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深爱你》仍是深爱你分节阅读93

    作者有话要说:  徐方寒和沈秋的故事,试写一下,要是以后有正文,还是第三人称的。

    ☆、第93章 番外 韶华莫倾负

    我已经不大记得和徐方寒是怎么越走越近的。严格说起来,我跟他是同一个大院里长大的,不过他在东边,咱家住西边。闲暇时我听我妈讲,他是十多年前和他爸从京城那边搬来的,他爸工作调动以前,他们家还不住这儿。

    说起徐方寒,就得说说他父亲徐晋,年轻时是南京那边一个连队里的,工作很认真,为人稳重,很有责任感,后来就跟着徐首长调去了北边,为了出任务牺牲了,是个烈士,徐二伯伯就把徐方寒接到了北边,和徐珮昀他们一起生活。

    我家上辈子就和徐家渊源颇深,尤其是徐家二伯这一脉,他们这一搬来,来往就更频繁了。但是我和徐方寒打小就不大亲,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说起来,他这人不大喜欢交际,小时候一帮院里的小子混在一起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就他一个人坐操场边作壁上观。

    上了大学,我和他见面的次数更加少,一年也没有几次,关于他的事情大多是听来的。室友陆浅和邵倩都是他的粉丝。

    大三的课程比较紧,有时连着早上到下午的课都是满的,难得有空闲的日子。我和浅浅喜欢周五下课后往后街逛,一排的烧烤摊子,往里走还有一家紧挨着一家的店铺,大多是吃的,也有花店和文具店。

    暮色四合,天光疏淡,火烧云团成片在天边蔓延。

    路上碰上不少同学,别的院系的也有认识的。我和浅浅手挽着手和他们笑着打招呼。浅浅在尽头的火锅店订了位置,是露天的,到的时候就有不少人了,嘻嘻哈哈的声音从店里传到店外。

    明儿就是休息天,一帮人也没了形。

    我正杵门口,就看到人堆里有个熟悉的影子站起来,径直朝我走来。浅浅在旁边扯我衣袖:“你和徐师兄什么时候变这么熟了?”

    我冲她挤眉弄眼:“能不熟吗?我和他打小认识。”这话其实是有点心虚的。

    说话的功夫,徐方寒就到了我面前:“你来的有点晚。”

    我“嗯”了一声,跟着他亦步亦趋走进店里。我知道自己这模样有点狗腿,但是没法儿,腿脚不听使唤。

    桌子是八人桌,来的却有九人。另一位师兄抬手叫来老板,给加了一张凳子。新来那位老兄看了就嚷道,你们都是靠背椅,就我是凳子,有够哥们儿的。

    我身边的学姐说:“你别作了,一大男人!”

    这位师兄转移战线和她吵起来。

    不一会儿菜上来,一帮人抽筷子开抢,师兄师姐也停了战。浅浅嚷起来:“给我留点儿。”我不甘示弱,脖子伸地比谁都长。

    我和浅浅盯上同一块肉,筷子在盘里打了个转,那肉翻到了隔壁的菜盘了。这时有人用筷子把这肉夹了起来,放到了我的碗里。

    我和浅浅都停下来。

    浅浅看看我,又看看对面的徐方寒,叫起来:“徐师兄你好偏心啊。”

    徐方寒没理会她,自己吃自己的菜。

    旁边师兄却对浅浅嘿嘿笑,挑了挑眉:“你不知道老徐追过秋秋吗?”

    我一口汤呛在了喉咙里,卡着脖子脸都涨红了。浅浅忙拍我的肩膀给我顺气,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一堆人都看着我发笑,我瞪着对面的师兄:“您能别开这种玩笑吗?这样会让徐师兄对我有意见的。”说着偷偷打量徐方寒。

    可是,他好像没有什么反应。

    我大失所望。好吧,我就是有那么点小九九。

    旁边大师兄却唯恐天下不乱,挤眉弄眼地推徐方寒:“我说老徐,你崩害臊啊,虽然这事是挺丢人的。但你不说,人家妹妹怎么知道呢?”

    他越说我越迷糊。难道徐方寒真追过我?不可能啊,怎么我没印象呢?

    “说说说说。”其余几人都在催那师兄。那师兄也来了兴致,绘声绘色地和我们说起来,“秋秋,别跟我说你真不知道啊。”

    我摇摇头。

    我真不知道。

    “你怎么就缺根筋哪。”师兄一拍大腿,“他前段日子给你送过一个礼拜的奶茶,还约你去操场,你忘了?”

    我记忆力不好,在脑子里搜罗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啊?”那是追吗?

    我觉得师兄会错意了:“那是沈柏南让他帮我带的。”

    “说你少根筋你还真是少根筋啊。那他那会儿约你到操场跟你表白,你忘了?听说你还回拒了他?”

    我的脑子更加不好使了,看向徐方寒,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那是追?那段日子他天天给我送奶茶,因为我跟他不熟,第一天被叫下来时我问他是不是沈柏南让他帮我带的。

    那时他一只手插在裤袋里,背靠着宿舍楼下的那棵梧桐树,神态很冷淡,仰头望着天边的夕阳,没回答我,连正眼都没给我一个。

    后来那段时间隔壁土木系有几个男的在追我,不知打哪儿知道我爱吃巧克力,天天往我这儿塞,我心里不胜其烦,干脆说我有喜欢的人了。隔一天在操场上上体育课时候遇见,我上去和他搭话,他应了几句,两个人围着操场边走了段路。

    他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姿态,习惯目不斜视,走了会儿却问我:“你有男朋友了吗?”

    我还愣了一下呢,后知后觉地摇摇头。

    他又说:“你觉得我怎么样?”

    我当时有点懵,“啊”了一声,没有回应。然后他就走了。我天生迟钝,那会儿根本没往别的地方想。那段时间,我跟他属于点头之交,在院里见面都不怎么说话那种,偶然操场上碰见走了一段路,哪能料到他是在跟我表白啊。

    不对,那能是表白吗?

    他这人甭管说话做事,总是那副淡淡的样子,不显山也不露水,不了解他的人,真不知道他心里面想的是什么。

    师兄又嚷起来:“你们俩可真逗。老徐那天走了后啊,心情不好了好多天呢,我跟老四都笑话他个大才子第一次表白就被人拒了。”接着又是一连串放肆的笑声。

    他笑得我都尴尬了,不由去看徐方寒。

    不愧是我男神,还是这么淡定。但是,我更在意的是,他真的追过我吗?我心里面直打鼓,还有那么点可耻的期待。

    回去的路上,是徐方寒送的我。两个人的影子映在安静的小路上,交叠在一起——他的,覆盖在我之上,我的心莫名就如擂鼓一般跳起来。

    “沈秋。”把我送到后,都快进门了,他忽然在台阶下叫住我。

    我纳闷地转过身来,有点儿局促:“怎么了?”

    徐方寒抬起头来,正儿八经地望着我:“在一起吧。”他的语气还是那么淡,但是眉眼在暮色的阴影里格外柔和。

    很多年以后,我都记得他那模样,跟人表白也是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无所谓的模样,像问我今天天气好不好的样子。

    但是,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真的和我表白了。

    那段时间,我做梦都是笑醒的。

    在一起的日子很快乐,虽然他这人不爱说话,也没有什么甜言蜜语,到底还算体贴。我身边有太多的情侣,分分合合天崩地裂,好像不整出些汤儿事就不能算谈恋爱似的。跟他们比起来,我们实在太/安定了,安定地好像不在谈恋爱。

    可能这个缘故,之后分离时我也没有多么难受。

    分开也没有什么特殊原因,无非是他要出国,我也要离开。异地恋尚且没有什么安全感,隔着大洋,我更加没有信心。也许有缘再见,也许相忘于江湖。无论哪个结局,对我们而言都不算太坏。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们的感情如同淡水,没有那么多的波澜?是不是因为如此,所以注定分离。

    其实,我觉得徐方寒在感情上是一个有些淡漠人,他从来没有表示过他有多么爱我。我想,就算不分离,他也不会说吧。

    ☆、第94章 番外 浮生若骄狂

    下雪天,出门就是一大口冷空气灌来。嘉言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忙把手套和口罩都戴上。一路开车直接回石景山区,进了楼,家里人都在。

    嘉言婆婆也破天荒地没有去上班。

    雪停了有段时间,其实远比正下着的时候暖和。嘉言的手脚还是冻得发僵,一边跺着进屋一边和他们打招呼。可是,只有二叔俞亮一家不尴不尬地应了嘉言几声。世珍和世宝也被嘉言婆婆抱着,没有第一时间扑过来。

    “这是怎么了?不用弄得这样吧。”嘉言苦笑了一声。在做出这个决定时,嘉言反而很平静。

    俞庭君却忍到了极点,霍然站起,走到嘉言面前说:“你决定了?你觉得你这样做对孩子公平吗?你希望我们和姥姥姥爷一样?你敢说你一点都不在乎我了?”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句,连珠炮似的,怒气喷薄。嘉言知道这他的一贯脾气,所以也不生气。嘉言知道嘉言在做什么,嘉言很清醒。嘉言依然是在乎俞庭君的,这一点嘉言必须承认,也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从儿时到现在,他几乎贯穿了嘉言的人生。

    小时候,一开始嘉言是和他不对付,因为他这人实在嚣张,而嘉言,那时也是个无法无天的主,针尖对麦芒,就这么对上了。不过孩子是不记仇的,那一次过年打地狠了,他被他姥爷罚关防空洞,还是嘉言去给他送吃的。后来他们倒成了朋友,也像兄弟,上山他还背嘉言来着。嘉言对他的感觉就有些微妙,那是和对贺东尧不一样的。

    嘉言和嘉言父母离开梁饶后,再见他已经是十年以后。那次在酒吧,第一眼见他嘉言就觉得他挺眼熟的,后来贺东尧一说,嘉言就马上想起来了。居然是这家伙!

    还是和小时候一个德行,吊炸天的性子,眼睛长头顶上。不过周围那些老一辈啊,还就喜欢他这性子。他功课好,徐正清小时候还拿他当例子教育过嘉言。

    不过他这人吧,太自私,太自嘉言了,说句难听的,被他看在眼里的人才能得到他的尊重和爱,他瞧不上的,那就是一根草。甭怪大院里那么多人都瞧他不顺眼,有时候嘉言也觉得他特别欠扁,忍不住和他吵上两句。

    不过,他这人不发火不说话的时候,还是一个安静的美男子。有时候嘉言也很矛盾,爱有之,恨有之,失望有之,无奈也有之。

    其实大学那会儿刚见的时候,嘉言之所以一再容忍,也在试探,看看他什么时候会记起嘉言,记得小时候的情谊。不过事实证明,他这人就是这么薄情寡义。他不爱嘉言的时候,啥事都干得出来。虽然后来在一起了,嘉言也知道他很爱嘉言,不过他仍然在不断地伤害嘉言,源于他极度自嘉言和难以克制的脾气。

    当初选择和他结婚,嘉言确实想了很久,一方面是难以割舍,另一方面是嘉言当时几乎身无分文,事业刚刚起步,嘉言需要一个安定的环境和助力。

    而现在,经过几年的努力,嘉言终于把瞿步青逼走,做了总工,嘉言的工资够嘉言和嘉言孩子生活,嘉言也有能力在本地买房了。而且,嘉言有孩子,不像当初一样孤家寡人。嘉言害怕寂寞,一个人背井离乡在外面讨生活,太孤单了。

    “你坚持要离婚?那孩子跟谁?”俞庭君问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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