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咸门的门人在发生蜕变,甚至之前如乌合之众的护卫军也在发生蜕变,这一切都落在了还在跟敖天战得不可开交的叶天擎眼中。
他的一颗心在不断往下沉,终于萌生了退意。
再战下去,或许联军还有取胜的希望,但那代价绝对不是三大势力所能承受的。因为他们在昊天界,在祖界并不是没有敌人的,若这一战,把教门、家族中近四分之一的力量丢失在这里,那么他们在昊天界,在祖界的对头肯定会乘势起来打击他们。
当年势力极大的赤炎天龙帝宫,就是因为赤炎天龙帝宫在探索上古仙墟时,受损太大,赤炎天龙帝自身也受了伤,这才被焱龙帝宫给联合了其他势力给灭了。
这件事情不过就发生在千年之前,叶天龙等人记忆自然是无比深刻。
而惨胜还只是再战下去的最好结果,其实最大的可能是他们连巫山都没办法攻下来,最后落得两败俱伤,什么收获都没有,反倒伤亡了大部分的人员,双手空空地返回山门。
“敖天,老夫承认你们巫咸门实力强大,有与我凌霄教为敌的资格。但若再战下去,就算我们联军攻不下你们巫山,但也绝对让你们巫咸门元气大伤,再一次没落。”叶天擎终于神色难看,很不甘心地开口道。
“叶长老又何必说得好像便宜了我们巫咸门一样呢?你说若我坚决跟你们联军死磕到底,你说你们联军中还有多少人能再回到自己的山门呢?你说你们三家是否能承受得起这个损失呢?”敖天冷笑着反问道。
叶天擎闻言脸色阴晴变幻不定,许久才一脸苦涩地开口道:“老夫承认,我凌霄教承受不起这个损失。不过你们巫咸门也不想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崛起又没落下去吧。既然如此,又何不握手言欢呢?”
“哈哈,握手言欢!我巫咸门可曾得罪冒犯过你们凌霄教?”敖天突然脸色猛地一沉,目中精芒爆射,厉声质问道。
“没有!”叶天擎脸色变幻了许久,最终开口道。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巫咸门表现出来的实力,就算还是比不过凌霄教,但却也如叶天擎刚才所言的,巫咸门已经有了与凌霄教为敌的资格。既然有为敌的资格,叶天擎身为大长老自然不能再以强横的姿态,毫不讲理地回答敖天。
今天这一战说到底,是因为上一次凌霄教凌长老等人被杀之事引起的,而凌长老等人之所以被杀,却是因为他们觊觎巫山引起的。
也就是说,从头到尾主动挑起事端的是他们凌霄教而不是巫咸门。当然这是因为现在巫咸门有这等强大的实力,敖天才有资格这么质问叶天擎,叶天擎也才会回答“没有”。否则答案便是,你巫咸门灭我凌霄教在西荒界的支派,灭杀我凌霄教长老,至于为什么巫咸门会灭杀他们,凌霄教却是不会管的。
“既然没有,你们凌霄教来攻打我巫咸门是为何意?莫非我巫咸门就这么好欺负吗?想攻打就攻打,想撤便撤吗?”敖天再度厉声问道。
“那你想怎么样?”叶天擎何等身份,如今已经相当于变相地低头认输,而敖天却是连连质问,顿时心头火冒三丈,但想起这一战若是继续下去,必将伤了凌霄教的元气,最终还是按压下心头的怒火,阴沉着脸,怒视着敖天问道。
“不想怎么样?我可以放你们凌霄教离去,但巴家和元觉洞必须留下。”敖天说道,不过这一回却是以神念传给叶天擎。
夏云杰既然从巫咸那边知道凌霄教的来头,便已经存了留待以后慢慢收拾凌霄教的心思,做长远的计划。况且这一次真要把三大势力全部留下来,真的彻底惹怒了三大势力,一旦他们发疯,不顾一切地来报复他们巫咸门,以巫咸门如今的实力,就算夏云杰和水易天都出动,都也承受不起他们倾巢而出的滔天怒火。
除非夏云杰动用金仙之力。可金仙之力,夏云杰只能动用一次,不到万不得已,他又岂肯轻易动用?
所以,在夏云杰与巫咸结束了神念交流之后,便交代了彭天武等长老还有岳横刀、敖天等众弟子,这次对敌的大方针。
那便是放过凌霄教,但巴家和元觉洞来犯之敌务必灭杀,伤他们的元气筋骨,让他们不敢再来冒犯巫咸门。
“不行!这绝对不行!若是如此,我叶天擎有何面目再立足三千界?我凌霄教的名声何存?元觉洞和巴家还不恨我凌霄教入骨?”叶天擎闻言脸色骤变,断然拒绝道。
此趟三大势力联合出战,攻打巫咸门,三千界各方稍微有些实力的势力尽都知晓。
无功而返,那已经是足够让三大势力颜面扫尽,也是叶天擎无奈的选择。但若抛弃元觉洞和巴家,凌霄教独自离去,那不仅仅是颜面扫尽,而且还要受天下人唾骂耻笑,当然还有元觉洞和巴家对他们仇恨,这却绝不是叶天擎所想承担的。
“难道凌霄教先祖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难道叶长老,还有这么多门人弟子的性命,还不如颜面、名声重要吗?要知道命没了,那就可什么都没了。而你们要是尽数丧命在这里,我想凌霄教的根基可是要动摇的,千年前赤炎天龙帝宫的事情,我想叶长老应该还记忆犹新吧!”敖天冷笑道。
叶天擎闻言脸色变了好几变,敖天的话句句戳中他的要害。不过叶天擎自然也不是敖天这么几句话就能恫吓得住的,脸色变了好几变之后,最终却透出一抹狠色道:“敖天,本长老成就天仙之位时,你恐怕还没出生。你以为凭这些话就能让本长老背信弃义,独自撤退吗?老夫今天就把话挑明了,要嘛我们所有人就此作罢,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否则,老夫也不介意来个两败俱伤。顶多我凌霄教也就伤筋动骨一番,但你们巫咸门很有可能就此灭门灭教了。”
“叶长老,话别说得太满。难道你没发现,至始至终我们的掌教还没出手吗?你总不会以为我们巫咸门没有掌教吧?”敖天闻言却是冷冷一笑,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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