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重生》庶女重生分节阅读38

    谁知木安却不死心,有了攀高枝的心思,自然一心想要促成自己和七少爷这桩婚事,只是被人利用落得如今境地。木容心下有几分不屑,面上也是唏嘘,感叹二姐命运不济。苏姨娘见她如此,忽然便是愈发伤心起来,泫然欲泣,眼眶里泪光盈盈却能不落,尤其惹人心疼:

    “二姑娘再不济,也总还是有些分寸的,这事是被人算计了。”

    此刻二人已是走到了正房,木容一瞧众人都在小花厅里摆饭,少不得把苏姨娘引去了自己的东间,便在东间外厅里坐了:

    “那日二姐虽是隐约几句,我却也听出了些门道。”

    苏姨娘见她肯接话,立刻便打蛇随棍上:

    “只求四姑娘帮衬,促成这出亲事,全了众人脸面!”

    木容一下露出惊异来瞧着苏姨娘,不禁失笑:

    “姨娘说笑了,此事怎么能有我置喙的余地?好歹还有父亲,再不济还有母亲,不提别的,为了木家脸面也总会为二姐筹谋的。”

    苏姨娘却是忽的一下便笑了:

    “只怕是四姑娘说笑了,老爷若知晓此事,为着脸面宁愿打死二姑娘也断然不会吵嚷出去,至于夫人……此事缘何到了这一步,难不成四姑娘心里还不明朗?即便退一万步讲,二姑娘那日来寻四姑娘,说的话还没露出意思来么?”

    木容垂了头,苏姨娘眼底的光辉太过明显,她想要煽惑着木容替她担下这一出事。

    “虽是如此,可在这些事上,也断没有我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家多议论的。”

    苏姨娘瞧着木容口气松泛了些,便赶忙道:

    “只求四姑娘肯对静安侯和隐先生言语一声,只消他二人肯去作保,这亲事一定能成!”

    木容险些一口气哽住了自己,让赵出和石隐为了木安和七少爷的事去孟家张口?真亏得苏姨娘怎么就敢想的出来?果然木家得势的人都惯有一样的,都是胆大敢想。

    “姨娘这是什么话,静安侯和隐先生不过因着我姨娘为他们师傅解过一回危困而肯照拂一二,我却不能携恩求报,况且我到底是闺阁女,他们二人又是外男,怎好私下通言?”

    木容一副受惊模样,只一味的摆手,苏姨娘便是一把攥住了木容的手,泪水也就掉了下来,神情虽柔弱,话却隐隐带着威胁:

    “四姑娘若不肯帮,二姑娘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只是终究一死,难免闹的不成样子,木家女儿的名声可就不好听了,好歹下面你们这些个姑娘,也都还没出阁呢。”

    木容心下一笑,这句话可算给引出来了,便是带了为难,左右思量,半晌才低声说了一句:

    “那这话,姨娘也是该和夫人说的,毕竟东跨院里的两位嫡出姑娘,可是连亲事都还没定的。”

    木容话虽说的小心翼翼,只是面上却带着丝浅笑,随后又低头将自己裙摆上的褶皱抚平,一副闲适的模样。

    苏姨娘一怔,却是之后也就笑了:

    “四姑娘点的是,这事,也确然该是这么办的。”

    “哪里,木容眼界浅,怎么能给姨娘点拨?这自然都是姨娘为着二姐,自己想出来的。”

    苏姨娘点头,心却是放下了许多,她有要求便也有商量的余地,这一回脸色好了许多。

    “这个时辰了,也不碍着四姑娘用饭了。”

    木容点头,苏姨娘起身便要走,木容也就起身相送,只一出了东间外厅,便见着莲子和等在门外的香枝香叶正说着话,见她们出来了,赶忙上前来。

    苏姨娘又客套了几句便也走了,木容待要去送,却被苏姨娘再三留住,便只好站在门口看着苏姨娘带着丫鬟下了台阶去了。

    “二姑娘茶饭不思的,再这么下去可就病了。”

    见人出去了,莲子便和木容说起方才同香枝香叶说的话,木容转身往小花厅,听了这话便笑了笑:

    “苏姨娘这一回想成事,也就得狠一回心让二姐真就闹出病症来,才有个由头把这事给闹大了不是?”

    莲子会意,也就不再提此事,木容却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倒是那一日里梅夫人身旁总跟着个脸生的妇人,也不知哪里来的。”

    莲子听她问便笑了起来,主仆转身进了小花厅,银丝碳把屋里烧的暖融融的。

    “那天瞧着你连看那人几眼,我都已然打听清楚了,是梅夫人的表妹,叫做张春英的,在上京婚配了个六品官员,却是一味的嫌弃窝囊贫穷,都生育两子了,硬闹得和离了,来寻了梅夫人,想要梅夫人再给相看个有钱人家。”

    木容咋舌:

    “六品官夫人还嫌弃窝囊贫穷,也不知到底想怎样。”

    只是想起那日里她听了石隐的话就下死眼的盯着自己看,又频频笑着示好,看着一脸精明样却实在是个蠢的,木容便笑了笑:

    “倒是该和芳姨娘说一声,找个脸生的点拨点拨,梅夫人如今忙着两个女儿的事,恐怕分不出心来给她,她若能为梅夫人分忧解难,梅夫人一高兴,兴许她的事就成了。”

    说罢屋里主仆几个都抿嘴笑了起来,又说起了今日所得的东西,看着哪里要摆哪一样更好看些,各个的心境畅悦。

    只是东跨院里此时却是隐约有些愁云惨淡。自那日里木宝被一吓委顿后,木宁今日也是蔫蔫的病倒了,时气不好,正冷的时候,木宁倒在榻上一声一声的咳嗽。

    海棠端了药进来,木宁刚坐起要喝,就见着一个婆子从外进来,木宁登时满面光辉急急去问:

    “信送去了?可见到云大人了?”

    “送去了,也见着人了。”

    木宁一听她这样说,登时喜上眉梢,分毫没去看那婆子脸上难为的神情,愈发急切的去问:

    “那云大人说什么时候来看我?”

    那婆子一下顿住,极为作难,眼看着木宁要发急,这才怯懦回说:

    “云大人说姑娘病了自该请郎中去,怎能要他一个外男前来探望?万万不能。”

    木宁一听这话登时怔住,脸色顷刻间便被抽去了血色,忽然一挥手便把海棠手里的药碗打在地上,一声清脆碎裂声响后,她抬手捂住了脸,呜咽起来。

    木容分明说了宁愿退亲让云家再行前来向她提亲,可云深如今这样却是分明不肯,木宁顷刻如入魔般嘶喊:

    “你就没有告诉他!木容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和她娘一样!跟七少爷跟隐先生都是说不清的么?”

    “说了!我都说了!谁知云大人竟是发了怒,把我给赶出来了!”

    木宁一下颓丧了起来,这样他都不肯?又捂起了脸,哭个几下后忽然又狠狠的咳嗽了起来。在上京时他们分明那样好,他一副情意不浅的模样,怎么到了峦安就成了这副模样?难道是木容又私下里偷做了什么手脚不成?

    ☆、第四十六章

    屋里闹的不成个样子,梅夫人站在窗角下听着,只是摇头叹气,身后跟着鸾姑和表妹张春英。张春英一见梅夫人如此,登时殷勤上前扶住:

    “表姐这是怎么了?”

    梅夫人只摆了摆手,满面疲乏,转身便往外去了,及至出了木宁的院子,方才叹息了起来:

    “没一个是能省心的,宝儿到底不知被什么给吓了,好好地一个孩子如今呆呆怔怔的,我只寻思着静安侯那样的人,战场上来的,定是能挡煞的,上进且家中又无父母,宝儿若能跟了他,自然一切都平顺了。可你瞧瞧宁儿的事如今闹的愈发不成了样子,我竟腾挪不出分毫来去料理静安侯和宝儿的事。”

    张春英撇了撇嘴,待要说什么,却看见鸾姑冷冷眼神瞧来,便缩了缩脖子什么也没说,只是心里却不畅快的很,自己的事也不知要拖到何年何月。

    不提这些,木容那边这几日当真是过的忙乱,先是布庄的拿着布样子来量身,绛月轩里上到主子下到小丫头,都是被烧光了家私的,几房姑娘送来的衣裳尽是旧的,木容虽不大喜欢穿别人穿过的,却又不能赏给丫鬟,不然丫鬟穿着出了门,被瞧见了难免又生是非。

    于是一样的,每人都依着春夏秋冬四季里里外外的添置了两套新衣,更找了首饰房打了套精致的银制头面,丫鬟婆子们自然也都添置了些许,接着便是开了库房门,仔细去看那些送来的东西,只看着哪些摆在哪里合适。

    只是木容一向不大喜欢繁杂,自己卧房里也只添了个珊瑚摆件,说是能安神凝气的,卧房外厅里摆了个琉璃框的山水水墨屏风,隔住了往卧房进的门,书桌上放了个冻石的摆件,余者她便一概不管了,只凭着冬姨几个自己做主。却也忖着主子心思,只挪出了个木头雕花六扇折叠的花鸟屏风摆在了大厅里,小花厅里依样放了几件看着便不俗的,也只一味的求爽利好看。

    木容瞧着喜欢,又指了几样精致的让摆在了冬姨和莲子莲心的房里。

    这一番的忙碌足足三五天,只是如今换了绛月轩这样的住处,下人未免显得太单薄了些,苏姨娘便拣选了些个看去伶俐的丫鬟婆子送到了绛月轩来,木容推脱不下,便只留了个看上去很是本分的丫鬟,令给冬姨打打下手,也不令进屋伺候。这太守府里的人她总也不放心,谁也吃不准谁是谁的眼线。况且她身边眼下也还未必干净呢。

    好容易收拾停当了,这日里木容睡了一个足,大清早的起身洗漱后便往小花厅去了,刚一坐下,便瞧着那新来的丫鬟从厨下端了菜来,却还是听话的站在门外,只等着莲子莲心来拿,木容便是一笑,随口问了句:

    “你是府里庄子挑上来的,还是外面采买来的?”

    那丫鬟听问,登时高兴起来:

    “奴婢是从城外咱们丰年县的庄子上挑来的。”

    大约觉着自己能被挑出来是绝大的荣光,倒是莲子一听也是一笑:

    “丰年县的庄子?咱们院子里那小丫头危儿也是今年从那挑上来的,你们想来也是认识的吧。”

    木容端碗吃粥,就听她们说话,谁知那丫鬟听了莲子的话却是一脸茫然:

    “庄子上人都粗陋的很,都好些年不从庄子上挑人来了,奴婢还是这些年里挑上来的头一个呢,再没听说我们那还上来有个小丫头的。”

    木容手一顿,却是抿了抿嘴,笑了起来:

    “不过闲话几句,你别放在心上,她是记错了,咱们府上到底三四个庄子呢。”

    听木容这样说,那丫鬟才松了下去。

    莲子莲心对瞧了一眼,木容却是不动声色,她二人也就再不做声。

    却说着午后,张春英愈发坐立不安,她到峦安来都好几日了,虽是不愁吃喝的,可越瞧着木家这样的宅子这样的人家她越是眼热,丫鬟婆子成群的伺候,花起钱来从不用计算,吃穿用度又都是那样的精致,她不禁想起那日遇见的个老婆子对她说的,大约表姐还是对自己情意淡淡的,便不上心。

    张春英咬了咬嘴唇,觉着自己这样的安排实在再好不过,于是收拾妥当了便往荣华院去了,只一进门,便见了梅夫人正坐在小花厅里,抱着个木宝嘘寒问暖,木宝仍旧一副怯懦模样,只紧紧抱着梅夫人。张春英便笑着到了近前,给表姐请了安,寒暄了几句正要说明今日来意,却见鸾姑忽然从外慌慌张张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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