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赢家》第八十三章 神经

    杨景行和齐清诺回吧台的时候,被一桌人拉住了。五六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和齐清诺比较熟。杨景行挨个认识,有一半是英文名字。一个时尚美女邀杨景行坐下喝一杯,杨景行说:不好意思,还要开车你们玩开心点。

    回到角落里后,齐清诺说:你猜凯伦多大?就是对杨景行比较热情的那个女人。

    杨景行说:二十七八吧。

    齐清诺说:她离婚四年,孩子五岁,都不认识她了。

    杨景行吃惊:你们这么熟?

    齐清诺笑:听不熟的人说的。

    过了一会,凯伦过来了,在杨景行面前稍微整理了一下丝巾后拿出一张名片:我欣赏音乐人,希望有机会合作。

    名片也是全英文的,什么公共关系公司的部门主管。杨景行讨好:有机会合作的话就说明我发达了。

    凯伦笑笑:我们雅通的合作伙伴都是国际型企业你和诺诺是同学?

    齐清诺说:师弟,大一的小屁孩。

    杨景行笑。

    凯伦看着杨景行:诺诺的男同学我认识两个,你比较不一样。

    杨景行问齐清诺:你认识双胞胎?

    齐清诺轻笑着转移视线,不搭理。

    杨景行问凯伦:那些都是你的同事吗?

    凯伦说:有些是有些不是。

    杨景行说:红衣服那个肯定不是。

    凯伦好奇:为什么?

    杨景行说:他看你好几次了。

    凯伦瞄一眼同伴,笑笑:我们不是同事,但是共事你看他们了吗?

    杨景行说:没有,我猜的。

    齐清诺评价:你够无聊的。

    凯伦笑笑:我们等会就走了,希望有机会再见走之前,能再听你弹一首钢琴曲吗?

    杨景行说:算了吧,我看她薪水还没你高。

    凯伦先是不明白,然后就有点尴尬:你听见了?

    杨景行笑:长得漂亮的话,说话就要小声点。

    不好意思。凯伦保持笑容,但是有点迷茫。

    杨景行又说:或者我弹一首,你说听得高兴,请客了,皆大欢喜怎么样?

    凯伦审视杨景行一会:好,一言为定。

    杨景行说:你先去宣布胜利吧。

    齐清诺小声问:她们打赌?

    杨景行点头:我给你面子。

    齐清诺说:用不着。

    过了一会后,杨景行还真去弹了一首平均律,可没个听头,就凯伦和付飞蓉给他鼓掌。然后凯伦他们还真走了,凯伦遵守信用埋单,问杨景行:什么时候来能再看见你?

    杨景行说:半个小时内我都还在。

    凯伦笑笑。

    齐清诺问:要是她等会回来了怎么办?

    杨景行问:难道不会回来?

    齐清诺扯一下嘴角换话题:我们之前说到哪了?

    杨景行说:说她孩子五岁,离婚了。

    齐清诺点头:对,这样的我认识得多,要不要介绍?放心,我守口如瓶,帮你保持高大形象。

    杨景行说:你又不能自己骗自己。

    齐清诺说:你在我这本来就这形象!哎,你平时是在外面还是带回家?

    杨景行说:算了,我们还是谈艺术吧。

    齐清诺问:哪种艺术?

    杨景行想了想:我还真不懂。

    齐清诺问:是不是你叫喻昕婷给我打的电话?

    杨景行说:是我告诉她你得奖了。

    齐清诺看看自己的空杯子,建议:再来一杯?

    杨景行摇头:够了。

    齐清诺又建议:带我去兜兜风。

    杨景行同意。

    车子在酒吧附近转了一大圈,齐清诺开着窗户,冷风吹得嗖嗖的。杨景行说也没用,只能开慢点。

    齐清诺偶尔说一句话:会觉得孤独吗?

    杨景行摇头:我,基本没有。

    过了一会,齐清诺再问:空虚呢?

    杨景行说:也还好。

    过更久的一会,齐清诺又问:有没有觉得不管是亲情,友情,爱情,收获还是付出,事业什么都填补不上那片不知道在哪里的空白?你完全无能为力,又不能无动于衷。

    杨景行干笑:我觉得我的理解能力有点空白。

    又沉默好久,齐清诺说:好想去旅行。

    杨景行支持:趁放假去。

    齐清诺可怜自己:没有目的地你能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带我去一个没去过的地方。

    杨景行问:男厕所?

    齐清诺头都不歪一下,斜斜靠着在椅子上看着窗外,面无表情。

    杨景行说:那你别吹了。

    齐清诺抬抬手把窗户关了,杨景行加速,一会就到了空旷得几乎没车的宽阔马路上,速度就更快了。

    越来越人烟稀少,齐清诺转视线:去哪?

    杨景行说:我也不知道。

    齐清诺闭上眼:到了叫我。

    杨景行以八十的速度开了半个多小时,经过了一段荒芜区后又慢慢看见灯火,应该是个小镇,路牌上写着名字。

    杨景行在加油站停下。齐清诺睁开眼,有点睡意的样子:到了?

    杨景行问:来过吗?

    齐清诺探头望望:没有。

    加好油后,杨景行又开车进小镇里四处转。这里蛮偏僻的,没看到超过十层的建筑。都十二点多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还开着门的宵夜店后杨景行停车。街道有些脏,两边都是三四层的小楼。

    听杨景行说普通话,老板还不适应:从浦海来的?这么晚了,去哪里?

    杨景行笑:旅行。

    大半夜的旅行,到石陵去啊?

    杨景行说:老板,我不点菜了,您选最好的给我们做几样,真饿了。

    齐清诺说:我也饿了越想越饿。

    老板商量着的报了几个菜名,杨景行和齐清诺都没意见。杨景行问:还喝吗?

    齐清诺摇头:吃饭!我下午没怎么吃。看看小店里很不整齐的桌椅板凳,搓了搓手。

    杨景行把旁边一个电暖器一样的东西拿出摆到齐清诺旁边,打开,一阵红光,略有暖意。

    上菜速度很快,一个圆圆的小锅里煮着排骨豆腐什么的,放在桌上的小煤气炉上,冒起阵阵热气。

    齐清诺等不及的尝了一块:好吃喻昕婷在又要赞美生活了,米饭,我要米饭。

    米饭来了后,齐清诺觉得有点凉,杨景行就求老帮帮忙热一下,没微波炉就炒一炒。老板解释这两天降温厉害,可能要下雪了。

    杨景行问齐清诺:给你来碗姜汤预防感冒?

    齐清诺摇头:我吃菜,这个有点辣,我喝点。

    四个菜上齐后,老板就坐在旁边准备和客人聊天,顺便欣赏齐清诺的美丽。

    齐清诺问:老板,这地方叫什么?

    乔镇,也是上海市管辖的,你们怎么走到这里来的?老板好奇。

    齐清诺说:好玩老板你这鱼烧得不错。

    老板说:我们这是江里的鱼童子鸡怎么样?

    杨景行点头:老板好手艺鸡腿给你。

    齐清诺嫌弃:好小。

    老板解释:越大越不好吃,都是激素养大的哎,下雪了。

    杨景行和齐清诺都往外看,昏暗的路灯下,是有那么些细微的星星点点。齐清诺放下碗筷就跑门口去了,杨景行也跟过去。

    两人站在黑漆漆的夜空下仰头,期望能有一两颗冰点落在自己脸上。一辆三轮摩托嘟嘟嘟的开过来,在餐馆门口停了一下,看看杨景行的车,和老板打了声招呼后离去。

    齐清诺的电话响了,告诉杨景行是她妈,然后在电话里解释:我们在吃宵夜和朋友回去有点远,你先睡!

    看了一会不成气候的雪粒后两个神经病回去继续吃饭,杨景行刨到第三碗的时候齐清诺也开始第二碗了。齐清诺看杨景行在锅里夹得辛苦,建议:你用勺子这汤能喝吗?

    杨景行说:我帮你尝尝味道不错。

    给我来碗。齐清诺吃得很欢。

    才半个小时,就收拾得差不多了,齐清诺擦了嘴唇后感叹:这顿吃得爽。

    杨景行说:幸好找到了。

    齐清诺把纸巾包放在杨景行面前,问:你明天要早起?

    杨景行说:不耽误。

    齐清诺笑:辛苦你了。

    不辛苦。

    杨景行也吃完后就结账走人了,老板还祝愿他们一路顺风。上车后,齐清诺不再那么无精打采了,一路上都看黑漆漆的沿路风景,杞人忧天:这时候要是抛锚就好玩了。

    杨景行点头:嗯,我玩你。

    齐清诺笑:你玩得起吗!敢不敢现在掉头,直接开到下一个城市。

    杨景行不敢:那我成人贩子了。

    齐清诺问:你舍得卖我?你舍得谁买得起!

    没一会,齐清诺的电话又响了,催她快点回家。幸好杨景行还记得路,开得也比较快,两点的时候可算把齐清诺送到家门口了,距离辉煌不是很远。和路上一样,两人也没什么多话好说,直接拜拜。

    星期六早上七点,杨景行找地方洗车之后就去接陶萌。

    今天好冷哦。裹得厚厚的陶萌把围巾取下,我们去哪里?

    杨景行说:暂时保密。

    陶萌不追问:明天我要先去你们学校。

    到了郊区后,陶萌奇怪:不会又去尚浦吧?

    杨景行说:对呀,全校几十处你的名字,够看大半年了。

    陶萌翘嘴唇:我不信。

    半路上就拐弯了,比学校近一点,浦海最大的室内滑雪场。看看大停车场就知道这里的客人不少。

    陶萌有点惊喜有点担忧:你怎么带我来这里?

    杨景行说:你上次加拿大回来不是有遗憾么。

    陶萌问:你来过?

    杨景行说:两次,还不熟练。

    和谁一起?

    一次是和谭东,一次一个人,他没我有毅力。

    陶萌看着建筑物说:我一直都想来,可是没人陪。

    进去后先请个教练。然后选滑雪服,陶萌不想租,就买,还不要杨景行掏卡,她请客,说:我的稿费也还没用。

    两个人的衣服鞋子都是陶萌选的,黄黄黑黑的一身,没多好看。两个人互相打量,陶萌说:你的有点小。没办法,杨景行是最大码的了。

    进雪场才发现,几百人都是制服。教练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问了问情况。杨景行说自己勉强会,叫她主要照顾陶萌。雪道很长,估计有三四百米,坡度有大有小。照顾初学者,在最下面的小坡度学习。

    杨景行蹲下帮陶萌穿好雪板后才自己来,对教练说:以不摔跤为原则,尽量学会。

    陶萌有信心:这又没多难。

    先是热身基础练习,杨景行也没走,就在旁边看着陶萌蹒跚学步,鼓励:比我学得快。

    陶萌很小心,仔细听,严格做,没有马上出丑。可是开始滑后就难免一屁股蹲下去,好在这里的雪比较松软,摔不了多痛。而且杨景行也一直守在旁边,好让陶萌摔倒后能第一时间有只手伸过去扶她。

    才半个多小时,陶萌就喘吁吁的了:比我想象的累。

    可休息几分钟后,又赶快开始。

    九点半开始的,到十一点半,陶萌能小滑一段并顺利停住了,只是姿态还不够自然轻松。

    两人并排滑了最后一次,长度大概一百米,陶萌觉得圆满了:好了,我好累了,饿了。

    出来换了衣服,杨景行问是就在这里吃饭了下午继续还是回市区。陶萌说要回市里:我肯定没力气滑了,逛街都走不动了。

    杨景行说:来,我背你。

    不要!

    回去的路上,陶萌把两人的滑雪服看了看,有点后悔:我应该选那种紫色的。

    杨景行说:橙色的好看。

    陶萌说:可是两套是一样的。

    杨景行说:大小不一样。

    陶萌又问:你是多少时间学会的?

    杨景行说:第一次三个小时没学会,第二次买了张无限时的票,从早上到下午,能从最上面滑下来了。

    陶萌说:我累死了,浑身都软绵绵了不过总算有收获,我觉得玩也要玩得有意义一点。

    杨景行问:你表扬我?

    陶萌一丝得意:算是吧。你上校友录了吗?

    杨景行说好久没有了。陶萌就说起班上一个女生交了个泰国的男朋友,居然在校友录里写日记似的讲今天如何甜蜜,明天如何开心,其实啥事都没干。而且这个女生原本不好看,可发上去的照片跟以前变了个人似的。还有她的那个泰国男朋友,长得黑黑怪怪的,居然问大家帅不帅!

    陶萌说:你看见就知道了,真的一点都不好看感觉以前的好多同学都变了。

    杨景行说:环境变了嘛,人就变。

    陶萌问:那我变了吗?

    杨景行说:我一直怀疑你身边都是些什么人,让你越变越可爱了。

    烦人!陶萌抬下巴,我和你讨论正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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