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深爱你》仍是深爱你分节阅读61

    嘉言朝后面摆摆手:“不用。醉个酒去什么医院啊?”吐完以后,她靠着墙壁瘫坐下来,“好受多了。下次再也不喝那么多了。”

    江玦听了就笑了:“啤酒,三杯还没到呢,姐姐。”

    “你就想看我出洋相是不?”嘉言回头瞪他。

    “我这不好奇吗?”他抱着肩膀靠在门边,从头把她打量到脚,“这次算是清楚了。你这酒量啊,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嘉言操起一打卫生纸就扔他脸上。

    江玦大笑,转身就跑。嘉言冲出去,把他堵在厨房里,把那卷卫生纸拆散了一张张塞他嘴里。江玦大叫“饶命”,结果吃了一嘴的纸。

    嘉言事后笑话他:“你要不开口,我还真不能拿你怎么样。你这人怎么就这么蠢呢,哈哈。”

    江玦把嘴里的纸往外吐:“够损的啊你。谁知道这纸什么玩意儿做的,太恶心了。”

    嘉言倒了杯酱油给他:“来,消消毒,别客气。”

    “得了,不和你闹了。对了,杨老师那儿我给你请假了,最近的课题先放一放吧,要不就在屋子里做。这几天别出门,有事儿打我电话。”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往外面走。

    “谢了,你慢走。”

    “别送了,这大冷天的,在家别关暖气。”

    “嗳。”

    一个人了,嘉言又忍不住笑了笑。被这人这么一闹,心情也没那么郁卒了。下午的时候,却有人打电话给她。嘉言拿起来一看,是朱晴打来的。她怔了怔,过了会儿才接起来:“喂。”

    “嘉言,你放过刘舒好不好?她不是故意的。”朱晴的声音有点儿犹豫。

    嘉言怔了怔,然后问:“你能说明白点吗?我现在人在外面。”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然后把事情和她说了。嘉言听完,沉默了会儿,然后和她说:“这事儿不是我说算了就算了的,她这是蓄意伤人,已经构成刑事犯罪,我没告她是因为没有那么多精力。”

    “可是……”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嘉言回到学校,才知道刘舒半个月前就退学了,床铺干干净净的,像是从来没有这个人。寝室里的氛围有点儿奇怪,朱晴像是刻意躲着她,连苏柔也不再对她冷嘲热讽。有时候她去打水,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她甚至还听到一些传闻,说她有背景什么的。嘉言一笑置之,没有放心上。

    这段日子,贺东尧也给她电话,不过不是很频繁。自从一年前回来一次后,他又去了济南,在东北沿海一带常驻,只有逢年过节才给她电话。

    嘉言联系最多的还是钱多多。她毕业以后就去了他爸的公司干活,混了个部门经理,整日混吃等死,日子不要太快活。但是,钱姑娘却和她说她不想干了,日子太无聊了,想一个人出去闯一闯,嘉言就说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过年时嘉言去杨教授家里吃饭,教授问她:“毕业后打算去哪儿啊?等分配还是自己去找工作?”

    嘉言一边吃饺子一边含糊地说:“我再想想,再想想,还有两年呢。”

    “对象呢,处了没?”

    嘉言差点一口喷出来,瞪他:“您怎么这么为老不尊哪。”

    师母过来说:“你师父是担心你哪,读完这三年你都二十七了。”师母说起这个又有些疑惑,“当年那会儿怎么请了半年多的假呢,要是一鼓作气读完,不是省了一年时间嘛。”

    嘉言手里的筷子顿了顿,漫不经心地说:“生病。”

    师母还要再问,教授拍了拍她肩膀:“厨房那边高汤好像沸出来了,你快去看看。”

    “是吗?”师母忙赶去厨房。

    杨教授看看嘉言,语气放缓,难得的语重心长:“嘉言,这些事儿我本不该管,但是,年轻人还是要爱惜自己呀。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那会儿弄得那样,现在都留着病根儿,你虽然不说那个男人是谁,我心里也能猜到一二。其实,东子那孩子不错,你怎么就看不上他呢?”

    嘉言低着头,过了半晌笑道:“他很好,但不是我喜欢的那款。”

    杨教授恨铁不成钢:“你就喜欢俞庭君那个臭小子是不?他有什么好啊,都快拽到天上了,也不体贴人,就一张脸还能看看。男人长那么好看有个什么用啊,你们这些小姑娘啊,忒肤浅。”

    “你那是嫉妒吧。”贺院士在旁边泼凉水,然后对嘉言小声说,“你老师年轻时第一个暗恋的女孩就是被老俞抢走的,这么多年了,他就是心里不平衡哪。”

    “滚丫的!”

    年纪一大把的两个人,逢年过节还得撕一下,嘉言看着无语,走到阳台上去吹风。过年在即,外面有人放烟火,几个年轻人在操场上奔跑嬉闹,还有从礼堂传来的喇叭声。后面有人叫她:“嘉言。”

    嘉言转过头去。

    是江玦。

    嘉言走过去,和他碰杯,戏谑道:“不过不是酒。”

    “还记着呢?你可真记仇。”江玦说,也和她碰一碰,歪着脑袋看了看她杯里那晃荡的透明饮料,劝告道,“少喝点碳酸饮料。”

    “总比喝酒好。”完全的真心话。

    江玦都无奈了:“你还真记着呢,我都说了再不灌你了。”

    嘉言说:“没有的事儿,我都忘了。”

    江玦说:“我俩招子不是瞎的。”笑着搂了她的肩膀,把她往大厅里带,“别杵外面了,都快冻成冰棍了。”又把自己的围巾给她系上,围了一圈又一圈。

    嘉言伸手去推他:“你够了啊,这是保暖呢还是谋杀啊?”

    杨教授见了,在旁边打趣:“嘉言,他这是求爱呢。”

    嘉言回头瞪他:“您老正经点啊。”

    杨教授笑:“我怎么就不正经了。你问问江家小子,他是不是喜欢你啊?我这双眼睛见过的人、见过的事,是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比的?你是当局者迷啊。”

    嘉言怔了一怔,回头去看江玦。江玦正低头望着她,那双手还放在她脖子上的围巾上,没有松开。江玦也很高,她需要仰头才能看清他的脸。他这人条盘儿也靓,是那种清瘦端正的靓,唇红齿白,一双桃花眼不管开不开心都习惯带着笑。嘉言习惯了他这种笑,总觉得他待人都是这样的,此刻在昏暗的灯光下近距离地对视,居然就觉察到了一种不一样的味道。

    嘉言下意识就把围巾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江玦微微怔色,不过很快就回头和众人打闹笑开了。一帮老人被他逗得开怀大笑,师母也和蔼地看着他。贺院士还说:“你这臭小子啊,就一张嘴甜。除了这个,一无是处的。”

    几人都在笑。

    谁都听得出老人家善意的夸赞,明贬暗褒呢。

    他是真的受欢迎,到哪里都受欢迎。嘉言看看他对着陌生人也能谈笑自如的侧脸,一点也不做作的模样,心里也泛起一点涟漪。这个人,怎么就能这么自然呢?他才是真正的豁达。她打心底里钦羡,笑了笑,正要回身,迎面的一阵冷风就把她吹得打了个哆嗦。

    过道里不知何时站了个人,在靠窗边的位置。窗户是敞开的,冷风从那里“嗖嗖”地进入,把他冷硬的面庞吹得更加严峻,好像不带一丝温情。他低头点着烟,火星子若有似无地窜起来,却没有一下点燃,只是隐约照亮了他俯首的脸。

    嘉言本不想再看,脚却不听使唤地走过去。

    “你也来看教授?”

    俞庭君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嗯。老爷子这些日子忙,半步不离司令楼,让我带点儿礼物先过来串门。”

    “你也算有心了。”

    话到这里就再难为继了。

    嘉言在心底叹了口气,俯身趴在窗沿上朝外面望去。夜风冷,有稀薄的雪花落到她脸上。嘉言抬起头,黑沉沉的夜空阴霾密布,乌云笼罩。

    “又要下雪了。”

    俞庭君半晌才说:“今年不比往常。北方的天气,以前不是这样的。”

    嘉言打了一个哆嗦。这太还真冷,让人冷得格外清醒。

    肩上微微一沉。她回过头,见他把军大衣脱了给她披上,低头帮她拢了拢领子,又转回去了。嘉言想说点什么,依旧是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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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虐成啥样,一定能he的,要相信作者菌的脑洞挖鼻

    ☆、第62章

    两人在窗边站了很久,直到雪越来越大,乌云密布,视野里一片灰蒙蒙的。嘉言费

    力地要去关上窗。

    这窗有些年月了,老化严重,还是那种不锈钢的推拉式,中间不嵌铜条的,也不知多久没换、多久没修理过了,她身上都冒汗了也没把它关上。

    “我来吧。”俞庭君把抽了一半的香烟递给她,转过身。

    嘉言下意识接了,看着那有些湿漉漉的烟嘴,没多想就给含在了嘴里,狠狠吸了一口。鼻腔里传来辛辣的味道,她难过地呛出了眼泪。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可能是天太冷了,她有些混沌,有些寂寞,分不清南北。抬眼望着近在咫尺的背影,有一种想要拥抱他的冲动。

    只是,这世上只有那么多的望而却步。

    俞庭君扳住那窗框试了试松紧,停顿了一下,猛地一下就给它合上了,侧身抬手就去要那烟。

    他停在那里。

    嘉言低头,把烟从嘴里拔了下来,懊丧地摁灭了。他在看她,她却低着头,手里捏着那半截残烟,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过了会儿,她转身朝大厅的方向走。

    他忽然从后面抱住了她,低头埋在她的发丝里。她的肩膀瘦弱,身体纤细,他微微用力双手就交叉着握住她的肩膀。嘉言伸手放在他的手上,那里的皮肤有灼热的温度。他听见他说:“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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