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我让他们来接你。”
他话音刚落,面前坐着的男孩就哭了,一抽一抽的说:“我没有爸妈,我是孤儿。”
声音哽咽沙哑,一下子就让徐向南想起来小时候哭着的徐向北了,这心猛的一疼。
起身出去在走廊站了一会儿,然后拐去了隔壁间,趴在门口问:“哎,程姐,我那屋一孩子刚十六,孤儿,没家长,我看着怪可怜的,就放回去吧。”
程露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了过来:“男孩女孩啊。”
“男孩。”
“唉,现在这孩子,”程露喝了一口水,手一扬:“放回去吧,交代两句,别让他再犯混了。”
徐向南笑着应了下来,转身走回去。
扔给还吧嗒吧嗒掉眼泪的孟小辰两张纸巾:“别哭了,你回去吧,我跟领导说过了。”
孟小辰这才抬头擦着眼泪看徐向南,那眼睛叫一个顾盼有神灵气逼人。
徐向南整理着资料摆了摆手,不耐烦道:“走吧走吧,没有下次了啊。”
最后上交审讯表,核对信息,整整一个通宵。全忙完后凌晨四点一刻。
走在回家路上徐向南给徐向北打了个电话。这让徐向北挺开心的。他哥很少主动联系他。
徐向南这一打电话才知道昨天他前脚走,徐向北后脚就回学校去了。
说是要起早参加军训,第二天走就来不及了。
确实是,徐向南深知他这块儿离徐向北他们学校远着呢,地铁就得倒好几趟。
徐向南又大概问了问徐向北的住宿情况,室友都好不好相处之类的。
徐向北却没回答他,而是电话里问:“哥,说想没想我。”
徐向南听了真想骂回去,才几个小时没见啊,想你妹啊想。
同样是快天亮的时候,上次出任务回来也是差不多这个点,当时还是徐向北背着他回去的。现在他依然疲惫无比,却得自己走回去。
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徐向南也不知道为啥自己就特别欠的说他想了。
倒是把徐向北开心的不得了,最后欢天喜地的把电话挂了。
徐向南放起手机才发现自己嘴角竟然挂着笑?挺神奇。
接着往家走,走了一会儿他却停了下来。
职业使然,他觉得后面有人跟着他。
回身一看,空荡荡的路上并没有半个人影。难道是自己困得都出现幻觉了?
又走了两步,侧后方余光的影子让他这次确定了。
回过身喊了一句:“出来!”
紧接着胡同边走出来个瘦弱的身影,白色的衬衣在风里有些抖。
徐向南叹了口气问道:“你跟着我干什么,不是让你回去了么?”
第十六章
经过一番询问,徐向南得知这孩子是身无分文暂时无处可去。
菩萨心肠发作就把人家领回家了。
看着孟小辰那严重弄脏了的衣服,还好心找来自己干净的给洗过澡的孟小辰扔过去:“那你平时都在哪住啊。”
“就在那家酒吧后面的员工宿舍里。”孟小辰声音很小:“但是我现在不敢回去,我怕挨打。”
“挨打?”徐向南坐沙发上看着孟小辰换衣服。
孟小辰抬头看过来,声音还是很小:“因为一起被带走的只有我回去,会被当成举报的人。”
徐向南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估摸孟小辰应该是遭遇挺不好的,这才多大,怎么就沦落到那种场所去了,这孩子都经历了什么,简直就一失足少年啊。
但是他也没闲到去面面俱到的问,路都是自己走的,每个人都有不得已。
他掸了掸烟灰,语重心长的嘱咐:“我不管你在那酒吧干什么,你都不能涉嫌违法啊。”
孟小辰换好衣服站在原地,光着脚低着头,“不是我自愿的。”
“你还未成年,他们这也算犯法,”徐向南职业病作祟,“我得记着点,回头再去调查。”
孟小辰瞪大了眼睛看过来,语气倒是有了力度:“不行的,我听他们说幕后大老板是混黑道的,特别有背景,你别去。”
“我不管他多牛逼,他也得守法。”徐向南叹了一口气,一宿没睡让他脑袋都生疼了,灭了烟起身往里面卧室走:“行了,那你也先睡会儿吧,等我起来再想想这个事怎么整。”
孟小辰还站在那,瘦弱身上徐向南的t恤更显宽大,他转过头看着徐向南的背影开口:“我知道你是好人,你一定会帮我的,我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了。”
徐向南回过身被突然跪在地上的孩子吓一跳,他长这么大从没受过这么大的礼,连忙腿一迈的过来将人拽起来:“我说你个男孩子怎么说跪下就跪下呢。”
孟小辰的胳膊很细,抓在手里徐向南都怕稍微一用力就捏折了。
手背上滴落的泪滴彻底把徐向南打败了,他推扶着把孟小辰按坐在了沙发上,自己抽了把椅子坐在了对面:“你别哭,妈的我最见不得别人哭了,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
接下来孟小辰就断断续续哽咽着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包括他是怎么在那个酒吧的,包括他这两年都经历了什么。
徐向南听的直咬牙,不过就是个孩子,怎么命就这么苦。使命感和正义感让他就差拍案而起了。
“所以我想回老家,”孟小辰泪目的看过来:“可是……”
“老家还有亲人么。”
“有我姐。”
“行我知道了,”徐向南揉了揉太阳穴还是起身拐去卧室。
他是真没心思寻思孟小辰的话了,他太困了,倒在床上就睡。
应该是睡前听了太多孟小辰的经历,竟然做梦了,梦里都是孟小辰哭喊着的画面。
猛的一惊醒,竟然睡了那么久。天都黑了,屋里黑漆漆的。
从早上五点多睡到下午五点多,他暗骂自己是头猪。动了动胳膊想翻身起来,被旁边软软的头发触感吓一跳。
快速坐起来,不小心弄醒了窝在旁边枕头上睡的孟小辰。
“你怎么躺这了,”徐向南做到床边脚在地上找拖鞋,还低头看了看自己自己衣服,确认好自己并没做什么下三滥的事。
孟小辰揉了揉眼睛支着胳膊起来,声音很柔和:“是你让我也歇一会儿的。”
那不是还有一个屋呢么,但很快徐向南就埋怨自己跟一孩子计较什么,趿拉着拖鞋往出走:“饿了吧,我去做点吃的。”
自从干了警察这一行,简直是没日没夜,黑白颠倒的。他边走去厨房边想,这顿饭应该叫早中晚餐?
伸手按了按胃部,还真饿的有点疼。
可是穿过中厅时,余光看到客厅椅子上坐着个人,一开始他以为自己花眼了,有可能是椅子上搭着的衣服,可是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
黑暗里那剪影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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