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卓昭一直不露声色,给赵乾一种琢磨不透的感觉。
子桑聿说了,既然赵乾一心想吞掉羽林骑,那么卓昭就该当一个没那么容易上钩的门臣。对于羽林骑的事情,可以谈,但是点到为止。让那一向谨慎的赵乾觉得你也是一个谨慎之辈,英雄惜英雄,他不会因此而死心,反而会为了笼络你做出自己更多的牺牲。
敌进我退,敌退我进。
这虽是兵书的老窍门,但是兵不厌诈,计谋有用就行了。
“如此…”赵乾有些尴尬地笑了,把视线放回正在表演歌舞的女子身上,淡淡地圆场:“那么来日若是有何动静,卓副将多一些和我交流,也好早日达到咱们双方所想,一起坐拥这锦绣河山。”
“日后,还望得将军提携。”卓昭眼见他心里不畅快,忙又多说了几句奉承的话。果不其然,那留在赵乾眉头的不悦如同乌云被吹散,又恢复了天朗气清的模样,倒是让卓昭自己也松了一口气。
歌舞戏曲大概听了小半个时辰,赵乾让底下人先行撤下今日的饭菜碗碟,换上上好的茶茗和新鲜糕点;也是趁着这个空,因卓昭坐在赵乾的身侧,便还是面不改色地望向他,只道了句:
“属下倒是对将军的一个底牌感兴趣。”
不等卓昭自己说出口,赵乾心里的小算盘就已经打得啪啪作响。“卓副将是想说什么?”
“十二年前的春狩,想必将军还是记得那日场景的。卓昭不才,那时是想着在皇上面前立个风头,于是特别勇猛地杀敌、无意中发现,那些个行动诡异的人,许是行尸走肉。”卓昭透过桌上的银器看了那赵乾一眼,然后淡笑:“之前曾认识一位老先生,常和我说起一些古怪之事。当中,就包括着当今世上有一种巫术,能让尸体起死回生,不知疼痛地听从下令者,能达到以一当十的功效。不过,属下也只是觉得这二者相似。”
赵乾暗地里一直在推敲他的每一个句子,后头虽然说那只是猜测,然而前面的第一句话咬定是底牌,莫非是因为知道了什么?转念一想,卓昭也不是一个糊涂人,既是上了船,把一些古怪事情串联也是无可厚非,加之其天性聪慧,尸兵一事怕是瞒不了他多久。
如果说了,倒也没有多少坏处。
赵乾细细琢磨,尸兵一事,卓昭不知道当中内情,更不知道尸兵去向,今日即使跟他说了全部,也不会给自己惹上太大的麻烦。说吧?这卓昭手里握着羽林骑的兵符,如果用一些尸兵的消息交换羽林骑早日归降…太过划算。
“卓副将是个聪明人。”赵乾只笑着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别的都没有说出口。但是对于卓昭而言,这一句话已经够了。
“听那人说,这般的模样该是尸兵无疑。”卓昭的冰山脸总算有了些变化,让赵乾看了,第一时间便是认为卓昭对尸兵一事很感兴趣。“不知道将军是如何得了这么一个捷报之方?来日,纵横沙场若是能得到这样的排场,想必不用半天,那敌军就会死了一大片一大片。”
“一个故交。”
“看来这个故人和将军的感情是铁打一般了。”这样的事还能让一个故交插手,要么就是赵乾随便拿了一个借口推搪他,要么就是赵乾所言属实、那药尸兵的定是与赵乾有一定的交情。
耗心神背叛族里忌讳,得是有多大的关系。
卓昭不懂。
“今日也莫说这些事情了,那些个底牌玩意不好伺候,让我损失惨重。”赵乾打着哈哈就开怀大笑,端起桌上的酒盅又向卓昭敬了一杯。“来日有空,我可以带卓副将一同前往了解了解。”
卓昭默,“无碍,那到底是将军的事情。”
赵乾不动声色,自己做了打算。
☆、第100章 连家村
初春踏青。
太子睿今日携着身边小内侍连呈以及一名随从侍卫出了宫。倒不为了游山玩水,只不过近日来朝中或是父皇母后都有提及成家立业一事,实在烦躁。府中那小旦又该处于什么位置?太子睿心里苦闷,便同这二人出宫散心,好歹也比闷在那皇宫里要好。
这随从侍卫叫楚谦,乃朝中武将楚云志独子,比太子睿年长不少。
“公子今日出宫,虽然是为了散心,但是时间长了,老爷还是会担心的。”侍卫楚谦策马跟在他的身后,苦心劝着:“公子也不要过于烦心,只要明白些跟老爷说,老爷总能理解公子苦衷。”
今日这一幕,有些熟悉。
尤记得当年前朝太子统,一心钟情韶家女儿,对于皇帝的赐婚表示不满,叛逆出宫去。当时的随从连家兄弟跟在太子统的左右,还有一个知己柏道文随他一起到酒馆卖醉,大谈天下谈儿女私情的事。
如今倒是又有了这样画面。
“哪里有这么容易。”太子睿不禁紧皱眉心,回想起那日东边附属国来的使臣,他和父皇交谈的时候似乎笑得特别高兴。莫非父皇真的答应了让我娶那异国公主?唉,当储君能不能只担忧国家朝政,不要去烦恼这些儿女私情呢。只是太子睿心里也明白,政治婚姻是皇家人必然会经历的东西。
楚谦见自己此时不好说话,便也没有再劝。只是给身边的小内侍连呈打了个眼色,示意如今这般事情,有机会的时候还是要多劝劝太子爷,不然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那是自然。连呈对他点了点头。
“那连家村如今还在不在?”太子睿突然想起每回春狩,总会看到平蛟山下那连家村旧址炊烟袅袅。却不知如今住在那里的人家还是不是姓连?有时候还挺想看看父皇年少时住的地方过的生活,那是一个怎样的村子,竟造就了这样一个帝王。
在他的心里,子桑聿是一个威严却又柔情的父亲,也是一个杀伐果断的皇帝。小时候的记忆很模糊了,可是记得有一次,自己摔倒了,然后在哭、子桑聿有些生气,但是只是说了两句又温柔地把自己抱起,最后在一棵梅树下停着。
记得父皇说,当皇帝的人,不能哭。
那么多年过去了,父皇母后以及太傅的教导有那么多,但是不知道为何,那天雪下看到的那支梅以及父皇的这一句话,一直记在心上。
那父皇就当你答应了。
那一句话,该是有着父皇满心的希冀吧。太子睿坐在马上,想起这些事的时候心里百味交杂。他并不能像他父皇那样果断,就拿母后的事来说,他那么多年也看得到父皇为了母后是怎样的力排众议、可是他子桑睿,不敢当面跟父皇说出自己的心声,他最怕的,是让那个满怀希冀的父皇对自己失望。
一个男儿,却有着比拟女儿家的细腻心思。这一点,他倒是很像子桑聿。
——
“老哥,前面是连家村不?”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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