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末方远》老末方远分节阅读12

    说完，胡丽娇迈步擦过方远的肩膀，走出一步，方远转身说:“胡丽娇，有些事不要听信流言和妄自揣测，以后我们还是同学和朋友，但如果从你这传出去什么，我们就只是路人了。”方远控制不住流言，但他尽力控制别让它再发酵。

    方远说完，胡丽娇迈着坚定的步伐，任由泪如雨下，走出了操场。这一幕全被高二7班的一个男生，温琳琅，胡丽娇的追求者看在了眼里。

    莫祯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虽不知他们说了什么，但看的出他们谈的不愉快，胡丽娇最后好像哭着离开了。

    方远赶过来，莫祯看出了他的低落，低声的问:“怎么了？”

    “没怎么了？”方远舒了一口气，淡淡的说。刚才胡丽娇说的没错，他喜欢莫祯，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现在他也在追求他，但他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样，他一直很自信，唯独这件事，他自信不起来，感情不能强免，何况莫祯还是个男的。

    方远不想说，莫祯也没追着问。看着方远有点失落，莫祯插科打诨的讲些段子，方远知道他的好意，心里再有事，也配合的笑一下。

    说说笑笑，回到教室的时候，方远的心情舒畅了许多。

    第二天吃完早饭两个人在楼梯口分开的时候，方远要莫祯放学后等他一下，他要送他一个东西。

    每逢放假周的周五上午，学校的空气里布满了躁动，同学们看天空的颜色也比往常清爽了许多，挨到中午，躁动席卷整个学校，嫣然成了一种“暴动”。放学铃起之后，方远第一时间来到三班门前，踮起脚尖，视线越过众人，落在了正在收拾背包的莫祯身子，他正在往书包里塞书。每次放假，莫祯都会带一些书回去，虽然绝大部分时候，他会原封不动的带回来。

    收拾完，教室里剩下没几个人了，看到方远，莫祯乐呵呵的一蹦三跳的跑了出来，站在方远面前，左看看，右看看，没看到方远手里的任何东西，眨眨眼，有些失望的看着方远说：“你不是要送我礼物吗，礼物呢？”

    “就在你面前啊，这么大，你看不到？”方远一脸惊讶的说。

    “哪儿呢？哪儿呢？”莫祯背着沉甸甸的背包又看了一遍。

    “这么大个帅哥就看不到，我啊！”方远张着嘴，一脸惊讶。

    “切，你还不如学校门口的烧饼呢？”莫祯挑了挑眉，给了方远一个白眼，满脸的不屑。

    “呸，认钱不认人的家伙，走，我送你回家。”方远拎过莫祯的背包，用眼睛斜了斜楼下的电摩车说。

    “就用那个，你送我回家，到不了家就得回来。”莫祯看着楼下白色的电摩车，径直下了楼，方远在后面单肩背着书包跟着，堂堂学霸、校草就这样沦为了一名跟屁虫。

    走到楼下，莫祯拍了拍电摩的座子，坐在上面颠了颠，感觉还不错，不过送他回家绝对不现实，思乡心切，下了电摩，莫祯去拿书包说：“方大帅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无论是你，还是这台电摩，都不符合我今天回家的需求，把书包给我，我还得赶紧回家呢。”

    方远没说话，把书包丢进电摩的工具箱里说：“走吧，我送你去车站，现在这个点，外面车堵死了，公交车过不来，即使过来，也是人爆满，很难坐上的。”

    莫祯想想以前回家时等公交车的痛苦，乖乖的坐在后面，方远载着他出了学校。学校门口人山车海，七拐八拐，驶出了人流，说了一声“抱紧我”，加快了速度。

    初冬的中午，天有点凉，吹在脸上有点冷冷的感觉，莫祯双手拦住方远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躲避冷风。

    冷风吹过前面方远的脸颊，但他一点也没感觉到，只觉得一股暖风从心中升起，飘过了全身。

    最幸福的事就是为你挡风遮雨！

    平时中午的时候，襄州市里就堵车，今天赶上几个中学放假，堵的更是厉害，但方远的电摩受影响不大，拐了几个弯，过了几个路口，没一会就到了车站。

    方远把莫祯送上车，车还有段时间才走，他走出车站买了几个包子，返回去送给莫祯。莫祯本以为方远走了，坐在车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外面，一扭头，方远又出现在他的面前，手里还拿着包子，他是既惊喜又感动。

    方远坐在莫祯的邻座上，把包子放在腿上，拿出一个递给莫祯，又递给他一瓶水，莫祯有点饿了，拿过来两口吃了下去，方远看着他只是笑，不说话，也不吃。

    莫祯嚼着包子，口齿不清的说：“你怎么不吃啊？”

    “我不饿，你吃吧，我一会回家吃。”方远看着莫祯，唇角上扬。

    把包子咽下去，喝了一口水，莫祯接过方远手里的袋子，拿出一个包子递给方远，方远摇摇头，没有接，他买的不少，但还是怕不够莫祯吃的，他舍不得吃。

    莫祯一看方远不吃，威胁的说：“你不吃，是吧？你不吃，我也不吃了，咱俩都饿着。”早上吃的东西一样，他饿了，方远应该也饿了。

    “切，还学会威胁了。”方远接过莫祯的包子，恶狠狠的咬了一口，给了莫祯一个“哼”的眼光。

    买包子的时候，方远不渴，就买了一瓶水，两个人你一个我一个，吃着包子，你一口我一口，喝着水。

    消灭完包子，车正好发动，方远下车，目送车离站，消失在视线里，他才往放电摩的地方走去。启动电摩，方远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知去哪儿。学校放假了，回去也没人，回家，家里也就他自己，老爸老妈都在公司忙。

    漫无目的的驾驶着电摩车，后面少了一个人，心里少了一个世界。

    莫祯隔着车窗，一直回头看，直到看不到方远，才坐好。后座的老大妈一直坐在后面，等莫祯坐下后，她拍了拍莫祯的肩头，对扭过头的莫祯说：“刚才那个人是你同学吧，人真好，还长的那么俊。”

    莫祯微笑一下，没说话，重新坐好，心想：“以前方远就是遥远的存在，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慢慢的来到自己的生活了，把它填的慢慢的，甜甜的。”

    阿姨说的没错，他是我同学，人特别好，还特别帅，那可是校草、学霸。

    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兴奋、甜蜜，甚至骄傲开始在心中蔓延。

    ☆、第十七章

    莫祯村庄的名字甚是大气，叫朱金紫村，位于襄州市西边平原和山区的交接地带，是丘陵地区，整个村的地势和大中华的走势一样，西高东低。上世纪90年代，村里老支书建立了一个制药厂，几年后生产的药品文明全国，朱金紫村没几年富有了起来，整个村的平房全部拆掉，重新规划，盖上了一栋栋的六层楼的小样房，白砖红瓦，一排排的特别整齐。

    再后来，村里建立学校，盖了医院，村的路两边和西边的田地里全部种上了银杏树，为制药厂提供原材料。近几年，为了解决饮用水问题，从西部水库引水，又建了几水库，有供饮用的，有供灌溉的，其中一个小的水库专门供参观的客户和游人玩赏用的。

    莫祯一进家门，饭香味就向鼻子里钻，儿子一个月才放假回家待两天，莫妈妈使出浑身解数，每次不重样的给儿子准备好饭菜，等他回家。

    放下书包，莫祯用手抓起一口菜放在了嘴里，莫妈妈用筷子敲了他一下说：“这孩子，快去洗手，洗完手再吃。”

    莫祯洗完手出来，莫妈妈把扣的盘子拿掉，盛好了饭，一家人还没坐下，莫爸爸就要看成绩单，莫妈妈白了他一眼说：“吃完饭再看不行啊，到时候再搞的吃不好饭。”

    妈妈的担心不无道理，以前有过这种情况，莫祯退步了或者没进步，莫爸爸就会板着脸，虽不在饭桌上教训莫祯，但吃饭的氛围还是很压抑，能吃下去就不错了，别说，吃好了。无奈，莫爸爸似乎只关心莫祯的学习成绩，对吃喝拉撒这种小细节，一般不过问。

    “没事，妈，我这次考的特别好，爸想看就让他看吧。”莫祯话没说完，成绩单已经从书包里掏了出来，第一次考这么好，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拿过成绩单，看到莫祯全班第三名，全年级前50名的成绩，莫爸爸高兴的从厨房拿来一瓶酒，倒了一杯，一饮而干。莫祯还有一个姐姐，学习成绩也可以，可惜中考失利，没考上高中，现在嫁到邻村去帝都打工了。如今莫爸爸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莫祯身上，莫祯考的好，他比莫祯还高兴。

    喝完酒，莫爸爸又反过劲来，脸沉下来质问莫祯：“你这次考试是不是作弊了？”以前莫祯在班里就是中上游，成绩突然跑到了前茅，莫爸爸不得不怀疑他作弊了。

    莫祯和莫妈妈正兴高采烈的吃饭，突然见莫爸爸阴了脸，莫妈妈极力维护儿子说道了：“他成绩不好的时候，你说他不上进，不刻苦，现在成绩好了，你又说他作弊，正反都是你了。”

    莫爸爸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也没什么底气，但面子还是要得，有点心虚的说：“我不是怕他走歪道吗？成绩一下进步这么大，我问一下也是应该的。”

    莫妈妈轻声“哼”了一下，再没说话。莫祯只是往嘴里塞饭，不搭两个人的话。一般父母打嘴仗的时候，莫祯在边上自顾自的做事，不去插手干涉，免得两个人合起伙来一起教训他。

    虽不说话，但莫祯还是心里回答了莫爸的问题，这次成绩这么好，多亏了方远，两个人分开了不过两个小时多点，他想方远了，和他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方远总会给他夹菜，也会从他餐盘里抢菜吃，今天虽莫妈一直给他夹菜，但少了一个和自己抢菜的人，感觉吃饭少了一些趣味。

    方远那边可没莫祯这边这么热闹，骑着电摩在街上溜达了一圈，超市买了一些零食和方便食品，回到家，空无一人，看了一会书，躺床上睡着了，再醒来，外面已是夜灯初上，饥肠辘辘，一边往嘴里塞零食，一边煮了一袋方便面，算是打发了晚饭。

    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着清一色的新闻节目，方远的魂魄像丢失了一样，心更空了，动了动身子，摊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播出了一个号码，他现在需要问候一下他的灵魂霸占者，充实下自己的内心。

    襄州一中不让学生带手机，以防沉迷手机，耽误学习，莫爸一直死死遵守学校的规定，唯独这一点是破例的，为了能够及时和自己的儿子联系，也方便儿子联系他们，莫爸给莫祯买了一部手机，老人手机，除了接打电话和收发信息，别的功能几乎没有。

    吃过晚饭，莫祯爬在沙发上看电视，隐隐约约的听到了背包上有响声，响了几下，才想起是大板砖老人机响呢。除了家人，莫祯没记得把号码说给别人，给他舍友留的都是家里的电话号，这会是谁呢，带着疑问掏出手机，果不其然是陌生号。

    响了几声，莫祯接通，放在耳边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你好”。现在电信诈骗遍地都是，莫祯不得不小心。

    “不好，很不好。”你没在，我想你。方远躺在沙发上，翘着腿，低沉着声音说。

    “呦，先生您那儿不好，需要服务吗？我们这可是免费□□的。”听出方远的声音，莫祯夹着嗓子，细细的声音说。

    “好啊，请问都是什么价位的？”方远说。

    “先生，我们低到一百，高达上万，什么价位的都有，这就要看您需要什么类型和您出的价钱了。”莫祯演起戏来，有模有样。

    “我就要你这种类型的，多少钱，你开个价。”电话那头的方远侧了下身子，笑着说。

    “对不起，先生，我卖艺不卖身”莫祯演的尽兴，这时，莫爸推门进来了，他刚才路过莫祯的房间，听到莫祯阴阳怪气的声音，驻足仔细听了一下，满是污秽不堪的内容，火冒三丈，没踹门进来就不错了。

    “给谁打电话呢？说什么呢？”一脸茫然的莫祯还没开口，莫爸大发雷霆的问。

    “我同学，闹着玩呢。”莫祯一脸无奈，把手机递给了莫爸，让他听听，好验证一下。

    莫爸将信将疑的接过莫祯手中的电话，放在耳边，阴沉着语气说：“你谁啊？”

    方远听到莫爸的话语，正在幸灾乐祸的笑呢，突然，电话里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不用猜，也知道是莫爸的声音。从沙发上起来，端端正正的坐好，方远客气的说：“叔叔好，我是莫祯的同学，我叫方远。”接电话的是未来的“老丈人”，方远不敢一点怠慢。

    “哦，方……”不知莫爸没听清，还是没记住。

    “方远。”莫祯小心提醒。

    “方远，是吧，我刚听到莫祯的话，以为他和…打电话呢，现在知道是他同学，我就放心了，你们聊，你们聊。”莫爸说话的时候用手指指了指莫祯，并省略掉污的内容。

    把电话给了莫祯，莫爸转身走出去了，莫祯把门反锁好，还没开口说话，就听到了电话那端的笑声，足足一分钟过去了，对方还在笑，莫祯只是听着，没说话。

    等到方远笑完，莫祯才一口怨气的说:“方远同志，不带你这样的，把我扔火坑了，不说来救，还过河拆桥，幸灾乐祸，什么人啊？”

    方远一点愧疚也没有，厚着脸，学着莫祯刚才说话的声调，阴阳怪气的说：“先生，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可以为您提供最大的优惠。”

    一句话把莫祯逗笑了，两个人又逗了一会，说了一下分开后各自的情况，时间半个多小时过去了，莫祯想挂电话，方远虽有万般不舍，最终还是依了他。

    挂掉电话，方远心想：“其实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也挺好，两个人每天在一起吃饭、压操场、逗笑，不一定非要确立什么名分，给彼此贴上‘男友’的标签。”

    又转念一想，方远又有些不甘心，他喜欢莫祯，他也希望莫祯喜欢他，是那种因爱情而产生的喜欢，不是这种友情带来的好感。爱情是自私的，那种喜欢是独有的，友情可以共享的，好感也可以分享。

    想了半天，脑仁都觉得有点疼，方远走进书房，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这两天和莫祯在一起发生的趣事。至于以后的事，等到以后再说的，他能做的就是把握现在，拼搏未来。

    第二天，莫祯是在电话铃声中被吵醒的，莫爸莫妈需要去上班，给他做好饭，叫了他一声，早早就走了，家里就剩了他自己，他只要快中午起来，做好午饭就行了。事与愿违，九点没到，电话铃就响了，一看号，熟悉，昨晚方远打过来的号。

    接通电话，只听方远说：“快开门，到你家门口了，敲了半天没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