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家的清晨,冷嗖嗖的,山里面一层层的薄雾,得中午出太阳的时候这些雾才会消散。
起的早就围坐在火堆旁烤火,本来天浩想多睡会儿,可旁边的那个人呼噜声实在无法忍受。
坐在火堆旁喝了一杯浓茶,神清气爽,天泽烤的几个红薯也熟了,天浩吃了一个,红薯很甜很香。
待到吃饭时已是中午,又喝了一些酒,离开的时候,外婆塞红包,天浩和天泽执意没有收,外婆站在院子边很不舍,远远的还在招手。
天浩喊道:“外婆,你回屋里去吧,下次我们再来看你。”
可外婆还是没有回去,天浩他们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了外婆视线里,天浩突然想起说:“妈,我们去老家看看大白吧。”
“大白哎,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那咱们顺路去看看。”
山路崎岖不平,天浩走的额头直冒汗,冬天的阳光晒的特别暖和,天浩直接把外套脱了,路过三伯家,顺带坐坐,堂弟也在,他现在看起来好像成熟了不少,也开始工作了。
坐在三伯家的院子里,喝着茶,晒着太阳,三伯家的狗安静的躺在天浩的脚边,无论多久一见面它还是这么的亲热,一点都不陌生。
这就是狗的善良与忠诚,和人一对比,人有时候的丑恶嘴脸就暴露无遗,天浩看着躺在脚边的狗狗,觉得有的人有时候甚至特么的连狗都不如。
三伯又去煮了汤圆,他自己包的汤圆看着不错,天浩吃了一碗,好饱。
慵懒的晒着太阳,都不想动了,天浩突然想应该去看一看大白,它虽然死了好些年了,但它的样子在天浩脑海里挥之不去,天浩想可能埋葬它的土堆上都长了不少野草了吧。
下午时分,离开三伯家,在他家也带了一些纸钱和香,堂弟也一起去城里玩,再次来到老家的地方,曾经的老屋已经不成样子了,到处一片残垣断壁,破败不堪,天浩感叹道:“哎,几年不住人,咋都成这了。”
围着老屋转了一圈,天浩很怀念,想起了很多,曾经小时候长大的地方,虽老屋是土屋瓦房,但每一片瓦都值得留念,因为这里有太多的记忆和儿时的味道。
老妈指着屋前不远的一颗大梨树说:“天浩,你还记得这颗梨树不原来开着满树的梨花,结满树的梨子,吃都吃不完。”
“妈,我当然记得了,不过这颗梨树好像要死了。”
走进一看梨树的下面根部已经被虫快凿空了,这颗梨树已经垂垂老矣,确实快死了。
天浩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也算纪念,忽然天浩想起小时候和弟爬上这梨树上抢梨吃,有一次天浩扔一个大梨砸天泽头上,把他砸的哇哇大哭,回家他还去告状,老妈差点打自己一顿。
多少年一晃而过,这颗梨树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一起又来到了埋葬大白的小山坡上,这儿早已杂草丛生,没有路了,穿过草丛,大白坟前的石头堆还在,木板已经倒在了地上,天浩看到这幅场景,顿时心里有些感伤。
把木板又重新给大白的坟前插上固定住,把大白坟周围的杂草都整理了一遍,然后天浩给大白烧纸钱,老弟把点的香插在了石头堆前,天浩嘴里念道:“大白,来看你了,愿来世你还做我的大白,以后每年我都会来看你。”
秋风萧瑟,冷风阵阵,天浩眼泪掉了下来,眼眶一片通红,这么多年最通人性的一条狗,带给了天浩太多的美好与快乐,老妈劝道:“天浩,你咋还哭了呢,大白毕竟只是一条狗而已,你别那么难过。”
“妈,你不能这么说,好歹大白曾经跟过我们家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它多听话的,多通人性的。”
“我知道你说的,大白死了我也觉得可惜,希望来生大白能投个好人家吧。”
老爸看着没有说话,天泽提醒道:“哥,纸钱也烧完了,咱们走吧。”
“对,该走了,不然一会儿回家得摸黑。”堂弟符合道。
离开时,最后走的时候天浩还回头看了看埋葬大白的小山坡,大白在天浩脑海里还是活蹦乱跳的样子,仿佛它远远朝自己正跑来,但一切都是幻想,大白不在了。
老家的屋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要全部倒塌了,到时候可能连一堵墙都不剩,小时候再也回不去了,人真傻,小时候盼望着快快长大,而真的长大了却又无比的怀念小时候。
走在路上,回想起小时候农村的日子,多么快乐,每天虽然弄的满身泥土,脸也脏兮兮的,但那种快乐别人可能体会不了。
果然走着走着天就黑了,可到家还有些路,天浩打开手机灯照着,漆黑的晚上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心里有些发毛,总感觉有东西在后面一样。
走着走着天浩走到了中间去,老爸走后面,天泽远远的跑在了前面,山谷里静悄悄的,突然远处树林里有鸟叫,哦豁哦豁的叫声,就跟人吹哨子一样,让人毛骨悚然,天浩走后面去问老爸:“爸,你听到什么叫声没”
“听到了,这种鸟只要一叫,这几天准得死人,传说这是阴间来报信的鸟。”
“不会吧,这么吓人”
“你不信你问你妈,以前只要这种鸟叫都会死人,不过从来没有人见过这种鸟长啥样,只是晚上听过它的叫声。”
听完老爸的讲述,天浩心里越发的害怕,连忙加快了脚步,他甚至都能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堂弟和天泽也害怕的,都要走前面。
一路的小跑,远远还能偶尔听见这种鸟的叫声,来到了马路边,不时有车路过,天浩才没刚才那么害怕了。
路口等了十几分钟,来了辆面包车,一行人坐上车,回到城里,天浩都显得疲惫不堪,坐在客厅好半天才反过神来,喝了一杯水后,天浩脑海里还回荡着刚才鸟叫的声音,心里的害怕还未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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