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重生》庶女重生分节阅读17

    梁妈妈点了点头:

    “这样说,时候也才对上。这春娥拿了核桃糕回去,又在院子里和人口舌,然后才叫六姑娘听见了,往小佛堂去了。这丫头是往小佛堂去给四姑娘送东西的,那在花园子里乱撞的时候,六姑娘想必已经吃上核桃糕了吧。”

    梅夫人脸色渐渐沉了下去,她瞧了木宝一眼,又去看了春娥一眼,春娥眼下跪在地上簇簇发抖,梅夫人眉头蹙了起来。春娥未必敢说谎,即便是为了讨好她也绝不敢。可此事也确实透着蹊跷,即便真是这莲心早早就藏在了花园子里只等东跨院的人来,可她就怎么料定那日早晨定有东跨院人出来,又怎么会正好在通门外?

    梅夫人拧眉思索,转头又去看了木宁,却见木宁只低着头把玩着茶盏,鸾姑面上的笑就有了几分僵硬:

    “梁妈妈说的也是,这事还当真是说不准,恐怕还得细细去查才是,倒是冤屈了四姑娘身边的丫鬟。”

    说到冤屈二字,莲心愈发哭的委屈,木容这脸色也稍稍有所缓和,却仍旧忌惮。梁妈妈笑着去看鸾姑:

    “这丫鬟冤屈不冤屈的我倒不管,只是此事正生在通门口上,鸾姑好歹也该查的精细些。再者,此事老爷分明交代了不必再提,鸾姑却一味的在此事上大做文章,更搅缠的夫人不得安宁,为人奴婢的,侍奉好主子是本分,替主子分忧是本分,可不给主子添麻烦也该是本分才是。”

    一番话说的鸾姑面上阵青阵白,脸上的笑也要挂不住,梅夫人心下不悦,只觉着梁妈妈纵然再得脸,也不过是个奴才,却敢当她的面奚落她的人,这点子不快便带在了脸上:

    “罢了,闹腾了这一晌午,我乏的很了,梁妈妈就在荣华院里吃了饭再走吧。”

    梅夫人这是赏赐,可梁妈妈却笑着推辞:

    “谢夫人赏,可这时候了,老爷只怕也早从衙门回来了,老奴也该回前头去打点老爷的饮食。夫人今日也莫责怪老奴,终是老奴僭越了。”

    梅夫人笑的不置可否,也不再接梁妈妈的话,竟是转身扶了丫鬟便出了西偏厅。

    木宁木宝自是起身随着一同去了,待回了东间小厅里,梅夫人坐了便是一身的怒气,木宁却是不以为然:

    “早说了母亲不要再在此事上做文章,这话不管是谁传的,她既敢做,自然也是扫清了尾巴的,哪里就能这样轻易被抓住把柄。”

    梅夫人听了这话愈发的不耐烦:

    “前院是怎么回事,怎么瞧着倒好像护起四丫头来了?”

    木宁此刻方才有几分怨念几分担忧:

    “不怕梁妈妈护着她,就怕是父亲的意思,若真是父亲的意思,难道父亲是觉着云家的婚事还是木容去的好?”

    “她也配!”

    不等木宁说完,梅夫人便冷冷打断。

    这边梅夫人去了,梁妈妈也不觉没趣,便对着木容点了点头,也转身出了西偏厅,木容自是也待不下去,也跟着出来,莲心便亦步亦趋跟着木容,满脸惴惴的畏惧,梁妈妈回头一看,便止不住失笑:

    “你怕什么?”

    莲心听问,小心觑了眼木容脸色,方才低声回道:

    “今日生了事,怕姑娘果然不要奴婢了,把奴婢撵出去。”

    木容脸色便是一沉,始终有些顾忌,也不怕梁妈妈笑话,等出了荣华院,便和梁妈妈一起往东跨院外走,有些担忧的诉起衷肠:

    “我始终养在西跨院里,和母亲情分本就淡薄,我是没了姨娘照看的,许多事总还要托赖着母亲照管,若是不得母亲喜爱,往后的日子又怎么会好过。”

    神情有几分颓唐,梁妈妈却是一番冷笑,却不知对谁:

    “得不得夫人喜爱,总也不在乎这一个丫鬟身上。再者说,姑娘也容老奴多嘴一句,总归是府里的正经主子,总该拿出些主子的刚硬来。”

    木容面上被说的一红,梁妈妈却是说完了木容,又回头去看莲心,把个莲心看的无所遁形,便低了头表白起了自己:

    “主子的事从来轮不上我们做奴婢的置喙,奴婢虽不是个聪明的,可却也谨守下人本分,莫说是不知道,即便真就知道了,也断不敢说三道四,没得给自己主子惹是非。再退一万步来讲,只说一句大不敬的,妈妈也别见怪,这府里,到底谁来照管,其实和我们这样的奴婢也真没什么太大的关联,一样伺候自己的主子,一样的吃饭过日子。”

    脸上的小心谨慎极为真切,梁妈妈这才缓和了神色点了点头:

    “你倒是个省事的,伺候好你主子,也是你的造化。”

    再回眼去看木容的时候,眼底终究有那么几分轻看,到底在太守府里没什么根基,今日看着又是个没头脑没胆量的,一味懦弱畏缩,只得了好的吃穿用度便知足,眼瞧着前些日子脸被打成了那样,也没见敢生事。

    梁妈妈也无意再和她们多做口舌,进了花园子便分了路,径直往前院去了。

    木容眼见梁妈妈去远了,这才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这番演绎下来,还当真是累,回眼去瞧莲心,只见莲心两眼哭的仙桃一般,却是忽然想笑,又强忍着,那莲心便带了几分委屈,两人也不敢声张,急急就回了自己院子。

    秋月莲子想要问,可瞧着木容莲心的模样,又不敢问,赶忙伺候着木容用罢了午饭,木容便是郁郁的歪在了床上。

    也还没躺下多久,就听着院子里又响起了香枝的声音。

    木容闭着眼,嘴角却是微微一扬,这苏姨娘,也不知是听着她今日被带去东跨院的事急着来打探,还是这样子总要做的十足十,以此来羞辱梅夫人的小气苛刻,每日里都要派了人来看看。

    香枝带了一盅银耳蜜羹来,可被莲子接近东间的时候,就见了木容这般神色,脸上的笑就赶忙给收了回去,再回头去看屋里站着的莲心,两眼哭的红肿,这一下就露了惊疑:

    “这是怎么回事?可是有人给了姑娘委屈?”

    这话一说,木容尚未开口,莲心便又委屈的掉起泪来。

    “这可怎么说,你可别哭,这脸上的伤也还没好全了,这眼泪一沾别在落了疤,可就不好了。”

    把个香枝愈发吓的不轻,木容这才带了几分懒怠郁郁的起了身,只坐在床沿上,也不说话,拿眼冷冷的看了莲心,莲心便畏缩的垂了头。

    香枝不明所以,拿眼神去问莲子,莲子便也叹了气摇了摇头,看这样子也是不知道,香枝沉吟着,便轻声和木容说起话来:

    “有什么姑娘也别闷在心里,别凭白闷坏了自己,要真是受了委屈,只说一声,我回去告诉了姨娘,让姨娘给你做主。”

    香枝一说做主二字,木容眼眶便也红了:

    “眼下还有什么主可做,我在府里愈发过的连个粗使丫鬟都不如了。”

    香枝一听这话惊了一惊,便急忙去问:

    “这可是怎么了?莫非中午去了夫人那里一趟,又生出了什么事来?本不是说要让六姑娘满了禁足就给姑娘道歉的么?今日去竟不是为了道歉?”

    “哪里是为道歉,竟是揪住我这奴婢,只说是我这奴婢生事,把姨娘管了西跨院的事说到了三姐姐的屋里,挑拨着六妹妹去小佛堂打了我,这样下去,我这日子可还怎么熬。”

    一行说着,一行便呜呜咽咽哭了起来,莲心见此,便又哭着跪了地,把香枝吓的赶忙去扶,莲心便哭诉:

    “姐姐不知道,幸亏前院的梁妈妈查清了这事,还了奴婢一个清白,否则姑娘就要把我撵出去了,这样我还有什么脸面回周家去服侍,只有一头碰死了才能以证冤屈了!”

    又是抽抽噎噎,把今日在荣华院里的事都说给了香枝,香枝越听越惊奇,最后忽然沉思了起来:

    “这脸生的?我怎么依稀记着,芳姨娘从知道有孕时,可是求了梅夫人把娘家妹子带进府里来伺候了。”

    ☆、第二十二章

    那芳草并非家生子,是幼年被爹娘卖进太守府的,梅夫人瞧着长的清秀又聪明,这才留在院子里伺候,眼下提了姨娘,在梅夫人跟前有了几分体面,自然也想提携一下自家里。

    香枝一下脸上带出了几分了然,却也是一闪而逝,嘴角上止不住冷笑一下,木容便瞧在了眼里,心里也不免轻看苏姨娘。

    到底苏姨娘疑心了自己,眼下这番一闹腾,不仅让梅夫人自讨没趣,也让苏姨娘这疑心又减了些,况且这黑锅木容也并不愿意去背,刻意把消息透漏给了苏姨娘,这西跨院里到底是她的地界儿,她知道的也更清楚些,传话的是谁,心里有底也就是了,至于到底是不是芳姨娘的妹子,木容可就并不在意了。

    “也不管是谁,可这一有事就疑心到我房里来,天长日久的,可怎么是好。”

    香枝看着木容寥落担忧的模样,却也只是笑,也不说话,过了片刻方才说道:

    “看样子姑娘只怕还没歇晌,我这也就回去了。”

    香枝说着便往外去,却递了眼色给莲子,莲子瞅着香枝没瞧见的空当看了木容一眼,只瞧着木容眼色便道:

    “我送送香枝姐姐去。”

    木容点了头,便又乏力的歪在了床上。

    莲子送了香枝出得了院子,正要折回来,香枝却是忽然问起莲子来:

    “这秋月不是四姑娘房里的大丫鬟吗?怎么好些日子都不见进屋伺候,可是得罪了四姑娘?”

    莲子见她问秋月,张了张嘴,却是欲言又止没说话,香枝瞧着这般,便凑近了低声道:

    “那日里我们姨娘也在,听见了屋里姑娘问医女药的事,莫非这药正是东跨院里给的那药?”

    莲子脸色一变,慌张四下看了,赶忙拉了香枝又走开了几步,这才急着低声道:

    “姐姐小声些,我们姑娘怕惹事,这事也自己心里知道罢了,并不敢和旁人说,好歹如今病好了也就罢了。”

    香枝一想那日里她可是眼瞧着梁妈妈也和苏姨娘一起进了院子的,却是过了一会两人面色都沉着一起又出来了,可见梁妈妈也听见了的。但又一想,许多日子了也没见谁因为这药闹出事来,可见是心里都觉着该捂下去的,倒是今日里,梁妈妈便伸手捞了四姑娘房里一把,心里也未必是没想法的。于是便笑了笑:

    “那大约就是从那时起秋月不大进屋伺候了?是姑娘疑心冷了她?”

    “我们姑娘哪里肯疑心她,一直念着她是孙妈妈的女儿,孙妈妈又是周姨娘当年的陪嫁,格外看重,反倒是她自己不肯进屋,姑娘又怕喊了她她又多心,也就由着她了,只是一应还仍旧是我们院子里最好的。”

    “四姑娘倒真是纵着她。”

    香枝唏嘘着却又惊奇,想了想又道:

    “这番做派,只怕要么是真觉着自己委屈了,赌气不肯进屋里伺候,再要么,我看……”

    香枝话头一顿,引得莲子侧耳来听,她方才一字一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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