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剪秋》叶剪秋分节阅读22

    叶剪秋脸红红的:“嗯,听你的。”

    司徒瑾站起身来,伸个懒腰,一纵身就从高高的房顶跃下,轻盈的如同一片羽毛,只留下叶剪秋在屋顶傻了眼。

    看着司徒瑾毫不犹豫地翩然离开,他长长叹了口气,将屋顶上的皮子收起来,又撅着屁股小心翼翼的爬下屋顶……

    ☆、二十五

    司徒瑾的书房亮起了灯,叶剪秋却不能立刻进屋,他还要烧洗澡水。

    叶剪秋回到厨房,将水缸里的水舀进大锅,点燃了柴火,搬个板凳坐在灶膛边开始填柴。很快,大锅里的水就煮沸了。叶剪秋又往锅里兑了一些凉水后,捋起袖子伸出胳膊肘往水里探了探,微烫,洗澡正好。

    正当叶剪秋将灶上的热水一瓢瓢的舀进水桶后,叶小溪突然从门外进来,对他道:“哥,俺和你抬水吧!”

    叶剪秋很惊讶:“小溪?你怎么还没睡?”

    “俺听到你和大人在屋顶说话,就睡不着了。”

    叶剪秋只好和叶小溪一起将水桶抬到书房的净室。

    一灯如豆,司徒瑾换上了一身雪白的寝衣,烛光将他的脸映出一个完美的侧颜,如瀑般的黑发垂在后背,两条长腿在桌案下交叠在一起,他正低头坐在书案前写着什么。

    叶剪秋当浴桶倒满热水后,叶小溪仍没有走,而主动走到司徒瑾面前道:“大人,俺帮你擦背!”

    “不必。”

    叶小溪低着头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他又端着一盅热茶回来道:“大人,你喝茶。”

    司徒瑾看了他一眼,沉默的接过茶盅道:“你可以退下了。”

    “是。”

    叶小溪脸色有些失望,他悄悄地对叶剪秋可怜巴巴地道:“哥,大人他不稀罕俺。”

    “小溪,你回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嗯哪。”

    见他默默的走远,叶剪秋就关了房门。司徒瑾将那茶盅放下,起身就去了净室。

    司徒瑾的书房陈设简单,砖幔地面,白灰墙,四个铜角红木落地大衣橱,上面分别写着春夏秋冬四个小字,一个雕花的紫色檀木大书架,上面陈列着满满的书,另一个多宝阁上还摆了几件青花瓷器和一个小小的铜制香炉。

    墙上挂了几幅简易的字画,还交叉着挂着几把刀剑,一边的矮榻上放着皮盾和箭壶,还有擦的明晃晃的一把长刀。墙角一个檀木架上还从上向下摆放着大小不一的五张大弓,几件做工复杂的金属榆叶甲被挂在彩漆衣架上……这间书房整洁干净,散发着好闻的墨香味儿。

    叶剪秋看到这么多兵器不由得收回了目光,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书案。

    书案上摊开了几页信纸,还有一摞线装书籍,他翻了翻。

    这个时候已经有了印刷术,书里面的字是竖列的繁体字,大概也能猜出写的什么。他拿起桌上的一张信纸,上面已经写了一半的字“……青阳镇南北之咽喉,昔人谓扼吭拊背,非虚言也,与螭国通商而后议者,多轻腹地而重海疆……”

    这些书里有几本兵书和杂记,里面竟然还夹杂了一个图文并茂的画本,书本里的故事是母慈子孝之类的事。

    此时,突然从净室里传出一阵激烈的哗啦啦的水声,就像水龙头拧开了最大的阀门。叶剪秋抬头愣了愣,这屋里怎么会有水龙头?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吓得一把将书盖到自己发烫的脸上……

    忽然从耳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这本书你看的懂么?”

    叶剪秋吓得“腾”地站了起来,将书本一把扔到桌上:“看、看不懂!只看里面的插图来的。”

    原主肯定是不识字的,他不好直接承认。叶剪秋暗自腹诽,这司徒瑾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走路也没个声简直吓死人!

    司徒瑾擦完手后将毛巾交给他道:“我要洗澡,你不进来侍候么?”

    “好!”

    叶剪秋接过毛巾,局促的跟在司徒瑾身后,一路心脏突突狂跳。

    司徒瑾进屋后就站在浴桶边,坦然的伸开双臂等他侍候。叶剪秋低着脑袋拿着毛巾不安地搓着自己的两只脚,最后小脸通红的叶剪秋将毛巾搭在自己肩上,伸出颤抖的双手开始为司徒瑾解衣。

    他解开司徒瑾腰里的束带后,宽松的白色寝衣立刻襟口大开,露出里面肌肉结实的胸膛。叶剪秋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煎熬的情况,他感到司徒瑾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发顶,屋内好像更热了。

    叶剪秋又转到司徒瑾的背后,将他的上衣轻轻的脱了下来,一个性感而又完美的上身展露在他面前……不能多想!绝对不能失态!叶剪秋咬着牙抓住司徒瑾的裤腰,用力一把将他的裤子褪到脚脖子!

    叶剪秋蹲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司徒瑾那结实的长腿从散落在地的裤子上走开,他觉得自己心快要从喉咙里蹦了出来!他没有胆量去欣赏上方那无以伦比的美妙风光,他怕自己命丧当场!

    只听到“扑嗵”一声,司徒瑾下水了,叶剪秋长长的松了口气。

    叶剪秋来到浴桶前,开始为司徒瑾擦后背。还好,在水里的司徒瑾很乖,让伸胳膊就伸胳膊,让抬腿就抬腿……洗头的时候,也是听话的低着头,任叶剪秋将一瓢瓢的热水从头顶浇落,闭着眼睛的司徒瑾一声不吭。

    终于,等这场活色生香的澡洗完后,叶剪秋觉得自己七魂已经丢了六魄。

    叶剪秋找到一条宽大的毛巾,从后背一把将出浴的司徒瑾腰间包住,并牢牢的将毛巾打个结。光着上身赤着双腿的司徒瑾边擦头发边往床边走,看着被自己遮挡住最美妙部分的叶剪秋有些叹息,再等等吧,早熟的瓜是苦涩的果……

    由于长发还很湿,司徒瑾并没有立刻入寝,而是坐在案前翻起了书。

    叶剪秋来到他身后道:“大人,我给你按下脖子好么?可以减轻疲劳。”

    “嗯。”

    叶剪秋将自己的双手先搓热,然后伸出手指开始在司徒瑾的耳后,脖颈处轻轻按摩,司徒瑾不禁将书放下,闭上了眼睛,抬起头静静的享受。

    叶剪秋的力道拿捏的很合适,不仅按摩了肩膀,还将手指伸进他的发中按摩头皮,双手交叉拢住头发轻轻往外拔发根,这样可以舒缓头皮上的血液。按摩完头皮后,他用拇指在他的太阳穴,眉心处揉。

    感到眉心处传来的酸楚感,司徒瑾不禁轻哼了一声。

    “是不是这里不舒服?有点酸疼?”

    “嗯。”

    “所谓痛则不通,通则不痛,看来大人是心事重,经常皱眉才造成穴位淤积,如果适当的刮痧,效果会更好。”

    司徒瑾觉得非常舒服,他道:“身上可以按么?”

    “可以。”

    叶剪秋小心翼翼的扶起他道:“大人最好趴在床上,这样比较方便。”

    司徒瑾听话的趴了上去,看到床头的大软枕伸手就拉了过来,将脸埋了上去,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枕头上有一股茉莉花的清香,让他觉得很舒服。

    叶剪秋开始大力按压他的后背和脊椎,将自己的手指微蜷,利用手指的关节在脊椎连接处一一按压,司徒瑾不禁又哼了几声。

    叶剪秋一口气按摩了他全身,直到最后按摩司徒瑾的双脚时,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满头大汗的叶剪秋轻轻的放下他的双脚,将被子小心地给他盖上后,才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去净室那还温热水中又将自己彻底清洗了一遍。

    司徒瑾这一觉睡的非常好,直到第二天阳光照射进他的床前,他才睁开眼。

    他轻巧的翻身下了床,感到自己全身筋骨仿佛被重新洗涤一遍那样舒爽,看到睡的死沉的叶剪秋,他穿戴好出门了。

    ☆、二十六

    今天的太阳很灿烂,玫瑰色的阳光照耀在青阳镇。

    叶剪秋拉着板车走在宽阔的青石板路上,板车上载满了沉重的货物,虽然这辆二手板又沉又破,而且一直在发出吱扭吱扭的声音,就像有只小猫躲在车轮里。但是叶剪秋笑容满面,脚步轻快走在路上,欢快的心情就像只小鸟飞出胸膛,他不禁哼起歌:“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

    曾几何时,他觉得自己孤身一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漂泊,用奇异的眼光打量着每一张陌生的面孔,拥抱着每一座陌生的建筑,浸泡在异域的风情中。他就像一条鱼,漫游在新的水域,没有人真的认识他,也没有人注意他,也没有人能听懂他的歌。而他却随心所欲的研读着这个陌生的世界,有如研读一本书……

    现在,他有了梦,梦里有诗歌和远方,这个梦里有秘密,也有了企盼……

    黑着脸的顾树林蹲在杨树林里苦苦等候,当他终于看到叶剪秋姗姗来迟后,气得差点将烟锅子摔到地上。

    他沉着脸走到叶剪秋面前,一边将烟锅子别在腰里一边埋怨道:“叶兄弟,你今日没有守时,曹五白白诈了俺二十个铜板不说,等俺去县城送货,还要挨主家白眼!”

    说起这个,顾树林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曹五不仅敲了他二十个铜板,而且顾树林的这张脸也在曹五那里挂了号,下次想冒充顾客逃保护费,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叶剪秋抱歉道:“顾大哥,实在对不起,家里有事耽搁了,今天的蘑菇白送大哥一筐!”

    顾树林立刻脸色阴转晴:“叶兄弟就是豪爽!今日的事就罢了,再无下次了!”

    顾树林唠叨:“俺实在等不上,跑到府门口想去等你,结果一早就看到司徒大人出府了,本想进府寻你,却没那个胆子……叶兄弟,你家大人脾气怎样?好相处么?”

    “你去府啦?下次我若再迟顾大哥可以进府找我,府里的人都很好,尤其是司徒大人脾气也特别好,对下人从来没有训斥过,也没有过难看的脸色。”

    顾树林不禁道:“那可真是老天保佑!主子和下人很少听说相处这么好的,叶兄弟真是好运气!听说前些日子红嫂子卖到留闾村的李老爷府上的丫头,有一个被打的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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