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律师,嘘,晚上见》汤律师,嘘,晚上见分节阅读116

    出租车彻底没了踪影,他却还打了个电话。她听见他是打给出租车公司,点名要叫车牌号是某某的车子去接。而那车牌号讶然就是方才那辆。

    她只能瞠目结舌,外加对他的谨慎一点点的无语。

    忙完了这些事,他才歪头看她。带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说:“嗤,这样的天气才后悔身上脂肪太少了么?那为什么,不吃胖些。”

    安澄挫着手臂惊讶望他。

    他的意思是,问她曾经分别的那四年里,为什么只长个子没长肉了么?

    这样一想就有些脸红,她赶紧偏过脸去。

    真是,女人都想瘦,可是不想被人说“没肉”不是!

    “你又好到哪里去?还不是跟电线杆似的?”她点了点脚尖,将球狠打回去。

    其实……还是有一点违心的。他虽然还是又高又瘦,可是其实,还是很有肉。该有的地方都有,饱满度都超级棒,咳咳。

    “嗤……”他竟笑了,然后褪下身上的风衣,伸手裹在她身上

    :“有一句话没听说过么:只为相思瘦。”

    她挣了一下,可是他的手臂是借着风衣将她环住的状态,她一挣反倒好像在他怀抱里扭动……她只好忍了,红着脸哼唧了声“谢了,詹偷曼。”

    说了这些,忽然就无话可说了。她歪了头尽量朝远离他的那个方向看,嘴里还在嘀咕:“出租车的生意都这么好么?怎么还不来辆车?”

    他则不慌不忙,不四处张望,也不打手机给出租车公司。只是好整以暇,仿佛在静候着什么。

    终于,远处有一辆出租车的顶灯亮堂堂穿越黑暗过来,安澄兴奋地跳下马路牙子去,恨不能直接冲到马路中间去拦车。

    他却依旧不急不慌,安澄拦住了车回头急着叫他。他依旧长身鹤立,在夜色里凝视着她,目光灼灼。

    “哎你这个人……”安澄真是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呢。

    就在这时,她这样心里灼烧的一刻,忽然有星星点点的凉意钻进了她的脖领,落在了她脖子上。

    她一愣,猛地抬头仰望天空。

    “天,下雪了!”

    她扶着车门惊讶地转向他,这才看见他慵懒地依旧立在马路牙子上,微笑。

    一股子顿悟,倏地击中了安澄。

    她有一点点不敢确定,看他,再看他。直到看见他微微点头,目光中仿佛流露出那么一点子羞赧。

    她心下哗啦一亮,却赶紧扭回头去。

    他叫她在这个时间下车,在这个时间傻傻站在路边,不是只为了换车,也不是只为了等车……

    他是让她,不要错过这一场初雪。

    这害羞的雪沫子,极小,仿佛还没确定好是否在这个时间光临人间,所以可能随时就停了;甚至,轻忽到被这大风一吹就散了。所以如果不是恰好在这个时间立在户外,也许就会错过了。

    她手指紧紧扣住出租车门,不敢再回头,只能深吸一口气,便先钻进了车子里去。

    对不起……

    终于回到住处外,她僵起了脸:“时间很晚了,就不邀请汤律师小坐了。”

    他耸肩:“原来你也是此一时,彼一时。”

    她咬咬牙:“汤律师好像忘了今晚是跟我一起工作的。今晚跟那些人都说过什么,得到了什么结果,好歹也该告诉我了。明天周一,我还要给海伦一个交待。”

    他哼了一声:“说来话长,不适合站在路边聊。”

    她攥拳:“我说了,不行!”

    就知道他是故意藏着掖着呢,到时候作为谈判筹码,逼她答应他又进她的小屋。

    初雪早停了,果然只有几分钟,轻快得好像从未真正来过。

    他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她拍的照片来,伸手在上面点了两个人:“他们两个会作为目击证人出庭作证。明天你就这样告诉海伦。还有,你要为他们做出庭作证的演练,一个字一个字教会他们该怎么说;包括神态、语气、肢体动作,都要一丝不落。”

    安澄张了张嘴:“可是……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案发那天出现在酒店的啊!”

    他目光幽深:“安保记错了。他们就是那天出现在酒店的。”

    倒也有这个可能……

    安澄随即又说:“还有证人出庭演练什么的,我也没有经验。”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将这件‘小事’也交给海伦,或者兰斯?”他眯眼看过来,目光与夜色一起吞噬着她。

    她咬牙:“可是你确定我行?我要是搞砸了,你不会失望?”

    他哼了一声:“你没上庭做过证,可是你学过舞台表演。台词的功夫,还有演技,你比他们都专业。”

    他吸了口气向前跨了一步,垂首在她耳边:“……该死的,你那晚不是跟安保演过一场好戏?作为观众,我都被你深深、深深地,打动过了。”---题外话---明早见

    ☆、158、你是找死!(1更)

    周一安澄按着汤燕犀教的,将那两个目击证人的资料放在海伦桌上。

    海伦捉着笔,艳丽动人的眸子严肃地审视着安澄的脸。

    “至少到昨天为止,你还告诉我没有眉目。怎么才过了一天,你就这么笃定地拿出两个目击证人给我了?”

    安澄小心地吸一口气:“其实前面……也不能说全无眉目。只是我在胜券在握之前,不想提前冒言,以免出现突发情况。昨晚是跟他们两个人又确认过了,这才在今天确定地呈报给你。”

    “是你自己做到的,不是有人帮你?”海伦自然不是那么好骗的。

    安澄没急着辩解,只是静静微笑,望回去。几分钟后才勾了勾唇:“对于案子来说,只要拿到这目击证人就是有利于案子。至于是我独立得到的,还是有人帮我,实际上根本就不重要,不是么?渤”

    “你什么意思?”海伦挑眉。

    安澄淡淡笑笑:“警方查案子都需要有自己的线人,其实咱们律所调查取证也一样。所以……就算我有线人帮我,难道也要向海伦你报告么?”

    海伦咬了咬唇,忍住不快。垂首看那两个目击证人的资料:“都不是太好的人选,帮派气质太重。上了庭非但不会帮不到我们,反而会让陪审团先产生成见。”

    安澄深吸口气:“你放心,我会给他们做作证演练,而且无论从衣着还是谈吐,我都会亲自训练他们。”

    海伦丢了手上的笔,瞪着安澄。

    安澄一笑起身:“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了的话,我先出去做事了。”

    转身走出海伦办公室,忍不住举了举拳:“yes!”

    安澄这样小小的一幕,却还是被兰斯看见了。安澄回26楼喝咖啡,刚走进茶水间,兰斯后脚就跟进来了。

    “什么事这么开心?”

    安澄小心提一口气:“没事啊。”

    也许人这一辈子无论在何处修行,都会遇见一道坎儿。兰斯就是她在鲨鱼的坎儿,挡在门上。躲不过,除非就这么从鲨鱼逃了;否则如果想要真迈进鲨鱼的大门,就非得从这个坎儿上迈过去不可。

    安澄还是决定,就当他是修行里的考验了。如果连兰斯都迈不过去,那将来正式踏进这个圈子还怎么活?

    “没事才怪,”兰斯凑过来,一脸的“我什么都知道”的模样。

    “那你说。”安澄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学着与他虚与委蛇。

    其实从前还是胆小,所以本`能总是背对着他,殊不知背对着他反倒给他创造了条件。而此时这样勇敢地转过身去面对他,他当着她的面,倒不敢轻易就贴上来了。

    人的目光都有压力,与人当面作恶也需要勇气。

    她想起汤燕犀说过的:“被狗撵,最愚蠢的就是转身就跑。在狗看来,你给它背影就是默认自己已经成为它的猎物,它当然紧追不放。”

    嗯哼,在m国,说人是狗不算爆粗。

    兰斯果然愣了愣,不过也是此中老手,于是依旧能黏糊糊地乐:“说就说。我那么关注你,你在鲨鱼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这话听得安澄很不舒服,不过这时候甩脸子于事无补,她更想知道他究竟都知道了她什么。

    “我听着呢。”她眨眼勾着他说。

    兰斯啜了口咖啡:“你刚才去海伦办公室,你出来开心得握拳,玻璃墙里的海伦却一脸不快。嗯哼,你们女人的把戏,一定是你终于在她面前扳回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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