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日月之光》重生之日月之光分节阅读69

    他虽然不想让别人看到鹿逸之,但这样大方的承认他与自己的关系,却又让他多年来的遗憾得以填补。

    大学时他们虽然天天在一起,但从未承认过这层关系,在人面前也总是避讳流露真情实感;父亲至死他都不曾告诉他与鹿逸之是真心相爱;后来他忙于仕途,处处小心,更不能将鹿逸之摆到台前。现在他终于把他带到了阳光之下。

    多年来,他是亏欠他的。他亏欠了他太多。他愿意用所有的一切去弥补他,只求鹿逸之能与他平平安安的相守,走过今后的余生。

    想到这里,赵竞握紧了鹿逸之的手。

    鹿苧看到那谪仙一般的父亲,明明想要为他笑一下,为他终于站在阳光下而高兴。但不知为何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难过的想哭。

    其实他知道,父亲想要的并不是这个。他想要一份平等的爱,尊重的爱,但是他的这份愿望注定不会实现。从他被赵竞强行带走,关到书房的那一刻,他的人生就注定是个悲剧。

    他想,当父亲被带到书房,看到那扇大门被赵竞永远关上的时候,他的心也一定永远关上了吧?

    明明是个谪仙般的人物,却被毁成那个样子。什么名分,都是狗屁。

    他精神萎靡的转过身,穿过人流,又躲回他刚才躲着的地方,拿着一杯凉透的牛奶,无聊的玩手机。

    “换一杯温的吧。”一个熟悉的,带着调侃的低沉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鹿苧必须仰着头,才能看到那一双带着笑意的三白眼。

    ☆、带我走

    鹿苧呆呆的看着他,那人对他眨眨眼。只是一会儿,鹿苧就觉得自己要站不住脚了。他捂着嘴,低下头,努力想把眼泪憋回去。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想念他,真的是太想了,看到他又想哭又想笑。他想扑到他怀里哭一场,他心里有无数委屈和思念想告诉他,他还埋怨这两个人为什么不想办法快点来看他,把他从赵竞手里救出去,他还怨恨他俩为什么保不住他的胃——虽然他知道这不是他们的错,但还是忍不住这样想。

    乔装打扮的向海东抖抖手,故意把牛奶洒到鹿苧身上,他慌张的拿纸擦了擦,大声说道:“真抱歉,弄脏了您的衣服。”

    鹿苧也知道自己刚才有点儿失态了,他怕有人注意到,便强忍着哽咽说:“怎么这么不小心?”

    向海东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所幸没什么人发现他们。他对鹿苧使了个眼色:“鹿先生,跟我来吧,我帮您处理一下,很快就好!”

    说着他在前面带路,鹿苧心脏怦怦跳着跟了上去。

    七拐八拐的甩掉保安,鹿苧跟着向海东来到了一个休息室。一进门向海东便迫不及待的抱住他,把鹿苧抱的几乎都喘不过气来。鹿苧也抖着身体环住他宽阔的臂膀,将自己明明是冰冷却又炙热的嘴唇送上去。

    “媳妇儿,媳妇儿,我想你!想死你了!”向海东疯狂的吻他,这个人他怎么也看不够,吻不够,他真想把他揉进心口窝,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这样就能与他生死相随,永不分离。

    鹿苧恨得咬咬他的肩膀:“你们怎么才来?我被赵竞那个变态关在疗养院,连个电话都打不了!”以前天天跟他俩痴缠,不觉得缺了他们有什么,现在被逼分开,才知道自己早离不开他们了。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他总是孤身一人在这个世上无依无靠的活着,过了今天不知道明天在哪儿。

    他俩的到来就像夏天的太阳,把冰冷的他化成了一滩水,让他不再孤零零的杵在雪地里受风寒。

    “赵竞把我们关进了派出所……我们想尽了办法也没法见你。”向海东的唇摩擦着鹿苧的额头无奈的说,“他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鹿苧哭的乱七八糟:“他倒没把我怎么样,他就是把我关起来了,就像关我爸爸那样,还威胁说要收拾你们。我一听,就什么都不敢做了……”

    正掀着他的衬衫看他胃上刀疤的向海东一边摸着雪白皮肤上的伤痕,一边问:“你跟你父亲相认了?”上一世真是遗憾,他知道父亲去世的消息时,已经过了一年。没想到这一世竟然有如此的机缘巧合,让父子二人能再次相见。

    “这事儿说来话长了,讲了你们都不一定信。”鹿苧抽抽嗒嗒的抹眼泪,“你怎么进来的?赵竞把这儿护卫的可变态了。还有宋哲文呢,他去哪儿了?”

    “赵竞的人里有我们的内应,宋哲文在外面等你,我先进来看看情况。”向海东把他的衣服整理好,“媳妇儿,我问你,你愿不愿意跟我们走?”

    “废话,当然愿意!”鹿苧白他一眼。

    向海东心中一动,曾经他是不愿意跟他们走的:“我们有个计划,你要配合我们。我们不仅要带你走,还要带你父亲走。”

    鹿苧笑起来:“你怎么知道我父亲也想走的?”

    向海东一笑:“我就是知道。”那28封信中有无尽的绝望。他与宋哲文改变了一开始的计划,他们不仅要带走鹿苧,还要救走鹿逸之——为了不让鹿苧遗憾。

    他得意的说:“下面的话你要仔细听好。”

    站了很久的鹿逸之觉得有些疲惫。赵竞发现他步子沉重,便将他送到座位上,让他好好休息,并说等一下的节目会给他惊喜。

    鹿逸之疲惫的坐到椅子上,对这一切都了无兴趣。刚跟向海东亲了又亲嘴唇肿起的鹿苧趁人不备溜到他身边坐下:“爸爸。”

    他笑的满面春风,一双丹凤眼挑的更高。

    鹿逸之见他很久不见的笑容,也高兴的摸他的眼角。

    鹿苧贴到他耳上说:“爸爸,你跟我逃走吧!”

    鹿逸之惊的全身一抖,他震惊的望向鹿苧,

    “我先问你,你到底愿不愿意跟我走?”鹿苧低低的问,“你要是想走,我就带你走,你要是舍不得赵竞,那就让他把你活活困死在这儿!”

    鹿逸之害怕的看向赵竞,那个扼杀掉他人生所有梦想的男人正在远处跟人谈笑风生,儒雅至极。前段时间因为自己差点亡命刀下而一夜白头的赵竞,已经把全部头发染黑,看起来仍旧年轻,霸气,而充满活力。

    与行之将死的自己完全不同。

    他对这样的赵竞充满无限的爱意,又充满无限的恨意。鹿苧说的对,他与赵竞的关系里充满了惶恐和日日惊惧。

    赵竞的爱就是一碗鹤顶红……不,是一瓶百草枯。

    百分百的死亡率,和极其痛苦而漫长的死亡折磨。他想起他教过的一个女学生,因为跟男友吵了架而喝了百草枯,在医院被折磨了整整一个周才痛苦的死去。

    他又想起那窗外的云。

    他真想跳进去。

    鹿逸之笑了,他对鹿苧摆出唇形:

    带我走。

    ☆、入魔

    很快到了节目助兴时间,会场很快被人放满了椅子,与会的各位嘉宾们纷纷入座。赵竞来到鹿逸之身边,与他手握手坐在一起。

    灯光渐渐暗下来,音乐响起。赵竞握着鹿逸之的手,轻轻贴在他耳边问:“怎么手这么凉,还出了这么些汗?”

    鹿逸之非常慌张的把手抽出来,十指搅在一起。

    这么多年,赵竞还是看不够他羞涩的样子,他笑着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别紧张,有我在。”

    藏不住心事的鹿逸之勉强笑着点点头。

    在背后坐着的赵陆鸣面容扭曲,他在心中呐喊:住手!老gay!不要虐我这个刚失恋的单身狗!

    鹿苧则在心中阴测测的冷笑:尽情享受你最后的相聚时光吧,老变态!

    四个人就这样心思各异的看节目,于鹿苧而言这些都实在是过于高雅,不是交响乐就是歌剧节选,倒是有通俗歌手上来唱,那也是经典民歌,唯一能看的就是杂技了。要不是心中有事,鹿苧早就睡了过去。他看了看旁边的赵陆鸣,那人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前面的赵竞一边看一边给鹿逸之做解说,轻声细语的讲这个节目是个什么什么背景,那个节目是个什么什么来历。鹿逸之听得也有些心不在焉,他害怕的不停咬下唇。

    鹿苧虽然也很紧张,但比鹿逸之好一些。他把双手放到鹿逸之的肩膀,暗示他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赵竞虽然早就发现了鹿逸之的怪异,但还以为他是太过激动了。

    终于熬到最后一个魔术,前奏响起来时鹿苧紧张的一屁股站起来,惊的旁边的赵陆鸣连忙把他拉下:“干嘛呢你?”

    鹿苧咽了口唾沫,粉饰太平:“没事没事,就是声音太大,吓了我一跳。”

    他开始满场的寻找向海东的身影,果然在一个角落处看到那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冲他比了个手势。

    鹿苧终于安下心来——一切照计划进行。

    舞台的灯光聚集在登场的魔术师周b身上。在表演了几个助兴的小节目之后,他走到台下,将手伸向本次晚宴的主人公鹿逸之:

    “鹿教授,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参与我下一个小魔术?”

    周b身形高大,一脸络腮胡子,与时下那些总是文质彬彬的小鲜肉魔术师不太一样,但他表演很有新意,鹿逸之看过一次他的节目便过目难忘,还跟赵竞提起过一次。

    赵竞偶尔瞥过一眼周b,印象不深。

    如果粗略一看,周b与电视上没有什么差别,但因为鹿逸之与他靠的太近,他却觉得周b与他印象中的样子有着微妙的不同。

    比如那双笑起来弯弯的眼睛。

    鹿苧认得那双眼。他惊的在后面捂住了嘴巴。那双眼睛也越过了鹿逸之,向他身上轻轻扫了一下,

    鹿苧颤抖的咬上食指:为什么你们两个要这么冒险?明明可以让别人替你们来做,为什么还是要涉险亲自来救他?

    他本来低着的头猛地抬起来,目光变得坚毅,仿佛在说,我会跟你走。

    那周b收回目光,温和的勾起唇角,牵着鹿逸之的手,在赵竞不太痛快的目光中牵着他上了台。

    赵竞歪着身子靠在椅子上。

    每次他一不高兴了,就会摆出这个动作。赵陆鸣心中呐喊:不要这样!老gay!只是牵了下手而已,占有欲不要这样难看!

    周b松开鹿逸之满是冷汗的手,请他走进铁箱,坐到里面准备好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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