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话顾铭琛是在心底悄悄说的,他的一只手已经悄悄抚上了胸口,纵然他不愿意承认如今的自己已经不复当初,失去了堪称左膀右臂的兄弟,失去了外人看来完美无缺的家庭,失去了人人最为珍视的健康,他还是想拿自己当做正常人一样。
所以,他才不顾一切的想要和迟景然过过招,以此来证明自己还正值壮年,只是这副破败的身体貌似越发的骄纵起来,一场小小的打斗下来,他便已经筋疲力尽,觉得浑身被抽干了力气一般。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来打乱了两个人的静默,顾铭琛的外套在不远处的衣架上面挂着,他却没有力气再起身,迟景然顿了顿起身帮他把手机拿过来便躲到了另一边。
“铭琛,都几点了还不过来!你是让我去请你吗?”
“着急什么?等等就过去了。”
“麻溜点,一个小时之内不到,我就派救护车去接你!”
“真是不要脸,我知道了,马上就走。”
顾铭琛果断的挂了电话,有点无奈的抬手覆上额头,唇边若有似无的笑意竟是让远处的迟景然没由来的几分怒火。
“这么晚你又要去哪?”
“去我该去的地方。”
“不怕欲求不满?”
没有忽略掉迟景然眼底一闪而过的讥诮和鄙夷,顾铭琛拿着手机搭在胸口的手不由自主的蜷了蜷,不动声色的压了压突如其来翻涌上来的闷滞感,他的眉目轻佻,嘴角略微上扬。
“怎么?你关心,还是,你在乎?”
没有理会迟景然,顾铭琛双臂撑着地垫慢慢的起身,随手取了架子上的衣服套在身上,一刻也没有停留便有些踉跄着跨步走了出去。
“你是想折腾散我这副老骨头吗?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现在成什么样了吗?还学着和人打架,嫌你现在过得舒服是不是?”
宋秉恒想想刚才到了门诊楼下去接顾铭琛时候的样子还有点后怕,他整个人扶着车门已经有点站立不住,即使被司机扶着都不由自主的往地下滑,两片薄唇白的泛紫,明显的呼吸不畅,情急之下他联系了急诊室那边推了轮床过来才把顾铭琛送到病房,紧急输液给氧。半个多小时过去,顾铭琛的脸色才看着有所好转,虽然苍白的厉害,却不像刚刚来的时候那副渗人的惨白。
“真够吵的。”
“有本事你别折腾啊!不遵医嘱,难受的不还是你吗!商场上倒是看你运筹帷幄精打细算的没吃过什么败仗,怎么轮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就开始犯浑?”
“我就是想知道,以前意气风发的那个我还有没有可能再回来。”
“像你这么折腾下去,别说以前的你回不来,将来说不定连你爸都不如了呢!和你说,我这可不是危言耸听,你知道你刚才送进来的时候血压低得差点测不到还出现呼吸不畅的症状吗?”
“行了,你快回家去吧,啰里吧嗦的像个更年期的老女人。”
“我啰嗦了那么多,你倒是听见去一句吗?这个星期所有的班我都调到了晚上,你不用着急赶我回去。”
“今天最后一天第一疗程治疗应该就结束了吧。”
“对,不顾鉴于你不遵医嘱,剧烈运动我打算延长这个疗程!”
“那不行,我明天要去出差!”
顾铭琛换下氧气罩带着鼻氧管还是觉得说起话来不舒服的厉害,想伸手揪掉却看到宋秉恒瞬间阴暗下来的脸色,只能略微耸耸肩膀作罢,守在床边的那人也不去理会他,看了看旁边心电监护仪上面的数据,转过身又去旁边的推车上配药剂然后挽起他衬衫的袖子为他注射。
他的手臂上青一片紫一片都是没有散瘀的针孔,好多地方按下去都是 的肿块,宋秉恒带着老花镜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下针的地方,半卧着的顾铭琛却轻声笑起来。
“行医这么多年,你这技术怎么还是这么差?”
“那是没遇上想你这样不省心的病人,我就没见过连留置针都埋不牢靠的人,不是说让你回去以后热敷一下的吗?”
“回去事情太多,忙不过来,你轻点啊!疼!”
“臭小子,你就是活该!”
两个人嘴上谁都不让谁,却又配合默契的不去将那些过分伤感的话,宋秉恒开了病房的大灯坐下来又重新寻找血管,手下的动作小心翼翼。
白日里繁复冗杂的会议和四处的奔波让顾铭琛的精神异常的疲倦,加之与迟景然对打了一阵心力消耗严重,身体不再那么难受以后便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宋秉恒看了看他苍白瘦削的侧脸和并不安稳的睡颜,低低的叹了口气,转身去了卫生间接了热水烫毛巾。冒着热气的毛巾敷在他的双臂上让熟睡中的顾铭琛狠狠的皱了皱眉头,无意识的缩着手臂去躲被他狠心压制住,即便这样,顾铭琛都没有转醒,歪了歪头便又沉沉的睡去。
顾铭琛自然没有按照宋秉恒的要求来医院,他第二天回公司开完早会便直接去了郊区开发的度假村,随着他暗中调差的逐步深入,苏氏这些年来将分拨的建筑款中饱私囊的证据越来越多,而且一批交付的房屋质检又出现了问题,这次度假村的酒店还未交付使用便在质检的过程 现了严重的地基塌陷,苏峻衡表面上向铭远法务部移交了建筑材料合格证书和施工方的施工许可证等相关的材料以后便不再过问,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作为合资方的东方紫光房地产开发公司负责人对于顾铭琛选择不当欲追究铭远的违约责任,以此情况,顾铭琛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散会以后便让小郑驱车去了度假村考察情况。
今年的冬日遇上了寒流过境,气候分外的严寒干燥,工程竣工之后工地上除了寥寥几个看守的人以外施工方早已经撤走,出了事情之后负责人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曾经草图上规划的酒店雏形早已经歪歪斜斜无法负重,10层的楼竟是倾斜了好大一个角度,周围已经围上了显眼的警戒线,在冬日漫山凋零的枯草中间显得尤为突兀萧条。
尽管出来的急,小郑还是细心的为他准备了大衣,肥厚的衣服裹在他的身上丝毫不显得臃肿,反而衬得他的身形清俊疏朗,一打开车门迎面而来的寒气侵入肺部,让他不由自主的以拳抵唇咳了好几声。
“顾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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