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诏》凤凰诏分节阅读99

    孟少游见她面如绯色,色厉内荏,更是满不在乎:“揍吧揍吧,被你揍为夫也心甘情愿!”嘴里更是胡说八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真舍得动手啊?”

    谢羽气的直翻白眼——他一双臂膀将她搂的死紧,连胳膊都抽不出来,如何揍人?!

    “孟少游你出息了啊!竟然学会轻薄我了,小心我让孟伯伯揍你!”

    孟少游哈哈大笑:“小丫头该改口叫爹了!你放心,咱爹不会揍我,他肯定盼着我多多轻薄于你!”

    谢羽恨的磨牙:“……你可想好了啊?有本事你一直抱着别松手!”她明显感觉出了孟少游的身体变化,虽然之前确实有看过书,也被谢弦普及过,可是到底不曾亲身体会过男女身体的不同之处,当下更是又羞又恼,恨不得咬孟少游一口。

    “不松不松!我可是要抱一辈子呢!好娘子,叫一声‘夫君’来听听,我就松手,不然今儿我可就不松手了,咱们在床上耗一天吧!”

    ——这成什么样子了?

    谢羽想想要是她与孟少游在房里耗一天,传出去她的脸往哪搁。

    她再脸皮厚,也及不上孟少游十分之一。他这无赖搞不好真会做出这种事情。

    “你……你嫌不嫌丢人?”谢羽又羞又气又急:“一会还要去前厅敬茶,你够了啊!”

    孟少游一点也不怕她的威胁,还嚣张大笑:“乖乖别担心!咱爹只盼着咱们粘在一起,丢什么人啊这有什么可丢人的!要不你叫一声‘夫君’来让我听听,不然可别想让我起身了!”他是打定了主意耍赖,守在房门外面的六萬与八萬听到他这么厚颜无耻,咋舌不已。

    ——知道自家主子脸皮厚的,没想到厚到了这般境界!

    谢羽到底磨不过他,只觉得外面天色大亮,太阳都升起来了,都快要急哭了,万般无奈之下,如蚊子哼哼一般小小声叫了声“夫君”,孟少游兴味盎然道:“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她一张俏脸好似被丹砂染红了一透,从里到外都透着红色,就连耳朵脖子都红粉绯绯,让孟少游看直了眼。他何尝见过小丫头这般艳色!

    “夫君——快起来!”谢羽咬牙,每个字都好似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的一般。

    孟少游眸色转深,再也忍不下去,低头就堵上了她嫣红的小嘴,攻城掠地,直到外面响起八萬催促的声音,才依依不舍的松了口。

    谢羽恨不得钻进被窝里再不出来,她与孟少游打闹胡混惯了,从不曾有过这般亲密厮磨的举动。

    一俟孟少游松开双手,还未从床上跳下去,迎接他的便是一记飞腿。只是她气恼之间忘记了自己只穿着中衣罗裤儿,踢出去的脚丫子被孟少游一把捉在手里,这无耻的家伙握着她的脚踝还不算,手还去扯她的裤脚,险险将她的罗裤儿给扯下来。

    谢羽真是恨的不行,一手扯着裤子,一边挣扎着要将脚收回来,抬头撞上孟少游堪称火辣辣的眼神,只觉得全身着了火一般要烧起来,眼泪都快气出来了:“孟少游你还不放开!”

    孟少游见她都快羞窘的急哭了,到底松开了手,笑的意味深长:“不急不急,咱们有的是时间。”旋身下床出,丢下一句话:“快点收拾,咱们一会给爹敬茶去。”先自出去了。

    他算是瞧出来了,再逗下去都要将小丫头逗哭了。虽然只亲了一记,但到底如今是他的人了,也不急在这一刻。

    谢羽恨不得蒙着被子不起来,可是敬茶之事却拖延不得,只得爬起来梳洗打扮。孟少游出去一会,春和便带着枸杞灵芝葡萄桂圆进来服侍她。

    葡萄桂圆也是谢府的丫环,是婚期定下来之后,谢弦为她挑的陪嫁丫环。

    四个人都归春和管辖。

    春和见谢羽嘴唇略微红肿,面上还透着绯色,方才孟少游叫她们进来侍候之时春风得意的模样,还当他们夫妻恩爱,浑然不知谢羽此刻恼火的恨不得将孟少游大卸八块。一边往她头上插戴,一边给她讲敬茶时候需要注意的事项。

    谢羽打扮停当,喝了两口红枣桂圆茶,才出了新房的门,便被孟少游捉住了手腕,她低低道:“还不松手?让旁人瞧见了成什么样子?!”

    孟少游将自己的厚脸皮发挥的淋漓尽致,无论谢羽说什么,只是不肯松手,笑的死皮赖脸:“我牵自家娘子的手,关旁人屁事!”

    谢羽都恨不得照着他的俊脸来一拳,又怕被孟藏刀瞧见不好交待。

    其实孟藏刀并无诸多讲究,他在外面浪荡惯了,视规矩如无物。此次如果孟少游的亲事如果不是打着两国联姻的旗号,未必能够办的如这般重礼守矩。

    小两口携手前来敬茶,他喝完了媳妇茶,送了谢羽一个大红包,又嘱咐了她几句:“少游的性子你知道,是个胡天胡地的主儿,若是他欺负了你,你告诉爹,爹给你作主,定然打断他的腿!”

    谢羽倒是想让孟藏刀打断孟少游的腿,省得他毛手毛脚蹭上来,还说些不要脸的话。只是她实在说不出口。

    孟少游比她还委屈:“爹,您说什么呢?阿羽是我好不容易才求来的,我怎么会欺负她呢!疼她都来不及呢!是吧阿羽?!”

    谢羽:“……”好话都让你说了,我能说什么呢?!

    她以前觉得孟少游脸皮厚,今日才觉得那是自己见识短浅,他岂止是脸皮厚啊,简直是浑身上下都裹着一层厚厚的铠甲,刀枪不入啊!

    三朝回门,谢弦问起来孟少游待她可好,谢羽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二人倒是已经圆过了房,孟少游好似对那件事十分的痴迷,恨不得将她拴在腰带上,走到哪里都恨不得随身携带,坐在一处就想摸摸亲亲,搂搂抱抱。

    只是她自己对这种太过于亲密的关系有点不适应,只想回复到以前打打闹闹有分寸的关系里去,“我也说不上来……”她苦恼道:“他太讨厌太缠人了!”

    春和差点笑破了肚皮!

    历来都是做妻子的恨不得缠着丈夫,成亲之后生怕丈夫被别的女人抢走了,打起精神要笼络住了丈夫的心。她家的小小姐倒好,烦恼丈夫太缠人!

    谢弦见她神色郁郁,还当孟少游待她不好,正在思谋如何教训这小子,将人千方百计的娶回去之后竟然不知疼惜,哪知道等来了闺女这番话,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良久才道:“嗯,太缠人是有点讨人厌,不过你忍忍,忍忍就习惯了!回头娘让你二哥警告他,凡事也要有个度!”瞧瞧她闺女眼睑下的青色。

    春和眼见着谢大将军的思维不知道发散到哪里去了,面上也带出了尴尬的笑意,便知道她想歪了,只能适时提醒:“咳咳,姑爷只是……一天到晚恨不得就跟阿羽呆在一块儿,吃饭坐卧,在外面散步,跟孟老爷谈事情的时候都要将阿羽拘在身边,拉着她不让走……”这般的缠人,就连孟藏刀也快受不了了,对着儿子直翻白眼。

    不过孟少游脸皮厚,压根不当一回事,还狗胆包天问了一句:“成亲真好,爹爹要不要考虑娶个继母回来?”

    可怜孟藏刀一世英雄,差点让一口热茶给呛死,咳的死去活来,等缓过一口气之后只奉送了一个字:“滚!”连在儿媳妇面前的长辈形象都保持不下去了!

    孟少游不以为意,拖着媳妇儿麻溜的滚了,走到半道上还特别善解人意的替自己亲爹描补了一句:“阿羽别怕,爹他就是光棍久了,性子有点奇怪,要是再成一次亲,说不得就改过来了!”

    谢羽:“……”你当成亲是万能灵药啊什么都治!

    再说,她可真没觉是孟藏刀性子奇怪,奇怪的反倒是眼前这只。

    她只能委婉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其实我觉得吧……爹的性子蛮好的。不正常的人看正常的人总是觉得对方奇怪!”

    孟少游这几日简直是让她快疲于应对了。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耍无赖!你跟他耍无赖,脸皮却及不上他十之一二,反被他给气个倒仰!他反过来跟你讲道理——且全都是歪理!

    他要真讲道理,谢羽也认了,可讲着歪理还要她认同,那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你是说我不正常?”

    谢羽被他拖着手走路,在他谴责的眼神之下硬着头皮答他一句:“……你自己也感觉出来了?”

    孟少游的小眼神里都藏着伤心,拖长了调子控诉她:“为夫对娘子这么好……你居然觉得我不正常……真是让人心都要碎了!”他一手捧着自己心脏的地方,另外一只手居然还不肯松开谢羽的手。

    谢羽摸摸他的狗头:“乖!疯子都觉得别人有毛病!我就算嫌弃你也晚了,咱俩就这么凑和得了!”

    孟少游呲出一口白牙,双目森森逼了过来:“我疯了我疯了!不管了我要咬你一口!”也不管二人正在走廊里,嘴巴便往她脖子上凑过去。

    谢羽一把挣开了他的手,拨腿就跑,再顾不得四方馆里来往人等侧目,他在身后追的起劲,边追还边做疯子状:“看你往哪跑!”

    谢弦从闺女嘴里听来的事实经过自己脑补,原本已经动了怒,还是春和描补,才还原了事情的真相。

    不过她这个女儿虽然聪明,只是于情字一事上到底有些懵懂,开窍的晚,当初她还担心她与崔晋万一两情相悦,生死相许,嫁了孟少游定然心绪难开。

    现在来看,似乎并没有朝着她担心的方向发展下去。

    等到谢羽回房去休息,她拉着春和细细询问谢羽的婚后生活,听得孟少游种种孟浪之事,虽觉得他太过无法无天,可就连孟藏刀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他们小夫妻俩胡闹,才觉出好来。

    想当初她跟程彰成亲之后,在幽州程家大宅子里,没少受程老夫人的气。程老夫人但凡见她与程彰有亲密些的举动,便不高兴起来,总要想法子给她难堪。

    再深的感情,经过后宅子里年深日久的挫磨,也渐渐消失殆尽。

    三朝回门,谢府的酒宴由程旭与程智坐陪。

    崔晴早知道成亲之后,母女俩会有私密话要说。她是没有亲娘,与梅妃又撕破了脸皮,无处诉说。谢羽跟孟少游才回来之时,她便假作去厨下看看今日菜色,避了开来,一个人在谢府后花园里闲逛。

    事实上谢府厨房门朝哪开,她都不知道。更何况谢家人也不会没眼色到让公主去厨房。

    等到摆起家宴,只因席间全是晚辈,谢家向来规矩不及文臣森严,便摆了一桌,谢弦左手边坐着程旭,程智以及三公主,另外一侧坐着才睡起来的谢羽,以及孟少游。

    按理说,三朝回门,姑爷算是娇客,理应坐在上首,不过谢羽三日未曾见谢弦,攒了一肚子的话说给谢弦听,又回房美美睡了一觉,身边没人聒噪,清静自在,才睡醒入席,直接坐到了谢弦下首。

    谢弦瞧了孟少游一眼,见他不以为意,全然没有被谢羽坐在前面的举动生气,笑嘻嘻坐在她旁边,还关切的小声问了一句:“阿羽可睡醒了?”她这才放了心。

    谢羽嗔他一眼,亦小小声回他:“你不在身边,我睡的可香了!”

    孟少游立刻做出心碎欲绝的表情,悄声道:“你再说我可伤心了啊!"

    他日日说伤心,谢羽可没把他的伤心当一回事儿:“一会席上要是有羊心鸡心,你多吃点补补心啊,省得你天天伤心!”自己也绷不住笑了,眼神里满是调皮之意。

    程旭敲敲桌子:“咳咳!桌上可不止你们两个人啊!”放眼看去,竟然只有他一个光棍儿,弟弟妹妹都成了亲,真是越想越心塞!

    还好弟弟上道,并没有赶着在他面前刺眼,与三公主坐的规规矩矩的。兄弟多年,他也不知道骂了多少回程智的假模假式,也只有在今天这种场合,被妹妹与妹夫的恩爱模样刺的眼睛疼,才难得一回觉出程智的好。

    他哪里知道,程智与崔晴成婚这些日子,互相冷嘲热讽,都快赶得上相敬如宾了。他们倒是没分房而居,可一个睡在床上,一个睡在榻上,与分房而居也没差了。

    日常相处,都是互不相让。

    所幸公主府里没有长辈,他们俩便是主子,公主与驸马如何相处,梅妃也懒得过问,谢弦不好插手儿子房中事,根本就不知道,还当他们过的不错。至少每次崔晴跟程智来谢府,互相都相处的不错,在她面前都是客气有礼的,她也就不曾深想。

    谢羽自己尚不觉得与孟少游相处如何恩爱了,但瞧在崔晴与程智眼中,却又是另外一番模样。

    宴罢,崔晴拉着她的手说悄悄话,言语之间颇为羡慕:“我瞧着妹夫待你可好了,你们夫妻真是恩爱。”

    谢羽颇为苦恼:“他这个人烦死了,脸皮又厚,你生气也不管用,打起来……”这简直是提起来就让她心塞的事情:“是一点便宜也占不上!”她如今可成了孟少游的手下败将。

    他倒不会对她拳打脚踢,可就算是她动起武来,却也被他压制的死死的,他一面禁锢住了她的手脚,一面还臭不要脸的蹭过来亲她,美其名曰:被娘子粗暴的行为伤害了他幼小的心灵,需要亲亲来安抚他受伤的心!

    崔晴愤愤——妹子你别花样秀恩爱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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