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徐徐送来,魏小聪从卧室取了外套拿来,在庭院的凉亭里找到了正在抽烟饿韩晋,一个失明窥不见世界的人,正举目凝望着天空。
“别冻着了。”
“今晚满天的星星呢。”
“未来几天的天气大概会日渐晴朗。”
魏小聪双手裹住他冰凉凉的大手,用力地搓着,呵了口寒气出来,缩着脖子,与他共同凝望星空。
“老婆……”
俯身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韩晋沉沉低喊了声,将她的手拉着塞进了外套口袋里,听见不远处传来烟花炸裂的声响,想象着满天空五彩的烟花的珣烂。
“能看见远处别人放的烟花吗”
拂去心上的灰尘,韩晋爽朗地问了声,想起自己的女儿,该是欢快玩耍的时候。
“我们去放烟花我让邹源去准备。”
韩晋用语音调出邹源的号码,让他备好烟花来接他们。
半个小时后,魏娃娃已经睁着浑圆的小眼睛趴在车窗上,遥遥望着天边的烟花,笑得灿烂无比。
“爸爸,我们去放烟花吗是真的吗”
魏小聪抱住她的腰,不让她爬上爬下,见她双眼晶亮地眨着,“噗嗤”笑了声,刮了下她的小鼻子,一再地肯定。
“爸爸都给你准备好,待会让邹源叔叔给你放烟花。”
韩晋也勾唇笑了笑,大手握住魏小聪的另一手,在她手心捏了捏,享受着一家三口小小的喜悦。
郊外地旷人稀,在临近海滩的一侧聚集了不少人,大大小小的烟花也凌乱地放置在一旁,显然是要准备点燃的烟火。
魏小聪牵着魏娃娃下车,邹源也给韩晋开了车门,魏娃娃见邹源下车忙欢快地蹦到他身侧,溜转着黑眼珠子见他从后备箱搬出一箱的烟花,当即惊喜地哇哇喊了起来。
魏小聪绕到韩晋身侧,与他十指紧扣,俩人在空旷的滩涂散步。
“这里人不少呢,都带了不少装备,有小的烟火,可以给小孩自己转圈圈烧着玩,也有那种冲天炮,点燃一声巨响冲到了天空了。”
“嗯,还有不少是比较大型的,点燃就在夜空中盛开,珣烂夺目”
韩晋安静地听着,唇角扬着丝笑意,站在寒风中耳膜掠过烟花升空的巨响,想象着烟花在半空中绽放的璀璨。
“世间美好事如此多,往后我们一起去一一做完。”
魏小聪仰头望向邹源和魏娃娃,见邹源弯腰点燃了一个大烟花,下一瞬夜空彷如被炸开,璀璨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绚丽多彩映衬在她娇艳的脸蛋上,夺取了她所有的目光。
“邹源点燃了一个烟花,很美,娃娃被他抱着也在手舞足蹈地仰望星空呢。”
拽进了韩晋的手腕,魏小聪显然是激动的,不管经历多少艰难的世事
,依然保有一颗欣赏美丽事物的童稚之心。
“你们开心我也开心。”
尽管不能亲自为她们母女点燃烟花,韩晋却也倍感满足,她们的幸福和快乐来自自己的营造,这也会给予他更多的幸福和快乐。
“晋哥哥,除夕快乐。”
邹源又点燃了一枚烟花,是清一色圆形的红色烟花,霎那间整个天空被映衬成耀眼的红,魏小聪踮起脚尖吻上他的下巴,冰凉和温暖在鼻尖交替,是属于彼此的温度。
“除夕快乐。”
沙哑着嗓音,韩晋微微低头,攫住她的唇瓣,扣进她的腰身,完全将人纳入了怀里,享受专属于他们彼此的快乐。
“好漂亮……”
“是兔子……是兔子……”
“是花花……是花花……”
随着邹源一枚枚地点燃,天空不断地幻变成不同的图案,魏娃娃欢腾地尖叫,害怕巨响而捂住耳朵又在下一秒忘了害怕不断地手舞足蹈,亮晶晶的一张脸映衬在璀璨的夜空中显得愈加地夺目,幸福和快乐都写满了她整张稚嫩的脸。
“娃娃,像那些大姐姐那样,转圈圈吧。”
邹源还买了一束细长的儿童烟火,微微弯腰点燃便示范着在前方转动着圈圈,长条形的烟花便噼里啪啦地燃烧发出雾白色的光,正好能让魏娃娃体验自己燃烧烟花的乐趣。
魏娃娃早就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哥哥姐姐们都手拿烟花不断地画圈圈,不断地嬉戏,此时自己手里也拿上了烟火,咧嘴笑得欢乐,丝毫不害怕地不断转动着画圈圈。
“你也去玩吧,今晚允许你和娃娃同岁。”
韩晋听见不远处邹源的话,知道是给娃娃买了儿童玩的小烟火,笑着松开了扣着的柳腰,想象着她既惊又喜地笑颜如花彷如小孩般地燃烧烟火的模样。
“好,我去去就回。”
迅速地踮起脚尖啄了下他的下巴,魏小聪一蹦一跳就朝魏娃娃他们跑去,她刚才看见女儿在玩就心痒了,她已经很多年未曾再玩过如此的烟火了。
有些欢乐,就算是长大也一直会怀念,也一直希望能再次尝试那种肆无忌惮的欢乐,而燃烧烟花的欢乐便是属于此类。
将一整箱的烟火燃烧完他们便打道回府了,魏娃娃亮晶晶的双眼一如来时般依然遥望车窗外的天空,她是头一次如此玩烟火,实在是太开心太刺激了。
“爸爸,我们还会来放烟花吗”
她渴望再次看见那些耀眼而可爱的图案,她甚至爱上了发射的轰隆隆声响,刺激得她不停手舞足蹈,完全解放了作为一个孩子的天性。
“娃娃喜欢,我们还会来。”
韩晋笑了声,终于将沉淀在胸腔的阴霾一扫而光。
魏娃娃也玩了不少的烟火,整张脸依然洋
溢着灿烂的笑,偷偷瞄了眼正在开车的邹源,趁他聚精会神开车下一瞬小手一下拽紧了韩晋的手腕,快快侧身亲吻了下他温热的唇,旋即正襟危坐,整个人洋溢着小孩般的纯真欢乐。
韩晋愣了下,旋即又笑了,此刻的魏小聪与欢乐的魏娃娃有何区别
回到韩家老宅,客厅空无依然,周秀芬已经带着韩江回了房间休息,也没有了往年的守岁。
“回房间休息吗”
魏小聪问韩晋,握不准他要守岁还是早点休息,这个家显得空荡荡。
“坐一坐吧。”
韩晋脱下了外套,见魏娃娃精神还充足,于是带着妻女在客厅坐下,打开电视,**迭起的欢乐从电视里涌了出来。
魏小聪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十一点,离零点还有一个多小时,难得拿起手机刷微信,零散地躺着几条新年祝福的微信,一景客房部的微信群早前热闹地发起了红包,魏小聪点开早就没了红包,信手就发了个,祝福大家新的一年工作顺利,引来一大波表情包。
“笑什么呢”
韩晋看不见她刷微信,但听见了她的笑声,轻声问。
“客房部的微信群,大家都在插科打诨呢,表情包还真是逗。”
每日忙忙碌碌,鲜少有如此安逸地刷微信的时刻,魏小聪见了铺天盖地的表情包,笑得咧开了嘴,在欢乐的时刻,大多数人是在制造快乐的。
“小屁孩。”
韩晋没有微信群,也不留意所谓的表情包,见她如此开心,也随她勾了勾唇角。
忽地手机震动,邀请视频的界面遮挡了魏小聪的表情包,她看清了来人很快就点了接受视频的邀请。
“魏太阳,新年快乐,红包快快发来。”
魏小伟一头双利的板寸头,身上是简单的红色卫衣,见了魏小聪马上嘴甜地讨红包了。
“得,待会就给你发去。”
魏小聪侧了侧头,告诉韩晋是魏小伟发来视频了,魏娃娃见识小舅舅也拿着玩具凑了过来,欢乐地喊了起来。
“小宝贝,想舅舅了没舅舅可是给你买了好多棒棒糖,冰箱里可还是准备了雪糕哦。”
魏小伟自诩是抓住了魏娃娃的软肋棒棒糖和雪糕,就等着她回家拜年对自己寸步不离了。
“想,娃娃最想舅舅了!”
胖乎乎的嘴就要亲上屏幕,魏娃娃是身体力行地证明自己很想念舅舅了。
“小宝贝来了,舅舅给你唱儿歌,舅舅现在可是桃花镇家喻户晓的歌手了。”
手边还拿着吉他,魏小伟夸张地自吹自捧了起来,开起自己玩笑来一点也不害臊。
这段时日魏小聪也顾不上探知魏小伟的近况,今天见他如此自吹自擂,便问他怎么就成了桃花镇家喻户晓的歌手了。
“先前参加选秀不是进了决赛么镇政府觉得我为桃花镇争光了,歌也唱得好,邀请我明天去孤儿院给小屁孩们表演呢。”
话语里充满了自豪,魏小伟当初接到邀请也是吓了跳,但很快非常兴奋开心了,不仅是对他的肯定,也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
“孤儿院”魏小聪倒没想到,魏小伟居然能拥有自己的舞台,不管舞台大小,但也是专属于他的舞台了。
“对,孤儿院里有个春节联欢会,带欢乐给那些小孩,我正在排练呢,准备唱红遍全国的三个男孩的成名曲呢。”
魏小伟一边说还一边挥动着手势,正是之前红遍全国的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的手势,魏小聪算是看懂了。
“那你加油,红包我准备厚点。”
作为奖励,魏小聪打算给他的新年红包加码。
“那姐夫的呢姐夫的红包是不是该比你的还厚呢”
魏小伟咧嘴笑得欢腾,抓住机会趁机敲诈韩晋,已经脑补了韩晋的超级大红包,可以让他挥霍好一阵子,或许还能换一把更好的吉他了。
韩晋在一旁听了也勾唇露出抹笑意,爽快地答应了,
“好好给孩子们表演,一定有奖赏。”
“别,你们别听他胡闹,真是该打这个小孩。”
林素梅从厨房出来往围裙上擦干手里的水迹,抬手就敲了下魏小伟的头,一边拿过手机和魏小聪视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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