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别拘谨,这有可能嘛,她哪里可能不拘谨,也就夹夹转到面前的菜,但凡离她远一点的,都不伸筷子。
这种场合,免不了敬酒。
都说一开口喝酒,就免不了继续喝的命运。
怪也怪段乔自己,没把那个倒满的杯子“毁尸灭迹”,真来敬酒了,她也得回敬别人,喝来喝去的,肚子里到是没吃什么东西,啤酒到是灌了快两瓶,啤酒有个致命的后遗症,那就是肚子很容易有饱胀感——
有了这个感觉嘛,就想上洗手间。
红通通的脸,不止脸是红的,段乔走的步子还能保持稳定,至少她是那么觉得的,迈出步子时整个人都轻飘飘,像是要飞起来似的,脑袋里更是轻飘飘的,连个多余的想法都没有,就那么飘着她自认还能保持稳定的步子,问了服务员才晓得洗手间往哪里走。
直走到尽头,再右转,她耳边响着服务员亲密的声音,推拒了服务员为她带路的建议,独自一个人扶着墙飘过去,飘飘然的,一手还往嘴边凑,一呼出气——鼻子都不知道闻不到什么味道了,热轰轰的,什么感觉都没有,像是一下子连鼻子都失去了最重要的功能。
洗手间里没有人,她随便地走入里头的第三间,把门一阖,很快地就解放完,她在拉裤子时仿佛还听到脚步声,但没听到隔壁门开的声音——也许她听错了,就那么直白想的,从业不肯往弯里想。
一往外推门,看见个黑袋子,那黑袋子很普通,路边五毛一个就能买的——段乔还以为别人落了东西,想起刚才的脚步声,就去看隔间,洗手间里一共是五个位置,门都开着的,根本没有人……
她一脸疑惑的,弯下腰,谨慎地看那个黑袋子,一看就愣住了,粉红色的边边儿露在外头,瞧样子,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来那可能是一百块钱的样子,她顿时激动了,赶紧伸手捡起来,迅速地拉开袋子一看——
全是钱,共分成两捆,一捆很厚,一看就知道是五沓多,应该这么说,四沓是缚的很好的,像是刚从银行成万的取出来,还有一沓是橡皮筋缠着,明显不是一万块;还有捆,有两沓,一沓好像还是成万的样子,另一沓显得非常薄。
这、这……
她的手都哆嗦了,两捆钱,她送出去的两捆钱,也都弄这样子!
更叫她吃惊的是从里面掉出来个取钱凭条,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高炽的名字,取了四万九千块钱,她的钱!她的钱!
耳朵里顿时响起这种声音,让她的手都差点儿拿不住钱,送给尚品的钱,怎么到了洗手间?她跟做贼似的系上袋口,想找个地方把钱藏起来,因为是来吃饭,她连个包都没带,身上就一张房卡,拿在手里吗?
刚好在迟疑着,洗手间来了人——她想都没想的就把黑袋子放在身后往外走,也不打算去宴会厅了,那里她都不敢去,要是叫别人看见这钱,她都不知道怎么是好,急得步子都快很多,脑袋里就一个念头,要把钱藏起来。
尚品把钱还她了,她乱得很,脑袋瓜子都糊成一团,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小段?”
年级组长从那边宴会厅出来,刚巧看到她往电梯那边走,就叫了声。
段乔像是听到鬼叫一样,更加快地跑了,让年级组长都有点意外,可能是喝了点酒的缘故,他并没有把这事放心上,往洗手间走了趟,又回了宴会厅。
“他发现我了?他没发现我?”偏段乔跟个受了大惊似的,躲在电梯角落里喃喃地念着,手指敲着电梯内壁,一下下地敲着,没个停止的,神情焦虑,像在崩溃的边缘,别人晓得她送钱怎么办?
会不会认为她这次学习的机会就是送钱得来的?会不会认为她都是送了钱才有的好待遇?一想到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架式,她的脸都白了,不止白,还青。
电梯一停,她走出电梯,还想装镇定,把黑袋子随手提在手里,不想让人看出来袋子里是钱,越想当作没有什么事,偏心里越紧张,前面过来一个人,她知道自己得往旁边退,不知道为什么那脑袋跟手脚似乎是动作不谐调,怎么也停不住脚步,跟人硬生生地撞了上——
这一撞的,她手里的黑袋子冷不丁地就掉落在地,不止脸色又青又白,还红呢,都顾不得鼻子疼,她就去捡了——
这一捡的,有人比她的手更快,快的叫她瞪大了眼睛,手指到是长而且细又白,手指勾着那黑袋子,颇有点漫不经心,她试图伸手去拿——
眼睁睁地看着袋子往后退,她抓不着,慌乱无主地就看向手的主人,一看就怔住了,两眼都是发愣的,嘴唇还哆嗦了,微微地张着,试图想说些什么话,话还是没从她嘴里出来,就那么哆嗦着,“……”
“嫂子?”
人家还叫她,叫得挺礼貌
她更加一哆嗦,甭管那钱了,人就往外跑——
跑得跟兔子似的,叫饭店大堂的人都诧异地看着她,都不知道是发生了干什么事,反倒那个刚走入饭店的男人手指间勾着个黑色的尼龙袋子,还微微侧头去看那袋子,那是挺好奇那袋子里头放的是什么。
她跑出去,他就跟着,她跑得快,他还跟着,就慢慢走,一步也不快,气定神闲。
招待所。
段乔往这边跑,感觉就这里最安全,进去了就好。
可她忘记了,这会儿,这招待所都住的老师,可所有的老师都在那个饭店里吃饭,就她一个提早出来了,别人还都没有出来——
她都不敢坐电梯,直接往五楼跑,跑得气喘吁吁都不敢停下一步,生怕自己停了一步,后头的人就追上来,追问她跟高炽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她不离婚——
上次还打算离婚的,现在不离婚,要是他问起怎么办?
他为了傅悦来的——
怎么他们都不找高炽去说道,非得叫她让出来?
她急得快哭了,一边跑还一边哭的,没敢哭出声,生怕把招待所的服务人员给引来,一手胡乱地抹眼泪,人站在房门前,把那房卡掏出来,想往上边一刷,还没等她刷——房门到是开了,她的眼睛瞬间瞪得比刚才还大,完全是惊惧的神色。
“你……”
话还在喉咙底,就出了个“你”字,人就叫房里头的人拉了进去,她就跟个被强力吸铁石吸进去一样,完全不由她了,身后的门一关,她人就在里头了。
腿软了。
他的双手提在她的腋下,恰恰地把人提着,不让她倒下去。
而那个黑袋子,刚好放在电视机前面,袋口敞开着,里头的钱都露在外头,粉红色的一叠叠,看上去那么容易叫人心动,却叫段乔害怕。
“不是我的钱,不是我的钱。”
她试图为自己辩解,语气软弱无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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