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媛与王桢长得有几分相像,姜明宣还这么在乎她。
显然,她的身份绝不是一个丫鬟那么简单,十有九成是王桢的孙女。
这么想着,霍元琪没再打量她,和姜明宣谈话。
姜明宣恢复贵公子模样,没了昨天的暴躁,他皱起眉时,给人一种忧国忧民、胸怀天下的感觉。
他心平气和地说了昨天的事:“……卫世子如此决绝,恐怕我们拉拢卫亲王不是上策。”
“大少爷别担心,据我观察,卫亲王与卫世子之间有过节,父子俩经常有不和的传言,他最宠爱的是小儿子孟长城。”霍元琪说道。
姜明宣会意,想了想王桢那边得到的情报,认可了霍元琪的说法,又想起一事道:“对了,卫世子说,他要和姜明月回卫亲王的封地。我担心,他一走,太子会立刻对我们发难。”
霍元琪勾唇一笑,胸有成竹:“他想走,我们不让他走就是。”
“霍先生可有良计?”姜明宣闻言一喜。
他发现有霍元琪在身边,自己完全不用绞尽脑汁地思考了,而且霍元琪在京中两年,比他了解京中形势。
“且等着北方开战,卫世子跟太子素来不和,只要稍加挑拨,他便能成为我们手中的枪。”霍元琪神秘一笑。
姜明宣追问,霍元琪就不肯再说了,只说时辰未到。
霍元琪回到与姜宝珠居住的胡同后,王淑媛勾住姜明宣的脖子,笑嘻嘻地问道:“表哥,这位霍先生看起来年纪不大,却像是足智多谋的样子,他是哪里的人啊?”
“他是外公的学生,叫做霍元琪。是宝珠的……唉,是她夫婿,可惜腿断了。”姜明宣语焉不详,坚决不告诉王淑媛,霍元琪的腿是因为姜家而断的。
此时,姜明宣倒有些懊悔,当初怎么不劝劝凉国公相信霍元琪的忠心呢?
非要到危急关头,才显出霍元琪的真心来。
他是不怀疑霍元琪的,毕竟霍元琪那副德行,除了姜家,也没别的地方肯收留一个瘸子了。而且,霍元琪一直为凉国公出谋划策,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王淑媛惊讶地张大嘴巴,姜明宣觉得她可爱极了,故作忧郁、哀伤,王淑媛是朵解语花,自然是要安慰他的,这一安慰,两人就滚到炕上去了。
而此刻的霍元琪也和姜宝珠在炕上。
原来,姜宝珠回京后,先是去王姨娘的衣冠冢上痛哭一场,后来发现自己的嫁妆全部被霍元琪贪了,怒火终于有了发泄的理由。
于是,她一看见霍元琪进门,就诱引他进了卧房。
霍元琪坐到炕上,姜宝珠嘭地关上房门,插上门栓。
霍元琪不由自主地扶着炕沿站起身,惊问:“你要做什么?姜宝珠,你个无耻(无齿)的疯婆子!”
“哼,你从始至终就是我们姜家的一条走狗,你还敢骂我是疯婆子!现在,我让你瞧瞧什么是疯婆子!”
姜宝珠二话不说,抄起鸡毛掸子,狠狠地抽在霍元琪身上。
咻咻咻,鸡毛掸子破空的声音格外刺耳。
霍元琪腿脚不便,四处躲藏。
姜宝珠恨死了霍元琪,是个瘸子就罢了,她这辈子就那么点嫁妆,她唯一赖以生存的东西却被这个臭男人贪了!怎么能不恨!所以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抽打霍元琪。
每打一下,霍元琪感觉自己的肌肉弹跳一下,疼得撕心裂肺,他咬紧牙关,先是示弱,然后趁姜宝珠靠近自己时,猛地扑倒她。
女人的力气和男人的力气不能比,两人在地上翻滚。
最终,霍元琪制住姜宝珠的双手,将她剥个精光,骑在她肚子上,夺走她手中的鸡毛掸子,狠狠抽打她丑陋的皮肤,边抽边骂着污言秽语。
他抽打的地方专门选女人的软肋,姜宝珠的胸被抽得鲜血淋漓,她感觉自己的胸已经烂掉了,尖叫声几乎刺穿霍元琪的耳膜。
发泄够了,霍元琪才停手,把这个浑身哆嗦的女人用绳子捆成粽子,大冷的天儿,就任由她光着身子躺在冰冷的地上。
霍元琪朝她吐了口唾沫:“呸!贱货!”
他拉扯到后背上的伤口,不由得“咝”了一声。
霍元琪出去吃了热饭,回到房间看见姜宝珠在努力地朝烧热的炕上爬。
他一脚踹翻她,鞋底踩着她的脸,碾了碾。
姜宝珠露出一口白玉做的假牙,恶狠狠地说:“霍元琪,你最好打死我,否则,我一定会告诉我哥哥,我哥哥会杀了你的!”
“哼,姜宝珠,别以为自己有多重要,你哥哥现在需要我,根本不会管你的死活!”
“胡说!我哥哥最疼爱我了……”
“疼你?疼你会把你送到我这里?难道他不知道我跟你的恩怨?你在江南东道也没少告状罢?哟,回京了,他是怎么做的?姜宝珠,你现在就是秃毛儿的凤凰,连只鸡都不如!”
“不可能,哥哥是疼我的!”姜宝珠使劲摇头,不接受他的话。
霍元琪桀桀冷笑,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感觉,姜宝珠众叛亲离,从今以后,他想怎么蹂躏她,就怎么蹂躏她。
羞辱完姜宝珠,他挪开脚,用鞋底拍拍她的脸,问道:“我问你,你哥哥身边的丫鬟是谁?”
姜宝珠只管瞪他,半句话都不说。
霍元琪端来一碗饭,放在她嘴边:“你不说,我就不给你吃。你饿死了,你哥哥除了会给你准备棺材,不会责怪我一句。因为,你在他眼里,就是个死人!”
姜宝珠倔强地闭紧嘴巴,张口一吐,把两个假牙套吐了出来。
霍元琪恶心欲呕,把饭菜放到桌子上,蒙上被子呼呼大睡。
半夜里,姜宝珠受不住寒冷,屈服,叫醒霍元琪。
霍元琪把她拎到炕上。
姜宝珠生怕他把自己扔下去,哆哆嗦嗦地说:“那个女人是王淑媛,是我外公的孙女,是我表姐,大舅母的嫡女。
她跟哥哥是青梅竹马,但是外公把她许给了江南东道的一个贵公子。表姐逃婚,跟我一起来了京城。”
☆、第361章 他们俩是真爱
其实,是姜宝珠发现王淑媛有逃婚的心,她在一旁怂恿,这才把王淑媛拐来了京城。
哼,谁叫霍母打骂她时,她向王家求助,王家冷漠以对的?他们不仁,就休怪她不义,拐走他们捧在手心里疼宠的宝贝孙女!
霍元琪讽刺一笑,果然,王家的女儿个个是淫-娃-荡-妇,出了个王姨娘,现在又来了个王淑媛。
姜宝珠说完,嘴硬地警告道:“哥哥喜欢她,他们俩是真爱,不然王淑媛不会逃婚来投奔哥哥,哥哥也不会把她藏在身边。你可别打她的主意,哥哥会杀了你的!”
霍元琪一脚把她踹下炕,姜宝珠凭什么在他面前嚣张?
姜宝珠尖叫,磕得头破血流,继而破口大骂。
霍元琪朝她身上泼了一盏冷茶,她顿时蔫了,求饶求了一晚上。
……
姜明月知道自己已经与凉国公断绝关系,是在五天之后。
这天,姜家族长夫人找来王府,向姜明月确认,姜明月才知道自己已经与凉国公没关系了,而且,孟长在拿到断绝书之后,就去姜家宗族找族长族老们,让他们做公证人。
此举轰动整个姜家氏族,有骂姜明月不孝的,也有表示理解的。
过后,姜如林一家四口搬出凉国公府,宣告与凉国公分家,姜氏宗族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于是,族长派族长夫人来问姜明月断绝书的真假,最重要的是打听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太子那么仇视凉国公。
朝堂上这件事很快被北方的战事掩盖过去,姜氏虽然听到了风声,但没放在心上,反正王姨娘那个妖精不是死了么?宁贵妃和太子该消气了罢?
姜明月未免引起姜氏宗族恐慌,语焉不详,只说些表面的事实:王姨娘害死宁芳夏的孩子,宁贵妃让太子过来查问真相,太子与王姨娘起了言语上的冲突,一怒之下杀了王姨娘。
凉国公宠妾灭妻,得罪宁贵妃,因而被皇帝厌弃。
她与凉国公断绝关系,没敢说是孟长自作主张,反正是凉国公自己到皇帝面前去求的,把这个屎盆子往凉国公头上扣就对了。
分家的事,则是姜老太君不希望姜如林被凉国公牵连。
族长夫人感慨万千地回去了,王姨娘这个祸害终于死了,可凉国公府也遭到了皇帝的厌弃,对整个姜家来说,是得不偿失。
她回去后,族长和族老们商量许久,姜老太君那边暂时没动静,姜明月只是与凉国公断绝关系,而非整个姜家,她这个世子妃的地位还是很能唬人的。
大家一时畏惧卫世子的强势,打算观察一段日子,再商讨是否要逼凉国公把爵位传给下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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