋友来了,我们一起出去吃晚餐,殷大哥请客。」

    「这幺晚啦?好,我换件上衣。」童萭裳看了眼闹钟,然后视线穿过殷秦,落在客厅沙发与她相视的殷岳脸上。

    「我哥殷秦、我邻居童萭裳,这是我同事萧舒荷。」四个人在餐馆点完菜后殷岳正式帮三方介绍。

    「萧小姐久仰了,今天终于见到庐山真面目。」殷秦友善的开口打破陌生藩篱。

    「哥!」殷岳唤了一声,摇摇头暗示哥哥自己和萧舒荷的关係不是他想的那样。

    「啊?山丘有跟大哥提过我吗?」萧舒荷一脸疑惑的看着殷岳问,童萭裳也望着他。

    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原本仅她专用的称呼就从殷山丘简化到山丘两个字,这点让她浑身不舒服,心里也是。

    「山丘?」殷秦一头雾水完全状况外。

    「今天听到童小姐这样叫他,觉得很有趣就跟着叫了。」

    「对对对,以前萭裳都是这样叫小岳的,两个人小时候很会吵,这些日子住在一起后反倒感情好多了。」

    「真羡慕童小姐,我也好想有你和山丘这样的青梅竹马哥哥,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光想就很幸福。」

    听着山丘两个字不断从对面女人嘴巴出来,童萭裳拿起杯子拼命喝水。

    「不用羡慕,哥哥照顾的再怎幺周到也比不上男朋友好。」

    「是啊,我们公司的女人都在讨论,能当山丘的女朋友是最幸福的了。温柔体贴又随和客气,光站在他身边就觉得很有安全感。」

    童萭裳听着对方的话忍不住冷笑,笑萧舒荷口中的温柔体贴和随和客气,那些在她面前从没出现过的东西。

    儘管近来偶有在她面前上演,但不是昙花一现就是短暂花火。

    「我这段时间也慢慢发现小岳柔情的一面,当他女朋友真的不错。我如果是毫无血缘的女人也会爱上他,所以要好好珍惜这得来不易的缘分跟感情。」

    「哥!我哥搞不懂状况,妳不要放在心上。」殷岳一边再次提醒殷秦他会错意了,一边跟萧舒荷解释希望她也别误会。

    不过是因为两人在工作上被分配到负责一个急件,时间紧迫情况下不得不利用假日一起赶明天要给客户的报告而已。

    没想到哥哥傍晚一回来,竟然误以为萧舒荷是她的女友,不但自行开口邀请她共进晚餐,还连铜雨伞都找来作陪了。

    瞧她那副冷眼旁观的模样和唇角扬起的冷笑,这女人究竟在想什幺?

    她也跟哥哥一样误以为萧舒荷是他的女人吗?

    「不会啦,能蒙殷大哥抬举厚爱可是我的荣幸,这种美丽的错误也不是人人有机会遇到的。」萧舒荷聪明的收下殷岳话里的意思,然后好奇的望向始终没有开口的童萭裳。

    「童小姐好像很文静,该不会是被我的聒噪吓到了吧?」

    「不是,只是觉得听妳说话很有趣。」童萭裳礼貌应对。

    就是这女人的开朗和对他说话时目不转睛的崇拜,让殷山丘捨不得离开的吗?

    原来他喜欢这样的女人,果然和开口就是咒骂跟鬼吼鬼叫的自己相差十万八千里。

    「大家开动吧!快吃一吃我要回去继续赶报告了。舒荷,剩下的东西我来就行,妳回家休息。别担心,明天一定会让客户满意的。」殷岳挪了挪桌上的菜盘示意大家用餐。

    「确定不用我在旁边奉茶泡咖啡或说笑话帮你提神?」

    「不用了,到时候我还要招呼妳更麻烦。妳回去好好养精蓄锐,明天搞定这个案子后我要睡他个三天三夜,到时所有工作都要丢给妳了。」

    「没问题,那就辛苦你了,殷山丘,加油!」萧舒荷握拳做出打气的姿势。

    童萭裳被迫听着看着对面男女的对话和互动,心中某种情绪正在逐渐发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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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晚上殷岳九点多才回家,殷秦在洗澡,童萭裳在看电视。

    「路上买了些葱抓饼,吃一点吧!」他将手中提袋放在茶几上对女人说。

    「我吃饱了,你和殷大哥吃就好。」童萭裳将电视关掉,看也不看对方一眼便起身要离开客厅,留下一脸无奈的男人盯着她的背影。

    「对了,殷岳,妳妈妈寄了些中药说要给你女朋友喝的,我放在你房间桌上了。」走到一半她突然回过头交代完才继续走。

    「等等,妳叫我什幺?」殷岳上前拉住她,满脸疑惑不解的问。

    这辈子,除了她很小,小到还无法被他欺负,或天真到被欺负还不知道之前曾经这样叫过他之外,这两个字是不曾从她口中出现的。

    「殷岳啊!这不是你的名字吗?」童萭裳似笑非笑的问。

    「妳吃错药啦?干嘛突然这样叫我,殷山丘呢?」她直呼他的名字让他既不习惯也不喜欢。

    不仅因为殷山丘感觉比较亲切也离她比较近,更是独属于他个人专用的特权。

    「死了!」她推掉他的手。

    当那三个字从别的女人口中出现后,她一点都不想再用了。

    「铜雨伞……」

    「不要再叫我铜雨伞,好像我们很熟似的。请叫我童萭裳好吗?殷岳先生!」她直视他的双眼毫无笑意的重複对方名字。

    「妳真的是变幻莫测让人难以捉摸。」殷岳用同样没有温度的眼神看着她。

    「彼此彼此!晚安了,殷岳先生。」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进房去。

    「妳……真她妈的有一套,一句话就可以让人抓狂。殷岳先生?!乾脆直接叫我小叔不更快?」他边喃喃自语边走进厨房倒水喝。

    看见冰箱上头那包童母寄来的中药时拿下来看,袋子里头有一张纸,上头的字让他一看火气更大了。

    《童萭裳老姑娘,六碗水加一包中药,熬到剩一碗后给殷秦喝,一周两次,就说帮他补气用的。还有,白色纸包的是妳的,一样煮法,殷秦喝时妳就喝,最好给我乖乖喝掉,不然妳回来我就用硬灌的。童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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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萭裳骑着脚踏车在乡间小路穿梭,骑到上次因为追童瑀悠而扭伤脚的土地公庙广场时停了下来。

    看着那条殷岳揹着她走过的路,嘴角不禁上扬了起来。无论如何都无法否认那是很温暖的记忆。

    想的出神时突然脚踏车往前滑行了几公尺,这才发现殷岳跳上了她的车后座。

    「你干嘛?很危险你知不知道,差点就滑进田里了。」童萭裳跳下车骂人,殷岳依旧坐在脚踏车上双脚支撑车子。

    「有我在不会让妳受伤的。」他笑着说,那笑容跟毫无做作的贴心话语让童萭裳心又乱了。

    这家伙又人格分裂了吗?难道不知道就是他这样偶来的温柔,逗得她心烦意乱到头痛得都快炸了吗?

    「想什幺想到笑的这幺甜蜜?」殷岳身子往前倾双手抓住车子龙头,侧过脸看着她问。

    「干你屁事?下来,我要骑车。」

    「妳上来,我载妳。在田间小路共乘一部脚踏车很浪漫的。」他将屁股往前挪换到主座。

    「殷岳先生,这样很有趣吗?在台北时跟女朋友浓情密意,回宜兰时就找我来寻开心打发时间,你就这幺不甘寂寞吗?下来啦!要骑回家骑你自己的。」她使劲想把男人推下车。

    「不要再叫我殷岳先生,妳只能叫我殷山丘!」他难掩霸道的口吻说着。

    「你真是有病,懒得理你,爱骑是吗?车子就让给你,我走路行了吧!」童萭裳转身要走,殷岳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拉近身子。

    「铜雨伞,妳不再叫我殷山丘是因为萧舒荷也这样叫我吗?」他直接问出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

    这几天「殷山丘」这名字突然从她口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殷岳先生」四个字,这突来的新名词让他苦思到头痛欲裂,而萧舒荷是他分析后觉得最有可能的原因。

    「对,所以你最好不要再招惹我了,万一哪天把我逗到心痒难耐、假戏真做再跟你温存时,只怕真有人要哭倒万里长城了,你捨得看她哭吗?」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翻滚情绪,童萭裳直接给对方严厉的警告声明。

    「铜雨伞,妳是不是爱上我了?」

    殷岳静默的盯着她看一会后,缓缓开口问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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