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养》分卷阅读24

    目睽睽下化回人形的经历,那次一大堆人纠集起来,气势汹汹杀上墨狼族的地盘,为了应付他们,不少狼死了。

    他们都是因为我才死的,我知道,就是那次我亲眼看见人类活剥了我族人的皮。

    长老更确定我是灾星,而爹娘只是叹气。

    我生生抑制住变回人的想法,我更没有那个精力变回墨狼原形。曹秀清将我扬到半空的刹那,我看见天空的暖阳,轰然坠落,我的脑袋狠狠撞上岩石,头晕目眩,天旋地转。

    只有曹秀清阴鸷的一张脸:“你们都算什么东西,老不死的搞大老娘肚子,他那杂种儿子瞧不起我,你一条狗也敢冲我叫,我呸!”

    尾巴根部疼得要命,曹秀清抓起我倒提着,我摇晃着身体,浑身的血液都向大脑涌集,胃里翻山倒海,我想吐,却什么也呕不出来。我拼命伸爪子想挠她,但无论如何努力都够不上。

    曹秀清将我带回了张措他爸家,张凯惊讶:“妈,这不是张措的狗吗?”曹秀清冷哼:“就是他那宝贝狗儿子。”

    张父道:“你把他的狗带回来做什么?”

    张玲从淑芬身后钻出来,摇摆着步子想上前从曹秀清手里把我抱走,淑芬喝道:“张玲!回来!这狗咬人!”张玲哇的一声哭起来,张凯烦躁不已:“妈,你又想做什么?”

    曹秀清冷笑:“给我拿铁钳过来。”

    我被她揪着尾巴提了一路,曹秀清找了条麻绳将我的脖子拴了好几转,她把绳子另一头绑在柱子上。我趴在地上喘了会儿气,终于回过些精神来,跳起身冲曹秀清恶狠狠地龇牙。她伸脚要踹,我更快一步咬住她的小腿。

    曹秀清尖叫起来,使劲扯绑在我脖子上的麻绳,窒息感铺天盖地,我在一片眼黑中松了牙。淑芬怪叫:“快把这狗弄死吧!张凯先前还叫他咬流血了!”

    曹秀清随手抄起板砖要砸,张凯阻止她:“妈,何必跟条畜生置气。”曹秀清呸了一声,将板砖丢开,砸在地上,磕掉了一角,留下橙红的一小块,曹秀清尖着嗓子说:“老娘今儿就不让你痛快死!”

    淑芬拿出铁钳,曹秀清一把接过,张凯叹口气抱着张玲走进堂屋去了,张父好言道:“秀清,畜生也是条命。”曹秀清往他身上吐了口唾沫:“滚开!”淑芬道:“妈,你不会真想弄死它吧?”

    曹秀清道:“一条畜生罢了。”淑芬连连摆手:“那你玩,我进去看看张玲。”说完也扭身跑开。

    张父喊了声:“秀清!”曹秀清指着他的鼻子尖叫:“滚开点!”

    我咬牙切齿瞪着这个女人。那一刻我仿佛又亲临当年那场焚天毁地的大火,哭声绵延整座北溪山。凡人,你们伤我同胞,毁我家园,食我族人骨血,生剥我族人皮毛,你们除了欺骗毁灭可曾有过亲近世间万物之灵的虔诚。

    我瞪着曹秀清,似乎又看见了当年领头上北溪山的道士,他带了一批人类的军队,团团围住北溪山。他们说得不到就毁了,于是大火蔓延,死去的同胞不计其数。

    我张大嘴冲她嚎叫,几乎感不到疼痛,只有无以为继的愤怒。曹秀清把火钳塞进火盆里炙烤,没多久,她把它拿出来,我看着她步步逼近,我却不能后退,我也未曾想过后退。

    她扯住麻绳,我跳起来往她脖子上扑,又被她揪住绳子狠狠扯到在地,曹秀清的笑容狰狞起来:“姓张的毁了我一生,你们张家人还要我谦让一条狗?”我拼命瞪大眼睛,我要记住我的仇人,哪怕十年百年过去,饮其血食其肉。

    ☆、喜欢

    曹秀清又一脚踹上我的脑袋,我整个飞出去撞上贴了瓷砖的冰冷的墙面,曹秀清扬手挥下手里的灼热的铁钳。我好像闻见了皮肉熟透的焦味,脑子里第一想法居然是我好久没吃肉了,然后才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无法抑制地嚎叫起来,曹秀清疯狂大笑,不停用鞋尖碾我的皮毛,我疲惫到难以维持睁大眼睛盯着她的简单动作。那一刻,我无限想念我的爹娘,还有墨狼族里闲适安逸的生活。

    我没想过放弃,我只是不知道,我现在还能做些什么而已。

    在我迷茫恍然间,似乎听见了张措的声音,我不知道是不是落在他怀里。我拼命地想要看清他,张措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他手忙脚乱解开拴在我脖子间的麻绳,曹秀清在旁边哈哈大笑:“狗杂种,你看看你,别是爱上一条狗了,你两可真配!”

    张父挡在曹秀清面前:“张措!”

    张措推开他爸,一手将我搂在怀里,看着曹秀清道:“我都不忍心碰他一根毫毛,你算什么东西?”曹秀清状若癫狂:“我算什么?哈哈,我算什么?你问问你爸,我算什么?”

    “我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我是你妈!”曹秀清破釜沉舟地大喊,张措脸色阴沉,吐出两个字:“疯子。”

    “离他远点。”张措丢下这句,最后看他爸一眼,抱着我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在我失去意识前,只听见张措带着哭腔喊我的名字:“时蒙,别睡,时蒙”

    我你不是要打我吗,现在曹秀清打过了,你可以不打吗,我怕疼。

    张措,我好像没有家人了,我也记不清那个道士的模样,原来我已经多活了三百年。

    我醒来那会儿窗外天已经黑了,朦胧中听见有人在吵架。我调动浑身力气辨识一番,听出其中一个是张措,另一个是狐狸。狐狸,他怎么出现了。

    狐狸的语气听上去刻薄又愤怒:“你怎么照顾他的?这才隔了几天,伤了两次!我说过他现在的身体经不得折腾,你若照料不好,将他还我。”张措用比他更大的声音道:“是我的错,但时蒙不能离开我。”

    “不离开你,还等着受无数伤折磨到死?”狐狸冷笑,张措压低嗓门:“我知道,以后都不会了。”

    “哦,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狐狸打断他:“上次也这么信誓旦旦。”

    我迷茫地看着天花板,张措的土房子,我回到这儿了。我下意识喊他的名字:“张措。”一出口便是低低的呜咽,我以为已尽了最大的气力,却原来不过游丝的喊,反是狐狸先道:“醒了。”

    胡不归坐到床边,面无表情道:“变回人形,好让我给你治伤。”我点点头,他抬起手腕想割破,我摇摇头,胡不归一怔,须臾后冷淡地看了眼伫立一旁的张措:“过来放血。”张措就由他呼来喝去,最终将鲜血喂进我的嘴里。

    我穿着张措的棉袄棉裤,却因为成人形态嫌挤了,我难受地挪了挪。张措上前说:“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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