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妙地转移话题,笑道:“都日上三竿了,我们要去哪?”
萧清饶有兴趣地伸手替唐棠抚平衣领,动作轻柔得不像话,“出去就知道了。”
唐棠手得了空,便摸上了萧清光洁额头的一处白印,那日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痕。除去萧清一直不说是谁伤的他,唐棠心里有些奇怪,他点头笑道:“好吧,都听你的。”
出了宫后萧清带着唐棠去了东市一处大宅子前,布局规整,工艺精良,楼阁交错,看规格应当是皇家贵族所住,门匾上什么也没有。萧清二话不说就把唐棠带了进去,转了一圈又一圈,快要把唐棠给转晕了,他看去兴致不错,甚至话里话外,对这个宅子很是满意。
又看了房间,主卧让萧清很满意,道:“床再换上大一点的,嗯,再摆上个屏风,你喜欢珠帘还是纱帘?”
萧清问得唐棠一愣一愣的,赶紧拉住萧清问道:“我的殿下哟,你不会是想在这里常住吧?”
萧清顿了顿,认真的问:“唐棠,如果我不是太子了,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殿下……”唐棠隐约猜到了什么,却不怎么确信,但见萧清一双眸子急切地盯着他,想要知道答案,唐棠不由一笑,无奈道:“殿下,你别寻我开心了。”
“你不愿意?”萧清声音有些冷。
唐棠摇头,豁然一笑,道:“不是,跟你跟你,好了吧?”
萧清拧了眉头,道:“敷衍。”唐棠笑着勾上他脖子,凑在耳边说道:“那怎么说,你去哪我都跟着,或者我永远也不离开你,你喜欢听哪一个?嗯?太子殿下?”
萧清眸子里微霁,似是融化了一地冰雪。
唐棠不再问萧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很快也知道了。皇帝又重新上朝了,据说宫里进了刺客当天,容华娘娘失踪了,据说太子殿下为了救皇帝,被刺客重伤,在东宫里养伤半月,落下了病根,怕是好不了了。
然后太子殿下自请退位让贤,皇帝悯其多年功绩,以及护驾救父,同意了太子殿下的请辞。半个月光阴乾坤逆转,昔日太子殿下成了皇帝亲封的赵王,也是皇子里唯一一个亲王。民间都感叹若不是赵王负伤落下病根,这皇位哪里轮得到其他人坐?
唐棠听得目瞪口呆,回去问太子殿下……不,现在是赵王了,“重伤?落下病根?太子殿下……不,萧清,你倒是好好的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啊?”
萧清反倒笑着岔开话题,“你看那天的宅子怎么样?以后我们就搬出去了,喜不喜欢那里?还需要添置些什么东西吗?”
唐棠头一回生气了,就这萧清衣领怒道:“你怎么随随便便就太子的位子给扔了呢,你知不知道坐在那个位子上能给你省去多少麻烦,你这样……这二十年的努力,不就白白浪费了吗?你怎么什么都不说,就做出这样的决定啊!”
萧清收敛了笑意,顺着唐棠的动作微微弯了身子,道:“我以为你应该清楚的,我要的从来都不是那个位子,你难道都忘了吗?”
唐棠也觉自己语气重了些,却还是生气,“你不想要就能随便扔掉吗?你没了那个位子,万一以后其他人做了皇帝,要找你麻烦,谁还能帮你啊,你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唐棠说着,也越发觉得悬,萧潞和萧泠是不可能了,萧澈很有机会能捡着便宜。若是萧澈真的坐上了皇位,肯定不会放过萧清的呀!
萧清有些怔然,没想到唐棠一下子想了这么多,遂安慰道:“不会的,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支持我……我想了很久了,从很小开始,我就不想做这个太子了,是我任性了……唐棠,你能不能,体谅我一次?”
唐棠气得眼眶都红了,转身就走,没好气道:“我哪里管得着你呀!哼!”
自从来到萧清身边已经快四年了,萧清还是头一次见到唐棠生气,心道奇怪,有些茫然,有些暗喜。隔了没几日,萧清便被打包送到了赵王府,偏远的西院划给了几个随着出宫的王妃侍妾,自己却领着唐棠住进了主院江潮居。
可是唐棠气还没消,进了屋子就把门给锁上了,萧清吃了一鼻子灰,随后去书房见客了。萧泠与萧沛前来祝贺萧清的乔迁之喜,与四皇子萧沛虽说不上来亲密,因着萧沛性情随和,关系却也不错。
萧泠也是想不到萧清猛地来这一招,萧清心情倒是不错,与两人又摆上宴席喝了一场,推杯换盏一番。萧沛被灌倒后萧清便直接派人送他回去,醉里还嚷嚷着赵王府离他近,日后要多来拜访之类的话。
萧沛一走,萧泠便将近日朝局近况告知萧清,“柳澄厌押回京师后,关在天牢多时,近日阮明玉为其翻案,状告大哥谋害朝廷命官,大哥认了罪,被关进了胥央宫,恐怕再也不能出来了。柳澄厌也被放出来了,父皇罢了他的官,还不知道怎么处理。”
“对了,最近父皇都很看重六哥,似乎有意提拔他,二哥,你看会不会?”萧泠话未说完,但萧清已然听懂了。
萧清平静道:“你觉得父皇会如此着急立太子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萧泠想了想,干笑道:“我还是不明白,不过算了,反正没我什么事。倒是父皇,日日派人守着,不让我离开京师半步,我真的是烦死了。”
萧清捏了捏手中的杯子,突然问道:“九弟,你当年要立莫昕为王妃时,有什么感受?”
萧泠闻言一愣,茫然回答:“没什么……就是娶了一块灵牌回家,没什么感觉……”
“那,这事,莫昕不知道吗?”萧清问道。
萧泠被这一问顿住了,忽然惊醒,惊呼道:“还真没跟他说!他不会是误会了吧?以为我娶了别人,然后,一生气就再也不要原谅我了?”
萧清有些莫名,“我没有这个意思……”萧泠却听不下去了,嚯的一下站起来就往外跑,边走边道谢,“我这就回去写信跟他解释清楚,多谢二哥提醒了!”
萧清顿了顿,心道我只是有意娶唐棠,想问一下莫昕知道自己被嫁了人,是什么感受而已,可是看起来不太好,以免唐棠更加生气,萧清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还是兴致勃勃地回了江潮居,萧清只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心道唐棠没锁门吗?难道在给他留门吗?心下一片欣喜,不料走进去后,听到唐棠压抑的低吟自床边传来,且听起来十分痛苦。
“嗯……好疼……救我……”萧清脸色骤白,加快脚步走了进去,便见唐棠蜷缩在地面,双手按在心口处,脸色苍白满头大汗,被咬的出血的唇瓣不断吐出痛苦的低吟。
萧清这酒一下子便醒了,过去抱起唐棠轻柔地放在床上,对方早已疼得神志不清,分不清身边的人是谁了。萧清突然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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