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知道怎么控制了,没问题的!只需要花一点时间慢慢来就可以了--”
“真的?”叶恕行已经睁开眼看着冷冽。
冷冽微微笑了笑,“当然。相信我--”
“我相信你个屁!”叶恕行爆发了,狠狠捶了一下车窗,“嘭”地一声,冷冽转过头,只看到他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冲上来揍他的表情。
他从来没见过叶恕行这么生气的表情!
车急急忙忙地停在了路边。车里,两人对视着,有什么东西一触即发。
“叶子--”
叶恕行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狠狠地瞪着冷冽,“控制?怎么控制?说啊!你怎么控制?”
冷冽皱眉,表情带着几分紧张。
不等他回答,或者说根本不指望他会回答,叶恕行骂了一句:“冷冽,你他妈的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说着探过身体一把抓住冷冽的左手,冷冽没有挣扎,但还是下意识地想要握紧手指,最终却还是放弃了。
掌心中,除了清晰的掌纹,还横着几道长长的伤口,一看就是被锋利的东西割伤的,每一道伤口都几乎穿过整个手掌,有两道伤口很明显是刚留下不久。
冷冽别过头,暗自咬紧了牙关。
“你所谓的控制就是自残么?手上划一刀就能控制了?那你一共要划几刀,是不是只要活着一天就要一直割下去?手上没地方割了要割什么地方?下次直接割大动脉是不是更彻底?啊?你干吗不直接把你的头割下来~~~?”死死地抓住冷冽手腕,叶恕行骂得眼睛都红了,“你是不是真的当我是白痴?”
从那个冷冽说他在止鼻血的晚上,叶恕行就知道他在干什么了。为了防止分裂,用疼痛来抵抗,血流走的时候,叶恕行站在门外,好像听到了自己皮肉割开的声音。有一瞬间,他怀疑里面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冷冽。
那个叫冷冽的男人,不论什么话都会对他说的。
他想忍,他想装作不知道直到冷冽肯亲口告诉他原因,可他忍不下去了!再等下去冷冽他妈的血都放光了!
他答应过冷冽不会离开他,可他发现,走的越来越远的--反而是冷冽。
这是种欺骗,另一种不信任。
叶恕行觉得自己很失败。他很想歇斯底里地发泄,但是不想在冷冽面前。
叶恕行愤怒和悲伤,冷冽清楚地感觉到了,因为是自己带给他的,冷冽心痛的罪恶感加倍在身体里膨胀。他知道,他感觉的到,叶子快哭了--
因为他。
“叶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瞒你--”伸出手想碰叶恕行。
叶恕行别过头躲开了。冷冽的手停在半空中,一种进退两难的尴尬。
“你就那么不相信自己?宁肯放光自己的血也不敢让他治你?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怕他?”
冷冽无语,手慢慢收了回来。他的表情和动作,叶恕行通过车窗的反射看得一清二楚。狠狠闭了一下眼,叶恕行打开车门下了车,用力甩上了车门把冷冽喊得一声“叶子”也留在了车里。
42
江边,江水拍打着石壁的声音不断响起,冲刷着长满绿色苔藓的海岸线。岸上零星地有人有几个人靠着结实的护杆向远处眺望着,过了没多久便离开,周而复始。
只有一个人,站在护栏后面腰杆挺得比直,像座雕像一样看着前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身边的人陆陆续续换了好几批,唯有他仍然坚守“岗位”。
这条江,已经有无数人跳进去过。当然,不是为了去游泳。作为自杀事件发生最多的地点之一,这条江已经成为警察每天必到的巡逻地!
渐渐地,岸边的男人已经成为来往行人注目的对象,人们看着男人小声地议论着,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男人,有几位好心肠的路人已经做好去劝解他不要轻生的准备了。
男人双眼直直地盯着江面,一脸的悲愤!当然,如果他手里拿着的不是一根甘蔗而是一把刀什么的话,可能会更应景一些。
“王八蛋!”半天没声音的男人突然大声骂了一句,把周围人吓了一大跳。议论声顿时大了起来,有些人开始指指点点。
“看什么看?没见过啊?”猛地转过头冲着人群大吼了一声,龇牙咧嘴的表情吓跑了一干群众。
叶恕行咬着牙,回过头举起手上的甘蔗狠狠咬了一口,一口牙跟铡刀一样,好像咬得不是甘蔗而是某个人的脖子。
臭冷冽!死嫖客!老流氓!在心里把冷冽骂了个遍,叶恕行啃了好几根甘蔗泄愤也没把心里这口气咽下去。
大口大口地嚼着甘蔗,嘴里泛出的却是苦涩的味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虽然他知道冷冽不告诉他是不想他担心,但是他气的就是冷冽不告诉他。
那几个夜晚,隔着一面墙,他觉得自己和冷冽在两个世界。一道一道的伤口,好像划在他身上,当冷冽回到他身边的时候,他甚至还能闻到血的味道。
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浓烈。
冷冽也许永远不会知道,那时的他是以一种什么心情躺在他身边的。他不怕冷冽半夜突然变成另一个人掐住他的脖子,他只怕现在的冷冽像一个陌生人一样对他。
“怎么--会变成这样--”喃喃自语着,看着起伏的江面,一颗心空荡荡的,也在摇摆不定着。叶恕行想起了宫昊雷对他说过的话--
‘与其等着永远不可能回来的人--’
每次想到这里,自己的胸口就像压着一块石头一样,他其实很想冲上去掐住宫昊雷的脖子狠狠地给他一拳,但他最终却下不了手--
该死的!
不太文明地吐掉里嘴里的残渣,叶恕行刚想再来一口甘蔗,背后有人碰了碰他的背。恼怒的感觉又涌了上来,这已经是第四个来劝他不要自杀的人了!叶恕行郁闷的想他哪里看上去像是要跳下去的样子?难道有人跳江之前会最后吃根甘蔗?
一口怨气正没地方发,叶恕行转过身凶神恶煞地瞪着对方,“老子不是要自--”话喊了一半,后半句在他看清来人身上穿的衣服之后吞了回去。
穿着灰色制服的城管板着脸看着他,然后指了指周围因叶恕行“伤心过度”而留下的甘蔗渣,很公式化地说了一句:“公共场所乱扔垃圾,罚款五十。”
语气是一点点命令,一点点请求,一点点兴奋,外加一点点幸灾乐祸。
叶恕行愣了。他怎么知道自己身上就剩五十块钱了?
其实叶恕行已经把甘蔗渣吐到装甘蔗的塑料袋里了,却还是因为“伤心过度”而掉了一点出来,就这一点儿,就是五十块钱。
心不甘情不愿地交了罚款,叶恕行也不好意思再站在原来的地方了。现在他两手空空,口袋空空,只好在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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