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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瑾扶着沈画扇,沈画扇靠在端木瑾的怀里,对秦镜露出了一个无邪的笑,好像方才只是开一个玩笑而已。
“没事,画扇最近一直来练剑,经常这样恶作剧,府里的婢女被她吓得都习惯了。”端木瑾拍了拍沈画扇,示意她老实一点,沈画扇只好把手里缠着的端木瑾的发丝给放开,还委屈地嘟着嘴。
“她身子怎么样了?用不用我给她看看?”秦镜十分关心沈画扇的身子,端木瑾却摇了摇头,扶着沈画扇直接就走了,只留秦镜在这里站着。
柳絮也能体会秦镜的心情,感慨道:“生死过后,殿下对沈小姐是上心的不得了,有时候连我们这些丫鬟都看不惯。”
秦镜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柳絮,“你在安慰我?”
“别多想,过一阵子就好了。”柳絮笑道,“走吧。”
回到屋子里,端木瑾松开了沈画扇的手,神情有些严肃,直接开口:“你方才动了杀意。”
沈画扇眨了眨眼,有这么明显吗?
“别装无辜。”端木瑾哼了一声,她对沈画扇是了如指掌,眼睛眨一下就知道是打什么主意,不过她也并无意来责怪沈画扇,只是劝道:“镜娘是我的左膀右臂,助我良多,你不可对她动了杀念,明白吗?”
沈画扇点点头,她是你重要的人。
“该喝药了。”端木瑾估摸了一下时间。
“殿下,宫里传来消息,说太后急火攻心,突然病倒,御医诊断说,太后,太后,不大好。”琳琅一路跑来,累得气喘吁吁。
“不大好?”端木瑾心中一紧,起身就要走,沈画扇一把拉住她的袖子,示意自己要一起去。
“你安心呆在府里。”此时太后突然病倒,实在是蹊跷,宫中此刻指不定有多凶险,也许不是病倒,只是一个骗她入宫的借口,此时沈画扇要是再跟着去了,万一又多生事端怎么办。
沈画扇拉着她不断摇头,端木瑾始终不答应。沈画扇伸出手跟她扣在一起,无声用眼神表示自己的执着。
琳琅转身出去准备马车,端木瑾拧眉,伸手把沈画扇摁到床上,轻声道:“你安心睡一觉,我去去便回。”
这时秦镜匆匆赶来,一脸的着急,“瑾,让我跟你一道入宫吧,我也看看太后的病情。”
端木瑾点了点头,秦镜看见沈画扇,眼中隐隐有得意之色。
沈画扇站了起来,拿了个包袱皮准备收拾行囊,包袱皮她都随时准备着的,选了两套衣服装进去,背起来堂而皇之就要出门。
“别闹了。”端木瑾心头正在担心着,看见沈画扇一副要离家出走的样子更是头痛。
秦镜笑吟吟开口,“画扇妹子,宫里面这时不平静,瑾要是带上你,恐怕无法护你周全,你还是乖乖呆在公主府里吧。”
沈画扇只恨自己的嗓子不中用,不然肯定要扯着嗓子把秦镜给骂哭,骂回姥姥家。她固执地甩开端木瑾的手,时逢小丫鬟端着药过来,沈画扇出门跟小丫鬟正撞着,小丫鬟本就觉得药碗滚烫,被撞了一下,药汁洒出来了一些烫到了手指,一下子松开了手,药碗在地上碎开,药汁溅了一地。
小丫鬟一看自己撞着了公主殿下如今最上心的沈小姐,吓得面色发白,跪在地上哭着磕头。
沈画扇摇了摇头,伸手想把碎瓷片捡起来,谁知道看似光华的碎瓷片边沿是那样锋利,一下子把她的手给划开了,鲜血滴在了瓷片上,红白鲜艳夺目。
“怎么回事?”端木瑾扶起来沈画扇,看见她殷红的手指,连忙拿出丝帕给她包住,沈画扇不耐烦甩开,拎着包袱继续走人。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沈画扇坐上了长公主大人的马车。
“你倒是有本事了,都敢跟我甩脸子了。”端木瑾面色不善,手里掐着沈画扇的脸蛋,阴森森地说道。
“不给你甩脸子,你就要带着狐狸精双宿双栖了。”沈画扇在端木瑾的手心写道。
端木瑾呵笑了一声,“什么双宿双栖,又是胡思乱想。”说着捏着沈画扇的脸蛋又下力了一些,不过很快就松开,又在原处揉一揉,惟恐把人给掐恼了。
“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你的身边只能有我。”沈画扇靠着她继续写道。
端木瑾沉思了一下,低低道:“可我更想把你留在安全的地方。”
沈画扇抬脸轻轻蹭到端木瑾的薄唇,她稍稍用了一些力,含住端木瑾微凉的唇瓣。端木瑾一下子笑出声来,呢喃道:“跟小奶狗舔骨头一样,你到底会不会啊?”
沈画扇一下牙咬住了她的嘴唇,端木瑾一皱眉,唇上一疼,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眼眸加深,张手扣住沈画扇的头,自己舐住沈画扇的舌尖,唇瓣交缠间隐隐的淡香充斥了鼻息,两人的双眼都眯了起来,无声地加长了这一个吻。
先是沈画扇喘息着挣扎开,端木瑾双颊微红,含笑看着她狼狈的样子。沈画扇恨恨看了她一眼,讨厌,欺负自己不会武功,不能闭息。
入了皇宫,沈画扇虽然不动声色,还是无声地拉紧了端木瑾的手,以示害怕。
端木瑾紧了紧手心,想要把自身的安全感传递给沈画扇。
景姑红着眼出来,看见端木瑾福了福身子,声音有一些沙哑,“长公主殿下。”再一抬眼,看见沈画扇,景姑吓得面色一白,不过还是强行镇定下来,垂首让开路来。
端木瑾带着沈画扇到了寝殿,御医还在一边守着,端木瑾上前问道:“怎么样?”
一个有些老成的御医摇了摇头,“太后这些年身子一直不大好,如今病情来势汹汹,还望公主殿下能够宽宥太后,让她安心养病。”
“你们都退下吧。”重重纱帘之后听见太后虚弱说道,“瑾儿,母后与你说说话。”
御医们都退了下去。
端木瑾叫了一声母后,松开了沈画扇的手,缓缓走上前去,撩开了帘子。
“瑾儿啊,你真让母后伤心啊。”一个声音从殿外传来,分明是太后的声音。
沈画扇惊诧回头,正对上了一袭素衣款款走来的太后。太后看见了沈画扇并没有太惊讶,可能是之前景姑汇报过了,所以太后只是厌恶地说道:“你竟然还没死。”
沈画扇又回头去看帘子。只见端木瑾慢慢从上面走下来,脖子上架了一把雪亮的匕首,持匕首的人很陌生,眼神也很冰冷,沈画扇丝毫不怀疑他会毫不留情地杀了瑾。
“母后,您这是要做什么?”端木瑾被匕首挟持着走到沈画扇的身边,平静地看着太后。
太后冷笑了一声,“做什么?瑾儿啊瑾儿,哀家一心为你筹谋了那么久,你居然因为一个贱人就将哀家困在这后宫里。”
“儿臣早就说过,您要的那些儿臣都不想要。”端木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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