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重生》庶女重生分节阅读82

    “云深大约查出我是当年自二殿下府提前离开的幼子。”

    洺师叔眼中一闪而过阴鸷:

    “我知道了,这就准备。”

    “师叔。”

    石隐忽然唤住洺师叔:

    “师兄昨夜遇袭,还是着人去看看,再有便是把话带去,不管怎样,切莫自乱阵脚,即便帝下了斩杀旨意,也必要依照我的计划按部就班。”

    洺师叔拧紧双眉,却只看着他不肯言语,石隐便再交代一句:

    “师叔也是,如形势不对,即刻带人离京,为了我,已然困住了大家二十多年,绝不能再损了性命。石隐,背负不起。”

    他眼神中那样庞大气势,叫洺师叔觉着鼻尖发酸又压迫的上不来气,他深吸了一口气,咬牙一字一顿:

    “属下,谨遵主令。”

    石隐这才点了点头,洺师叔匆忙离去。

    只是这里他终究放心不下,赵出那里不去看,他和石隐也都不能放心,便叫人悄悄出去往药铺里送信,叫徒弟玉瓶儿往静安侯府看看赵出的境况。

    只是玉瓶儿去的却似乎不太是时候。

    玉瓶儿提着药篮子进去,就见赵出正和一人立在院子里说话,那人回头来看她,她登时装作憨傻之态凑到近前:

    “老爷!你们府上要的药材送来了!往哪儿搁呀?”

    她一掀药篮子上盖着的蓝布,一股子浓烈药气扑鼻而来,那人蹙眉别过脸去,却还是扫了一眼,就见里面是几味常见熬住药膳要用的补药。

    赵出拧眉,面色阴沉,很快有下人上前,惶恐拉扯玉瓶儿。

    玉瓶儿懵懵懂懂被人拽出了院子,一出院子就换了个冷厉神情,满眼不耐烦:

    “晦气!”

    院子里赵出抿了抿嘴唇:

    “叫辛大人见笑了。”

    “哪里。”

    这位辛大人揉了揉鼻子笑笑:

    “该说的话我和侯爷也都说了,无非也是看不下去,侯爷战场杀敌流血流汗拼的是命,他只坐在后面出了几个主意,如今就成了国公?倒是沾了他爹石远的光,可石远也是侯爷的师傅,侯爷这么鞍前马后照料他父子两个,到最后他的家产也是一分不剩没给侯爷分毫,如今侯爷另择明主,他还记恨的派人袭杀,侯爷那份心心念念自小到大的情分,还是赶快弃了吧,否则再不回手,可就被他害的骨头都不剩了!”

    赵出面色深沉瞧不出喜怒,倒是沉吟半晌咬着牙道:

    “辛大人说的对。”

    “侯爷能想明白可是最好,也不枉辛某做了小人和侯爷说这些。”

    “哪里。”

    赵出显然不耐烦再应付,那辛大人赶忙又客套了几句便告辞了,他方才一走,玉瓶儿便又晃了回去。

    “实在看不上,大男人家的这样挑拨是非,实在看不上干脆明刀明枪拼个你死我活也就算了。”

    赵出一见玉瓶儿这才露了笑容,领着她一前一后进了屋里。

    “师叔怎么没来?倒叫你来了。”

    玉瓶儿撇嘴:

    “我倒不想跑,是师傅不得闲,那边情况似乎不太好。”

    赵出扬眉:

    “这是怎么了?”

    他并未刻意对外隐瞒自己遇袭的事,是木成文再三下帖子请他去,他也是为着做样子,谁知去了木成文又是拿那些事要他纳木五入府,愿意为奴为妾,急切的想要把木五塞给他。他愤愤而去,倒是一出门遇袭,竟还是那木五呼喊了一声惊退了歹徒。

    他以为,石隐定是听到了风声才知道他受伤,派了人来看。

    玉瓶儿查验过他伤,又唠叨起来:

    “你也是,伤了也不派人说一声,得亏今日那什么云大人大婚,听莫槐说是木家一个什么姑娘告诉了四姑娘,四姑娘又叫他告诉了隐师兄。这伤势倒是棘手的很,刚好射在了上回受伤的地方,不好生治这条胳膊可就完了!我这几日就住你府上了。”

    赵出一听拧眉,竟是木五告诉的。

    ☆、第九十七章

    木五的心,倒实在是放在了自己身上。

    在峦安几次相见,这姑娘看似柔弱却是个刚强的,在来京路上危急中聪敏化解险境,一路上不肯多舌也没在自己面前多献殷勤,却是一路仔细打点他吃穿用度。

    及至入京,他受伤那一回,她细心发觉也未曾声张,只每日熬住药膳,他的伤才能恢复的那样快。即便是木成文逼婚那一出事,如今查明也不是她的心思,而是她身边出了一个眼线,可他的嘲讽轻鄙她却全接下了,无从辩驳的被他赶了出去。

    她的品性容貌乃至于行事,都挑不出一丝错处,反而是他,是他对不起她。

    思及木宛,赵出忽然心底柔软。那一年那个纤弱的豆蔻少女,叫他一推门便看见了身子,他们从那时起就缠在了一处,可是他,却狠心斩断了。

    他叹息一声,玉瓶儿觑着他神色,又交代起来:

    “隐师兄的意思,大约计划有变,叫你不管怎样沉住气,只按他计划行事,万不能乱了阵脚。”

    赵出点头,他们剑走偏锋,失之分毫谬以千里,付出的都是性命的代价。旁的事,还是暂且放一放吧。

    “备一份谢礼明日送到木府,只说是谢木五姑娘相救之情。”

    他交代了底下人,引得玉瓶儿一阵嗤笑。

    只是到得第二日,他派去给木五送谢礼的人回来,却带有几分古怪。

    “木五姑娘身旁跟了好些个粗壮婆子,五姑娘神情极差,起先一言不发,后来收了谢礼只说了一句有事相求,就被那些个婆子捂着嘴带走了!”

    赵出倏然拧眉,被捂住嘴带走了?

    “木家出了什么事?”

    “木家自辞官赋闲后,除昨日嫁女,也没旁个事啊。”

    下人也是不解,这木家人实在古怪,即便是庶出,可到底也是个主子姑娘,怎么就由得粗使婆子这样搓弄。

    赵出沉思片刻:

    “就说我制宴谢五姑娘,接五姑娘赴宴。”

    他终是有些不太放心,觉着还是见一面为好。下人一见自家主子竟是如此上心,也是惊了一惊,便也赶忙去了。看来自家主子对那木五姑娘还是有些心思的。

    木宛实在无路可走,自在西小院被禁后,行动四五个粗壮婆子跟随,莫说是送信出去,就连吴姨娘的消息也未曾探听出分毫。

    正是心焦如火,恰赵出派了人来送谢礼,她几番思量,终又腾出一丝念想,渴盼着赵出能救她和吴姨娘,只是还没说出口,就被这几人给带回西小院锁上了门。

    木宛头一回如此害怕而绝望。

    她只能瞅着窗子外透出的光良猜着时候,也不知又过多久,她听着门锁被开,回头就看见鸾姑铁青着一张脸冷笑:

    “五姑娘莫不以为这就能救自己?我劝五姑娘还是谨慎说话,要是引得静安侯怀疑,吴姨娘可没好果子吃!”

    木宛心一紧,却从她话里也听出些意思来。

    “给五姑娘收拾收拾,别这么脏污寒酸叫人笑话,领着五姑娘去,瞧着差不多了还把人给安生带回来。”

    鸾姑又回头交代了那几个婆子,婆子应声,即刻进来粗鲁剥了木宛衣裳,给她换了一件从前木三的精细衣裳,又是一阵梳妆打扮。

    及至木宛出门时,实在光鲜的很。

    木宛虽不知是要干什么,可她却隐约觉着是要去见赵出,心底里忽然生出希望叫她满心激荡。

    她如今根本见不到木容,即便见到也不敢声张。木成文要把她送给贤妃身边的掌宫钱内官也无非为着攀上四皇子一边,而赵出如今和石隐分道扬镳,正是投在了四皇子阵营里,自是比那钱内官得脸的很,赵出若肯救她,哪怕是做戏先将她收入侯府,都能救她这一回。

    木宛死死攥住衣袖,仔细的思索着该怎样说才能求得赵出肯救她。

    马车也未行多久便到了静安侯府,几个粗壮婆子上前来扶住木宛下了马车,就引得侯府中下人阻拦起来,指着那几个婆子:

    “这事做什么?姑娘要人伺候,留一两个带在身边就是了!”

    木家的婆子自不敢和侯府的人犟嘴,陪笑对了眼神,只留了两个最是有力气的紧跟着木宛就随着领路的往侯府后院去了。

    赵出正坐在后院的水塘边上,水塘里莫说是荷花,连水面都结了薄薄的冰,只是此时冰上叫打了个洞,赵出正执了根鱼竿伸在那洞里钓鱼。

    木宛一见赵出,登时满心急切欣喜,疾步上前墩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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