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我有特殊的御剑技巧》穿书之我有特殊的御剑技巧分节阅读46

    “我说过,你为世间万物的表象所蒙蔽,误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天道不公所导致,所以你要灭天犯上,取代天帝,破旧立新。而我认为,人们缺乏理解天道的能力,故而曲解天道,并且把这种被他们曲解的天道——也就是‘纲常’,‘规则’——当作天道本身,所以才会造成那些被你所看到的表现。而真正的天道,反而被人们遗忘。”

    “的确是个很有意思的问题。”重渊目光深邃,眼底的笑意却渐渐消失了,“我可以问问,你想要怎么‘证明’你是对的吗。”

    “就是你想的那样。”

    沈厌夜唇角的笑意扩散开来,重渊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好,但是已经晚了。他立刻飞身上前想要结果了沈厌夜,却忽然感到自己所有的动作都定格了!而沈厌夜却神色如常,双手结了数个诀,然后猛然合掌!

    “这是——!!!”

    这个念头在雪魂剑灵的心中一闪而过,但是和重渊以及在场所有人一样,她亦无法抵挡《天阴凝寒诀》中的“溯影流年”,故而只能保持着静止的姿势,看着沈厌夜打通了周天经脉中最重要的、也是最后的经脉!

    ——他的实力,平心而论,已经超越天仙,但是他一直没有引动雷劫的原因,便是因为他之前未曾打通经脉。因为一旦经脉被完全打通,他必然要引动九天雷劫,而没有打败重渊的他肯定无法在九天雷劫之下生还。而如今,沈厌夜这是……!

    霎那间,乌云陡然从四面八方聚拢,一下子将那高洁的月华和已经大门洞开的寒冰雪狱尽数遮蔽!这些墨棉一样的云朵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云,只见他们越集越密,而天空中已经可以隐约听见闷雷炸响!

    “重渊,如果没有能杀了你,我无疑会被雷劫劈死,但是谢谢你亲自走进了我走不出的天阵,倒是给了我这个机会。”

    沈厌夜忽然露出一个清淡的笑意。

    “如今,我会拉着你和我经受这雷劫。如果我对天道的领悟有错误,那么即使你死了,我的渡劫依旧失败,我依旧会死。反之,若我对天道的领悟没有错误,而你死了,我……会渡劫飞升!!”

    ☆、第六十二章

    黑压压的云层像是密不透风的屏障,很快就掩盖了皎洁的月光,遮蔽了暗淡的星芒。没有了这些天体的光泽,整个狱谷顿时间陷入了一片黑暗,唯独大地之上的刑天阵图上闪烁着暗红的色泽,时不时有血色的流光像是游鱼一般在阵图的纹路上一闪而逝。

    因为溯影流年的关系,包括魔主重渊在内,所有人都陷入了诡异的静止。只是,沈厌夜虽然将溯影流年修炼到了顶层,但是由于他依旧未曾登仙,故而功力并未臻至化境,终究发挥溯影流年的最大功力——即,将世间的一切,包括风雨雷电,全部定格。现在的他,只能暂时定住所有人的动作。但是……这已经足够了。

    “轰隆——!!!”

    天边沉闷的雷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仿佛一头巨大的天兽愤怒的咆哮。随着雷吼之声,穹顶黑色的幕布上开始出现利剑般的闪电。初时,它们只是在天边时隐时现,但是很快地便像刑天阵聚拢——因为吸引它们而来的,是那个引动了九天雷劫的剑修!

    雷声越来越响,几乎振聋发聩。只是,比起它那厚重的声响,天雷自然有它的特殊之处。伴随着雷声的,还有同样厚重的压迫,若是灵力不高的生灵,就算是听到这雷吼,当场便要经脉迸裂而死。随着雷声的越来越厉,威压也越来越强,狱谷之中许多珍禽异兽已经受不了这种强大的压迫,纷纷倒地而亡!它们死前的悲鸣本该响彻山谷,但是这雷声之厉,如同滔天距离般将它们垂死挣扎之声吞没了!而在场许多灵力不是很高的长老们已经纷纷压制不住体内真气,许多吐血倒地,暴毙而亡!

    淡黄色的闪电是撕裂苍穹的利剑,伴随着雷声,亦在疯狂地肆虐着。随着世间的推移,那些闪电的威力也越来越大,有许多已经劈裂了周围狱谷的山石,将周围的场景衬托的分外凄厉可怖。然而,在这一片风杀石断,天崩地裂之中,沈厌夜轻轻抬头,仰望着苍穹的闪电,然后闭上了眼睛。

    ——原来这就是九天雷劫。

    ——其间蕴含的真力浩如烟海。每一道闪电劈下,在留下一地焦土之时,亦是留下了无数天地灵气,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无上的吸引,让他想要沉浸在这一片灵力的海洋之中,被它们淹没。

    自己的灵力和这些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但是这个认知却并未让沈厌夜心生畏惧。他并没有因为自己也许会在天劫之下丧生而感到沮丧绝望,反而举起了长剑,指向了天际!

    一片凄厉的白光中,他的长发早已经散乱。在空中凌乱飞舞的,除了他的长发还有他的黑衣,他的束带。那些天雷似有“感应”到那个引动雷劫的剑修已然出剑与自己抗衡,像是收到了指令般,纷纷冲向了沈厌夜的长剑!

    然而沈厌夜忽然不惧,唇边反而露出一丝胜券在握微笑。在雪魂剑与天雷接触的瞬间,沈厌夜掌心吐出灵力注入了雪魂剑的剑身,居然一瞬间将那本能将任何事物劈成焦炭的天雷抵挡了下来!下一个瞬间,雪魂剑反射出了一道耀眼的寒芒。但见沈厌夜手腕一转,忽然向着那个束缚着沈莲的石柱猛然挥剑!

    那石柱如何承受得住天雷的攻击,故而瞬间崩塌倾颓,然而沈厌夜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这个!但见那蕴含了无上真力的雷电像是一把能够斩断一切的利刃,不费吹灰之力便劈开了沈莲手上的镣铐,并将那把插在他腹部的巫刃灼烧殚尽,变为齑粉!

    然而,与天雷如此“交锋”,千古以来都是极为罕见的——毕竟天雷威力煌煌,对于能够引动升仙雷劫的凡人修士们来说,他们能做的向来都是尽全力躲避天雷,哪有像沈厌夜这般反借天雷之力,达成其他的目的的!而这一下的确铤而走险,但见沈厌夜神色未变,但是唇角却渗出了一丝红线!

    之前的那一下仿佛为一切拉开了序幕。下一个瞬间,整个黑暗的空间陡然被无数亮起的电光照亮了!伴随着行军鼓点般的闷雷,闪电的剑锋从天而降,接二连三地劈向了站在地上未曾移动的沈厌夜——不,并不是他不曾移动,而是他此时此刻已为天阵困住,活动范围只有数尺之内!

    面对着如此令人惊骇的景象,黑衣的剑修神情淡然,根本没有如临大敌之态。眼见数道天雷向他袭击而来,他轻轻地挥了挥长袖,似乎随随便便地就化解了那些闪电。他的动作不急不缓,看上去竟是轻松无比——倘若没有人注意到那黑色的袖摆已经被灼烧出了数处缺口的话。

    在化解了数道天雷后,沈厌夜抬起头,仰望着被电光照亮的苍穹,朗声道:

    “昊天大帝,诸天仙灵在上,弟子沈厌夜敢告于皇天后土。”

    “吾常窥于世间万象,曰:剑侍其主,女侍其夫,臣侍其君,民侍其官,是以主御其剑,夫御其女,君御其臣,官御其民,人以之为常,故悬书以徽纆。凡民间之主,从此榘度,使安天下,平四海,故而国泰民安,气数绵延。”

    “然其主,其夫,其君,其官,错徽纆以为天道,淆榘度以令苍生。邃古之初,冥昭未定,万物未形,剑主,女夫,臣君,民官,何异之有?遂阴阳相生,万物乃分,因司其职有异,乃忘同源。故自以为尊者,心亦骄固,自以为丧者,心亦颓萎。是以骄者愈骄,丧者愈丧,循环往复,何为终也!”

    “天之道,万物当自以为尊,以他人为丧。若万物皆以己为尊,欲王天下,兴兵戈,则天地终成焦土,人书徽纆以避之。然徽纆之属,终为伦常,时过境迁,非一成不改也。天道无改,而人以变者为不变,实乃荒谬。”

    “吾释剑室之灵,以此理相告,其悦,始为吾用。吾非其君,为其友。若主各爱其剑,夫各爱其女,君各爱其臣,官各爱其民,平等待之,则尊者不尊是以不骄,丧者不丧是以不颓,何须悬书徽纆,方圆榘度?天下自安,四海自平,气数自顺矣!”

    他每说一句话,天边得雷声便炸响,几乎让沈厌夜听不到自己说的话了。——但是,这并没有什么关系,因为他并不是说给自己听的,而是一字一句,说给这为诸人膜拜的皇天!等到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数道天雷一起轰下,剧烈的电光让所有人都在短暂的时间失去了视力!然而,也就是在这个瞬间,众人忽然感到自己能够行动了!

    还未来得及庆幸自己重新获得了身体的掌握权,他们就立刻东倒西歪,站都无法站稳。沈莲自一片废墟之中抬起头来,然后立刻跃至空中稳住身形,因为地面在剧烈地震颤,是无法站稳的。他手腕上的桎梏已经被沈厌夜引动天雷所劈碎,被禁锢住的功力也因为桎梏的消失而全数回归了他的身体。感受着灵力重新顺着血液流经四肢百骸的感觉,沈莲担心地注视着眼前的飞沙走石——沈厌夜,他究竟怎么样了!

    虽然被定住了身形,但是刚刚沈厌夜的所作所为,说的字字句句,他和在场所有人一道,都听的清清楚楚。别人是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亦没有兴趣知道。此时此刻,他心目中唯一的感觉便是惊恐——

    ——真的可以吗?!!!

    他从未质疑过沈厌夜,亦不曾怀疑他所笃信的天道的真相,但是这样的思想总归是太离经叛道,更何况他刚刚还在厉声谴责徽纆榘度,伦理纲常——这些被人们认为是“天道注定”的规则!

    ……天道,真的会认同他吗?

    他忽然想起了前世的时候,死在天劫之下的陆欺霜。如果沈厌夜和当初的陆欺霜一样,错悟天道,那么结局怕是只能和陆欺霜一样,道消身死。当年陆欺霜是靠着自己的保护,才不至于魂飞魄散。所以……无论沈厌夜对大道的领悟有没有出现偏差,他都要上前去保护他!

    ——就算再不济,就算拼上自己的性命,也不能让他魂魄离散!

    “沈莲公子,你要去干什么?!!你的身上还有伤!”

    琴灵惊恐的声音已经被周围高速的风和不断击打着地面的雷声扭曲成不真实的模糊音,而沈莲自然是无暇管这些了。他伸出左手,捂住尚在渗血的腹部的伤口,右手手腕一转,劫火剑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他的身影像是一道虹,拖着残破的衣袂,就要落到那团风暴的中心。然而,还未等他行动,忽然间又有数道天雷斩下,截断了他的去路!

    望着那些“拦路虎”,沈莲微微扬眉,脸上露出了一丝妖魅的微笑。旋即,他倒转劫火剑,剑光横向一扫,居然愣是将那些闪电的利剑拦腰斩断!旋即,又有几道闪电向他袭击而来,但见红衣的琴灵倾身后转,长发如同飞扬的黑色丝缎,身形如同矫健的隼,居然在密不透风的电光之中走了出来,并未被那些电光所伤!

    即使如此,他腹部的伤口却也因为刚才一番剧烈的动作而更加疼痛了。沈莲面不改色,只是用左手捂住腹部,脚下步伐矫健而又轻灵,一次一次地躲避了那些想要阻止他靠近沈厌夜的天雷!每当他一步踏下,便有天雷猛然轰击在他的身后,激起猛烈的风和气浪!而沈莲的身影就像是一片轻飘飘的叶子,能够随着风的吹拂改变方向,故而天雷再厉,居然都未曾伤他分毫!

    “遗音琴,你要干什么!”破军剑灵死死地拽住想要冲上前去的女子,“你去岂不是送死!”

    “可是沈莲公子和宗主都在那里!”遗音琴灵咬牙,使劲想要挣脱男子的怀抱,无奈对方的力量的确比自己大,她无可奈何,只能吼道,“而且他们都受了伤!需要我的帮助!”

    “劫火剑乃是汲取了无尽怨气的妖剑,灵力强大无匹,就是天雷都不一定奈他如何,有他在就可以了!”

    “可是,我——”

    话音还未落,她忽然发现脚下刑天阵红色的阵图上已经不再有灵力流淌,这代表启动法阵的人已经没有力量再维持阵图的运转!琴灵立刻大喜,望向了风暴的中央。一旦阵图停止运转,那是不是说明……

    ……重渊,那个启动刑天阵的人,已经死了?!!

    ☆、第六十三章

    天上开始有水滴落下。

    一开始是淅淅沥沥的小雨,但是很快就变成了豆大的雨点,疯狂地砸落下来。周围狂风不断地咆哮着,在空气中卷了水汽,席卷出一道一道的雨幕。雷声与闪电依旧不曾停息,但是天阵之上,灰土风尘为雨幕按下,露出了三个人的身影。

    黑衣的剑修衣衫破碎,乌黑的长发上尽是焦黑的痕迹,红衣的剑灵站在他身后,右手横执长剑,左手两指并拢,按在了劫火剑的剑锋之上,在千钧一发之际,助沈厌夜化解了天雷的轰击!

    沈厌夜单膝跪在地上,左手紧紧地捂住心脏,而右手的雪魂剑,已经没入了重渊的胸口!

    “……”

    重渊望着插在自己心口的冰蓝色长剑,目光似是难以置信,但是他却更加惊诧发现——即使自己之前再是胸有成竹,如今却并未对自己得战败感到惊讶,仿佛这个结局,并不是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沈厌夜司有天命,而自己不过败给了天道。三百年前,他未曾战胜陆欺霜,未曾战胜天道,如今三百年已过,他却依旧没有打败沈厌夜。

    雪魂长剑抽出,重渊的身体踉跄了一下。他捂住胸口,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倒在了地上。被天雷轰击过后的战场坑坑洼洼,石坑内积满了天上的雨水。重渊的身体倒下时,溅起了一阵水花,黑色的长袍已碎成布片,像是藻荇一样在水中无助地飘荡着。暗红色的鲜血从他的身体内流出,和地上的积水融为一体,氤氲成一片暗红……

    他倒在地上,目光所及之处,是被苍白的闪电照亮的黑色苍穹。豆大的雨滴疯狂地砸在他的脸上,将他的瞳孔砸得一阵生疼,但是重渊依旧没有闭上眼睛。那双墨一样漆黑得眸子凝视着苍穹,目光中有些挫败,还有一些不解,仿佛在用他最后的一点力量,无言地质问着高天。

    有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沈厌夜在沈莲的搀扶下,走向了倒在地上,未曾瞑目的魔主。等到那双黑色的长靴停留在他的眼前时,他才像是如梦初醒,对着站在他身边,俯视着自己的黑衣剑修,说出了一句如同梦呓般的话语。

    “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你虽逆天反上,但是你自己却生于魔界,魔界乃六界之一,而六界本来同源,故而你不过是大道万象之中,衍生出来的一象罢了。你的法力,思想,意识……这一切,都基于天道。你欲用天道本身反抗天道,败局早已注定。”

    迷津被解,重渊的睫毛颤了颤,却又复看向了沈厌夜。自古天命难解,却被这青年剑修以短短几句道破,可见他本身不光拥有千古罕见的资质,更是对天道拥有着无人可及的领悟,就算是寿逾万年的神仙妖魔,如他自己,亦是不一定能够悟得。

    从这个角度看去,青年剑修的容貌棱角分明,在凄厉的电光之中,他的衣衫已不能蔽体,唇角亦是渗着鲜血。以自己的身体为诱饵,引动天雷攻击和自己站在一起的重渊之时,他的那些可以保住性命的剑势根本没有用途。如果他当时张开了鬼剑镇命势,那么重渊也势必被他笼罩在剑势范围之内。故而他以肉身承受了天雷轰击,虽然衣衫凌乱,唇角滴血,却未受太大伤害。难道说……

    ……难道说,他所说的一切,真的是天道的本意吗?

    ……如果真的如他所说,自己所反抗的并非天道本身,而是世人所认为的“天道”,那么自己做的一切,倒地又有什么意义?!

    此时此刻,遗音琴灵和破军剑灵亦是相互搀扶着,走向了场地的中央,蓝衣翩跹的雪魂剑灵走在他们的身后。目光触及到这三位兵灵,重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看了看扶着沈厌夜,一脸敌意看着自己的沈莲,忽然间笑了:

    “沈厌夜,你之前说,愿意和我打赌,看看天劫是否会将你抹杀,如今看来,是我理解错了天道。是我输了。”

    沈厌夜淡淡道:“纵然你想要反抗天道,亦不该作风如此狠辣,枉顾诸人的性命。”

    “想要完成一个伟大的目标,就必须要有牺牲。”

    “可是你反抗天道的原因,是因为你认为天道无法平等地对待每一个人;而你自己的做法,却依旧没有在平等地对待每一个人。你把他们当成了完成你目标的工具,从这点上来说,就已经是非平等了。如果你想用这种方式来开创一个你所认为的美好的世界,那么真是大错特错了。”

    重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但是牵动了心脏的伤口,不由得咳了几口血,有些赞许地看着沈厌夜道:“你说的话,我无言反驳,也许真的如同你所说的一般……是我错了。但是,望朔之子啊,你可否愿意再和我打个赌?我的生命将尽,怕是无法亲眼见证我们二人谁输谁赢,但是我相信沈宗主……不,如今沈天君……一定能够等到结果出来的时分。”

    “什么?”

    “劫火剑灵,雪魂剑灵,破军剑灵,遗音琴灵,还有那些被你从试剑窟里释放出的那些其他的兵灵们,此刻大概对你感恩戴德,因为你解放了他们,予以了他们‘人’的权力,但是过些时日,他们会恨你的。他们每一个人,都会恨你入骨,他们会衷心祈求你从未给过他们希望,因为你的‘解放’,本身就未曾符合这个时代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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